《三国异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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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异侠传-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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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大怒道:“我闯荡天下四十余年,天下之人,上至天子,下至庶民,无不惧我,区区一棵梨树,敢与我作对。”
  他说罢,拔出身佩宝剑,向梨树躯干猛力砍下,只听挣的一声,溅出一股鲜血,将曹操的衣饰亦染红了……曹操不由大骇,将手中宝剑慌忙抛在地上,不发一言,上马便驰走了。
  他回到洛阳行宫,到当晚二更时分,曹操躺在床上,不能入眠。忽见一位老人,满头白发,身躯却挺直如笔,犹如日间所砍的巨梨树身,手上更握着一柄宝剑,正是曹操日间抛下之剑,剑上尚有血迹斑斑。身如梨树的老人向曹操戟指怒喝道:“我出于天地,已历世数百年,天地已容我长存,你怎敢以剑斩我?我今特来还你一剑,为天下被你残杀的百万冤魂报仇……”说时不容曹操分辩,猛挥手中之剑,砍向曹操!
  曹操大叫一声,不由骇然惊醒,原来仍躺在床上,他身上虽无剑伤,但颈痛却比前又加重了。
  他不由猛地回忆起,当日他在邺郡青龙山祖墓前,与他的祖宗的一席神交,当时,祖宗便已向他警告,谓其因过于嗜杀,原来本命中的贵气已被他所犯的血煞冲散,决无帝王之份,若曹操要自称王,必折寿数,绝难幸免……曹操到此时也不能不信了!
  恰好在第二天,东吴孙权又差人迭给他一封亲笔密函,奉呈曹操。
  孙权在信中,极尽阿谀奉迎,道:“臣孙权拜见王上,天命所归,请王上早登帝位,发兵剿灭刘备,扫平西川,臣即率百官亲迎王上,献上江东、荆州四郡之地……”曹操阅罢,大笑道:“碧眼儿欲将我置于炉火上烤矣……我岂有帝君之想?”
  侍中陈群忙奉迎进言道:“汉室久已衰微,大王功德巍巍,天下归心,如今孙权亦奉表称臣,乃天下仰望之象。大王功宜应天顺命,早登天子帝位。”
  曹操心中却早有计较,并不为所动,断然说道:“我亦自知天命,今已登王位,已属非份,若再称帝,必惹灾劫,令我不得善终呀……天命若归我曹氏一脉,则我只要像周朝文王就够了。”
  陈群等人一听,便知道曹操原已有意安排他的子孙改朝换代、篡汉至魏,因为周朝文王,为儿子鼎定基础,在他死后,儿子周武王姬发才灭商立周,荣登天子之位。曹操将自己比作周文王,他的儿子曹丕,自然便是日后的太子周武王了,于是不敢再奏。曹操曹操的心腹大臣们,自这一刻起,全都将目标转到太子曹丕身上,因为曹丕不久必贵为天子帝王,一切的权力地位、荣华富贵,便不得不附托于曹丕身上。
  曹操病况一日重于一日,终于再不能起床站立。曹操知自己时日无多,急召心腹将士曹洪、陈群、贾诩、司马懿等四人,赶赴洛阳行宫。
  曹洪先行赶到,他跪在曹操的病榻前,叩头道:“大王善保玉体,不日定必痊愈。”
  曹操长叹一一声,井无言语。
  不久司马懿、陈群、贾诩三人亦匆匆赶到,同拜于曹操病榻之前。
  曹操见四大心腹将士己齐集,才挣扎而起,半躺半卧,向四人道:“我纵横天下四十余载,群雄皆灭,独剩江东孙权、西蜀刘备未克剿除,乃我唯一憾事……我自知杀戮过重,折我寿数,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虽逝而无悔也!我已时日无多,我将后事托附于众卿,长子曹昂,刘氏所生,不幸早年逝于宛城。卞氏所生四子,丕、彰、植、熊。三子植乃我平生所爱,可惜此子华而不实,且嗜酒放纵,非继我志之人。次子曹彰,勇而无谋;四子曹熊,多病难久;皆不足成大业。唯有长子曹丕,为人忠厚恭谨,可继我大志,望卿等善加扶持。”
  曹操说罢,即不再多言。曹洪、司马懿等领遗命,叩拜告退。
  曹操又将众多姬妾召到床前,令人取出平日收藏的名香,赠给众姬妾。又嘱众姬妾道:“我死后,你等须勤习女工针线,可自活养己。日后你等须居于铜雀台中,每日拜祭,上食之时须奏乐鸣歌,以祭我的阴灵……”他说到此处,戛然而止,长叹一声,泪如雨下。
  到当日傍晚,曹操即在洛阳行宫黯然而逝。
  此时太子曹丕,尚留在邺郡,曹洪等人恐军心浮动,打算先报曹丕,待他赶到,才发丧告。司马懿沉吟不语,似看曹洪的主意行事。但贾诩却道:“魏王丧亡,事大如天,怎可秘而不宣?若因此外泄,反惹朝臣猜疑,误了大事,宜一面发丧,一面呈报太子,然后将魏玉灵枢,运返许都,正式举葬。”
  曹洪想了想,觉得贾诩此说甚有见地,便同意照贾诩的主意行事。司马懿见曹洪赞同,亦再无异议。于是发布榜文,将曹操亡故的讯息,公告天下。
  另一面,曹洪等人,将曹操遗体入殓置棺,星夜运往邺郡。
  太子曹丕已接丧报,放声痛哭。哭罢,才率文武百官出邺城十里,迎接曹操的灵枢。
  曹操的灵枢,被放置于偏殿。群臣聚于偏殿上,有哭有拜,忙作一团。
  此时,司马懿谊弟司马孚,突然越众而出,大叫道:“魏王已逝,天下震动!须早立储君继位,以定人心,为什么只顾哭泣,不办正事。”
  朝臣有人回应道:“太子自宜继位,但未得天子诏书,怎可逾越自立?”
  兵部尚书陈矫按剑厉声道:“王逝于外,未及讨诏,若四子争位,彼此生变,则国家危矣。”说时,即拔剑割下袍袖,大喝道:“今日便请太子继位!可以王后卞氏慈旨为诏文!众官但有异议者,我手中剑无情,即以此袍为例也。”
  司马懿、司马孚、贾诩等人,亦同声附和。于是众官人人畏惧,不敢再持异议。曹洪派人去王后卞氏府上,请出王后慈旨,立曹丕为王。众人忙乱间,御史大夫华歆,已捧着汉献帝的诏书赶到,向众官大声道:“我已讨得天子诏书,当可即令太子曹丕继位。”原来华歆自知曹操病重,即时刻留意,到曹操刚逝,便立刻入宫,逼汉献帝速发诏文,授太子曹丕丞相英缓,及魏王玺,兼领冀州牧,曹操生前的爵位,全部由太子曹丕承继。
  曹丕在曹洪、司马懿、陈矫、贾诩、华歆,以及王后卞氏的全力扶持下,即日登位,成为曹魏朝廷的最高当政者。曹丕又下令在魏王宫正殿大宴群臣,以示庆贺他的登位。同时又下旨尊生母卞氏为王太后。
  就在此时,有快马飞报,曹丕的二弟曹彰,率十万大军,从长安赶到邺郡,大军正在城外驻扎,并声言前来讨取魏王印玺。
  曹丕一听,不由手忙脚乱,惶的说:“黄须小弟,平日刚烈,精通武艺,他提兵前来,分明是欲与孤争王位也……如何是好?”
  司马懿忽地挺身而出,大声道:“臣愿往见曹彰,必教他向大王臣服。”
  群臣正慌乱间,见司马懿挺身而出,均同声附和道:“此危非司马仲达莫解也。”
  曹丕见司马懿肯为他排忧解难,他平日已视他如师,甚为佩敬,此时更不由大喜道:“孤之重臣,非太子少傅莫属埃”司马懿虽知曹彰手握十万大军,却毫不畏惧,仅率八名亲随,便骑马飞驰出城,见到曹彰,先依礼拜见身为鄢陵侯的曹彰。
  曹彰见是太子少傅司马懿,心中就不悦,暗道:你身为太子少傅,自然维护长兄太子曹丕也!他沉声道:“司马少傅!
  父王临终,你亦在侧,先王印缓现在何处?”
  司马懿眼见曹彰神色不悦,又按剑而立,深知他的回答稍有不慎,立刻便有兄弟内斗的奇祸发生。他微一沉吟,便肃然说道:“家有长子,国有储君,先王印缓,非为臣子所应问也。”
  曹彰默然不语,似在思忖。
  司马懿又进一步道:“鄢陵侯此来,是前来奔丧,还是相争王位?”
  曹彰无奈道:“我来乃为奔丧,并无异心。”
  司马懿即凛然道:“军不可轻出,鄢陵侯若是前来奔丧,为什么统带十万大军进城?务请慎思,免招奇祸。”
  曹彰道:“我即单独入城,拜见兄王,以明心迹。”
  司马懿大喜,也不多言,即伴随曹彰入城。曹彰直抵魏王宫,亲手解下佩剑,喝退侍从,只身入内,拜见曹丕。曹丕已知悉一切,这才出来与曹彰相见。兄弟二人,相拥痛哭。
  曹彰前去跪拜曹操的亡灵。然后将所统的十万大军兵权,交还曹丕。曹丕大喜,吩咐曹彰不必留在邺城,即日返回鄢陵守丧。曹彰心灰意冷,即黯然向曹丕拜别,只身返鄢陵去了。
  曹丕即位后,自感大局已定,对身为遗命大臣,同时又执掌兵权的曹洪、司马懿心生疑惧,不敢加以重用,反而对善于阿谀奉迎的贾诩为太尉,华歆为相国,王朗为御史大夫。曹洪、司马懿亦无可奈何。
  曹丕心性狭隘,他安葬先父曹操于高陵后,命令他厌恶的于禁守陵。曹丕又故意在高陵的画屋中,刻绘当日于禁被俘,跪地求赦的画像。于禁被俘后囚于荆州南郡,孙权攻陷南郡,为向曹操示好,将于禁释放回魏。曹操当时也并无处罚于禁。于禁见了画屋中的图像,羞愧难禁,积愤成病,不久即死于守陵屋中。 
 
 
 
  
第四章 夺权机谋
 
  稍后,相国华歆又向曹丕进言道:“鄢陵侯虽带兵前来奔丧,但已将兵权交出,只身返回鄢陵,其罪可耍独临淄侯曹植、肃怀侯曹熊二人,竟拒绝前来奔丧,罪犯欺君,不可不惩治。”
  曹丕大怒,派出两使者,分赴临淄、萧怀向曹植、曹熊问罪。
  萧怀侯曹熊闻讯,他本已体弱多病,自知不久人世,不想被曹丕凌辱,便先行上吊自尽而死。曹丕却又假意伤心,并下令追封曹熊为萧怀王,以王礼下葬。
  赴临淄的使者,来到临淄,临淄侯曹植拒不迎接。他的幕僚丁仪更骂使者道:“昔日先王本欲立我主为世子,但被你主使诈占先罢了!如今先王新丧,为什么竟然向同胞骨肉下毒手呢?”
  曹丕的使者申斥了几句,曹植大怒,下令武士将他乱棒打出。
  使者回报曹丕,曹丕勃然大怒,下令许诸率虎卫军三千人,远赴临淄捉拿曹植。许褚进入临淄,直闯临淄府。守门将阻拦,许褚话也不说,拔剑斩了,进入内堂,只曹植和丁仪等幕僚借酒消愁,全部醉倒堂上。许褚将众人绑了,送返邺郡,交曹丕发落。
  曹丕想也不想,立刻下令将丁仪等一班幕僚,尽皆斩杀,一人不留。但留下曹植,尚未处置。
  曹丕的生母卞氏闻讯,急召曹丕入见。卞氏哭责道:“熊儿已自尽,植儿自恃才学,纵酒狂放,若有冒犯之处,望令骨肉之情,留他生命,则我至九泉亦瞑目了。”
  曹丕承继王位,得自卞氏的慈旨,他也不敢仵逆卞氏之意,无奈道:“儿亦深爱三弟之才,怎忍杀他?但三弟恃才放纵,目无兄王,我不得不加警诫埃”曹丕退出内殿,出到偏殿,派人召曹植入见。华歆见状,问曹丕道:“刚才王太后劝大王莫杀子建么?”
  曹丕无奈点头道:“王太后正有此意。”
  华歆道:“曹子建智才双全,恐非安份之辈,今日不除,必为后患。”
  曹丕为难的说:“先王新丧,母命难违。”
  华歆道:“传闻曹子建出口成章,恃才傲世。大王可召他进殿,即场考试。他若真有才学,可不杀而贬之;若无才学,则趁机杀之,以绝后患。”
  曹丕道:“相国此计甚妙。”
  于是,曹丕集召华歆、贾诩等心腹大臣,召曹植入偏殿。
  曹植进来,眼见情势不对,慌忙伏地请罪。
  曹丕道:“我与你虽为兄弟骨肉,但义属君臣,你怎恃才傲物,轻慢王法?先王在日,你常以文章炫耀于先王。我疑你乃请人提刀代笔,非真材实学,我今限你于七步吟诗一首,若能,则免你一死;若不能必治你欺君之罪,决无宽恕!
  你可心服、”曹植一听,竟毫不畏惧,应声道:“罪臣若不能吟,死而无怨。愿赐题目。”
  曹丕微一思忖,忽见殿上悬挂一幅水墨画,画有两牛相斗于土墙下,一牛不敌,坠井而亡。曹丕心中一动,便指画沉声道:“你即以此画为题目,但不可出现‘二牛斗墙下,一牛坠井死’等字句。”
  曹植行了七步,即朗声念出一诗,展示出了两牛相斗、一牛坠井死之意,但诗中果然不含这些字句。
  曹丕无话可说,华歆亦默然不语,曹丕心有不甘,又向曹植道:“七步成章,我嫌太慢了,你若能一步成诗,我才信你有真才实学。”
  曹植知曹丕欲寻借口杀他,他根本无法回避,只好道:“请出题。”
  曹丕一时感触,便冲口而出道:“我与你乃兄弟,你便以兄弟为题,说你心声,但亦不许用上兄弟二字。”
  曹植毫不犹豫,立刻应声道:“煮豆燃豆箕,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曹丕尚未及有所反应,王太后卞氏已从后奔出,斥曹丕道:“王儿为什么如此相逼兄弟骨肉?”
  曹丕不敢逆母,慌忙离座,向卞氏道:“母亲息怒,实因国法不可废呀。”
  曹丕说罢,即下旨降曹植为安乡侯,暗示他须安份守己,终老于乡。
  曹植拜谢曹丕不杀之恩,黯然离开邺郡,赴乡中隐居去了。曹植日后尚有一番奇缘际会,将于三国天机风云的另一个故事中出现,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司马懿、曹洪等曹操心腹大臣,自曹丕继位后,一直未得任何封官,曹洪自恃是曹氏一脉,料曹丕不敢对他轻下毒手,而且他年已老迈,亦再无心争雄斗胜,于是沉迷酒色,不问政事,安心享乐晚年去了。
  但司马懿却正当盛年,风华正茂,他素怀大志,怎甘心被如此冷落?但此时曹丕大局已定,他又无可奈何。司马懿为挽回他在曹丕心中的地位,忽心生一计,他经过详思细虑,便决然的入宫求见曹丕来了。
  曹丕正在宫中,玩赏曹操留下的奇珍异宝,忽报司马懿求见,曹丕心中不由一怔,暗道:司马懿这位遗命大臣,既已扶立我为魏王,自当如我叔父一般,韬光养晦,好好享乐便是,还来见我作甚?
  他本欲拒见,但一想司马懿是父亲选定的遗命大臣,又是自己的太子少傅,自己得继王位,司马懿亦居功不少;而且司马懿处事谨慎,一时间又难寻将他贬走的借口。于是无奈只好下令,请司马懿于偏殿相见。
  司马懿进殿,欲行跪拜的晋见之礼,曹丕却含笑道:“仲达不必多礼,此乃偏殿相见,并非正朝,可坐下叙话也。”司马懿毕恭毕敬的谢过曹丕礼遇之恩。
  待司马懿坐下,曹丕便立刻道:“少傅有何事儿见孤?”
  司马懿见曹丕仍然以少傅相称,知曹丕仍不敢对他大过轻慢,心中不禁一阵的欣喜,但脸上却依然一派严谨。他小心翼翼说道:“殿下今日贵为魏王,可知殿下的贵气,源于何处吗?”
  曹丕心中狐疑,暗道:你这般问我,莫非是邀功,求我封赏吗?哼,金银美女可大批封赏,但权力却决不能让你与孤分担……曹丕心中转念,便不动声息的说:“先王乃我生父。
  我的贵气,自然得自先王也!少傅何以有此一问?”曹丕以为,他抢先抬出曹操的威名,便必可将司马懿镇住了。
  不料司马懿却微微一笑,道:“殿下,此其一也。尚有玄秘之事,恐殿下未悉,特来相告。”
  曹丕的兴趣被司马懿猛地勾出来了,他不由急道:“仲达!我与你有师生之疽,不必拘谨,有什么玄秘之事?快告孤知。”
  司马懿见曹丕已被逗得心痒难熬,才神秘的笑笑道:“殿下,知否当年先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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