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娘子 作者:李李谭雅(晋江vip2014.6.30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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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大娘子 作者:李李谭雅(晋江vip2014.6.30完结)-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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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雅笑道:“想必阿爹能带到你这样的学生,再感觉不到辛苦的。”
  李瑾不敢直视谭雅,听到谭雅这样夸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高兴。
  三娘子觉得自己说了半天,李瑾也没有听谭雅一句话高兴,心里暗道:大姐就是会讲话。
  李瑾问道:“这腊梅也就这几天就谢了吧。”
  谭雅刚要回答,三娘子抢着道:“是啊,我听说三月中旬也就没了。”
  李瑾道:“这江南的冬天也并不是我以前想的那样。”
  三娘子奇道:“大姐的官话听起来还是软绵绵的,我听李大哥官话讲得甚好,原来果真不是江南人啊。”
  李瑾发觉自己失口,就借口说:“嗯嗯嗯,从小随着家里人在北方生活来着。”
  三娘子问道:“李大哥,你家里还有人吗?”
  李瑾答道:“嗯嗯,没有了。”
  三娘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李瑾怕自己再失口,也就不再说话,只看梅花。
  谭雅听到李瑾撒谎,心里暗笑,九皇子找了这么个老实人,这李瑾只要一诈,肯定就会把真话讲出来的。
  三娘子看那两人也不讲话,只看花,
  说道:“这看花的时候常有人来,等谢了,谁还来看顾这花?”
  谭雅奇怪地看她一眼,没想到这三娘子竟然也会生出这种悲风伤月的伤感之情。
  谭雅道:“书上说有那一种虫子,还朝生暮死呢。”
  三娘子问道:“朝生暮死?那还生出来干什么,只活一天的辰光。”
  谭雅指着腊梅花道:“譬如这梅花,只要是死得其所,也就无所谓长短了。
  嗯,我们人也是这样,不论活的时间长短,只要能做到了生活目标就是死也瞑目了。”
  三娘子“呸呸”两声,跺跺脚嗔道:“这死不死的,大姐也不知道个忌讳。”
  谭雅只是想到了阿翁有感而发,看到三娘子的样子,笑了起来:“嗯嗯嗯,我便是知道忌讳,这生死也不是我能忌讳来的啊!”
  三娘子道:“你还说。”
  谭雅哄她道:“好好好,我不说,我不说。你可别再跺脚了,地都让你踩塌了。”
  三娘子嗔道:“你乱讲话,我哪有那么重。”
  谭雅笑嘻嘻地道:“你不重,只怪这地软。”
  三娘子“呀”的一声,才发现自己踩得地方真的塌下去了,弄得一脚泥。
  谭雅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这林子里有的地面凹,积了雨水,下面特别松软,表面看不出来。每次二妹妹也被这里陷进去,哈哈哈哈。”
  三娘子在心上人面前丢了脸,就真有些生气,不高兴地对谭雅道:“大姐是故意的吧,看到了也不告诉我。”
  谭雅才想起这三娘子与二娘子不同,忙向她道歉:“对不住,三妹妹,是我不对。你别再用力,就不会塌了。”
  李瑾忙唤下人来扶着三娘子回屋换鞋子。
  谭雅见三娘子气呼呼地走了,有些尴尬,对李瑾施礼道:“失陪,我先走了。”
  李瑾对她还了礼,想说点什么,最终只是张张嘴,看着谭雅慢慢走远。
  待回到了书房,九皇子正在看简报,问他:“今天看到了吗?”
  李瑾答道:“看到了。”
  九皇子奇道:“那你怎么还无精打采的?跟她说什么了?”
  李瑾答道:“没说什么。现在我家里头还没说好,不能败坏人家的名声。您千万可别漏了嘴。”
  九皇子不耐烦地摆摆手:“哎呀,嘱咐了一百遍了,我和谁都不说。”
  李瑾知道九皇子虽然跳脱,但是口风很紧,也就不再说。
  河州知府进贺的大船距离元洲还有两天的水程,船上的小厮发现底仓开始渗水。因为也不大,就没想到是有人故意使坏,也没上报给长官,只让船工修好了。
  又过了半天,到了夜里,两条大船突然同时开始下沉。原来,上次渗水是有人把船上的大钉凿松了,小厮不知道,只让人补了一些胶,结果半夜的时候大钉一脱落,整个船迅速下沉。
  船上的人乱成一团,领头的杀了两个先逃命的小厮,可惜根本挡不住。人人自顾逃命不及,哪有人管东西。噼里啪啦地像是下饺子地往河里跳,不到两刻钟,两条大船就只剩下桅杆在水面上了。
  先跳进水的小厮,还没顾得及开始逃,就被人一个个抹了脖子。不一会儿,江面就平静下来。
  从水下钻出来四十几个拿着匕首的人,用暗号联络,开始搬运船上的东西。
  这时,岸边隐隐出现二十几辆马车,全部是黑车黑马,夜里不细细看都注意不到。
  将东西一一运到马车上,那四十几个人又各自上车,往远处去了。
  等到天亮了,江面上连个血痕都没有,整个事神不知鬼不觉。
  自从上次在腊梅林里丢了脸,三娘子再没去过园子。
  谭雅去过几次给三娘子赔礼,三娘子都只是板着脸不说话。
  谭家娘娘知道了,也就让谭雅别去了。转头跟过来告状的崔氏道:“这也算歪打正着了,这回你别担心家里来的人把三娘子给拐带了。”
  崔氏脸憋得通红,回去跟三娘子说:“你看看你,净是给我丢脸,还让那大娘子倒打一耙。哎,真是气死我了。你只说她害你踩进了泥坑,怎么不提还有一个李各进在那里!
  我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让你别去园子别去园子,你怎么就是不听!你看娘娘都扯着大娘子不叫她与那个李各进牵连,你怎么还自己撞上去,要他真是个好人,你娘娘怎么能不留给大娘子?”
  三娘子满眼含泪,哭道:“你总说我不好,你能挑阿爹,为什么我就不能选个自己看中的。”
  崔氏道:“我不是不让你选,这个李各进不行。倒是那个徐昭,看着有些富贵气度。到时候阿娘帮你好好打听。”
  三娘子气道:“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死胖子。”说完起身跑了。
  崔氏在后头气得直骂她不知道好歹。
  慢慢就这样过了三月中旬,园子里的腊梅果真都谢了。

  ☆、第26章

  二娘子的婚事还在争执当中,结果一天早上请安的时候,谭二郎一只眼睛青了。
  谭家娘娘一看就知道这夫妻俩是上手了,心疼儿子,就说王氏:“怎地还往脸上来,这要是出去让人看了,二郎的脸面还要吗?身上打打也就够了。”
  谭二郎也无语,王氏马上赔礼道歉:“婆婆,都是奴家的错。手上没个轻重,下次一定注意。”
  谭家娘娘也知道两人为什么吵闹,满意地点点头。这不聋不哑不做翁婆,她也不管,只是告诉两人别打坏了人就行。
  众人都是默默无语,然后若无其事地开始各自用膳。便是谭二郎和王氏,也像平时般恩爱,王氏还帮着郎君夹菜添饭,谭二郎也让王氏别只顾别人,自己先吃。
  崔氏见到这种景象瞪大了眼,真是闻所未闻啊。京城里来的几个孩子也跟着开了眼,原来还有这般做夫妻的。
  族长七阿翁来了,只叫来谭玉在书房密谈。二娘子担心讨论的是自己的婚事,就拉着谭雅躲在书房后面的窗户下偷听。
  只听七阿翁开门见山道:“昨日老三家的从河曲府回来,听说了一个传闻。说什么一个叫做阮小七的看上了你家的大娘子,据说还是一见钟情。子清可知晓此事吗?”
  谭玉大惊,道:“这是何人?这些天家里一直闭门谢客,并不知道此事。”
  七阿翁道:“我自然知道你的,向来心思周全,不会有什么差池。只怕是有心人故意陷害。但是这小娘子家的名声比性命还重要,你好好打听一下吧。”
  谭玉恭敬地送了七阿翁走,然后马上叫人去查。
  谭雅和二娘子两人听到这个,面面相觑。二娘子刚要开口问,谭雅一把捂住她的嘴,拉着二娘子贴着墙根回了自己的屋子。
  进了屋子,两人一时无语。最后,二娘子问道:“你。。。这姓阮的什么时候跟你结的仇?为何要这样败坏你的名声?”
  谭雅烦躁地扯着帕子,气闷道:“我哪知道,我从来都没听过有这么个人。”
  二娘子坐到椅子上,叹了口气道:“这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啊。”
  谭雅怎么想也没想出来到底自己得罪了谁。这次从京城回来,家里一直有事,自己身上也不好,后来更是闭门谢客,根本也没出去走动啊。
  二娘子猜测道:“难道是大伯娘?不能吧,你的名声坏掉了,她自己的三娘子也得不了好啊。”
  谭雅道:“不可能是她。这点深浅她还是知道的。难道是阿爹那里的?”
  二娘子想想,道:“很有可能。我阿爹说朝堂情势紧张呢。所以才让我赶紧找个好人家定亲。”
  谭雅靠在榻上道:“算了,这也不是我能管的。爹爹肯定会查的。反正我也不认识这人,总不能人家说我不好,我就要答应的。”
  二娘子见谭雅心情不好,这种事自己也劝不了,就没久待,告辞走了。
  谭玉派人一查,第二天就得了信,这阮小七在河曲府也是个有名号的人,一查就查到了。
  谭玉翻来覆去地想这背后的关系,到底是哪派的人马,难道是九皇子的事情败露了?这头还没想清楚,这阮小七来家里拜访了。
  谭玉气道:“呵,真当我是面捏的?不见。”待要找人暗地里处置了阮小七,又恐他背后有势力支配。
  谭玉思来想去,这朝堂上正是关键时刻,到时候给对家拿了把柄可是不妙。九皇子如今还在自家,也万万不能有一点闪失。
  谭玉头一次觉得这权力也是把双刃剑,如今倒是把自个给束缚住了。心里打定主意,一旦大事完毕,这大娘子的仇我总要清算的,头一个就要把这阮小七大卸八块才解恨。
  犹豫半天,只让二弟出去见阮小七。
  阮小七为了这一天准备了好久,终于能见到未来的岳父——他自认的。只见阮小七头戴六棱抽口软壮巾,头发插簪缀玉,一身皂青色的长衫。
  阮小七平时都是短衣襟小打扮,甚少穿长衫,走起路来难免有些不自在。但想到如今去见未来岳父,可不能短了气势,复又抬头挺胸,恢复了平时的气概。
  阮小七见面就要磕头,被旁边谭府的下人拦住,介绍道:“上面的乃是我们谭府的二郎。”
  阮小七就知道谭玉不能见自己了。想来也不可能,谭郎中乃京城五品官,怎能见这么个没名姓的白身。如此,也正经作揖道:“在下阮小七,见过谭学究。”
  二爷心想这人还知道自己在学堂教书,可见这阮小七将自家都打听清楚了。
  就问道:“咱们也别绕圈子了,只是我家大娘子何时与你见过?你怎么如此到处败坏她的名声?”
  阮小七忙请罪,称:“在下只是在河曲府茶馆见过大娘子一面,心生爱慕,真没有坏她名声的意思。只是心思被有心人知道,这才传了开。”
  谭二爷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就让人送了阮小七走。
  到了书房,兄弟两个一商量,也没商量出办法来。这阮小七虽说只是掌着车行,但人脉复杂,如今九皇子这派的情势也岌岌可危,不敢轻动。想来这阮小七能敢单枪独马地来谭府,怕是早有准备。
  嗯,谭玉这是多思多虑了,他在朝堂上面对的总是弯弯绕绕心思的人,突然来了阮小七这个横冲直撞的,倒是不知该如何对待了。
  谭玉恨道:“这小混混我现在不好动,只能先把他的车行弄了去。”
  谭二郎道:“那车行据说后头的主人是阮员外,他只是担个名头罢了。”
  谭玉道:“哼,只算他倒霉了。再说大娘子这事在河曲府能传开,也没少了他的份。”
  谭二爷也知道下面人打听出这传闻的源头来自阮员外,也就不说了。但斟酌一下还是道:“大哥,我知你心里窝火。只是还是先把阮小七逼离了车行,等大娘子这风声过去,再将那阮家车行也想法子撤了去,这才省的落下口实。”
  谭玉寻思一下,也觉得二弟说得有理,如今还是处处小心谨慎为妙,别落得让人说侵人家产。其他自有手下人去办。
  阮小七就这样一箭双雕,既让自己在谭家亮了身份,也从阮员外的手下脱了身。
  阮员外不知阮小七的这两道心思,只道谭郎中恨阮小七败坏自家大娘子的名声,如今这是要端了阮小七的饭碗。
  遂也不敢再让阮小七为自己干活,连着阮家大哥都不叫与阮小七联系了,唯恐谭郎中恨上来,毁了阮家大哥的前程。
  如今阮小七真正无拘无束起来,每天赌场出来就去吴魁的寨子里,只等着过个一年半载的,风头过了,好将银子取出来,再干一番大事业。
  三月下旬,京城来了一道圣上的旨意,宣暂免吏部郎中谭玉丁忧,与九皇子和李瑾即刻启程进京。同时封谭玉为吏部右侍郎,正三品;李瑾为户部检校,正九品。
  崔氏这才知道了家里来的两人的身份,倒是再不敢再盯着九皇子瞧了;至于李瑾,叹气之余也庆幸自己误打误撞,没让三娘子再与李瑾有牵连,毕竟再好也是崔四娘的女婿。
  家里多了好多皇家侍卫,端的是威风气派。崔氏心里得意,欢喜地连带着对谭雅都看顺眼了。等到了晚上,谭玉劝谭家娘娘也跟着去京城,崔氏的欢喜淡下去了。婆婆要是跟着去了,自己还有什么好日子过,岂不是每天都要伏低做小地伺候?
  所以,当谭家娘娘说到自己年纪大了,在元洲乡下呆惯了,不喜京城的繁华时,崔氏在心里松了口气。
  谭玉还要再劝,崔氏马上道:“郎君,你让婆婆去那是你孝顺。可是你也要体贴婆婆这般年纪,旅途劳顿。再说,你刚升了吏部侍郎,京里还有事情要忙碌,实在不适合婆婆修养。”
  谭玉听她一开口,就知道她是到底怎么想的。虽然知道崔氏是为了阻止阿娘去京里才说的这些,但有句话也有道理,如今京城的情势未明,还是等时局稳定再将阿娘接去。
  谭家二郎听得明白,马上道:“大哥,我在家孝敬阿娘,你就放心吧。”
  谭玉拍拍兄弟肩膀,叹了口气,道:“有劳二弟了。”
  接着来了一句,“二哥的贴身小厮带一个就够了,挑个仔细的。剩下的到了京城我再给细细挑一个熟悉京城人家的。”
  崔氏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没想到谭玉竟真的要把二房的二哥带到身边亲自教养。
  这回便是她想开口阻止,谭玉却已经扭头走人了。
  王氏走到她身边,向她行礼,口中称谢道:“有劳嫂嫂了。”崔氏不愿意,王氏又岂是愿意的?可惜没办法,家里郎君说了,为了孩子的前程,只能舍得了。好在说好了,每年都让孩子回来一趟。
  谭玉担心京里形势,崔氏早就想走,李瑾也想早点与曾阿翁道明心事,总之,大家都打算立刻进京了。
  东西都收拾好了,结果临走前两天,一场倒春寒,谭家娘娘病倒了。
  谭玉打算要让崔氏留下来侍疾,但崔氏振振有词地道:“听闻崔府与李府就要办喜事了,我作为崔府娘子,怎么也要回府帮忙。”
  谭玉明知道这是托词,也答应了。她们婆媳两人本来就不和,让崔氏伺候谭家娘娘,只怕这病又得添新病。
  既然崔氏不留,那么就只让谭雅代大房留下尽孝。崔氏又说正好让二房的二哥等她,也省的大娘子回城路途寂寞。待到谭家娘娘病情好转,再让二叔一起送她和二哥去京城。谭玉想想也好,就答应了。
  回屋后,王喜贵家的劝崔氏:“夫人何必呢,您拦也拦不住,早晚二房的二哥都要去。便是晚上个一月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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