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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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之门-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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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可能。”国正邦强作镇定地笑了笑,一直看到那则新闻,在那一瞬间,他转身就往店外冲去,却被叶大叔拦下,而电视机里的主播,有条有理地报导著: 
  “X市的民宅遭到枪击,所幸无人受伤,不过根据警方研判,警告的意味颇为浓厚,目前正在深入调查中……” 
  电视中所报导的那间民宅,赫然是国正邦从小大的家,他想不到郭辅仁竟然会对他的家人出手,虽然只是警告,那再下一次呢? 
  心急如焚的国正邦想要回去探望父母,了解亲人的状况,他们都年纪一把了,被这样一吓,肯定慌得六神无主,而他这个作儿子的,如果还在外头闲晃吃面,这还说得过去吗? 
  “阿邦,冷静点!” 
  “冷静你妈!”国正邦怒极大吼,现在家里出了事,他连想回去看一下都不行,今天将心比心,他就不信叶大叔能够冷静。 
  叶大叔将利害分析给国正邦听:“别因为一时冲动,而给了妖鬼机会,你是‘公义’,不能这样感情用事。” 
  妖鬼?对啊!就因为那些该死的杂种! 
  还有最终之门,去他的见鬼“公义”! 
  那一瞬间,国正邦崩溃了! 
  “呵呵呵呵……”国正邦笑了出来,脸上神情悲痛,又蓦地一拳往叶大叔脸上挥去…… 
  叶大叔从容闪过之后,仍想规劝:“阿邦,听我说……” 
  “说你个莲雾大西瓜!”国正邦根本不听任何解释,他只想回家,看一下家人,确认他们是否安然无恙,而叶大叔连这个基本的关心都不让他去,只因为公义,因为妖鬼,因为那最该死,也是全世界最伟大的人类称号! 
  我去他的! 
  “我只想见见他们,看一下,就是这样。”国正邦张大了双眼,眼中血丝满布,头发凌乱地披在脸上,他后退数步,怒吼著:“我不想当什么‘公义’!只想跟家人团聚,至少……我可以像个平凡人一样,拥有家庭生活,而你……你,你凭什么阻止我!给我让开!” 
  叶大叔仍想让国正邦冷静下来:“阿邦,这是未来所发生的一部分,却不会危急你家人的性命。” 
  对啊!未来!你早看见了,却装作若无其事! 
  国正邦已然完全失去理智,现在的他,只想要与家人见上一面,而那个早已知道事情经过的叶大叔却不断挡在他面前,让他寸步难离。 
  “磅”地一声,国正邦掀翻了张桌子,大吼:“你早就知道,你却放任这一切发生,我滚你妈的!” 
  他不断喘息著,气得满脸通红,脖子青筋浮凸,“让开,不然我不会鸟你是什么灵动人!” 
  “抱歉,未来要我阻止你,我无法窜改。”叶大叔并不是不通情理,但是他所窥视的未来,要他必须阻止国正邦,那绝对有其原因,他无法想像改变这个事实会有什么后果。 
  死神却站在一旁,任凭两人争执不休,他的确有办法让国正邦冷静下来,但是,叶大叔却嘱咐他绝对不能出手,就因为那最关键的时刻仍未到来。 
  吴大富则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以国正邦现在的情况,任谁说什么他都不会听进去;更何况,他是个没有人能看见的遗忘罪人。 
  而国正邦也不再多说什么,又是一拳往叶大叔脸上挥去,岂料,对方早已发动了四方结界,一股小型的力场束缚住他的全身。 
  国正邦使劲全身力气,想要挣脱那让旁人看似无形,可是在他眼里却闪著灿烂辉芒的金网。 
  回家、回家、回家、回家、回家…… 
  他想要回家! 
  国正邦浑然忘了早先灵能耗尽,只想挣脱那股网状力场,再次引动著自己的力量,却发现没有半点回应,可是已然疯狂的他,拼命地谷催那点滴仅存,却不足以施展的力量,就如同老虎一般,想要激发出自己的潜能。 
  就在此时,国正邦感到小腹突然有股电流直窜而上,逆冲脑门,登时头脑一片空白,茫茫不知所以。 
  霎时光芒暴闪,更将四方结界震得溃散,水篮灵光之中,更有七彩炫光点点流出,而后聚集成形,可是却散发著阴寒之气。 
  光芒转眼化作狰狞图腾,犹如魔魅邪魂,张开利牙大嘴,将国正邦一口噬下…… 
  但奇怪的是,那显像并未对国正邦造成任何伤害,反而彼此融合无间。 
  (终于来了吗?妖鬼的最终之门!真想不到,竟然会看到一个‘公义’能开启善恶两扇门!)叶大叔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早先国正邦灵力耗尽,他曾探查过对方体内的状况,发现原本纯净的灵能中,竟然参杂著一丝邪气,这让他不禁大感好奇。 
  这份邪气,却与老虎身上的能量似乎非常接近,叶大叔深思之下,已然知道原因。 
  想必是国正邦化身五行之火后,波及到老虎,而国正邦虽然没有跨进最终之门,但终究是一位“公义”,灵力潜能之强,放眼天下,匹敌者寥寥可数。 
  若他猜得没错,肯定是国正邦迫得老虎化身半人半妖,试图自救,以致妖气潜藏国正邦的体内。 
  国正邦身为“公义”,体内又怎能有妖邪之气长驻,未来要叶大叔逼得前者丧失理智,而后激发潜能,就是为了杜绝隐患。 
  叶大叔再次设下一股四方结界,而威力却更强数十倍,希望能暂缓国正邦妖化的速度。他同时看了下时钟,暗忖:“还没到吗?” 
  国正邦的身体开始冒出各色图纹,体内的灵能也逐渐转变为妖力,虽然有四方结界阻止,但正邪本不两立,反而引起了更强烈的抗拒、排斥,也加速了妖化的过程。 
  “叶老板,我来帮你。”死神眼见情况不对,右手一松领带结,也顾不得叶大叔的叮咛,想要抢在国正邦完全妖化之前,让体内的能量平息下来。 
  “不,千万别动!”叶大叔揪紧了眉头,神情由专注转为吃力,他实在想不到,国正邦的力量竟然强得连他都无法压抑,那四方结界虽只一式,却能变化万千,可缚可锁,可卸可挡,也能由防御转变为攻击,他转换过种种细微法门,仍然无法阻止。 
  突然,门外传来了一名男子的声音,“真是想不到……” 
  “会有叶老板也无法解决的难题!”另一名女子把话接了下去,两人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 
  两人走入店里,只见男子穿著一件白色的医生袍,长得俊俏挺拔,可是那双眼,却如古井般深不见底,让人一望便陷落在黑眸之中。 
  而女子则生得端庄秀丽,脸上挂著温婉的笑容,浑身散发著一种让人感到幸福的磁场,甚至打从心底感到温馨,能够忘却种种不快。 
  “真是分秒不差。”叶大叔暗自松了口气,他还怕两人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但仍是在未来安排好的时间内出现。“就交给你们夫妇俩了。” 
  男子拿出手帕抹了抹嘴角,“‘公义’的味道,不知尝起来是什么滋味……” 
  “想必十分的美味吧!”女子脸上笑意更盛,如鲜花绽放,却令百花也要黯然失色。 
  男子转过头来,深情地凝视女子,“这一顿究竟能享受多久?” 
  “幸福,是一种永恒,尤其是‘公义’!”女子以充满爱意的眼神回报男子,接著缓缓闭上眼,轻噘那娇艳欲滴的红唇,等候男子的吻。 
  叶大叔见那一对璧人似乎忘了此行的目的,提醒道:“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夫妇俩,事态紧急,可否等会儿再亲热。” 
  男子惋惜道:“真是煞风景!” 
  “反正时间多的是!”女子略感失望地摇了摇头,又唤道:“你先吧!” 
  “没问题!”男子迈步向前,举止依旧优雅得让万千女子心醉,可是身上却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妖气! 
  叶大叔请来的帮手,竟然是两头妖鬼? 
  虽然男子已经准备出手,但叶大叔仍不敢松懈对四方结界的掌控,分出部份心力,遥控著能量起伏。 
  死神闪身靠到叶大叔身旁,小声道:“叶老板,那小子可是‘公义’,你不担心那对妖鬼夫妇,分食了灵魂?” 
  “你也知道,那对夫妇不吃灵魂。”叶大叔成竹在胸地说著:“他们是妖鬼中的特例!” 
  男子墨黑的朣孔微微一缩,却又忽地放大,那对眼珠,竟令国正邦已经失神涣散的双眼不住游移焦点,最后与男子四目相接。 
  两人眼神交流时,男子仍留有余力,问:“八个小时的疗程可以吗?” 
  “不,太久了。”叶大叔将早已想好,也是未来编好的台词说出:“只有一个小时。” 
  男子的那对眼,有如黑洞般源源吸收著国正邦妖化狂乱的能量,他听见要求时轻皱起眉头,“似乎急迫了点……” 
  “还不算强人所难。”女子又把话接了下去,脸上的笑容除了温柔,也充满著自信。 
  男子暗自估算著,所谓的疗程,并不是指治疗所耗费的时间,而是他们夫妇俩能让病人享受多少的快乐,国正邦已出现妖化,就算再赶,也得要四个小时,如今叶大叔只给了他们六十分钟…… 
  那只好全力以赴! 
  男子一把扣住国正邦的下颚,双方的能量接触时并未产生剧烈的冲突、排斥,而是如同拔河般拉扯著;在男子的导引、吸收之下,国正邦体内的那一股邪气,随著种种负面情绪被尽数抽出,而后让男子以手代嘴,将所有不属于“公义”的妖气吞入腹中。 
  “轮到我啦!”女子笑餍如花地走上前,轻捧国正邦的脸颊,送上了热情如火的一吻。 
  两人双唇相接,国正邦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只是任由女子吻著,在那一瞬间,他仿佛体验到什么叫幸福。 
  朦胧迷糊中,国正邦的脑袋空荡荡地完全没办法思考,只是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童年,宛如婴儿般纯真无邪,依偎在母亲温暖,充满关爱的怀抱中。 
  “天,我的心又碎成了千千万万片。”男子掩面叹息,语调中的沉痛无奈,透露了他的心伤。 
  一吻过后,女子将国正邦轻轻放在地上,动作轻柔得像怕对方会因此碎了开来,起身说道:“我还会吻过千千万万人的唇,使千千万万人因此获得幸福,也会令你心碎千千万万次,那么你会离我而去,再不复返吗?” 
  “纵使你让我粉碎成千千万万块,我还是会忍受千千万万份的心痛。”男子一见到女子娇艳如花的脸,他粉碎成了千千万万片的心又再次完好如初,“世上没有比我们更登对的爱侣,现在我希望,你能把一份幸福给我。” 
  “我让幸福在人间游荡,但我的爱只属于你。”女子伸手一揽,勾住了男子的脖子,深情缠绵地互吻。 
  “那对夫妇真让人受不了。”死神双手环胸,不予置评地说著:“好在店里没有未成年的少男少女。” 
  叶大叔一脸苦笑地看著两人激情演出,不过这个世上,恐怕也只有他们夫妇俩能够救得了国正邦。 
  就像叶大叔所说,那对夫妇不食灵魂,他们有共同的食物;所吃的,正是人类内心所产生的黑暗面。 
  不论多么扭曲污秽的内心,只要未完全蜕变为妖鬼之前,男子就能够把那份黑暗独立出来,吃下入肚。 
  而女子,却是一个可以媲美圣母玛莉亚的妖鬼,她的心中没有黑暗,而让她变成妖鬼的原因却是--她想让人幸福。 
  当女子变成妖鬼,她得到了能够让人享受幸福的能力,而她与男子的邂逅,便是天作之合的开始;他们也抛弃了父母所赐予的姓名,男子改名换姓叫做包容。 
  于是女子就以她的能力为名--幸福! 
  他们夫妇俩平时大隐于世,在某家医院里担任精神科医生以及护士,他们不需要倾听病人多余的牢骚及不满;当每一位病人踏入问诊室,包容就会吃掉对方心中所累积的黑暗面,而幸福则会重新打开病人善良之窗,是程度、病况而定,让他们的内心充满八个小时到一天不等的温馨与喜悦,直到人性的黑暗再次侵袭那个人的内心,也再次造访那家医院为止。 
  但是,他们从来都没有给予那么短暂的幸福过! 
  幸福偎在包容的怀里,那对充满慈爱的眼看著被迫关上妖鬼的最终之门,因而陷入熟睡的国正邦,忽然幽幽一叹,“他还只是个大孩子……” 
  “却得肩负重责大任!”包容回想起吞下的那股恶意,当中充满著对亲人思念,难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真的必须令他饱受痛苦折磨,甚至有家不能归吗? 
  “那是他的命运,不过他已作出了另一种选择,关上最终之门!”叶大叔深感惋惜地说道:“或许阿邦的性格并不适合继承‘公义’,可是他有潜力,却拒绝跨出那一步。” 
  幸福听完后惊呼一声,欲言又止道:“那叶老板,您会……” 
  “作出怎么样的决定呢?”包容很清楚“公义”是一种伟大的存在,料不到竟然会有人拒绝接受那份荣耀,也想知道叶大叔下一步会怎么作。 
  “关上了也好,那个小子如果真的成为了‘公义’,我看天下才会大乱。”死神是当中最不能接受阿邦的反对者。过去,他也曾因缘际会,遇上一位公义布道师。虽然死神已有神格,却也不得不为那人志高气洁的灵魂所感动,而在国正邦身上,他看不见那份伟大、尊荣。 
  “如果这是阿邦的决定,我会尊重。”叶大叔深思片刻后,说道:“但我仍需再确认一次!” 
  晚上十点,国正邦醒了过来,却懒洋洋地提不起任何兴致,心中充盈著失落感,好像被人拿走了什么。 
  他一下床,看见了打地铺,和衣而睡的吴大富,他只是小心地跨过对方的身子,并以无神的双眼望了对方一下,又慢慢走下楼。 
  国正邦记得与叶大叔发生过激烈的冲突,原因是原先的家遭人放枪警告,而他只想回家一趟,叶大叔却不断地阻扰他。 
  “不能回去吗?那就算了吧!”情绪低落的国正邦无所谓地一笑,却不知他此刻的心情,是两个以包容、幸福为名的妖鬼,还有叶大叔一手刻意造成的。 
  他下楼后打开冰箱,想要找点东西来吃,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手上则拿著无线电话。 
  “不让你回去,不代表不能让你打通电话。” 
  国正邦转过身,看见了叶大叔那张酷似西方人种轮廓的脸,深邃的眼神充满著慈爱,又温言道:“我之所以不让你回去,是因为还有另一种方法可以让你知道家人的状况。而且,我已请两鬼去保护你的家人,我相信没有任何普通人类,可以对付具有‘小五通’的鬼魅--哪怕他们是黑道。” 
  国正邦“嗯”了一声,接过电话后,深吸了口气,然后按下家里电话号码,“老妈……你们……没事吧!” 
  国正邦说话时断断续续,尤其在听见自己的母亲微带哽咽,带过家中的状况,反问起他过得好不好,食衣住行方面时,他不禁红了眼眶,“我很好,你们也要保重……别太累……太晚睡……照顾好身子--” 
  说到这里时,国正邦的眼泪流了下来,却在划过脸庞时一把抹去,他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怎样也无法整理出一个句子,只能草草挂上电话,而后苦笑出声。 
  叶大叔说道:“阿邦,我知道这让你很不好受。” 
  “算啦!反正我是‘公义’,我必须忍耐。”国正邦拉了张椅子坐下,任凭杂乱的长发盖住了脸,“你是为我好,只是……我不喜欢被人操纵的感觉,好像你是个导演,而我就是个必须按照剧本演出的演员。” 
  “其实每个人都是。”叶大叔语透无奈,“我也是如此,也曾强忍下无数次冲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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