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直都叫你小雪的么。”低声嘀咕。
“奥胖胖，怎么是你坐前台？我爸呢？”显然不想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继续纠缠。
“杨叔好像是打电话去了，希望找几个帮手。李叔他们的儿子好像篮球打得也不错，准备一起叫来帮忙。”
“真是的，叫你来坐柜台。人都被吓走了。改明儿叫几个姐妹来帮帮忙。”似乎开始盘算哪几个免费劳力长得不错了，前台嘛，首先就是要漂亮。
周悠觉得这个会所继续开下去，即便能够过了今天这关，也很悬。首先外观上就已经不吸引人了。看起来就像是准备要定向爆破拆除的大楼，让人看了就不会想靠近这里。要是取个稀奇古怪的名字倒是能够配合外面楼层的外观，倒是可以满足一些猎奇人士的爱好。可惜没有，朝阳这个名字就与所有火车站旁边那种供人住宿一夜，还不用身份证登记的那种三无旅馆一样。更可怕的是内部的管理极度松散，老总似乎可以随便叫谁来上岗，随便叫谁上岗也没错。可是明显眼光有问题，叫来奥胖胖驻守在会所门口。真是无药可救阿。
“悠悠，你摇头干什么？”杨昆发现了周悠的异状。
“你还是劝劝你的干姐姐吧，这个会所今天过不了这关也好。及早收手可以少亏点钱啊。”然后把自己的判断和杨昆一说。
“想那么多干嘛呢，只要她爸开心就好。即便最后真的亏了，也不过是亏自己的钱。那是别人的自由爱好。”
第七十八章
“走，我带你们去个地方休息下。”杨凌雪和奥胖胖鬼头鬼脑的商量完以后终于照顾到被晾在旁边的两个家伙了。
带着他们在这里东转西转来到一个很大恨空旷的门面里。这里并没有什么其它的设施，要说有的话，就是一个很大的背投电视。以及在角落里有一个酒柜了。就想酒吧里的吧台那样。
吧台里面有一个正传着红色服务员制服的长发男子。细心的用洁白的抹布对这头顶的灯细细擦拭着高脚杯。一丝不苟的模样甚是专心。
“你们运气不错啊，今天一来就遇见了赵哥。应该是我们能够修理那个死胖子的好预兆。”杨凌雪鼓了鼓手臂上纤细的肌肉。“你们在这里坐着，我还有点事儿。事情开始了就来找你们。”然后对长发男子说道“赵哥，这两个小弟弟是我的朋友，一切消费算在我头上。”咚咚的跑开了，虽然看起来年纪成熟了，不过还真是有颗童稚的心。
“两位喝点什么？”
“二锅头。”
“橙汁。”
虽然这里有吧台，但是通常来说吧台前面必配的吧椅。实在很奇怪。
“赵哥，这里有坐的东西么？”周悠出来乍到，遇事还是问下别人比较好。
赵哥伸手示意他们可以拿放在背投电视前面整齐排列整齐的红色椅子。
“哟！”周悠直坐到了椅子上叫了一声。
“怎么？你的椅子上有钉子阿？叫得这么大声。”
“刚才你干姐姐说的他们在乎的内在美，所言非虚阿。”周悠还在椅子上弹了弹。
“怎么说？”杨昆一路上都是和周悠走在一起的，他倒是没有发现内在美美在哪。
“椅子！”
“椅子？有什么特别的么？”
“真正好的椅子，是可以像真皮沙发那样有支撑人体全身放松的感觉。而这椅子，有这个感觉。”
杨昆也在椅子上弹了弹，果然很是舒适。
通常来说没有哪个场所会对这种每个人都坐的椅子有特殊的准备，因为这里不能够显示出层级之间的尊贵。许多三星级酒店不断掏钱不断用钱将高级住房擂得更加的豪华，可他们就一直是三星或者四星级。那是因为他们不是为了服务而服务，他们只是为了钱而服务。只有真正为了服务而服务的酒店才会将这一切都打造近乎于完美境界。一切都必须用心。而很显然，选择这些椅子的人已经非常的用心了。
“这位帅哥好眼光。这些椅子都是小雪的爸爸跑遍了整个北京才找到的，一张椅子的价格已经近乎于一张沙发了。”赵哥在这里干了几个月，第一次发现有人能够发现椅子的奇妙。“冲着你这么有眼光，给你换杯新鲜的橙汁。”从吧台下面拿出了几个橙子，一刀两半，然后拿着最原始的橙子榨汁器不断的在研磨。
周悠的确没有想到，这些椅子居然是这个会所的老板在整个北京里不断寻找才买到的。怎么说呢？的确很适合他那个随便叫个人就去前台坐着的作风。根本就没有想到一个老总真正该做的，所想得。他只是做他想做的。难道他不知道，老板只是要在大方向上指导员工做事，再认真一点的话就是去检测最后的成果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亲历亲为的人。不过，他确实真的在用心建设这个小小的会所，的确是个有趣的人。
“什么叫新鲜的橙汁？难道你以前给别人的橙汁都是不新鲜的么？”周悠半开玩笑。
“世面上许多的橙汁，都是新鲜的么？真正新鲜的只有在刚刚切开的瞬间才能够叫做的新鲜的。”
“即便这两种之间也不过有小小的差距而已，为了这点点的味道上的差异，值得么？”
“就是这点点的差异，还原这两种事物不同的本色。真正享受生活的人，正是享受着这一点点地差异。如果你不是这样的人，我是不会给你新鲜的橙汁。”说完赵哥把一大杯榨好了的橙汁放在了周悠的面前，一个个小小的晶莹透亮的果肉在淡黄色的果汁中飞舞，煞是可爱。轻轻小饮一口，酸酸的滋味绝对和一瓶一瓶的果汁千篇一律的味道不一样。这就是自然的味道？
招呼完了周悠，该招呼杨昆了。
拿出一个小的马克杯，扭开了一瓶不过价值不过几块钱一瓶的红星二锅头。到满，推到了杨昆的面前。
“为什么我喝的就这么普通阿？你难道就不该拿出珍藏的美酒什么的出来痛饮一番？”杨昆打趣。
“兄弟是北京人吧。”
“你怎么知道？我说话的京腔可不重。”
“从你喝酒的要求就知道，这是真正的历史文化的沉淀。外地人或许对这十块钱不到就能买一瓶的二锅头弃之如弊履，认为在酒吧喝这些东西太掉价。唯独北京人不同，只有北京人敢大大方方的在任何喝酒的场合说，上二锅头！二锅头于北京人来说就像是伏特加于俄罗斯人，这种酒液已经是流淌于血管深处的血液一般不可分割。若同姓氏般重要。”
“说得好，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我就是敢在哪里都喝。就冲你今天给我讲解了二锅头对北京人的意义，这杯酒，我干了！”非常豪爽？
第七十九章
三人正聊着，突然外面的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轰鸣声。
“看来你们要等的人来呢。”赵哥突然对正吃花生吃得开心的小弟弟们说。
“嗯？”
他们可没有告诉过赵哥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啊，他怎么知道的？
“作为一个酒保，不出吧台便可知天下事。当然了，那是比较玄幻的说法。正常的说法是我推测出你们是小雪今天找来的帮手。”
“这么容易就被看出来了么？”
“当然，小雪可不经常带人来这里。虽然不知道你们厉害不厉害。但是，可能的话。帮我教训一下那个胖子。就当作你们今天的酒钱了。”
“就冲你给我说的二锅头于北京人，今天我非削他一顿不可。给您出气。”杨昆这二锅头喝得有点过了，现在脸有些红。
“就凭你给我这么用手榨出了这么大一杯新鲜橙汁，我帮您打得他满面桃花开，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拜托二位了。”赵哥双手合十，轻轻一拜。
“兄弟，走着！看看何方神圣敢来这里闹事。”周悠大拇指一指大门外，那是顺势就要走哇。
杨昆最后掰开了一颗花生，放到嘴里狠狠地嚼了嚼。仿佛那个花生米就是他们素为谋面的大胖子，花生壳向地上狠狠一砸。“走，看看去。”
“二位兄台且慢。”
两位侠客突然转头，恢宏的气势令赵哥一惊。好家伙，看起来那个胖子插翅也难飞了。
“是这样的，这里暂时还没有请清洁工，卫生靠大家自觉，还是把那个花生壳捡起来吧。”指了指地上的垃圾。
两个人的气势顿时泄了去，丢了垃圾以后。歪七扭八的互相搀扶着出去了。赵哥笑着摇了摇头，真是有趣的两个年轻人。
不一会的功夫，杨凌雪急冲冲的跑了过来。
“赵。。赵哥，刚才那两两。。家伙哪去了？”
“慢点，气喘匀咯再说。他们两个听说那个胖子来了，已经先去看了。说是要狠削那个胖子一顿。”
杨凌雪立马转身又跑了出去。至于赵哥为什么还在这？他对篮球又没有兴趣，就算隔壁在举行NBA总决赛的第七场他也不会去看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两位大侠的级的英雄一人一边，站在楼梯的扶手两侧。颇有民间老百姓贴在门口的秦琼和尉迟恭门神气质。
“喂，待会儿他们来了我们怎么处理阿？”周悠豪气之余还是有点担心的。
嗬~~！杨昆打了个酒嗝。“上去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很削，刚才不就这样和赵哥说的么？”我靠！这个家伙还真当真了，不愧是学武出生，打架视若家常便饭。不过据周悠估计这家伙是真的有些醉了。
两个人站了一会儿，下面楼梯就转过来了一帮黑压压的人。大多是手纹刺青，身上带着点篮球用的护膝护腕什么的。一水的黑色，气势上有些吓人。很像美国底层的那种一面玩命训练自己的篮球技术，渴望能够进入NBA出人头地，另一方面靠着与本地黑帮似有似无的联系。而得以安全在混乱的社区继续存活下去的当代美国社会底层的年轻人。
真搞不懂，起码生活中国这个看起来繁荣安定的国家，他们为什么还要把自己打扮得像底层的黑社会小弟。不，是连黑社会小弟都不如的外层人员。难道他们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在街边走一走就可能被出现的机关枪射死的生活？那应该不是在中国而是在伊拉克或者以色列吧。
领头的应该就是赵哥嘴里那个可恶的胖子，身穿褐色条纹西服，以周悠锐利的时尚眼光一眼就看出那个因该是阿玛尼的西装。不过穿在这个半葫芦体形的家伙身上怎么看都像是路边摊上一百块一套的货色。白白胖胖的脸把五官挤在了一起就如同包子一般，时不时拿出一小块方巾擦拭着额头上时不时冒出的油水。怎么看也都是贪官那类的人，不过身上不伦不类的穿着把他彻底出卖。就是以一个稍微有点钱的胖子充大气而已。
胖子走着走着一抬手，后面的小弟也跟着停了下来。显然他是看见了上面楼梯扶手边上的两位门神同学。
就在双方四目相接，火药味越来越浓的时候。突然一个白净的小手拉着因为醉酒而有些步伐踉跄的杨昆拉走了。周悠见状当然不可能还一个人在这里，立马跟了上去。
“老板，刚才那两个家伙对你不敬阿，你看是不是？”后面的一个小弟上来耳语，并且做了一个砍头的手势。
胖子立马举起手就在他的身上打了下去。
“是你个头！是你个头。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阿？你们不是来这里打架的，你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们只是来这里打篮球的，和这个朝阳会所的人切磋篮球的。记住了么？跟我念一遍。”
“是，我们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我们只是来这里打篮球的，和这个朝阳会所的人切磋篮球的。记住了么？跟我念一遍。”小弟甚是乖巧的重复了一遍，无奈没读过书，还是惹老板生气了，又是一顿抽打。
“叫你没文化，叫你没文化。后面两句不用学我，你这个笨蛋。嗬，这随便运动了一下居然又出了这么多汗”胖子又拿起那块可怜的小方巾，满头满脸的擦着那不知是油水还是汗水的液体了。
“老板，那你刚才看电梯上的那两个小子是干吗阿？”旁边的小弟二号还是乖巧一些的，既然猜不到老板的心思，那还不如直接去问。
“你没见刚才其中的一个小鬼喝醉了么？这就说明这里势必是有个酒吧的，可是上次我们来根本就没有看见。哼！老杨头还说不想和我斗，这会儿连酒吧这种周边服务都弄好了。要不是你们老板我眼光毒，还真就给他蒙过去了。走！找老杨头算账去。”
别人开酒吧关这个胖子什么事？
“老板高明。”二号小弟急忙献上马屁。
“恩，不错不错。不愧是高中毕业的。和只有小学毕业的就是不一样。”对着一号小弟，鼻孔喷了一下气。
这边，杨昆被人拉到了一个转角的地方。定睛一看，是个理着小平头大约七八岁的小孩，额角上还贴着一条创口贴。
“小鬼，你拉着我到这里干什么？”杨昆拍了拍小朋友的头。
“我不叫小鬼，我是小杰。”小男孩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不要随便摸别人的脑袋，会变笨的。”
“你这样用力的打自己的头才是会让自己变笨吧。”追上来的周悠看见这个小孩很想发笑。
“对哦，谢谢你了。不对！是因该你们谢谢我才对。”两手一叉腰，小嘴巴就厥起来了。
周悠弯下腰对着这个才到他腰高的小孩子笑眯眯的说：“我们应该谢你什么呀？”看着对方的头圆圆的，忍不住又摸了一下。
“我说过了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摸我的头。”小朋友处于抓狂的边缘。
“小杰阿，你的语文成绩好不好呢？”
“还不错，我期末语文数学都考双百分呢。”
“那你知道不知道，四重否定。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就是要的意思？”说一个不要就摇一圈头。
“是这样么？我以为说得多是代表内心的极度不情愿呢。”小杰抓了抓头。
“因为你说你要，所以我就再摸一下。”闪电般的速度，又摸了小杰圆圆的头一下。
这小孩儿不干了，立马倒在地上打滚。
为了不让看见的人说他们欺负小孩儿，周悠一只手就把他抓了起来。
“行了，回家让你妈多难洗。说吧为什么我们要谢谢你？”语言的艺术，连削代打的就揭过了这段事情。
“你们是新来的吧”小杰一幅我就知道你们是新手的姿态。
“对，我们是第一次来。”
“那个庞胖子，就是刚才上楼梯的那个胖子。他可不好惹。”
“怎么个不好惹。”
“他们啊今天是来这里欺负杨老头的。”
“哈哈哈哈哈。”杨老头？看来这里的人还真是不尊重老板的。
“笑个屁阿，等杨老头被打败了。没钱开这个地方了，我看你们到哪玩儿去。”
“小弟弟，打篮球到处都有地方嘛，何必一定要在这呢。”
“不一样，外面的都不一样，我就想在这里打篮球。”两手背在背后，一只脚在地上转来转去。
“那好吧，实话告诉你。我们就是被请来帮杨老头出头的，看见没 ？”指了指在旁边发傻的杨昆。“这就是你杨老头的未来女婿，厉害着呢。”
“真的？你们不会是骗我的吧，你们长得那么矮，哪打得过他们啊？”
“为什么你觉得长得矮就不能厉害？”
“你看姚明厉害吧？”
“厉害！”姚大仙人更本就不具有讨论性，中国篮球可以说没有他今天还在和足球争夺一席之地呢。现在也是世界顶尖中锋，绝对的技术流中锋。
“你看哦，他这么高才这么厉害，反过来当然是越矮越菜了。”
不得不说，小孩眼里的世界非常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