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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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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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开山怒极道:“老夫的剑怎能借给魔教妖人。”
  玉芙蓉笑道:“前辈好不知时务,现在你已是我的洞中之囚,还有什么可威风的,若是我在洞中加排些竹箭什么的,你此时哪有命在?”
  丁开山不怒反笑,道:“臭丫头太小瞧老夫了,就凭这个大洞,也能拦得住老夫。”
  他足尖微点,已腾空而起,同时抽出三寸寒霜舞成剑花护住头顶,以防玉芙蓉暗算。
  傅邪真暗叫不妙,以丁开山的武功,这区区小洞实难困得住他,若他脱困而出,三寸寒霜将再难得到。
  玉芙蓉回头冲他一笑,忽地从草丛中提出一口小锅,将锅中之水向洞中倾去。
  丁开山正拚尽全力跃起,想不到身子刚腾起一半,一桶水当头浇来,幸好水温不算太高,尚能忍受,只是水中有股浓重的腥气,令人隐觉不妙。
  饶是如此,丁开山仍是努力地跃出洞口,长剑护住全身,舞个不停。
  只见玉芙蓉与傅邪真远远地站着,傅邪真张口结舌,似乎吃惊不小,玉芙蓉却是用一方丝帕紧捂口鼻,不知何故。
  丁开山怒气勃发,仗剑就向两人冲去,然而只走了两步,就觉得身子沉重无比,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耳边听到玉芙蓉叹道:“丁前辈真是厉害,被一大锅迷魂汤泼在身上,居然还能走上两步。”
  傅邪真又是惊奇,又是好笑,想不到堂堂的两派弃徒竟被玉芙蓉玩弄于股掌之间,他摇头苦笑道:“妹子,这样向丁前辈借剑,只怕不妥吧。”
  玉芙蓉道:“有什么不妥,你没有好剑傍身,怎能上得了青城山,大不了我们下山之后,再向他道歉就是。”
  她喜不自禁地从丁开山腰间解下三寸寒霜,交给傅邪真。
  傅邪真拔剑来视,心中也是欢喜,道:“妹子,等我们下山之后,一定要向丁前辈好好道歉,不论他发多大的脾气,我们都该忍受才是。”
  玉芙蓉笑道:“那是自然。”
  傅邪真道:“丁前辈该怎样处置?”
  玉芙蓉道:“此洞岂非藏人的绝佳所在?等他药性散去,他自会走的。”
  傅邪真点了点头,将丁开山放进洞中之后,又在洞中盖些树干草叶,这样一来,既不担心被人发现,也不怕有野兽误入洞中,伤了丁开山。
  弄了半晌,总算一切都可满意,傅邪真这才与玉芙蓉离开丁开山,只是一路上,傅邪真仍是惴惴不安,深觉亏负丁开山良多。
  玉芙蓉似瞧出他的心情,道:“傅大哥,你宅心仁厚,说起来该是教中弟子之福,只是江湖人心凶险,你这样对待敌人,只会吃亏。更何况,今夜青城山上必定极为区险,大哥若是一味地宽厚仁慈,又怎能见到拳皇,又何以服众?”
  傅邪真道:“妹子说的极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自明白我肩上重担,非一般手段所能应付。”
  玉芙蓉芳心窃喜,暗道:“我还道傅大哥是天道之徒,必定性子愚腐,想不他却这般开明。”
  此时尚未天黑,离上山尚有一段时间,玉芙蓉道:“傅大哥,你且在此调息打坐,我去打些野味来充饥。”
  傅邪真道:“好吧,只是要快去快回。”
  玉芙蓉嫣然一笑,转身进了林子,傅邪真安心打坐,不一刻,已是物我两忘,清静无为之境。
  他所练是太虚紫府神功,可谓圣教第一奇功,普通内功在修练之时,目不能视,耳不能听,身不能察,几乎如活死人一般,而傅邪真一经入神,耳力、感觉却变得更为敏锐,周遭的所有事情皆能感觉得到,这算是太虚紫府神功与普通内功的最大区别之一。
  傅邪真静坐片刻,忽地发现身边多出七名道士,其浓重的杀气清晰可辨,其中一人腰系黄带,竟是青城派的长老级高手,其余数人也皆是黑带弟子。
  令傅邪真奇怪的是,他明明已闭上眼睛,为何脑海中却仍然浮现出这些人的相貌神情,莫非自己的感觉已至天眼通的程度。
  由此可见,人的潜力的确是无穷无尽,只需努力发掘,随时都可创造奇迹。
  看来今日之战从现在就要开始,自己权当是一次热身罢了。
  腰间的三寸寒霜“嗡”地一声轻颤不已,傅邪真暗笑道:“宝剑啊,宝剑,何需你提醒,我早已知道有敌来犯了。”
  不过身边的数人却并没有偷袭之意,傅邪真也并不急于出手,凝神以待。
  忽听黑带长老道:“傅邪真,我们知道你发现我们来了,何必再装模作样。”
  傅邪真微笑着睁开眼睛,笑道:“几位仁兄有何指教?”
  黑带长老道:“傅邪真,敝派与你何怨何仇,你竟与本派过不去?”
  傅邪真道:“傅某与贵教可谓仇深似海,只是在下恩怨分明,青城派弟子八百,在下只杀飞冥子一人。”
  黑带长老怒喝道:“你有什么本事,竟敢口出狂言,弟子们,亮剑。”
  七名道士齐齐拨出长剑,杀气立刻弥散开来。
  他们所站的方位错落有致,颇含玄妙,分明是一个剑阵。
  傅邪真暗道:“我只知青城派以剑法成名,想不到他们也有剑阵,我从来没有破过剑阵,这下可如何是好?”
  正在沉吟,一名年轻的道士已挺剑刺来,傅邪真见他的剑招虽然高明,不过仍是大有破绽,心中一动,刚想挺剑破解,想不到剑未出之时,另名道士早已抢到,长剑闪动处,已将那个破绽弥补。
  傅邪真大惊失色,原来所谓的剑阵竟是如此,以七人之力,互相掩护,纵有破绽,也变得天衣无缝,七个人俨然合为一体,成为一个超级大高手。
  剑阵一经展开,攻势就如一浪接一浪,傅邪真尽力挡了数招,却毫无反手之力。
  他越战越是心惊,心中对发明此阵者敬佩不已。
  只见七人轮流进攻,往往是三人主攻,四人主守,配合得无比默契。
  傅邪真心中惶恐不已,深叹自己以前实在是夜郎自大。
  青城派成名数百年,岂能小视,自己妄想以一人之力独闯上山,实在是太过轻敌了。
  忽见双剑飞舞,刺向自己的肋下,傅邪真刚想出剑挡格,却发现另一人早已横剑挡住自己剑的去路,其算路之数,令人叹为观止。
  傅邪真大惊失色,纵想后退闪避已是不及,眼睁睁地瞧着双剑刺了过来。
  令人绝想不到的是,双剑明明已可轻易刺中自己的身体,却偏偏擦身而过。
  傅邪真侥幸逃过一劫,心中不觉一动,凝目望去,却见七人的脸上都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这并不是生死之搏,而是游戏一般。
  傅邪真恍然大悟,他虽不知这些人的身份,不过可以肯定他们绝非青城派中之人。
  他忙抱拳道:“请教。”
  黑带道士笑道:“你心中明白就好,何必知道我们是谁,此阵我们初学乍练,远比不得青城派的高手精熟,只盼教主能瞧出此阵的破绽,则是我等七人之功了。”
  傅邪真大喜,知道这些人是教中弟子,定又是被玉芙蓉拉来陪自己练功的了。
  黑带道士道:“教主小心了,此阵威力无穷,一旦施展开来,就非我们能所控制,若有失手,还望教主恕罪。”
  傅邪真道:“那是当然,你们尽力施展就是。”
  话音未落,剑阵已卷土重来,傅邪真细心观察,只盼能寻出破绽,想不到数招一过,却被一剑指住咽喉。
  黑带道士皱眉道:“时间不多了,还望教主尽早寻出破阵之道。”
  傅邪真脸庞一阵发烫,暗道:“若是真的陷入青城派的阵中,我早已死过两次,教中弟子如此用心,我怎能让他们失望。”
  他从众人的脸庞望过去,忽地心中一动。
  布阵者既是七人,那么功力必有高下之分,自己若能找出功力最弱者,全力击之,那么此阵自可破了。
  他有此发现,心中狂喜不已,忽地拔足狂奔,围着众人游走不定。
  众人为了保持剑阵不散,自然只得随着傅邪真转动,奔跑之时,仍是保持一致。
  傅邪真全力奔驰,绝不敢稍作停留,偷目望去,只见众人的轻功已有高下之分,渐渐有人跟不上节奏了。
  傅邪真大喜过望,忖道:“是了,剑阵再高明,却绝难找到七名武功、内力、轻功皆相同之一,这众人功力间的差异,其实就是剑阵的破绽。”
  此时他对破阵之法已是了然于胸,于急奔之下,忽地生生停住,众人也忙着急停不迭,然而此时却已是阵不成阵,傅邪真哈哈一笑,一剑刺向一道的咽喉。
  那名道士纵想招架,却怎知傅邪真所攻之处,正是他绝照料不到的破绽,旁人纵想援手,却已是不及。
  长剑刺至咽喉,自是硬生生凝剑不发,众人顿时欢声雷动,齐齐跪下道:“恭喜教主寻出破阵之法。”
  傅邪真摇了摇头道:“你们初练此阵,自是有些生疏,我想青城派的剑阵,必定更为厉害些的。”
  黑带道士道:“教主不必担心,须知教主所寻出的破解剑阵之道并非仅能破解青城剑阵,而是天下所有剑阵的破解之道。”
  傅邪真奇道:“这怎么可能?”
  黑带道士微笑道:“拳皇老人家曾说过,剑阵是死的,人是活的,剑阵再厉害,布阵人的武功却总有高下之分,是以剑阵难破人好破,教主慧质天成,一眼就瞧出其破绽所在,实为本教之福。”
  傅邪真道:“如此说来,剑阵岂非毫无用处。”
  黑带道士道:“剑阵一成,其威力远大于七人武功之合,自是颇有用处,不过以教主神威,却又不算什么了。”
  傅邪真敬佩之极,道:“不敢请教先生大名,先生见识如此超卓,必是教中高手了。”
  黑带道士笑道:“我所知的,不过都是些皮毛之学,并且皆是拳皇所授,教主若能见到拳皇他老人家,必定受益不浅,天色已晚,教主即可向青城山进发了。”
  傅邪真道:“可是我还有位朋友未到呢。”
  黑带道士笑道:“不瞒教主,我们七人正是芙蓉姑娘派来的,芙蓉姑娘说,大战在即,不必再相见了,等教主功成下山,芙蓉姑娘自会备上美酒,以迎教主。”
  说罢,七人齐齐一揖为礼,退进树林中去,傅邪真瞧着黑须道士的身影,忽觉得有些熟悉,然而却无论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傅邪真对玉芙蓉感激之极,暗道:“妹子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我若不能完成任务,又怎有脸去见她。”
  他大步向青城山走去,走不多时,青城山已然在望了。
  傅邪真拍了拍腰间的三寸寒霜,顿觉热血沸腾,抬眼望去,青城山脚下黑影幢幢,看来青城派果然是严阵以待了。
  想起初出江湖时,他还只是个毛头小子,无名无望,人人皆是不以为然,然而不过半年,他却已是名声鹊起,就连十大门派之一的青城派,对他也是如临大敌。
  傅邪真一时豪兴大发,长声啸道:“圣教教主傅邪真前来拜山。”
  一声既出,山谷回应,久久不能平息。
  青城山脚下的黑影顿时骚动起来,远远地,已瞧见数人直奔而来。
  傅邪真大喝一声,挺剑直冲了过去,奔得近了,才看清这几人却是扫毒盟的人。
  想起不久前,自己被这些人追得无路可逃,如今却已是今非昔比了。
  有一人当先冲到,手起剑落,刺向傅邪真的胸前大穴。
  虽在黑夜之中,傅邪真却仍能清清楚楚地瞧清两人的剑招中的破绽,三寸寒霜抖手而出,对方剑招立破,长剑已直刺一人的咽喉。
  此时正是明月在天,傅邪真瞧见那人的一脸绝望之色,忽觉心中不忍,暗道:“我此次闯山,只是为了面见拳皇,又何必多造杀孽,再说,我既已抱定与众派息争止纷,又怎能妄杀无辜。”
  心念动处,长剑急缩而回,同时身子向前疾冲,刹时就将那人抛在身后。
  此时已有大批人围了过来,细看过去,皆是扫毒盟中的人。
  傅邪真暗道:“青城派好不地道,竟派这些外人挡在山下,自己却龟缩在山上。”
  他不欲与这些人缠斗,只顾向山顶冲去,但有人拦路,也只是随手破了那人的攻势,身子却是不停。
  众人虽努力上前,可是却无一人能接得了他的一招半式,眨眼间,傅邪真已冲到山门边了。
  门坊下站着一人,正是长江镖局的杨虎,他大喝道:“傅邪真,你若想上山,先过我这一关。”
  傅邪真笑道:“你若能挡我三招,在下就原路返回。”
  杨虎怒道:“傅邪真,不要猖狂,我若不能接你三招,就退出江湖。”
  傅邪真道:“那却大可不必。”
  三寸寒霜轻轻刺出,却是漫无目的,剑锋所指,离杨虎的身子足有半尺之遥,真不知刺向何处。
  杨虎大奇,暗道:“这样的剑招又有何用,不如我抢先发难,他接我三招,岂非也满足三招之约。”
  就在他的剑招将发未发时,傅邪真已瞧出他的破绽,在空中乱舞的三寸寒霜忽地到了杨虎的心脏处。
  杨虎大惊失色,暗叫道:“想不到他的剑法竟高明如斯,我命休矣。”
  正在惊慌,却见傅邪真凝剑不发,笑道:“我一招未发,你一招未出,我们算是扯平了。”
  身子从杨虎身边掠过,向山顶奔去。
  杨虎又是感激,又是心服,知道傅邪真是手下留情了,若以真实武功而论,他竟似连傅邪真的半招也接不下。
  抬头望去,傅邪真已冲到天然阁了。
  天然阁处,也只有一人提剑而立,身形凝重如山,正是齐鲁大侠鲁正元。
  傅邪真暗道:“鲁大侠的春风扬柳剑法能扰乱人心,颇难对付,我可不想像苏惊鹤那样断指求胜。”
  他冲到鲁正元的面前,鲁正元喝道:“傅邪真,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下山去吧。”
  傅邪真笑道:“鲁大侠一生逍遥,又何必再入红尘。”
  鲁正元道:“看来你已是执迷不悟,老夫只有出手了。”
  傅邪真暗道:“青城派前松后紧,山上不知有多少凶险,我可不能与鲁大侠纠缠。”
  眼看鲁正元一剑刺来,傅邪真急忙将双目闭起,他知道一旦见到鲁正元的剑招,必将为其所惑,是以只能用刚悟出的肌肤感应之法来过此关。
  从鲁正元剑上传来的春风之意与杨七剑上的杀气颇为不同,虽是如此,傅邪真仍能清楚地感应鲁正元的剑势。
  他点头暗道:“鲁大侠的剑法并不算高明,只是剑上的气息难缠罢了。”
  不等鲁正元剑招用老,傅邪真胸中早存了破解之招,三寸寒霜抖手而出,只听叮当一声,鲁正元已是剑断人退。
  鲁正元大吃一惊,怔怔地站在一边,一时不知所措。
  傅邪真道:“鲁大侠,在下仗利剑之威,侥幸过了此关,得罪,得罪。”
  身子疾冲而出,早已往天师洞而去了。
  他刚刚冲出数丈,两道身影疾奔而来,一左一右,分击傅邪真的太阳穴。
  傅邪真看清两人的兵器是一矛一盾,不由笑道:“川西双鬼,你们也来凑热闹。”
  川西大鬼道:“既有热闹,怎能不来。”
  川西小鬼道:“可惜只有你一人闯山,不算热闹。”
  傅邪真侧身避过川西双鬼的双鬼拍门,抬剑刺向川西大鬼。
  他知道双鬼中,大鬼主守,小鬼主攻,是以便反其道而行之,攻大鬼之盾,守小鬼之矛。
  大鬼叫道:“有没有搞错,向我进攻,岂不是自讨没趣。”
  小鬼连道:“大哥,难得他这么糊涂,又何必提醒。”
  大鬼盾牌一举,已封住傅邪真的剑招,而小鬼则趁势刺来,铁矛破空之声甚为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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