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九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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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九辑)-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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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因为直来直去地问问题似乎不是他们的习惯。然而一位妇女用中央语告诉我说,这些伊努伊特人是村里那位萨满教巫医叫来的。 
  那里的人个个亲善友好,他们给我吃的并不是他们传统的食物如鱼或者海豹,而是驯鹿肉、池塘绿藻和一些白色小块状蔬菜一起炖起来的汤汁。人们没有直接谈及鱼,但是那位萨满教巫医和一些老人好像在谈论鱼,因为他们反复用了“内尔”这个词。我旁边那位为我提供情况的人告诉我说,“内尔”即为鱼。我没有进一步向她发问,因为这样做似乎是不礼貌的。 
  人们告诉我说,我是他们的近亲,他们叫我的名字就是那位躯体被送往西雅图的妇女的名字,她的名字叫特西克。 
  我取消了原本要你们提供语言资料和地图测绘数据的计划,因为我认为没有这些我照样能干得很好。从总部发来的报告中,涉及我处外部情况的种种说法多少有点令人百思不得其解,是否出了什么毛病? 
   
  尤雅缨特年,大马哈鱼回归月,22日 
   
  我的亲人们、朋友们,这儿有的是鱼。我们以尊敬的心情来对待这些鱼。在我们的村寨里,鱼类常常受到敬重,决不允许让鱼身体上的任何一部分掉到地上,除了鱼骨鱼刺以外,鱼的其他部分都不准丢掉。我们带着崇敬的心情把鱼骨鱼刺送到河边,把它们撒入江流之中。而鱼则情愿再次返回我们的村子,因为它们从心底里明白自己会受到人们敬重的。就这样,在我们的时代,在我们的祖辈父辈时代,只要村里的人还活着,他们总是以这种传统方法善待鱼类。 
  自从去年鱼脱鳞以后,鱼就害死了我们5位亲戚,其中有3位是小孩,一位妇女,一位年轻猎人,当时他们在开一个生日晚会。后来,我们用鱼来喂狗,这条狗会发出孩子般的哭声。当然,我们先观察了几天,后来这条狗不再追逐鱼的灵魂了,狗当然也死掉了。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吃鱼了。 
  海豹以前从来不游到我们这里来,尽管我们也是以尊敬的心情对待它们。 当我们将每只送上门来的海豹带到村子里来时,海豹都会得到淡水作为回报。凡由小男孩抓到的每一只海豹都由其父母将它切开分给大家,自己一点也不留。因此,海豹心里明白它们把自己献给人了,而且反复主动送上门去,指望得到敬重。然而,现在海豹再也不来,我们在大海中根本看不到海豹,我们知道这是因为海豹吃鱼所造成的。 
  因此,我现在要了解一下,鱼竟究出了什么事了?你们那里江河里的鱼也发生类似的情况了吗?有没有法子可以拯救鱼?这正是我想要了解的。 
   
  总部,亚北极区边防站,6月23日 
   
  马丁内斯,再次听到你的消息真令人惊诧不已。看来你聪颖过人,终于战胜了那些狡黠的伊努伊特人,并且安然无恙返回。当我在训练场上首次看见你时,我就认为你是一位了不起的人。至于你上次提到的疑问,我看这里绝对不会出什么“毛病”的,不会的。这里的情况有所发展,并且毫无疑问一切暂时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所以一切按原来估计的那样进展很顺利。 
  尽管你一再声称,说你吃了他们给的食物以后身体没有发生任何不适,但是我得提醒你,以后别再冒这一类险了。说不定你还不晓得呢,已经证实北美驯鹿中每一立方英寸的肉组织里平均含有130条寄生虫,吃下煮熟的驯鹿肉只不过意味着你吃下了煮熟的寄生虫。至于你描述的白色淀粉食物,其实是由啮齿类动物咀嚼过以后吐出来的苔原杂草的草根!你想再次去吃这一类东西是极不明智的。你应该吃自己带去的脱水饼干和蛋白酱,你带去的这些东西够你吃上一阵子的。 
  至于你提到的那位“萨满教巫医”,我得提醒你,以前早就告诉过你,据说在伊努伊特人之中仍存在着所谓的“萨满教巫医”,这些蛊惑人心、陈腐落后的老头们没有什么能耐,只不过给那些相信迷信的部落人出出点子而已,在此特建议你别与这些自封的巫医接触。 
  你不能迫使他们回答你提出的问题,这太令人沮丧了,你本该更为强硬一些。他们召集了200人不是为了来举行舞会、击鼓取乐和设宴饱餐一顿的。他们迄今为止所做的一切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在处心积虑策划着什么,他们只不过为进攻而鼓舞士气而已。所以建议你要处处设防,同时要继续经常给我们发电子邮件。 
  说实话,我觉得你的报告里有一种语气实在令人不安,你的举止言行似乎跟以前的探险者在那里失踪之前十分相象。马丁内斯,你正逐渐陷入了他们的思想方法中。别认为他们不知道,别以为他们没有精心策划过。一刻也不能掉以轻心。 
  马丁内斯,别信任他们。 
  因这里有急事要处理,即此打住。 
   
  尤雅缨特年,大马哈鱼回归月,24日 
   
  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爱你。我深感恐惧。我害怕去干我祖父的祖父尚未完成的工作。我们已忘掉如何去干这些事,但是,我们必须学会。是我心中的神医埃勒姆·尤雅在教诲着我,他教诲许多老人、成人男女。我们必须重新学会采用老办法,否则的话,地球上就不会有人类了。 
  事情是应当这么做的,就是要按照一位俄罗斯爱斯基摩人以及住在湖边人们记住的办法去做,在那湖边我们曾发现过巨象象牙。男人们会雕刻象牙。我们必须牢记假面人的舞步,我们必须重新学会这种舞步。我们要听从埃勒姆·尤雅的教诲,听从老人的话,要重新学会假面人的舞步,你会跳这种舞,会唱那些应当唱的歌曲。我要走啦,我也许要永远离开。我不敢预言将来的事。 
  假如我出去远游的话,我也许能找到鱼类的幽灵。假如你继续不停地舞步翩翩,假如这些假面具也够巧妙地把你伪装好,假如这些确是乐鼓声声、歌曲阵阵,我也许会循着原路返回,我该竭尽全力给你带来鱼类本身拥有的知识。假如鱼类能告知我们什么,告诉我们鱼类发生了什么,也许埃勒姆·尤雅会向我们明示医治鱼类创伤的有关知识。 
  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爱你,但是我现在惶惶不可终日。 
   
  阿拉斯加缩微防区28号,6月28日 
   
  观察者:马丁内斯 
  这是我发给总部的最后的一次情报。人类也许会生存下去,也许会生存不下去。看来你们那里的情况不那么妙,而我这里的情况也不怎么好。我们正在竭尽全力,竭尽全力去遵循尤雅拉克人的习俗,即人类的习俗去办,人类以这种习俗方式在这里生活了两万年。 
  我衷心祝愿总部交鸿运。





《我和蜘蛛的故事》作者:'美' 史蒂夫·鲍林

  我坐在这儿回想着这个万圣节前后几天里发生的所有事情,想理出个头绪来,事情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一团糟的,无论我怎么剖析,结论都只有一个:一切都是从那只邪恶的蜘蛛开始的。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在一家名叫“纯声音响系统”专门制造扬声器的工厂里做管理工作,有一份不错的收入,工厂所在地和我住的地方都在美国印第安纳州的首府印第安纳波利斯。我的生活不比别人好,也不比别人差,然而有一天,一只蜘蛛爬进了我的生活,那是决定我以后灾难性命运的一天。
  这只节肢动物毁了我整个生活,它给我带来的悲惨和可憎的生活必须让它来全部偿还,这正是为什么我此刻坐在蜘蛛的玻璃笼子前面,手拿汽油和火柴的原因,该是它得到报应的时候了。
  不过在我将这只蜘蛛点燃之前,得先让它回到笼子里,下决心做这件事情之前我还得好好想想,首先,我得回顾一下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我要回想一下走到今天这一步一系列疯狂的事件,在回想中品味一下报复的滋味。
  事情开始在两天前,也就是我开始服用一种治疗抑郁情绪新药的那一天。那天下班后,我不知不觉地走到了附近的一家宠物店里,我站在展示蜘蛛的玻璃笼子前,许多人都会认为蜘蛛是一种很特别的宠物,不过早在15岁生日那天我就已经有了一只这样的宠物,在过去的10年里,我一直养着这只名叫道克·奥克的蜘蛛作为我的宠物。不幸的是,它在几个星期前死了,我来这里是想找一只能够替代奥克的蜘蛛。
  道克·奥克死的时候我并没有掉一滴眼泪,我不必为一只蜘蛛太过伤感,但是当它去了蜘蛛世界的天堂以后,我还真的很想它,我们一起经历了许多事情,其中包括我与我的妻子约妮结婚后发生的一些事情。
  约妮患有非常严重的蜘蛛恐惧症,我们结婚后她原以为我会扔掉道克·奥克,这只蜘蛛是我们新婚后第一次大吵的导火索。我的理由是,既然她能将她的猫带进我们的婚姻中,那么我也能继续让道克·奥克和我们住在一起,这很公平。总而言之,我们争吵的最后结果是,她的猫和我的蜘蛛都可以留下来。
  我站在宠物店里犹豫不决,不知该买哪只蜘蛛,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到过要告诉约妮我准备再买一只蜘蛛宋代替道克·奥克,这不关她的事。她和道克·奥克一直保持着一种敬而远之的关系,互相之间保持着距离。再说了,我打算买一只与道克·奥克同样品种的蜘蛛。道克·奥克是智利罗斯狼蛛,是这类蜘蛛中性情最温顺的。
  店主注意到我在研究他的蜘蛛,走过来问我需要什么帮助。我给他说了道克·奥克的故事,并告诉他我想找一只能够代替道克·奥克的蜘蛛。以前我常来这里给约妮的猫买猫食,给道克·奥克买蟋蟀,店主当然很乐意为我提供帮助。
  他给我介绍了当天早上刚到的货,其中有一只客户预定的蜘蛛,但是那人最后改变了主意不想要了。他说货在后面房间里,问我要不要去看看。我的好奇心被激了起来,便跟着他去了。
  他带我走到一个货架边,上面有一个用布盖着的盒子,他拿掉盒子上的黑布,现出一个大约12英寸大的透明塑料盒子,里面有一只我生平从未见过的大蜘蛛,店主揭开盖布的时候,它凶巴巴做出向我扑来的样子,我们俩不由自主地都向后倒退了几步。这只蜘蛛突如其来的反应让我们都吓了一大跳,然后我们对视一笑,觉得自己有点太过紧张了。
  他问我是否认识这个种类的蜘蛛。我当然知道,它属于捕鸟蛛属,一种能够捕食鸟类的大型蜘蛛,世界上最大的蜘蛛类节肢动物。盒子对于这只庞然大物来说显然是太过局促了,我知道这样大的蜘蛛是非常罕见的,也许这已经是一只非常老的蜘蛛了。虽然蜘蛛的毒液不会致人死命,但是它们的攻击性极强。我查看了它的须肢,想确定一下它的性别,在它的尖牙两旁有两根手指样的附属肢体,附肢的端部没有发现有雄性蜘蛛变形的跗节端,所以我确定它是一只雌性蜘蛛。
  我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也可能我什么也没有想,因为我只记得接下来我就走出了宠物店,手里多了一只蜘蛛的财富,身上少了500美元的钱财。当我回到家的时候,约妮还在外面闲逛,就像往常一样,所以我可以不受干扰地将这只新蜘蛛安置在玻璃笼子里,免得听她反对的唠叨声。原先道克·奥克用来躲藏在里面的那段中空的小圆木对这个大怪物来说实在太小了,我为黛利拉找了一段大些的圆木把它换掉了。黛利拉是我为这只新来的蜘蛛取的名字。黛利拉似乎没有兴趣做任何事情,它只是呆在蛭石铺着的玻璃笼子的底部,透过玻璃向外看着。不言而喻,当约妮回家看到了这只蜘蛛,她是如何的大发雷霆。就像黛利拉庞大的身体一样,这次吵架也比原来为道克·奥克而吵的声势要大得多。
  吵到激烈之处,她一甩门走出房间。她说她要开车出去转转,冷静一下,她没说去哪里,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这时已经过了晚上6点,我还没有吃晚饭呢。我决定在烤架上为自己烘一两个干酪饼,但愿吃点东西能让我不再去想和约妮吵架的事情。
  后来,当我坐在草坪的椅子上吃我的于酪饼时,看见邻居家的狗大摇大摆向我家院子走来,这只小吉娃娃狗(一种产于墨西哥的狗)蹲伏在我们家草坪边上开始方便,它似乎没有意识到已经侵入到了我家的地盘。
  我简直要气疯,这已经是第三次被我逮住这只笨蛋小狗在我们家院子里施肥了。虽然我气极了,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想去踢邻居家门廊里的那个空心南瓜灯的欲望。
  我不记得当时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但我记得几分钟后,我和邻居便开始互相叫骂起来,声音大得左右邻舍全都听到,甚至比我与约妮吵架还吵得凶,不过在我想动手之前我便尽快离开了。
  回到屋子里看见黛利拉,我想该喂它吃点什么了,因为我已经吃过了,当然也得给黛利拉吃点东西。我用钳子夹住一只活的小老鼠放进它的笼子里,蜘蛛扑住这只粉红色的、眼睛还没有睁开来的小老鼠,老鼠连叫出声的机会都没有。
  当我眼看着黛利拉吸吮着老鼠的生命之液时,在我的想象中钉在它尖牙上的却是那只吉娃娃狗,我想如果用邻居家的那只小狗来喂我的蜘蛛,不知他会作何感想,他活该,至少当时我是那么想的。
  那天晚上我上床后过了很久,才听到约妮不声不响地躺到我边上来。她小心翼翼地不碰到我,大概是想让我知道她还在生我的气,她甩开我的手,嘴里喃喃地说我现在才想到道歉太迟了,虽然我不奢望能够与她亲热,但至少希望她能够原谅我,不必大家带着怨气入睡。她冷若冰霜的沉默态度是想让我知道她还需要继续冷静。
  我不记得那天晚上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我知道这话听起来很蠢,但是通常我开始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我自己是能够感觉得到的,早上醒来的时候我就能够确定我确实睡着过了。
  无论怎么说,这是非常特别的一夜。与往常不同的是,我虽然不记得要睡着时的情景,但是确实记得我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我还记得做梦来着。
  通常早晨醒来时记起做了梦,这就证明我曾经睡着过。只是这个梦有点不同寻常,事实上,我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我甚至不能确定它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一个梦。但是,如果不是梦,那它又会是什么呢?
  当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将白天发生的事情在脑海中回放着,我想着白天上班时的种种不顺心,想着在宠物店里的情况,想着从宠物店回到家里后发生的事情,想着在黛利拉这件事情上约妮对我太不公平,想到邻居的狗,我又一次在心里想象着用吉娃娃来喂我的黛利拉,这样的想象让我获得一种非常惬意的满足感。
  也许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睡着的吧,如果我真的曾经睡着过的话。也许我就是在想象着会吃狗的蜘蛛时睡着的,于是就有了那个离奇的梦。想来是有这个可能,但是根据后来发生的一切,似乎又不太说得通,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
  梦境开始变化。我觉得我的意识与我的身体分离开来了,飘过屋子,进到那个小小的只有本能冲动的黛利拉的意识中。在这个新的蜘蛛的身体里,我觉得自己拥有了一种超能力,我觉得自己在操纵着一个威力无比的巨大杀戮机器。从蜘蛛身体八个眼睛的视野中看出去,世界上的一切都被扭曲了,成了一个怪异无比的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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