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邪真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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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 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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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邪真回头望去,见石非等人已快赶来,心中略定,急步冲山去。
  刚冲到一处石台上,忽听剑刃破风传来,一人喝道:“傅邪真,我们再来比试。”
  傅邪真只听剑声,就知是金剑法王了,此人剑法极高,与自己可谓半斤八两,如今他占尽地势,自己未免有些吃亏。
  耳听金剑已至头顶,傅邪真伸出左手,以擒拿之势,去夺金剑法王的金剑,右手剑则疾刺而出。
  他左手上戴了铁血薄翼手,自是不惧刀剑,金剑法王怎知世间有如此神奇之物,见傅邪真空手夺剑,心中大喜,暗道:“傅邪真定是昏头了,竟以空手夺剑,就算你如教主般练成金刚不坏之身,又怎能挡住我的剑。”
  金剑不改其势,仍是劈来,只盼将傅邪真连手带剑,一劈两半。
  只听“啪”地一声,金剑已被傅邪真牢牢抓住,金剑法王大惊之下,却见傅邪真的剑已当胸刺来。
  他的手中被傅邪真抓住,自然毫无抵抗之力,百忙中急忙脱手弃剑,身子向后跃去,眨眼间消失在山道中。
  傅邪真仗铁血薄翼手之功,竟一招而胜,心中大喜,一跃上了石台,再向金剑法王刺去。
  金剑法王失了兵器,心中大为懊恼,一时毫无斗志,转身就走。
  傅邪真瞧了瞧手中的金剑,觉得分外沉重,剑口极为锋利,笑道:“此剑可比三寸寒霜,金剑法王特意送我宝剑,我却不知怎样感激他了。”
  想到天道等人,心头又沉重起来,就在这时,山上的兵器交鸣声竟然停了下来,而空气中却弥漫着焦臭的味道。
  傅邪真心中剧震,难道山上的人真的被杀光了不成?
  他三步并做两步,急急赶上山头,这时那股焦臭的气味更加浓了,他抬头望去,心脏猛地收缩起来。
  却见山头是一个不大的平台,尽头处则是万丈悬崖,平台躺满了尸体,大多是少林寺僧人与武当道士,鲜血流了满地,草木尽赤,大多数人的尸体皆是蜷曲成一团,衣衫破烂,显然是死于火攻。
  然而奇怪的是,却不见土王等人。
  傅邪真虽早料到会见到此景,仍是悲愤难抑,此时众人也已赶到,见到此景,人人脸色大变,有几人甚至失声痛哭起来,而玉芙蓉、林婉扬等年轻女人,已忍不住大呕起来。
  傅邪真抑住悲愤,想在死者中寻找活口,正在翻检,忽见从死尸中坐起一人,众人急忙瞧去,竟是天痴大师。
  傅邪真忙上前扶住天痴大师,急将真气渡去,天痴大师摆了摆手,却说不出话来。
  傅邪真凝目瞧去,却见天痴大师身上数处焦黑,喉头已是血肉模糊,受伤极重,看来他若不是内力深湛,根本就撑不到这时了。
  天痴大师以一种异样的神情瞧着傅邪真,缓缓地伸出手去,竟似想在地上写字一般,然而指到中途,却是气力不继,再也触不到地面。
  傅邪真暗道:“这次众人受袭,分明是西魔围攻,我等自会报仇的,天痴大师却想写字示意,莫非这其中另有隐情不成?”
  他再次将真力缓缓渡去,只盼大痴大师能有些力气,写出他想说的话来。
  然而真气一到天痴大师体内,却发现毫无去处,原来天痴大师全身经脉皆断,自然无法吸纳内力。
  天痴大师将手指缓缓举起,身子忽地一震,就此气绝身亡。
  傅邪真大叫道:“大师,大师!”
  山谷回声,可是天痴大师却是再也听不到了。
  傅邪真叹了口气,将天痴大师放下,心中却是难以索解,只恨天痴大师受伤太重,竟没有能说出想说的话来。
  石非走过来道:“为何这里只见群豪的尸体,却不见西魔人众?”
  玉芙蓉走到崖边,凝神细思半刻,道:“西魔必定是从这悬崖下去了。”
  石非向下一望,只见崖下云遮雾绕,不知有多少丈深,道:“这么高的悬崖,人又怎能下去?”
  玉芙蓉指着崖上几截焦黑的物事道:“石掌门没瞧见这些东西吗,这定是西魔下崖的绳索了,绳索上想是浸了火油,人到崖下后,再点火烧索。”
  石非道:“我们这些人人数不多,西魔又何必惧怕,为何要垂索而逃呢?”
  玉芙蓉望着满地的尸体,叹道:“此战西魔虽然得胜,必定损失惨重,何况他们并不知道我们有多少人前来,为了慎重起见,于是才避而不战了。”
  “姑娘所说甚是有理,只是西魔既准备了浸油长索,必是早已料到会有此事了,难道他们将天痴大师等人逼上山来,也是早有安排吗?”
  玉芙蓉俯身看着尸体,道:“只怕正是如此。”
  石非道:“姑娘何以这样认为?”
  玉芙蓉道:“通天教主座下有位火王,精于火攻,他定是在这里设下埋伏,然后逼众人上山,到了山顶时,火势发动,众人自然难逃性命。”
  石非捏紧拳头,大叫道:“西魔如此狠毒,本座与他们不共戴天。”
  不过另有一件令傅邪真略觉放心的是,尸体中并不见天道老人与柳飘飘的尸体,柳飘飘轻功天下第一,为人又极为机警,既不见他的尸体,说明他必定无事,而天道老人不知他是被西魔抓走,还是早已脱身?不过天道老人向来极重义气,自不会在危急时刻,弃众人而逃,那自是被西魔抓去了。
  傅邪真望着悬崖下的朵朵白云,忽地道:“芙蓉妹子,我想下去看看。”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惊讶,这座悬崖深不可测,又没有长索,怎能下得去?
  只有丁开山等人见识过傅邪真的风身云体之术,悬崖再高,也不算什么的。
  玉芙蓉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看不见天道大师,心中放心不下,只是若西魔还在崖下,你独自前去,岂不非常危险?林伯的话,可要牢牢记在心中。”
  傅邪真道:“我独自一人前去,就算遇到危险,想必也可脱身,如果老天垂怜,能令我发现师父的下落,我自可设计将他救出。”
  玉芙蓉默然良久,神情异常,道:“傅大哥,我知道阻不了你,只是你要记住,世事无常,人心多变,遇有不如意事,也不必放在心里。”
  傅邪真愕然抬头,不知玉芙蓉此话何意。
  玉芙蓉微微一笑道:“傅大哥,你安心去吧,我知道西魔中除了通天教主外,余人皆不是你的对手,只需你小心在意,必会无事的。”
  傅邪真偷偷地握住玉芙蓉的手,略略一紧,二人目光交投,便是无言也动人。
  林婉扬已是眼泪汪汪,好像傅邪真这一去,就是生离死别一般。
  傅邪真拍了拍林婉扬的脸蛋,笑道:“有什么好哭的,难道怕我回不来了吗。”
  他又瞧了姬霜一眼,姬霜只是勉强一笑,她虽然极为担心傅邪真的安全,不过她可比不得林婉扬、玉芙蓉这些年轻女子,能轻易地流露感情。
  她虽与傅邪真两情相悦,却只是限于两人知道罢了。
  傅邪真被几位情人弄得心中不自在起来,猛地长啸一声,似欲吐出胸中闷气一般,石非等人听着他如海啸般的声音,无不变色,想不到此子的功力,竟已到如此修为。
  长啸声中,傅邪真大步跨出悬崖,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身子缓缓下沉,如轻尘,似轻风,不过片刻,已在云雾之中。悬崖下山风强劲,傅邪真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就可令身子浮起。
  不过,却有一丝淡淡的忧虑,罩上他的心头。
  他自从重练太虚紫府神功以后,功力的提高,可谓一日千里,可是近些日子,他却觉得内力没有丝毫增长,好像功力已至极限一般。
  然而他心中明白,他的太虚紫府神功最多只练到六重而已,离最高的九重境界,仍有不小的差距,就算比起任天王的七重功力,也有很大的距离,可见他仍然可以提高。
  那么阻碍功力提升的关键又是什么,难道真的是因为体内诸多异种真气牵制的关系吗?
  他很快想起,自己初练太虚紫府神功时,曾感觉不适,不过那种不适感很快消失,后来随着天道老人为他废除武功后,就再也感觉不到。
  然而现在,他却时时地感到胸中有烦闷之感,虽说每次功行一周天后,不适感就会消失,可是这无疑是大大的隐患,必有一天会发作出来的。
  现在他只盼林紫药与祖嗜能尽快制出调节真气的灵药来,也可解自己的心腹之患。
  这座悬崖足有七八十丈高,傅邪真自上飘下,花了有一盏茶的时间。
  此时他脚落平地,心中略觉放松,举目望去,四周皆是莽莽森林,林中堆满了腐枝败叶,足有一尺多厚。傅邪真虽是习武天才,却无追踪敌人的经验,好在地上的腐枝败叶留下不少足印,他只需跟踪而行,必可追到敌人了。
  崖下树林茂密,自然光然昏暗,更兼高崖挡住了阳光,是以地上的足印很难分辨。
  傅邪真一步步走去,努力不发出声音,须知他跟踪的人中,极有可能有超级高手通天教主。
  此人的武功究竟高到什么程度,谁也无法说出,想必他的武功修为,应不低于拳皇才对。
  走不到数百丈,忽觉面前豁然开朗,竟已走出林子,不过仍是身处在大山之中,四周怪石磷峋,地势诡异。
  傅邪真叹道:“走到这里,想再找到西魔留下的踪迹,可就不太容易了。”
  忽然,一股奇异的气息侵入他的脑海,令他浑身一颤,竟不自觉地被其吸引,双脚也不再做主,只顾向前走去。
  傅邪真大吃一惊,暗道:“世间怎有这种怪异之事,我根本没有前行之意,为何双脚却自动走了起来。”
  他知道必是那股气息做怪,然而脑中虽然清醒明白,身子却似乎不是自已的,仍是向怪石群中走去。
  傅邪真越走越惊,想去拔出腰间金剑,却发现身子自脖子以下,已是完全不听指挥了。
  他脑中急速转动,忖道:“不用说了,这定是一种强大的精神之力在控制我了,此人的功力之高,远远超过方紫襄前辈。”
  他自知身子这般不由自主,便等于任人宰割一般,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那也是前行无忌的,自已又怎能束以待毙。
  这段时间以来,他先是得习天地神拳,后又学会玉石血书,整个身心,皆沉醉在奇妙的武学之中,于精神力武功则没有多加涉及。而现在这种局面,任何高明的武功都无能为力,只有自己与身俱来的强大精神力,可以帮助自己了。
  他立刻凝神入定,强迫自己停下脚步,这时他的双足就好像被两股大力牵扯一般,其中滋味,非身受者所能体会。
  不过万幸的是,他总算停了下来,而那股奇异的气息探知到傅邪真的精神力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傅邪真虽是有惊无险,却是出了一身冷汗,自己若非有任天王留下的强大精神力,真不知会遇到何等危险了。
  他定下心神,抽出了金剑,缓缓向前走去,走不多远,就听到前方传来“咕咕咕”的声音,空中更充满了刺鼻的气味。
  他再往前去,觉得空气渐渐地热了起来,而那股刺鼻的气味,却更加浓了。
  此时他终于看清,前面十几丈处,是一方池塘,塘中的水不停地冒着气泡,咕咕咕响个不停,气泡破裂后,便散发出刺鼻的气息来。
  塘中热气逼人,傅邪真虽离塘有十几丈,仍是感到热浪滔滔而来,然而塘边却坐着一位白袍的中年男子,正瞧着塘水出神。
  傅邪真暗道:“刚才那股强大的精神力,定是这男子所为了,此人不知是何居心,我可要小心提防才是。”
  男子慢慢转过身来,瞧着傅邪真,他的肌肤雪白,头发乌黑,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然而其眼角却是皱纹堆积,细细瞧去,却发现他已是垂暮之人了。
  傅邪真脑中灵光一闪,喝道:“通天教主!”
  男子神情漠然,淡淡地道:“任天王的精神力竟能传给他的转世灵童,这倒是一件奇事了,看来偷天换日神功倒也有些意思。”
  傅邪真道:“阁下身为西域武林的教主,却以诡计害人,好不知羞耻。”
  男子摇了摇头,道:“精神力是种诡计吗?我倒与你所见不同,人生于世间,精、气、神缺一不可,而能将精神力开发出来,更是极不容易,这比练成绝世武功,不知要难多少,又怎能算是阴谋诡计?”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带着柔和而不可抗拒的力量,浑身上下,更散发出无穷魅力,令人不禁想伏在他的脚下,听他号令。
  总算傅邪真的精神力传自任天王,虽未加好好利用,也足以对抗男子身上的神秘气息,是以脑中仍是清醒。
  他自知遇上通天教主这种大敌,再无侥幸可言,是以早已将生死置于度外,就算被他杀了,也不能失了圣教教主的风范。
  男子说完这句话,惊讶地瞧了傅邪真一眼,似乎对他仍能保持自我,不被所惑而不可思议。
  傅邪真道:“通天教主,你的精神力对我毫无用处,在下愿领教你的高招。”
  通天教主哑然失笑道:“只有粗蠢不堪的人,才会弄刀弄枪,早在十年前,我已不再与人交手了,这世间杀人的手段无穷无尽,以武制人,未免落了下乘。”
  他指了指了身后的池塘,道:“这方池塘中含有剧毒,更兼热度极高,鸟兽若误入此池,无不化为乌有,我本想唤你前来,自投池塘而死,想不到你却能摆脱我的控制,委实难得,看来,我须另想个方法,才能制住你了。”
  傅邪真耸然动容,想不到刚才竟是从生到死走了一遭,此次活命,自是托任天王之福了。
  他既已不看重生死,心态也放松下来,抱臂笑道:“只是杀一个人而已,何必那么麻烦。”
  通天教主摇了摇头,目光瞧向天空,喃喃地道:“我三十岁时,已练成绝世武功,那时我颇向往快意恩仇,纵横江湖的日子,我最喜欢的,便是在烈日狂风之下,与仇人交错而过,一刀削去仇人的人头。”
  傅邪真的体内本就是具有任天王的魔性,在通天教主充满魅力的声音影响下,不禁也受其感染,脱口道:“烈日狂风,一刀断喉,好痛快!”
  此言说出,脑海中浮出烈日狂风,一刀断喉的情景来,心中竟有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难道任天王以前,也有这样的日子,如今却被通天教主唤起记忆?
  通天教主讶然,似乎傅邪真的从容镇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笑容从他的脸上慢慢浮现出来,道:“那时我的心中,的确也有‘好痛快’三字,不过杀的人多了,我才渐渐觉得,那种痛快,就像喝了烈酒,喝下去固然痛快无比,醒来之后,则是滋味全无了。”
  傅邪真道:“这样一来,阁下岂非再也找不到杀人的乐趣。”
  “不错,自从有了这个发现以后,我已不再杀人了,可是无人可杀的日子,更是平淡无味,令人好不烦恼。”
  傅邪真哈哈大笑道:“通天教主,你可知道你为何觉得杀人无味吗?”
  此言说出,他自己也觉得大吃一惊,自已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通天教主颇有兴趣地瞧着傅邪真道:“正要请教。”
  傅邪真道:“这世间上人虽多,可是真正值得我们杀的又有几个,比如你杀了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心中又怎有成就之感,岂非与宰猪杀羊一般。”
  这句话更令傅邪真自己大吃一惊,不过他很快明白,在面对通天教主这个世间最强大的对手时,体内的另一个自我,也就是任天王已是不甘寂寞,主动跳了出来。
  任天王既为魔教教主,又怎无几分魔性,自然与通天教主息息相通,竟大谈杀人的乐趣这样耸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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