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九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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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九辑)-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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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侦破总部把良子拟定为破案的目标。但是,良子却具备了不在现场的确凿证据,就是说,午夜零点十二三分左右,她是在新百合山的公寓里。尽管也怀疑她在家里杀了人,再把尸体用汽车运到自由山,但她没有驾驶执照,更没有汽车。也考虑过有同谋犯,但是调查的结果表明,良子的周围并没有这样的人。
  另一方面,案件发生的当夜,黑泽科长在午夜零点左右曾打电话给妻子,他说:“我现在在涩谷,半小时以后回来。”
  黑泽科长究竟在涩谷的什么地方,同谁在一起,这些都不清楚,但他常到涩谷去,倒是事实。黑泽是个道貌岸然的人,也是个对谁都不想得罪的人。
  就这样,案件显得曲折离奇,错综复杂了。近野良子却处之泰然,一如既往地工作。但是新开即使在站台一同她照面,也是对她敬而远之,再也不敢亲近她了。
  在新开的脑海里,总被两次目击接尸车的事实纠缠着。那辆接尸车,究竟在哪一点上同科长的死者有密切联系呢?他搜索枯肠,还是得不到解开接尸车之谜的材料。他叹了口气,对鸿二说。“我们上茶室去好吗?给你吃咖啡和奶油蛋糕。”
  “爸爸说对了,我正想吃点东西哩。”鸿二高兴地说。
  他们进了一座大楼二楼的茶室。开叫了咖啡。
  “你会叫人欢喜的,爸爸。”他的耳朵里又响起了鸿二的声音。他一面倾听鸿二重复这句话,一面喝着端来的咖啡。他感到咖啡苦得厉害,就让那浓厚的液体在舌头上滚来滚去,好像要多尝尝咖啡的苦味似的,同时又考虑起接尸体的事情来了。他最初目睹的那辆接尸车是无人的,后来看到的那辆,却由一个已死的活像黑泽科长的人驾驶着。这两辆接尸车,是不是同一辆呢?不管哪一次,他看到时都是大吃一惊,以致都没有对它仔细地进行观察。。车身是新是旧,都不能确定。他总感到,这两辆接尸车是同一辆。
  在两辆接尸车的画面上,又叠现出了一张水蜜桃般的脸庞。他想,这个水蜜桃已经熟过了头,内里因为过熟而腐烂了。他煞有介事地认为,这个“水蜜桃”不是快属于自己了吗?为此,他才那么卖力气,天天早起练长跑。可是在他得知良子与科长有关系后,练长跑就泄了气啦。仙不得不讽刺自己是个只图眼前实利的人。尸车也好,近野良子也好,归根结底,都像一场谜梦。
  他一面自我解嘲,一面喝着咖啡。
  “爸爸,我想买样东西。”鸿二开口说,满嘴嚼着奶油蛋糕,上翻着眼珠儿,瞅着他爸爸,“我想买个无线电操纵的直升飞机,爸爸带的钱够吗?”
  “无线电操纵的直升飞机?”
  “不是有一种直升飞机玩具吗?西德制造的,会上升,会转弯,那家伙是由无线电操纵的。”
  “无线电操纵的?”新开轻声哼了一下,反问了一声。他顿时感到,在他的脑海里,好像有一个目标慢慢地活动起来了。“难道是由无线电操纵的吗?”他鄙咏着,眼睛里闪着光,心中那个活动起来的目标豁然开朗了。

  六

  那家殡仪馆在车站前商业区的后街上。新开翻查了电话簿知道,在这一带,包括从百合山到新百合山,殡仪馆只此一家,名叫“安本殡仪馆”。
  新开推开了殡仪馆营业部的玻璃门。
  “您好!”一个壮年男子在店堂口接待了他。
  “是老板吗?”新开客气地问。他走进殡仪馆,还是生平第一次。经营者知道来客忌讳,来客也不像走进茶室或弹子房那样,可以轻松愉快地问长问短。
  “我是老板。”粗脖子男人不动声色地回答。
  “那么,您是外面招牌上写的安本幸吉先生吗?”
  “是的。”
  “冒昧得很,我想打听一下。”新开怯生生地开口说。“是关于接尸车的事,想稍许请问几句。”
  “接尸车的事?”安本反问了一句,有点惊讶。“是敝店的接尸车吗?”
  “是的?”
  “接尸车怎么啦?”
  新开觉察到,安本的脸上浮现出了一片阴影。
  “事情是这样的,有人看到,贵店的接尸车在清晨和深夜都开出去过。”新开稍微点了他一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本似乎有些不高兴了。他眼皮低垂,下陷的小眼睛内射出了怒火,粗壮的脖子微微发红。这突然的变化倒使新开有点胆怯。“你是说敝店的接尸车有什么毛病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又是什么呢?一个人做买卖,总可以挑出什么毛病来的。”安本大发雷震,“你给我快滚!”
  “别发火,老兄。看到贵店的接尸车开来开去,生意兴隆嘛,这不是件好事吗?”新开言不由衷地奉承说。
  “刚才你不是说,敝店的接尸车是在清晨和半夜开出去的吗?那样的时间,接尸车怎么会上街行驶呢?”
  “贵店的接尸车有几辆?”
  “只有一辆。”
  “只有一辆吗?”
  “是呀。你快给我回去,别惹得老子再发火!”
  “以前用旧了报废的接尸车,有没有卖给什么人过?”
  “怎么会有这种吃饱饭没事干的家伙呢?”
  “那么,在年轻人中间,会不会有这种吃饱了饭,成天瞎折腾的家伙呢?”
  “年轻的家伙?”安本发出了呻吟,凝视着新开。他的脸色显得有些狼狈。他是个色厉内苒、但心地还不坏的人。
  看来,那辆接尸车的出处,就是这个殡仪馆了。新开下了结论。深信不疑了。
  那天,他从鸿二的话中受到启发,马上奔进了一家书店,站着翻阅了一本《无线电操纵入门》,这才知道有一种无线电装置,呵以遥控汽车和直升飞机。一般来说。使用无线电遥控有一定的条件。电信管理局对非法电波是实行监管的,要是捕捉到了非法电波,当即逮捕有关人员。但是,如果频率和输出功率在限制范围之内,谁都可以自由使用,这就是所谓“一般民用电波”。这种电波,在市区约可到达五百米远的地方。在发射机上装天线,用操纵杆对汽车或直升飞机进行遥控,天线越长,遥控的距离也越长。
  掌握了这些知识后,新开就给汽车经销公司打了个电话,提出了询问。技术服务部的主任这样答复:接尸车使用的是“皮由克”、“卡迪拉克”和“王冠”等牌子的高级轿车。要使接尸车能够自动控制,必须具备两根操纵杆:左边一根操纵齿轮的三级变速及返回,右边一根操纵制动器、加速器和左右转变。这就是说,在接尸车上,如果装上接收机,能够接收发射机发出的电波,遥控就能实现了。
  新开想,无人驾驶的接尸车,就是一辆远距离操纵的汽车。
  黑泽科长的死,也可能被那辆接尸车利用上了。他正是为了寻找接尸车的出处才到殡仪馆来的。
  “我说老兄,贵店的接尸车上,有没有无线电控制的装置?”
  新开干脆打破沙锅问到底。
  “别开玩笑啦。运载死人的接尸车是神圣的东西,亵渎死人的事,我们怎么干得出来呢?你别给我胡扯淡啦!”老板气势汹汹地嚷了起来。
  正当这时候,一个男子走进店来。这是个高个子年轻人,身穿斜纹布工装裤,蓝色薄毛衣。他的跟睛里,发出一种执拗倔强的光芒,但在瘦长的身躯上,又浮现着一种小青年特有的哀愁。
  他的年龄在20岁左右。
  “昭一,快到里边干活去!”安本看来像在斥贡年轻人,实际上却在窥视新开。他刚才那股凶相已经消失了,脸上浮现出卑躬屈膝、不知所措的笑容,看来使人啼笑皆非。
  “有事吗?”昭一向安本瞟了一眼。
  “快到里边去!”
  “现在我不是才从补习班回来吗?”
  “别缈嗦,到里边去嘛!”
  昭一是个没考上大学的人。新开和安本父子相互看了一眼。
  这时候,在新开的记忆中,就像电影中的闪回镜头那样,同时出现了驾驶接尸车的黑泽科长及昭一两个人的身影,而这个昭一,就是当夜在接尸车开走之后,在坡道上向自己窥视的那个高个子男子。
  昭一在回看了新开一眼之后,脸色刷地变得紧张了。他像逃跑一样地往里边去了。
  “喂,等一下!”新开叫住了昭一。
  昭一有些跌跌撞撞,转身回来了。
  “驱动无人接尸车的,就是你吧?”
  昭一的脸色大变,安本也是一副尴尬的表情。
  “这是闹着玩儿的事吗?”新开问道。
  “你知道了吗?”安本也问昭一。
  昭一低下了头,弯着腰,承认自己干了胡作非为的事情。
  “不过,刑警先生,”昭一头也不抬地说,“驱动接尸车,无非是玩玩的。我两次报考大学,都是名落孙山,心烦意乱,闲得无聊,就在一辆报废的接尸车上安上了无线电装置,只想让它出去走走,吓唬吓唬人家,让别人在酒后茶余去谈狐说鬼,不是也很有趣吗?我只是这样想的。”
  “那辆安上无线电装置的接尸车呢?”新开问道。这个补习班学生竟把新开当做刑警了。
  “在后面的车库里。不过,从那一夜以来,没有再让它开出去过。”
  “那一夜你又怎么样了?”
  “把死人装进接尸车驾驶室的。可不是我啊。”昭一继续说。
  “不知是谁,知道了那辆接尸车的频率,就用发射机把接尸车引导过去了。频率是很容易知道的。在接收机上,根据频率的不同,装置着红色或黄色的天线。只要频率一致,对方的输出功率比较强,就能够把车子引导过去。那天夜里,接尸车是向新百合山的方向开的,但是突然,它在小学校的后边消失了。我连忙摇动操纵杆,五六分钟之后,接尸车又循原路,从小学后面开回来了。可是我一看车子,吓得我魂不附体。驾驶室内坐着一个男子。我仔细端详,那男子竟是个死人。”
  “是这样吗?”新开舔湿了嘴唇,问道。
  “昭一,你别说了。”安本用严肃的声音打断了儿子的话,接着说下去。“把接尸车召回来之后,昭一浑身发抖。我一听情况,感到接尸车上有死人,怎么办呢?我们是习惯于处理死人的,一检查,从身份证上知道,死者名叫黑泽和男,住在自由山的一个公寓里。我们不知道他为什么被害,但是想叫他在家属的身边升天,于是就把尸体塞进别的车子,特地在当夜运到了那个公寓附近。在搬运尸体的时候,我都没让昭一碰一碰,免得留下指印。”
  “仍然是用接尸车吗?”
  “殡仪馆嘛,还是有轿车的。”
  那么杀害黑泽科长的,还是近野良子。新开这样想,不禁深深地吁了口气。
  那天夜里,黑泽科长确实到了良子的公寓,他给家里打过电话,谎称他在涩谷,这是良子给他设下的一个圈套。实际上,良子肯定目睹过那辆无人接尸车。在女性中,像她那样精通机械与无线电的人是少有的,她马上识破了无人驾驶车的机关,还进而把它利用到杀人的诡计中去。她把频率调到同无人接尸车相一致,再用较强的输出功率把车子召唤到公寓附近,把杀死的人飞快地装进了驾驶室。接尸车的主人发现车上装着尸体,大吃一惊,这才把尸体运到别的地方,把它处理了。良子记得,她在什么杂志上读到过这样的话,杀人时,与杀人的方法相比,尸体的处理更为困难,但她却轻而易举地处理了尸体。而且,在装置无人接尸车的当事人和良子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当事人在抛弃了来历不明的尸体之后,怕后果不堪设想,一直未向警察报案。
  那天夜里,新开偶然给良子打了个电话,根据这一点,她不在现场这一条也就成立了。结果是,特地把尸体运到他家附近的安本父子也好,新开也好,可以说,都成了由她牵线的傀儡了。
  结局呢?对于蹂躏了自己青春的科长,近野良子并没有饶过他。
  新开这样想,感到了一种依稀的悲哀。看来,良子是个理智而聪明的人,在她的身体内流动着的,仍然是同普通妇女相同的血液。对于这一点,他表示了感慨。
  这些事情,要不要去报告警察呢?新开这样想,现在更重要的是,为了向殡仪馆的父子表明自己并不是刑警,他伤透了脑筋,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膀。





《无声的枪》作者:罗伯特·谢克里

  狄克松觉得背后似乎有树枝簌簌响动。他一转身,从眼角就瞅见有个黑影在灌木丛下窜过。他原地一动不动望着那树枝,周围寂然无声。头顶高处有个类似兀鹫的鸟儿在上升气流中翱翔,正在窥视它的猎物。
  接着狄克松就听见树丛中轻微但又迫不及待的吼声。
  现在他已敢肯定——有野兽在偷偷追踪他。以前这还只是一个猜想,但现在这暖昧不清的黑影已消除了他的怀疑。在他去无线电导航台的路上,它们没有碰他——它们只是犹疑不决地跟踪,现在它们要开始行动了。
  他从枪袋中掏出光子湮灭枪,检查了保险装置,重新装入枪袋并大步流星走去
  树丛中再次传来叭叫声,野兽还在紧迫不舍。大概是想等他从灌木丛中走出并进入森林吧,狄克松心中暗笑一声。
  他绝不害怕任何野兽,他手中有着光子湮灭枪。
  如果不是这个,狄克松是怎么也不敢离开飞船这么远的。没有人敢于让自已在一个陌生的星球上这么散步,但是狄克松就敢。武器在他腰间晃动,这是无可比拟的武器,绝对能够抵御一切野兽,无论是走的、爬的、飞的还是游的。
  这是最现代化的于枪,是个人武器中的最新技术成就。
  它就是光子湮灭枪!
  狄克松又张目四望,在不到五十米的后方出现了三头野兽。远远看去仿佛是地球上的豺狼或鬣狗,它们在咆哮并慢慢向前移动着。
  他举起光子湮灭枪,但觉得现在还不到时侯总归来得及的——再让它们靠近些?
  阿尔弗莱德·狄克松的个子并不太高,有着宽宽的肩膀和胸脯,一头光亮的头发和淡淡的弯胡子使他黝黑的脸蛋增添了几分粗犷之气。
  他最喜欢的地方就是地球上的小酒吧或酒馆、他在那里穿着常见的行军服,可以大声吆喝要酒。他给酒友们讲述激光武嚣与柯尔特手枪之间的区别,在浓密的森林中如何对付独角犀牛,或如何击退成群的毒蜂。
  有些人认为狄克松是个胡闹的人,别他敬而远之。但是其余的人则认为他很好,尽管也有人说他有点过分自命不凡。“他太自信了。”有人说,“只有死去或残废了,他才会改正这个缺点。”
  狄克松对武器的力量具有虔诚的信仰。他坚定地相信,过去征服美国荒凉的西部靠的不是别的,无非就是点44口径左轮枪与弓箭之间的较量。至于说到非洲,那也正是步枪征服长矛的过程,一颗氢弹就可以把城市化为灰烬,占领敌方领土虽然需要人,但也是用枪支武装起来的人。一切都是如此简单,为什么还要硬编造出什么经济的、哲学的,甚至政治上的理由来解释呢?
  在对待光子湮灭枪的问题上,他更是完全彻底。
  狄克松放眼四顾,他发现在三头野兽以外又增加了半打左右的野兽。它们已经不再躲躲闪闪,而且靠近不少,还吐出了舌头。
  他决定再等一会开火:它们靠得越近,产生的威慑效果也就越加强烈。
  狄克松一生中换过不少职业:他干过测量工作者、猎人、地质家,也在小行星上工作过。但他老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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