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九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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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九辑)-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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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德检查了一下转移器,它现在的脉冲已经足够强大.说明转移器能够运转,可以从核反应堆吸取能量并转移出去了,他需要做的就是去激活它。
  不过他们全都背叛了,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皮德产生了动摇。所有格罗姆人生来都是不定形的,这是事实。格罗姆的孩子们没有固定形状,一直要到他们成长到足以接受先辈们的等级为止。要是形状能获得自由呢?
  皮德在估计这种可能:他将不受约束,想变成什么就变成什么!在这天堂一般的行星上他可以实现任何心愿,为所欲为。
  他不会再孤独,这里有很多格罗姆人都在享受自由形状的乐趣
  室外的人群在动手毁门,皮德还是拿不定主意。
  他该怎么做?自由……
  自由并不属于他,他苦恼地想,要成为猎手或思索者很容易,而他是驾驶员,飞翔就是他的全部生命和挚爱,他能在这里这样做吗?当然,人类也有飞船,他也能够变成一个人,再找上一艘飞船……
  不,绝对不行!变成树或狗是轻而易举的,但是他永远不会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一个人类。
  房门在不断的打击下已摇摇欲坠。
  皮德走到窗前,想在激活转移器以前最后望一眼这颗行星。结果在看时他差点被震撼得崩溃了。
  这的的确确是千真万确的!他原来没有真正理解格尔的意思。
  格尔说在这颗行星上存在着各种生命,各种形式,能满足任何愿望,甚至也包括了他的愿望!
  那是所有驾驶员们的美好愿望,是朝思暮想的愿望,他又望上了一眼,接着就把转移器扔到地板上,而房门与此同时也被砸开。皮德穿过窗户飞跃出去。
  人们扑往窗边,争着朝外张望,但是他们完全不能理解所看见的景象,
  窗外,在窗外只有一头雪白的巨鸟,它在展翅高飞——尽管有点笨拙,但是正在越来越有力地追赶远处的那群鸟类。




《幸存者》作者:罗杰·泽拉兹尼

  (翻译 lavins)

  这一切都一直阴魂不散地跟着他们挟带着闪电出现在上方天空的乌云,让人目眩的暴雨,和那像炮火般突然爆发的响雷。
  范·柏库姆不由自主又随着脚下的船左右摇晃起来,连捧着的硬纸箱也几乎脱手落下。狂风向他怒吼,撕扯着他身上被打湿的衣服;海水扑打着他的脚踝,打着转儿,退下去,涌上来,又退下去。巨浪不断地撞在船上。圣艾莫之火①发出阴森的绿光,绕着船桅舞动着。
  在缆索的高处绑着一具尸体,他的血肉都已被自然界的力量剥去,剩下那具人形的骨架现在被浮动的绿光附了身,拍打着右臂,像是在挥手致意,又或是在召唤着某人。
  范·柏库姆穿过甲板,来到新的货物堆放点。开始把他的硬纸箱捆在一块。他们已经把这些硬纸箱、条板箱和木桶反复移动多少次了?在很久之前他就数不清了。只是看来每次工作完成后,又会马上接到命令,要开始下一次的搬运。
  他向栏杆外望去。每次当他接近船边,抓到空档时,他都会搜索着远方被雨帘模糊了的地平线。同时,他还盼望着。
  在这一点上,他有些不一样。和别人不同的是,他还有希望尽管是那么渺茫的一点希望那是因为他有个计划。
  一阵震耳欲聋的笑声摇撼着船身。范·柏库姆不禁打了个冷战。直到现在,船长几乎都一直留在船舱中,带着一小桶朗姆酒在身边。有人说他正在和魔鬼打牌。听起来,魔鬼好像刚刚又赢了一盘。
  趁着假装检查货物扎牢没有的当儿,范·柏库姆又从混在一起的木桶中找到自己那一个。
  他是从涂在木桶上那一点蓝色油漆辨认出来的。那个木桶和其他的都不一样,它是空的,而且从里面把木板间的缝隙都填密了。
  他转身再次穿过甲板走向另一头。一些长着蝙蝠翅膀的庞然大物从头上飞掠过去。他不禁弓起双肩,加快了脚步。
  又搬了四次箱子,每一次,他都会向远处迅速望上一眼,接着接着……?
  接着,机会出现了!
  他看见了那个东西。那是一艘正在远离的船的左船舷!他发了狂的四周张望,附近一个人都没有。是时候了。如果他能抓紧时间的话,如果没有人看见,他就可以逃出这鬼地方了。
  他走近那个木桶,解开绳索,再次看看四周,周围还是一个人都没有。另一艘船看上去更接近了。已经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再去计算行动步骤、判断风向水流了。只有一线希望,赌赌运气吧。
  他两手分别抓住木桶和栏杆,把木桶滚到栏杆边,举起抛出船外。片刻之后,他也跟着跳了下去。
  海水冰冷而汹涌,黑漆漆的。海浪打在他身上,把他抛起又淹没了无数次。每一次,他都挣扎着重新浮上海面。
  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大浪突然平息了,风暴的呼啸开始减弱,天空也明亮起来。他踩着水,看见他原来乘的船已经和那地狱般的风暴一起,被远远抛到后头了。在他左边的海面上,漂着那个画着蓝色记号的木桶。他紧跟在后面游过去。
  最后,他赶上了木桶,紧紧地把它抱住。现在终于可以把浸在水里的一部分身体拉回海面了。他紧贴着木桶,大口的喘着气。他又颤抖起来了。尽管这里的大海显得更平静,可还是很冷。他恢复了一些体力后,便抬起头,在视野范围内搜寻着。
  在那里!
  那船现在看上去又近了一些。他举起手臂挥动着。然后又把上衣脱下来,高高举起,让它像旗帜一样在风中飘扬。
  他举着上衣,直到手臂麻木了才把它放下。那艘船看起来更近了,但是没有任何迹象表明船上有人发现了他。从这艘船的航向猜测,几分钟后就会和他擦身而过了。他把上衣换到另一只手,再次挥动起来。
  当他抬起头再看之时,他看见船转了方向,正向他直驶过来。如果他还保存着一点力量,而不是精疲力竭的话,可能就会激动得流泪了。这时,几乎是突然间,他感到极度的疲乏和寒冷。在海水盐份的刺激下,双眼都几乎要闭起来了。可他还是要继续看好自己麻木的双手,以确保它们还紧紧地抱着木桶。
  “快点!”他大口喘着气,“快点……”当水手们把他抬到救生艇上,又用毯子把他包起来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当他们回到大船旁边后,他睡过去了。
  在那一天剩下的时间里,他几乎都在昏头大睡,只是醒过来一小会儿,用吸管喝了一些热的烈酒和肉汤。他试着想讲话,却发现没有人能听得懂。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们带来一个会讲荷兰话的水手。他把自己的全部故事告诉了那个水手,从他怎样成为那条船的一名水手开始,直到他从船上跳到海里为止。
  “简直难以置信!”在把他的话转述给其他船员后,那名水手下了这样的结论,“那么,我们昨天看见的那飘摇在风暴里的幽灵,真的就是‘荷兰飞人’号②,那东西真的存在啊而你,就是唯一能从那鬼东西里逃出来的人!”
  范·柏库姆虚弱地笑了笑,然后喝干了手中的杯子,用依然颤抖着的双手把它放到一旁。
  水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放松下来休息一下吧,我的朋友。你现在已经安全了。”他说,“从那艘恶魔之船逃出来了。你现在上的这艘船有良好的安全航行记录,还有优秀的管理人员和水手而且,我们只出航了几天而已。你要做的是好好休息恢复体力,还要让你的情绪从过去的痛苦里摆脱出来。欢迎你来到‘玛莉。赛莱斯特’号③。”

  注:
  ①圣艾莫之火:一种大气电流现象,通常出现在风暴的天气里教堂的尖顶、船桅和飞机两翼的周围。在雷暴天气里,雷雨云和地面之间的空气被充电,导致“辉光放电”现象(同样的原理也用于制造日光灯管)。电会被吸引到最近的导电体上,这就是为什么这种现象通常出现在高楼楼顶的原因。
  ②“荷兰飞人”号:传说1641年,一艘名为“荷兰飞人”的荷兰远洋船回程时在好望角附近海面停靠,遇上风暴,与风暴搏斗了数小时后不幸撞上礁石沉没,当船快要下沉时,船长发下毒誓:“直到世界末日,我也要围绕着好望角继续航行。”直至今日,好望角附近海域风暴之时,常有一艘幽灵船只出没在暴风眼中央,人们如果多看它几眼的话,就会很可怕地死去。
  ③“玛莉·赛莱斯特”号:一艘传说1872年在百慕大三角失踪的美国货船,后在大西洋海面被发现。当人们登上该船时,发现救生艇等物品一应俱全,船舱里昂贵的宝石、黄金毫无缺损,船上甚至还留下了一席吃了一半的早餐,然而船员却不知去向。1882年,以福尔摩斯探案系列闻名的作家柯南·道尔曾写过一个有关这条弃船的故事,令这条神秘失踪的船闻名于世。关于船的失踪有多个版本的说法,也有人说这艘船的失踪是有据可考的。





《“熊”蚊之战》作者:'俄' 康斯坦丁·西特尼科夫

  外孙女娜斯佳先于谢明·尼基佛罗维奇(俄语MeBe译,意为“熊” )走进办公室。“讲故事!……讲故事!”她一边喊叫着,一边坐在椅子里蹦上蹦下,乐不可支,拿起一本彩色大画册放在膝盖上。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把外孙女抱起来,自己庄重地坐下去。他搂着娜斯佳,打开了画册,并念出了名称:《熊蚊之战》。
  “外公,为什么熊要跟蚊子打战呢?”
  “哦,也许是它们想较量一下谁的力气大。”
  “外公,它们怎么能比较力气的大小呢?米什卡(熊的谑称)很大,而蚊子却那么……小。”
  “娜斯佳,这是一个狡猾的故事。米什卡很大,蚊子当然不能把它摔倒。”
  “它们本应该和睦相处嘛。”
  “嘿,你真是我的聪明宝贝!”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夸奖道,“你瞧,米什卡就没有想这一点……”
  这时候,守林员贝加索夫走进来说:“将军,您的女婿依戈尔·安德烈依奇已经闯祸第三天了。”
  “此话怎讲”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感到吃惊。
  贝加索夫慢条斯理地取出一根烟卷,抽了起来。此后他才细细地道来:黑沼泽地岛上,刚好在大地测量工作者的旧窑洞旁,有一套已经30多年无人问津的设备。人们都把它叫做“探测器”。设备很古怪,大概是钛合金制的,已经生锈。准是大地测量工作者扔在那儿的。此设备不久前还是完好无损的。但是,依戈尔到来的第三天就看到,那设备有一面被凿穿了一个洞。从洞里不断地涌出一股酸奶样的东西。如今周围的河水都完全变白了,就像掺进了牛奶一样。
  “你凭什么认为,这是依戈尔干的?”
  “他的伤痕呗!”贝加索夫早有准备地说,“要是他没有到那里去就好了。”他继续说,“那里的蚊子太毒了。三天前还什么问题都没有,还受得了。到了第三天中午,我从该岛旁边经过,由于蚊子,森林都快看不见了。”
  女儿玛莉莎用力跺着脚走过来。“你们谈论依戈尔些什么?”她疑心重重地追问。
  “你不知道他到沼泽地去了吗?”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反问女儿。
  “你们干吗都在注意他?”玛莉莎发火了。
  “你用不着发火,姑娘。”贝加索夫以教训的口吻说,“将军并非白操心。沼泽地的蚊子繁殖得太多了。”
  “你要是再去那里一趟就好了,贝加索夫。”谢明·尼基佛罗维奇说,“随便什么……”
  “他到沼泽地去了!”玛莉莎吼起来,“你们会看到的,他马上就会回来。”
  “他昨天是10点钟回来的。”谢明·尼基佛罗维奇说,“可现在已经一点半了。为什么他不带上武器?”
  “他带着相机就走了。”玛莉莎说,“他昨晚上跟我讲述了……我不完全懂……他在沼泽地那儿看到了一种东西。他说那跟宇宙有关。那东西跟火星有关……”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不由自主地笑了笑。他知道女婿迷恋于宇航故事,但他却认为这是白白浪费时间。
  “我说,就是他。”贝加索夫说,“根据就是他的伤痕。”
  他没有道别就回森林去了。
  “这跟火星有什么关系?”谢明·尼基佛罗维奇问。
  “你等等,我这就去拿来给你看。”玛莉莎跳起来,接着就跑出房间。她返回时,手里拿着一本大大的相册。这是在国外出版的,专供俄国宇航界用的册子。
  “你瞧。”说着,玛莉莎打开了相册。相册里页是一些黑白照片,是一些宇航器的照片。所有这些宇航器马上就映入谢明·尼基佛罗维奇的眼帘,因为在它们上面都标有同一个字样——“探测器”,只是它们的系列号不同而已。在书签页上还有女婿所书的细小的文字。玛莉莎念道:“配备有投放器的‘探测-4’型观察站是1969年11月1号投放的。但是由于程序储存器设备支架脱落,助推火箭发动机在启动后的第33秒钟就提前熄火。事故原因就在于第二级运载火箭剧烈振动时支架不够牢固。观察站就留在了偏64.7,高200~226千米,周期为88.7分钟一转的人造地球卫星轨道上。据飞行指挥中心称:‘它是11月底进入地球密集大气层并烧毁的。’据官方讲……好了,现在你明白了吧?”
  玛莉莎到凉台上等候依戈尔,而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则起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被一种不祥的预感所困扰……钻到餐桌下的特乐寓神经质地、深深地打着哈欠,开始不断地哀怨吠叫。随后谢明·尼基佛罗维奇听到了玛莉莎的喊叫声……他急忙跑到阳台上,一眼就看到贝加索夫从森林方向拖着脚步走来,帽子不见了,样子就像个野人。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把目光投向森林,马上就皱起了眉头,他不明白,松树林上方蔚蓝色的天空里那一片灰色的云究竟是什么。
  眼看着那灰云体积在增长,密度在加大,向上隆起,长得就像山丘一样。突然间就急速向前冲来。贝加索夫加快了脚步。玛莉莎急急忙忙地向他迎了上去。
  “依戈尔在哪里?”她老远就大声问着。
  贝加索夫挥了挥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大声说了句什么,就匆匆从她身旁跑过……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急忙下楼去,大声地呼唤着管家菲利浦和保姆。但是当他看到眼前的贝加索夫时,马上就把他们给忘了。贝加索夫完全变了个样,脸庞抽搐,眼睛浮肿,上气不接下气,老是去抓自己的胸脯。
  “我对不住您!”他哭了起来,“我没有找到他……我有罪呀,谢明·尼基佛罗维奇!……”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把他推开,跑到门外台阶上……天变暗了,似乎那灰云已经爬上了太阳,或者说,升起了一股龙卷风。眼前飞来了第一批大得出奇的蚊子。只是在此时,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才注意到那满耳充斥着的、低低的嗡嗡声。这声音又有点像高压水管喷水时发出的声音……
  “娜斯佳在哪里,”谢明·尼基佛罗维奇断断续续地问。
  “在她的房间里。”保姆胆战心惊地回答。
  “房间的窗户关好了吗?”
  “难道会有穿堂风?”
  谢明·尼基佛罗维奇点了点头,可是他自己想的却是另外一个问题。他总觉得。是忘了一件什么事。玻璃门外,天已经黑压压的了,好像面临着一场暴风雨似的。他匆忙走到门前,把门关严。他再怎么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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