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纳丹号历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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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纳丹号历险记-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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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柯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如果没有这滩水,他本人和政府成员,也就是说阿尔特勒布尔及其收养的两个孩子,当然还包括昨天晚上站岗的卫兵,都已经上了西天。由于出现了意外,他们才保住了性命。真是侥幸,多亏了天亮时下的那场暴雨,否则他们全都在阎王爷那里去报到了。
  勒柯吉左思右想,觉得最好将此事压下来,没有必要让大家知道。结论是:不要破坏了平静的生活秩序,不要搞得人心惶惶。
  他出门,随手关上,然后去叫醒了阿尔特勒布尔,把他带到法院,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他。阿尔特勒布尔吓了一跳,比他领袖的样子还要难看。至于犯罪动机,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他立刻说出了几个确实可疑的对象。
  勒柯吉决定将此事保守秘密,因此得自己把墙上的洞补上,不能找人帮忙。阿尔特勒布尔找回了必要的工具,勒柯吉已把那桶火药搬回仓库,放到原处。
  他这才发觉少了一桶。算上在法院里发现的那桶,只有四桶,而不是五桶。人们偷它干什么?显然是不怀好心。但是,没有枪,要它有什么用?他们刚才那么好的机会都失了手,因此,应该想到不可能有第二次了。
  阿尔特勒布尔回来后,两人干起泥工,在肯尼迪砍断的木板处又钉上一块,然后用石子和灰浆将缝糊住,没有一点被破坏的痕迹,阿尔特勒布尔这才跟着勒柯吉进到政府办公室。勒柯吉将不见了一桶炸药的事告诉了他。
  要提高警惕。既然罪犯偷走了炸药,就一定会卷土重来,最后现在制定相应的对策,保护好自己。
  经过多方面的衡量和再三思索,最终的意见是:此事秘而不宣,他们应尽量小心,不要引起别人注意。首先增加兵力,防止爆炸事件再次发生。但步子不要迈得太急,如果真的有必要,警员从四十增加到六十。但现在增加八个人就可以了,因为现在只剩下这么多枪。勒柯吉又订了二百支新枪,以便应付将来出现的种种不测。现在利贝丽亚已经有人富了起来,人数还在扩大,保护好他们已成为了必要。
  此外,他们一致同意,卫兵以后将在外面站岗,不能呆在警署里。按规定,二个二个一组,轮流换班,在政府周围不停地走动,因此可以防止再一次发生恶性案件。
  勒柯吉觉得目前没有必要采取其他措施。但阿尔特勒布尔心里已悄悄地发誓,一定要保护好领袖,既要小心,但也要做得隐蔽。
  查找凶手的事情只好放一放了。否则,会搞得沸沸扬扬,众人皆知。罪犯又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只有查找炸药,顺藤摸瓜,才可能使罪犯原形毕露,才会使事情真相大白,水落石出。可是要搜查炸药,就得大动干戈,这必然导致人心隍惶,而勒柯吉主张不惜任何代价,保持安定。
  勒柯吉很快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他的脑子转得快、主意多,一天一个想法,一天一个点子,他对创新津津乐道,不断地制定新计划,常常第一个方案没有完,又开始了第二个。
  堤坝的围堰工程还没有结束,他就迫不及待地制定了另一张宏伟蓝图。显然,这是一个可行的计划,用上游的落水差修建一座发电站,它给小岛提供能源和动力,利贝丽亚将是不夜城!……是啊,这在两年前怎么敢想?
  但这还不是勒柯吉最感兴趣的事,他一直梦想着实现另一个宏伟计划。利贝丽亚家家点上电灯,这当然有必要,而且应该如此。不过受益的人数太少了,而且这项工程费不了什么功夫,这只是小事一桩。更宏伟、壮阔的工程应该对全人类都有利。
  这事还得从约纳丹号遇险说起。想必大家还记得,夜晚从海上传来求救的炮声,勒柯吉便在奥尔勒海岬上点了堆火,这只是权宜之计,但后来还是没有任何东西警告过往的船只这里所存在的危险。约纳丹号的遇难只是发生的无数次悲剧之一,有很多船穿过美洲尾部时遇到暴风雨,它们比约纳丹号更倒霉,因为没有人给他们点火指路,它们往往撞上暗礁粉身碎骨。每天太阳下山之后,如果有座灯塔给过往船只指航,那么,情况就会大不一样,有了灯塔,船就会注意航向,不靠近海岸,因此可以避免大量的事故。
  自勒柯吉第一次上到奥尔勒海岬,就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这个工程。但是,他心里很明白,实现这项工程将会困难重重,而且长期以来,他一直认为这里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现实发生了变化,作为一个统治着欣欣向荣国家的领袖,他可以调动很多的人力和物力,幻想可以变成现实。
  另外,曾经遇到的麻烦现在也解决了。应该相信,勒柯吉能很容易地弄来一大笔钱,因为他已经以政府的名义,动用了这笔钱,因此使小岛一下子变得兴旺起来。但是长期以来,他根本不去想这笔钱,他故意地这么做,想忘掉他。而且现在,事关重大,再硬挺着不用它,实在说不过去。该牺牲就得牺牲,事情既然已经开始,就不应该半途而废。
  但是,还存在一个问题比较棘手,尽管霍斯特岛是独立的,奥尔勒却仍属于智利政府管辖,但这个问题应该是可以解决的,因为勒柯吉一旦拥有了小岛的主权,便会用于公益事业,智利政府就很有可能会放弃对这块荒凉岩石的主有权。至少,这事不妨可以试一试。因此第一艘船离开码头时,同时带去了霍斯行政府就此问题写给智利共和国的正式照会。
  勒柯吉整个人全部投入到准备工作中去。他已忘记了爆炸事件的隐患未除,凶手还没有缉拿归案,炸药还在他们手中,危险无处不在,他们混在人群中,逍遥法外。
  勒柯吉由于害怕引起利贝丽亚居民的恐慌,便犹豫不决,不知采取何种侦破手段。在他内心深处,自由主义的思想仍然挥之不去,所以对这种放纵的自由行为多少有点同感,否则,一出事,他就会开展广泛而严格的调查,恐怕也早就抓住罪犯。实际上,火药藏得并不远,那天早上,虽然爆炸未遂,但多里克和肯尼迪成功地将炸药运到东边的山上的一个洞中,这地方,勒柯吉也熟悉,阿尔特勒布尔曾经把枪藏在这里。
  大家或许还没有忘记,此处有三个洞:下边的两个洞,其中一个在南边有洞口,而且与第二个山脉中间的洞相通;上面的洞高出五十米,而洞口却在相反的方面,弱边斜坡处,这里可以俯看利贝丽亚城。上、下两洞之间由一条狭窄的通道相连,尽管通道的坡子很陡,但在狭窄的斜坡上匍匐前进也是件有趣的事。但千万得小心,不要碰到边上的石柱,因为它撑着顶,但不太牢固,塌下来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阿尔特勒布尔曾经把枪藏在上面洞中,而现在,多里克和肯尼迪把火药藏在下面其中的一个洞中。
  他们甚至觉得放在外面的那个洞就行了。他们在群山天设地造的山洞里查看了一下,随便瞅了一眼里头的那个洞,根本没有发现,通过斜坡通道,可以进入上面的洞里。第一个山洞的拱形洞口宽阔,阳光和空气可以自由地进来。他们把火药放在第一个沿里,只是在上面盖了些树枝。
  他们二月二十七日早上,藏好火药返回城里时,惊愕地看到政府仍然竖立在那里,安然无恙。他们离开城市,去藏火药,直到回来,一直等着爆炸声,可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两个坏蛋分别回到家里,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的事情。
  实在令人费解。
  尽管罪犯感到惊讶,但不敢再马上动手,这次行动的失败已证明,担心并非是多余的。他们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尽量不动声色,不引人注意,于是,他们混在工人中间,小心翼翼,尽量做到默默无闻。
  只是到了下午,刘易斯才壮胆在政府门前晃了一回,在很远处,他就朝法院瞥了一眼,发现锁匠劳逊正在修理被撬坏的门。人们让他换个锁,他就来了,仅此而已,所以他干活时也没有显出异样的表情。
  劳逊的平静表情却让他惴惴不安,既然他来修门,就说明东窗事发,那么火药和导火索肯定被发现了。谁最先发现的,他不得而知。但他绝对敢肯定出了这大的事,有人会立即向总督报告,他会采取必要的措施进行严格的监视。作为罪犯,他感到潜在的威胁有逼近。
  他看清了事情的实质,便镇定下来。不管怎样,对他的罪行拿不出证据。即使怀疑到他头上,但不能仅仅因为怀疑就能将他绳之以法。要想逮捕他就得拿出充分的证据,只要他的同党死不认帐,他就可以安然无恙。
  这样一想,他有感到宽心。可是,在黄昏时候,勒柯吉和往常一样,来到港口查看工程进度。他突然走到他对面,多里克还是情不自禁地抖动起来,可是勒柯吉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看到他这副模样,人们绝对想不到已出了件大事。这副泰然自若的神情使多里克既恨又怕,他想总督手中肯定有了线索。他心里颤颤惊心,表面却假装认真,埋头干活,其实是为了避免与勒柯吉对视,他实在受不了他的目光,勒柯吉只要一开口,他就会一五一十地全交待。
  可是,勒柯吉并没有理他,他才松了口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恢复自信的。但他只是不明白,城里怎么没有一点异常的反应,肯定有人知道爆炸的事情,因为站岗的卫兵的变化就是一个例子。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惴惴不安。而且五个同案犯在半个月内没有见面,过着安分守己的日子,只要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他们出现的异常行为。过了半个月,他们又恢复了往日的胆量,先是在路上碰见打个招呼、寒暄几句,他们渐渐感到安全了,胆子就越来越大,便又一道晚上出去散步,又开始秘密策划。
  他们现在完全感到放心了,便马上冒险来到藏火药的山洞。火药仍然在老地方,他们终于松了口气。
  慢慢地,他们散步都要去山洞。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了,他们每天晚上都要到这里聚一聚,商量一番。
  讲来讲去,还是老生常谈,仍然牢骚满腹,从前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没有一点变化。他们还得跟大家一样,遵守劳动纪律,实际上正是这事使他恼火,因此他们对此进行了无情地抨击。
  恣意的谩骂和大肆的责难又将他们的火点起来了,他们渐渐忘记自己的失败,绞尽脑汁,重新制定计划。他们尽管火冒三丈,但又无可奈何,愤怒与日俱增,终于,酝酿很久的计划出笼了。
  三月三十日,这几个人分别离开利贝丽亚,和平时一样,在离城不远处碰头,然后来到开会的老地方。
  路上,多里克一声不吭,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其他的几个人跟他一样,默默无语,但全都垮着张脸,气急败坏的样子。他们已经控制不住了,要爆发出来。
  多里克第一个进到洞里,大吃一惊。洞口有一堆火。说明有人来过;火还烧着,说明人没有走远。
  火!……多里克马上想到火药,如果火再过去一点,那肯定会引起爆炸,那人侥幸地逃过一场浩劫。
  多里克朝火药桶走去……不,没有人发现它……树枝还盖着呢,没有抽几根去烧火。
  这时候,肯尼迪点着了一根树枝查看了另外一个洞,很快就放心地走出来。里头没人,那人肯定走了……
  他把事情告诉了同伴,便用脚把火踩熄。尽管离得炸药很远,便还是有一定的危险。多里克却将他拦住,把散开的火灰拢到一起,火又烧起来。他然后又添上几根树枝,同伴们无不惊讶地看着他。
  “伙伴们,”他站起来说,“我们已经走上了绝境……刚才我就想好了。你们已经看到,我说得一点没错……由于出了今天这个事情,我们得提前动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多里克的声音是疯狂的,语调急促,动作粗暴,显然,正像他说的,他已经被逼上了绝路。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表示同意,只有希瑞戴一个人面无表情。
  “什么时候动手?”弗莱德·摩尔问。
  “就今天晚上……”多里克回答。
  他好像有点神精错误,说话前言不搭后语。
  “我想好了……既然我们没有枪,我去造……造一枚炸弹……就在今天晚上……帆布用柏油泡一泡,再将火药一层层裹住……我要留着火,也正是这个原因……把柏油烤干……当然,我的炸弹不用它什么定时器……因陋就简吧……我可不是什么化学家……是什么就是什么,有自己的长处……把一根导火索从一头穿过去……经将烧三十秒……我做过试验……正好有时间点火,扔出去……”
  他的听众被他那副不同寻常的表情搞激动了,他们眼睛里冒出了火,也可以说是失去了理智。刘易斯·多里克疯了吗?
  不,他没疯,从病理学的角度出发,至少可以说他没有疯。他痛苦万分,妒火中烧,到了非要发泄不可的地步。因此,就让他这么下去,忍受着痛苦的折磨,他能够像常人一样保持清醒的头脑吗?
  “谁去扔炸弹?”希瑞戴冷冰冰地问。
  “我。”多里克回答。
  “什么时候?”
  “今晚……两点左右,我先去敲总督府的大门……,勒柯吉会来开门……只要一听见有动静,我就马上将导火索点着……门一开,我就把炸弹扔进屋里……”
  “那么你呢?”
  “我有时间跑开。即使我也被炸了,但事情总算有了个了结。”
  静悄悄,大家面面相觑,傻呆呆的,多里克的计划真地吓着他们。
  “这样的话,”希瑞戴平静地说,“你不需要我们。”
  “谁都不需要,”多里克非常不满地回敬了一句,“胆小鬼愿意滚就滚吧。”
  自私自利的人受到无情地指责。
  “我留下来。”肯尼迪说。
  “我也留下来。”威廉·摩尔说。
  “我也一样。”弗莱德·摩尔说。
  只有希瑞戴一言不发。
  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就像在吵架。他们太麻痹大意,实际上这堆火就是个信号,他们根本不会想到附近有人在偷听。
  确实,这里有人,只是一个人,是个小不点儿,即使他们看见他了,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而且他根本不是有意地偷听他们。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迪克。这五个身强力壮的男子根本没有察觉这里藏着个孩子。
  迪克和桑德轻快地跑着,正在商量今天玩什么游戏。其实,说白了,老是迪克发号施令,而桑德言听计从。
  “老弟,”穿过最后一排房子时,迪克说,“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桑德立刻来了精神,竖起耳朵。
  “我们玩上餐馆的游戏。”
  桑德立刻点头。但实际上得承认,他根本没有搞懂得是什么意思。
  “看看这东西,老弟。”迪克得意洋洋地说。
  “火柴!……”桑德一见到这神奇的玩具,又惊喜,又感叹,不由得失声叫道。
  “还有呢!……”迪克一边说着,一边使劲地在口袋里掏,最后拿出五、六个土豆,这是他离开利贝丽亚时,费了很多周折才弄来的。
  桑德拍手叫好。
  “那么,”迪克居高临下地命令,“你当餐馆老板,我当顾客。”
  “为什么?……”桑德天真地问。
  “因为……”迪克回答。
  实际上,这根本没有必要讨论,桑德只能服从。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进到山洞里,游戏按那个小独裁者的决定进行。在一个角落里,有一堆树枝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他们点着了树枝,火烧起来,土豆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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