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为何面对他的不信任,她的心会变得如此苍凉,有个龟裂的声音逐渐在她心臆中响起。
“言可兰,你别跟我摆架子,我可是专程来这儿向你道歉,你别摆着一张臭脸让我瞧。”
“对,我就是不欢迎你,你走——你走——”可兰被严重地伤了心,泪水倏然滑落,耳里听着他没有半点暖意的解释。他知不知道,他又再一次撕裂她的疮疤,让她想起今天所遭遇的一切耻辱,是多么的让她痛不欲生!
“你这是干嘛?我来这儿可不是要听你的叫嚣谩骂,如果你真喜欢骂人,逼不得已下我只好……”完颜炽霍地攫住她的双肩,低头衔住她那两片颤抖的薄唇,使尽全力地紧吮着她,想尽办法撬开她的牙关,舌尖立即长驱直入,在口中深搅,也同时搅乱了她的心思、脑子……“呜——”她用力推着地,可他的吻却愈加张狂,大掌仍禁锢住她的纤腰,怎么也不肯放。
随着他缠绵的热吻,可兰的反抗意识也逐渐宣告失败,理智和一种陌生的情绪正在交战,杂乱的心已找不到归依。
不,她不该就此沉沦啊!
“不要——”可兰猛甩头,终于脱离了他唇上的控制。
“今天若非是我,你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甚至还会被三个男人戏弄,你就以这样的态度报答恩人?”他挑起右眉,笑得奸佞。
“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报答你?你要什么?我的身体吗?”她极度哀怨地目视着他。
“如果你真要那么想也行,对于女人的热情挑逗,我向来是来者不拒。”他顿时像只被触怒的野兽,粗暴地回应她。
“你……你滚——”
被锁在他怀里,她不停地扭动身躯,想挣脱他的束缚,可他丝毫不肯撤手,大掌攫住她的细腰,不肯稍离。
“言可兰,你再逞一时口舌之快的话,会得到更可怕的结果!”他可是带着一副好心情过来看她,可是这女人偏偏想要激怒他。
“随便你,反正我人在这儿,也只有任你们宰割的份。”她哭丧着脸说。
“好得很,今天我就来试试看,到最后你是会苦苦哀求我,还是拒绝我?”完颜炽唇畔漾出了一抹邪肆笑容,“这次可就不是只单单摸摸你而已了。”
就在这一瞬间,可兰看见他眸中狂野跳动的火焰,不禁害怕得僵了脸。
甚至于她可以感觉得到,在他邪恶狂肆的眼中,她仿佛早已是身无寸缕。
“你……你只是要来凌辱我的吗?”
“我是来爱你的。”他勾起一丝魅笑,手指已缓缓拾着她的短衫,徐徐往上撩……她凝住了身,僵住了动作,抖着声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是你激我的,而我就是要让你瞧瞧激怒我的下常”完颜炽眸光冷酷,突地将她狠狠拎起,“今后我将成为你的男人,就不准你用这种口气来跟我说话。”
没错,他就是愤怒、就是生气,他身边的女人总是对他唯唯诺诺、言听计从,就只有她——总是找理由激怒他,难道她以为他真不敢动她吗?
可兰脸色突然涨红,惊骇地望着他那双可恶的眸子,“你走——你以为我会让你得逞吗?”
“哦,那么咱们就试试看。”
他低首用力攫住她的唇,这个吻缠绵又狂猛,几乎要蚕食掉她所有的理智、而在他怀里的可兰已是虚软无力,并能感受到完颜炽已濒临临界点的怒火。
“呃……”她使劲想脱离他,可是娇弱的她,又怎是他的对手?
双手推不开他,她试着以膝盖去顶,可玉腿一抬,却被他顺手抓住,猛地撩高,裙据就这么往上拢缩,露出她两条腴白修长的腿儿。
望着她那娇柔水媚的模样,完颜炽的喉结有着刹那间的凝窒,接着竟强烈滚动了起来:“你这是欲迎还拒吗?”他唇畔勾勒起一抹无情的笑弧,蹦出伤人的语句。
“放……开……我。”她脸颊覆满了泪,羞辱感已占满全身。
“你放心,待会儿我会让你完完全全屈服于我,甚至是出声要求我。”完颜炽微阖起眸,隐隐散发出一股强烈的男人气息。
“才不——”她别开脸。
“好,那么咱们就试试。”
他噙着邪笑,低头以唇叼住她肚兜的丝绳往上一扯——“呃!”她紧张地拢起上身。
“不……”她强烈的抗拒,最后渐渐转为声声莺吟,意识也逐渐趋于迷乱。
而完颜炽的手仍不罢休地,摸索着她身上每一寸他所熟悉的女性柔肤,撩拨着她成熟女体。
“你是需要我的。”
他的笑容如此炽烫,灼得她的心头阵阵狂颤。
“我没——”
倏然他头一低,狂舌就滑进她微启的小嘴里,再次吮尽她里头的甜酿,恣意翻搅。
“我……”可兰呻吟嘤咛,想说话,可已虚软到发不出声音。
“嗯?”
微抬首,他更进一步逼近她迷蒙似水的瞳心。
“我……不舒服。”她淌下泪,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沉迷在他的抚弄下。
“真的?”他扬声肆笑。
“别这样,我真的不要了。”这种感觉好可耻,她不容许自己就此下去,一直到他得手为止。
“可我却不想离开。”
“呃——”她双腿紧抽。
“怎么?这样的感觉是不是又不一样了?”完颜炽目光蛮横,动作狂烈,火炬似的眸盯着她。
“表哥你……”倒抽了口气,可兰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了。
“别喊我表哥,喊我的名字。”他低哑的命令。
“我……”她全身颤抖着。
“快喊。”
“蔼—”她受不了地轻摇,那虚软的抗议却更加深她生涩的反应。
“我喜欢看你这样。”他话语犀冷,低首看着她眼底的星焰。
可兰一双柔美紧扣住他的双臂,直觉掌下那肌肉亢奋结实,不是她能推得开的。
她深深喘息,泪水又潸潸流下……
微微张开眸子,她望着他刚毅的脸上出现的冷硬表情与眼底释放的火苗,“为什么这么对我……”“我说过,是你逼我的。”迟疑半晌后,他才眯眼笑说。
随着完颜炽动作的加速,逐渐凌乱了可兰的思维,亦颠覆了她的心。
她知道,她将就此沉沦……
第六章
此刻,天色宛似披了白纱的仙子,缓缓降临……言可兰一张开眼却不见“他”在身畔,不知怎地,心中竟出现了一丝轻松与失望两种极端的情绪。
缓缓起身欲着衣,却见床褥上点洒的玫瓣血色,心底的疼益发严重。
他夺走了她的清白,是得意了,然后就此甩甩衣袖离去,不带走一丝眷恋?
这时麓儿突然在屋外轻敲门扉,吓得可兰赶紧拿破子掩去那灿红的证据。
“小姐,您醒了吗?簏儿可以进来了吧?”她在屋外轻轻唤道。
“嗯,你可以进来了。”可兰又整了整头发,眼看房内并无异样,这才缓缓说道。
簏儿推门进入,却发现可兰脸色极为仓促,不禁担忧地问:“小姐,您神情不对,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没……对了,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被完颜炽折磨了一整夜,此刻又累又处,就连时间都掌握不住了。
“现在已时了。”麓儿笑说,这才走到窗头将木窗打开。
“什么?那么晚了。”可兰想赶紧起身,可下身的辣疼让她痛哀了声,“碍…”“小姐,您怎么了?”簏儿紧张地问。
“没……我没什么。”可兰绯红了小脸,对于簏儿关切的眼神,实在难以面对,想想自己昨晚的行为,已失去为人主子的典范。
虽然完颜炽霸道、蛮横,可自己呢?又怎能否认她已被他的调情技巧,给熏热了身子,完全任他予所予求。
“是吗?从昨儿个开始,您就一直瞒着我许多事。”麓儿气得小脸一皱,以前小姐有任何心事都会对她说,可来到这儿后,就完全变了。
“你多心了啦!”可兰无措道。
“才怪,是您不要麓儿了,麓儿好伤心。”她走向可兰,故意在她面前摆出噘嘴皱眉的模样。
可兰噗哧一笑,睨着她说:“别生气!你想,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我虽为主仆,实际上可是好姐妹呢!”
“当真?”麓儿这才咧嘴笑了。
“当然了。”想想若没麓儿在身边,她不知怎么撑得下去。
“对了小姐,您是否要更衣了,我好帮你整理床褥。”麓儿开心地问。
“呃、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可兰怎能让她发现昨晚的事,那可是会让她羞耻极了。
“您是不是很累?瞧您似乎很虚的样子。”麓儿仔细看着她,“您眼圈发黑,难道昨晚失眠了?”“对,我是有点儿累。”她难堪的回开眼。
“嗯,那您休息吧,我得到前面帮忙去了。”簏儿突然说:“刚刚遇见孟管家,他说今儿个有位贵客要来,大伙都很忙,我想我闲着也是闲着,所以答应他要过去帮忙。”
“好,那你就去吧。”可兰当然首肯了。
“对了,听说对方是来自合阜族,既是邦交国,咱们女真当然得尽尽地主之谊了。”
麓儿笑着说,却没发现可兰不一样的神情,“刚刚我还听孟管家说他很年轻呢!想不到才二十出头,就当了射役史。”
“麓儿,你说这个人是来自合阜的射役史?一直到她聒聒噪燥的叙述完后,可兰这才回过神,紧张地问道。
“是呀。唉呀,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紧过去,小姐有什么事再来叫我埃”簏儿摆摆手,便转身离开了屋里。
这时可兰才起身走至五斗柜,翻出那只纸袋,她想:是该交给人家了。
是夜,可兰先向孟管家调查出,居位来自合阜族的贵客,下榻在哪一院的客房,而后才偷偷朝那儿走去。
一接近“柳芸院”,她远远地便听到一丝筑音响起。
带着好奇与欣赏的心情,她缓缓走向前,尽可能不打扰对方游畅在此悠扬音律中的兴致。
她躲在一旁偷听了好一会儿,忘神中涂渝赫然转身对她笑着,可敲筑的动作仍未停歇。
他边敲着筑琴,边对着她笑,直到曲尽,他才道:“姑娘,还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你……看你的样子,好像知道我住在这儿?”可兰惊奇地问。
“因为我对姑娘一见钟情,自然得对你的一切多加注意了。”他笑意盎然,可说出的话倒让可兰震惊不已。
“你说什么?”
“我知道姑娘姓言,闺名可兰,家住黄龙府,对吧?”
“你竟然知道这么多?你调查我吗?”她有种被侵犯隐私的感觉。
“难道姑娘不相信在下对你的心?”涂渝噙着笑意。
“你别胡说,我不懂你的意思。”赶紧转过身,可兰明显的神色仓皇。
可兰不懂这男人为何说起话来,竟是这么不知收敛,难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根本不是一位来使所该说的话!
“倘若姑娘真不懂,为何半夜三更出现在这儿?”他意有所指,话中含义竟是这么的暧昧。
“我……”她蓦然张大眼。
“姑娘无话可说了吧?”这人居然愈说愈大胆。
“我来找你没有其他意思,只是要问你一件事。”深吸了口气,她索性将来意挑明说得好,省得他在那儿自以为是的揣测。
“可以,姑娘请问。”他衔笑道。
“你真的是合阜族的射役史?”
“没错,在下正是。”他蓄意靠近她一步。
“前几天有个人交给我一样东西,指名要我转交给你。”可兰将自己的来意说清楚。”
“哦,是谁交东西给我?又是什么样的东西?”涂渝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把东西交给我后就断气了。至于东西他是用黄纸袋包着,我并没打开看。”望着他陡变的表情,她心底突然发毛了起来。
“那东西呢?”
“我没带在身上,因为我想先求证你的身份。”早知道她就将东西带来,也好与他撇清关系。
“那我该如何取物呢?”他带着一副不轨的笑。
“这……我想——”
“言可兰,你大半夜的不待在房里,跑来柳芸院做什么?”这时完颜炽突来的吼声插进两人间。她倏然转过身,看见的便是他那张怒意勃发、满脸铁青的模样。
“我……我是来……”见到他这种表情,眼底还透出冷冷的轻蔑,可兰心底就不免一酸。
他会不会误会她是来这儿……天呀!她已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你真是!”他狠狠抓住她的柔荑,这才转向涂渝,“对不起,让你看笑话了,我这就带她走。”
“等等完颜兄,我倒觉得与言姑娘相谈甚欢,完颜兄可不必急着将她带走呀!”涂渝立即阻止。“相谈甚欢?”完颜炽停住脚步,回头看向涂渝,“这么说,涂兄对在下表妹很有意思了?”
涂渝立即笑出一抹兴味,“原来她是完颜兄的表妹?”
可兰闻言,受不了的想:这人有鬼,明明都查出她的名字、她的住处,会不知道她是完颜炽的表妹吗?
“没错,对不起了,天色已晚,即使你对她有意思,现在时间也不恰当,我得带她回去,你也早点儿歇着。”
不等涂渝回话—完颜炽便强迫性地抓住可兰的手,直往外走。
“喂,你干什么?”一直到园子里,她才得以抽回手,可手腕已被他抓得通红。
“说,你跑去找他做什么?难不成你们认识?”完颜炽火红着眸子,直凝住她那张清妍的脸儿。他无法理解的是,涂渝可是才刚刚来到他们大金国,这丫头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我不认识他,只是……”她能说吗?说了,依他的个性,一定会拿走那纸袋一瞧,可她答应那位老人家,不能让别人看的。
“只是什么?”完颜炽眸光一紧。
“我因为睡不着,所以四处逛逛,远远便听见阵阵动听的筑琴声,所以禁不住好奇,就朝这儿走来了。”虽然她说得振振有辞,可也明明白白看得出来,他压根不相信她这些欲盖弥彰的话。
“哦,既看见一个大男人在深夜敲筑,你一个姑娘家是否该避嫌闪开?”瞧他那口气实在有够酸的。
“避嫌?”
她猛地回睇他,一双泪眸望着他那张沉黑的脸色,“那你呢?为何要半夜来找我,难道你不用避嫌?”
“我!”他的厉眸眯起,唇勾起一抹笑,稍稍软化他阴沉的神色,“你拿我跟他比?”
“难道你有什么不同吗?”可兰霍然对他吼道。
“当然不同,因为我是你的男人。”他托起她的小脸,炽热的眸光闪着不容错辨的戏谑笑意。
“你……”她颤巍巍地退了步。
“别这样,难道你敢说。昨晚没要求我的爱?”他凝起眉,那张俊美得令人屏息的容颜,可恶的笑着。
“瞧你的眼神,像是对我有意见?”他弯起嘴角,对她扯出一抹灿烂哂笑。
“你无耻!”她正欲转身离开,完颜炽却霍然挡住她,不肯让她走。
“你让开!”她抬首瞪着他。
“我非但不让,还想跟你一块回去,你说这个主意怎么样?”他薄薄的唇角逸出低沉的笑声,压低了嗓音使他的语调听来更为性感。
“你做梦,不要以为你……你……你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
“你说我欺负你?”他黑眼微合,显现出又邪又坏的慑人光芒,“如果换成涂渝,是不是你就心甘情愿的给他?”他眉头一凝,面容突然发黑。
“你真的很无聊,早告诉你,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你别老跟我扯上他,对不起,我累了。”她张大眼,强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