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镜中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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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镜中奇遇记-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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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时,她还想去抓住它们。 
    霎时间,她发现自己站在一座拱门门口,门的上面用大字写着“爱丽丝女王”。门的两旁各有一个拉铃的拉手,一个写着“宾客之铃”另一个写着“仆人之铃”。 
    爱丽丝想:“我得等歌声过去了,再拉铃。我该拉……拉……拉哪个铃呢?”她被拉手上的宇难住了,“我不是宾客,也不是仆人,应该有个‘女王之铃”才对呀!” 
    正在这时,大门开了一点儿,有一个长嘴动物伸出头来说:“下星期之前不准入内。”然后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了。 
    爱丽丝又敲门,又拉铃,没结果。最后,坐在一棵树下的一只老青蛙站了起来,一跛一拐地慢慢走到她跟前。青蛙身穿发亮的黄衣服,脚蹬一双大靴子。 
    “干什么?”青蛙用低哑的声音问。 
    爱丽丝转过身来说:“管大门的仆人在哪儿?”她有点发怒了,正想找别人的岔子。 
    “哪个门?”青蛙问。 
    爱丽丝对他说话时那种慢吞吞懒洋洋的神态,愤怒得几乎跺脚了。“这个门,还用问吗?” 
    青蛙用他大而迟钝的眼睛盯着大门,然后靠近些,用大拇指在门上擦了擦,好像要试试门上的油漆能不能擦掉,然后看着爱丽丝。 
    “给大门回答吧,”他说,“大门一直在问你什么了。”他的声音那么哑,以致爱丽丝难以听清。 
    “我听不清你说的什么。” 
    “我说的是英语,不是吗?要么你聋了?”青蛙说,“大门在问你什么?” 
    “什么也没问,”爱丽丝有些不耐烦地说,“我一直在敲门。” 
    “不该敲呀,不该敲呀,你知道,它生乞①(①青蛙嘴宽,“生气”两字发不清,说成了“生乞。”)了。”青蛙嘟囔着走过来,然后,用他的大脚向门踢了一脚,“你不要去管它,它也不会来管你。”他喘着气说完,一跛一拐地回到树旁。 
    这时,门猛然地开了,并传出了尖脆的歌声。 
     
      “爱丽丝对镜中世界说: 
      ‘我手执王芴,头戴王冠, 
      镜中的众生都来啊, 
      同红后、白后和我共餐!’” 
     
    接着是成百个声音的合唱: 
     
      “尽快斟满自己的玻璃杯, 
      桌上是钮扣和米糠饭, 
      咖啡里放进猫,茶里放进老鼠, 
      三十乘三遍敬献给爱丽丝女王,” 
     
    随之而来的是欢呼的嘈杂声。这时爱丽丝想:“三十乘三是九十,我怀疑一个人能喝这么多?”这时寂静了,尖脆的声音又唱道: 
     
      “‘哦,镜中的众生,’爱丽丝说,‘快围拢! 
      见到我是幸福,听我讲话是受宠, 
      同红后、白后和我一起吃喝, 
      是最大的光荣!’” 
     
    随后又是合唱: 
     
      “糖浆和墨水倒满玻璃杯, 
      大家都来欢饮哎! 
      苹果酒加沙子,葡萄酒加羊毛, 
      九十乘九遍敬献给爱丽丝女王。” 
     
    “九十乘九遍,那永远做不到,”爱丽丝失望地说着,“我最好走吧。”这时,四周死一般的沉寂,而她又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爱丽丝正走在一个大厅里,神经质地沿着餐桌扫了一眼。她看到大约有五十位各种各样的客人,有些是飞鸟,有些是走兽,其中甚至还有几位鲜花。“我很高兴他们没等邀请就都来啦!”她想,“况且,我还弄不清到底该邀请谁呢!” 
    桌子的主位放着三张椅子。红后和白后已经占据了两张,中间一张空着,爱丽丝就坐了下来。这时她对大厅的寂静反而感到不安,期望着哪位能说说话。 
    红后终于开口了:“你已经错过了汤和鱼了,现在端上大块肉吧。”接着,侍者就在爱丽丝面前放上一只羊腿。而爱丽丝很着急,她还没有切过大块肉呢。 
    “看来你有点害羞,让我把你介绍给这只羊腿吧,”红后说,“爱丽丝——羊腿,羊腿——爱丽丝。”那只羊腿就从盘子里站起来,向受丽丝微微鞠了一躬。爱丽丝也还了礼,对这事爱丽丝不知道是惊还是喜。 
    “我给你们切一片,好吗?”爱丽丝说着,拿起了刀和叉,看了看两位王后。 
    红后立即接着说:“当然不行,这是礼仪上不允许的,竟去切割给你介绍的那一位。端走吧。”接着侍者就把羊腿端走了,换来了一只大的葡萄干布丁。 
    “对不起,我不要介绍给这个布丁了,”爱丽丝说,“不然我吃不上东西了。我给你切一些,好吗?” 
    但是红后绷起了脸,吼着介绍说:“布丁——爱丽丝,爱丽丝——布丁。现在端走吧。”那位侍者很快就把布丁端走了,爱丽丝甚至来不及还礼。 
    爱丽丝心想,为什么只有红后可以发号施令,作为实验,她也喊了:“侍者,把布丁送回来。”真像变戏法,霎时,布丁又在面前了,而且是这么大,使她不禁有点害羞,就像端上羊腿时一样的害羞。然后,她努力克服了羞涩,切了一片布丁给红后。 
    “多么无礼!”布丁说,“我真不懂,如果我从你身上割下一片,你怎么样?你这东西!” 
    布丁用像炸油的声音说话,而爱丽丝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只能坐着,喘着气看它。 
    这时,红后开口了:“说一点吧,所有的话都由布丁来说,岂不可笑!” 
    “你知道吧,我今天反复地听到过这么多的诗,”爱丽丝说话了,并且有点惊奇,只要她一开口,周围就死一般的寂静,所有的眼睛都盯着她,“我觉得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每一首诗都谈到鱼,你知道吗?为什么大家这么喜欢鱼?” 
    她对红后说,而红后却有点答非所问。“至于鱼,”红后慢条斯理地凑到爱丽丝耳边说,“白后陛下知道一个可爱的谜,全是用诗表示的,说的全是各种各样的鱼。要白后念念吗?” 
    “红后陛下好意提到这件事,”白后在爱丽丝的另一耳边低语,她的声音像鸽子的咕咕叫,“是有这回事,要我念吗?” 
    “请吧!”爱丽丝很礼貌地说。 
    白后高兴地笑了,抚摸了一下爱丽丝的脸蛋儿,然后念道: 
     
      “‘首先,一定要把鱼捉到。’ 
      那不难,一个婴孩也能把它捉到。 
      ‘其次,一定要把鱼买到。’ 
      那不难,一个便士也能把它买到。 
     
      “‘现在给我煎鱼!’ 
      那不难,不过一分钟的事情。 
      ‘再把鱼盛在盘里:’ 
      那不难,它本来就在那里。 
     
      “‘给我拿来!让我尝尝!’ 
      那不难,只要把盘子放在桌上。 
      ‘再把盘子盖打开!’ 
      啊,那太难,我怕办不到! 
     
      “因为盘子好像粘在桌上。 
      那就加个盖子盖在桌中间的盘上: 
      这最容易的了, 
      究竟,盘子盖住了鱼,还是盘子盖住 
      了谜语?” 
     
    “先想一分钟,然后再猜,”红后说,“同时,我们为你干杯,祝爱丽丝女王健康!”她用了最高的嗓门尖叫。接着所有的客人开怀畅饮,它们喝酒的样子非常奇怪:有的把酒杯放在头顶上,样子活像灭火器,酒全淌在脸上;有的把酒瓶倒翻,让酒流在桌边上去吮吸;而另外三个像袋鼠的动物,则爬进烤羊肉的盘子里,贪婪地舐吃肉汁。爱丽丝想:“这活像猪在猪槽里一样。” 
    
    这时,红后皱着眉对爱丽丝说:“你应该说些简短的客气话,向大家致谢!” 
    “我们一定支持你。”当爱丽丝站起来准备讲话时,白后低声说,态度很恭顺,又多少有点胆怯。 
    爱丽丝低声说:“非常感谢诸位,不过没你们的支持,我也能讲好的。” 
    “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红后断然地说。因此,爱丽丝想作一些体面的让步。 
    (后来爱丽丝给她姐姐讲宴会的这段情景时说:“她们那样挤着我!可以想象,她们是要把我挤扁呢!”) 
    事实上,爱丽丝在讲话时,很难使自己平稳地保持在原位上。那两位王后一边一个地使劲儿挤她,差一点把她挤到空中。“我站起来向各位致谢……”爱丽丝开始讲话时,的确升起了几英寸,但她尽力抓住了桌子边,又把自己拉回到原处。 
    “你当心!”白后双手抓住爱丽丝的头发尖叫,“就要发生什么事了!” 
    然后,就像爱丽丝后来说的那样,就在这个时候,各种各样的事一下都发生了,蜡烛全都长高到了天花板上,好像顶上放着焰火的灯心草花坛。至于那些酒瓶,每个都带了一对板子,很快长在瓶子上,活像一对翅膀。刀叉都长了腿,到处乱跑。爱丽丝觉得:“这些东西都像鸟一样了。”然而,在这场可怕的混乱中,这只不过是个开头而已。 
    
    这时,她又听到在她旁边有着嘶哑的笑声,她转过身来想看看白后怎么样了,但是,却见—只羊腿代替了白后坐在椅子里。“我在这里呀!”汤碗里发出了喊声。爱丽丝又转过去,正好看到白后的宽阔而忠厚的脸,在汤碗的边上对她笑着。转眼间她消失在汤里了。 
    霎时间,什么都变了。不一会,好几位客人躺倒在盘子里了。而汤勺从餐桌上向爱丽丝走来,并且不耐烦的向她挥手,要她让路。 
    “我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爱丽丝喊着,一面跳起来,双手抓住了桌布。不料用力一拉,那些板子、盘子、客人、蜡烛全都滚到了一起,在地板上堆了一堆。 
    “至于你呀,”爱丽丝转过身来对红后严厉地说,因为她认为红后是一切恶作剧的根子。但是那位王后已经不在爱丽丝的身旁了。她已经缩成一个小洋娃娃那样,在桌上欢乐地转圈圈,追逐她身后的围巾。 
    要是在别的时候,爱丽丝会惊奇的。可是现在,她过度地兴奋,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到惊奇了。当这个小东西正要跳过一个倒在桌上的瓶子时,爱丽丝捉住了她。爱丽丝反复地说:“至于你呀!我要把你变成一只小猫。我能做到!” 
 
10。摇  
    爱丽丝一面说,一而把她从桌面上拿起来,用了全身的力气,来回摇晃着她。 
    那位红后并没有反抗,只是脸变得很小,眼睛变大变绿。爱丽丝仍继续摇晃着她,她继续变得更矮……更胖……更软……更圆……更…… 
 
11。醒来  
     
     
      ……原来它就是—只猫。 
 12。谁梦到了谁?  
    “您,红后陛下不应该呼噜得这么响啊!”爱丽丝擦着自己的眼睛说,她这么尊敬地称呼它,然而带有几分严厉,“你把我从这美好的梦中惊醒!你这小咪咪已经跟着我经历了镜中世界。你知道吗,亲爱的?” 
    爱丽丝说过,这是小猫的一种非常不合适的习惯,那就是不管你对它说些什么,它总是打呼噜。她还说过,“要是它能把呼噜当作‘是’,把咪咪当作‘不是’,或者定出别的什么规则,该多好啊,这样,就可以同它谈话了!但是,你怎么能同一个始终只说同一句话的东西谈话呢?” 
    在这种场合下,小猫只会打呼噜,而这是不可能猜出它在表示“是”还是“不是”的。 
     
于是,爱丽丝就在桌上的国际象棋中,找出了那个红后,然后跪在地毯上,把小猫和红后放在一起,让她们互相对视。“好,小咪咪,”她得意地拍手叫道,“承认吧,这就是你所变的样子!” 
    (后来爱丽丝对她姐姐解释时说,“小猫不愿意看它,转过了头,假装没看见,但是看来小猫有点羞愧,所以我想它必定当过王后了。”) 
    “稍稍坐直一点,亲爱的,”爱丽丝快乐地笑着说,“行个礼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想打呼噜了吧。别浪费时间了,记住,这是祝贺你曾经当过红后。”爱丽丝说着把猫举起来,吻了一吻。 
    接着,她转过身来看小白猫,见它正在耐心地梳妆。“小雪花,我的宝贝,什么时候黛娜给您这位白后陛下打扮好呢?这就是在我梦中你总是那么不整洁的原因了。黛娜,你不知道你是给白后陛下擦脸吗?真是,你这样太失礼了!” 
    “还有,黛娜变成过什么了呢?”爱丽丝继续自言自语,一面舒服地卧倒下来,用胳膊肘支在地毯上,手托着下巴,看着这些猫。“告诉我,黛娜,你当过矮胖子了吗?我想你当过了。但是你先不要忙着对你的朋友讲,因为我还不能十分肯定。 
    “顺便说一下,咪咪,如果你们真的同我一起游历了梦境的话,有一件事你们一定高兴的——我听人家念了许多诗,全都说到鱼!明天早上你们应该有顿美餐了。在你们用餐时,我给你们念《海象和木匠》的诗,你们就会相信里面的牡蛎了,亲爱的! 
    “现在,咪咪,让我们想想梦里都有谁呢?这可是个要紧的事,亲爱的,你不要老是舔爪子了,好像黛娜今天没有给你洗脸。咪咪,到底是我还是红棋国王发生的事。当然是他跑到了我的梦里来了,但是我也参加到他的梦中去了。咪咪,你知道红棋国王吗?你曾经是他的妻子,因此你该清楚的。哦,咪咪,先帮我弄清楚,等一下再舔你的爪子吧!”但是那只气人的小猫只是换了一只爪子来舔,假装着完全没有听到爱丽丝说的话。 
    
    到底是谁梦见了谁呢? 
     
      在七月的黄昏① 
      夕阳映照着晚霞, 
      小船儿似梦地荡漾着前进。 
     
      三个孩子偎倚在一起, 
      热切地眼睛,期待的耳朵, 
      听着简单的故事。 
     
      晴空早已苍白, 
      回声和记忆都消逝, 
      秋霜把七月取代。 
     
      爱丽丝的幻影依旧萦绕, 
      我虽然看不到, 
      但她仍在天空中跳动。 
     
      孩子们依旧靠在一起, 
      热切的眼睛,期待的耳朵, 
      为心爱的故事着迷。 
     
      他们置身于奇境里, 
      岁月在梦幻中流逝, 
      夕阳在梦幻中西下。 
     
      沿着小溪漂流而下, 
      荡漾在金色的余辉下, 
      生活,难道只是一场梦幻吗? 
      (全文完) 
    (①这是一首藏头诗,原诗的每句第一个字母组成了Alice pleasanceLiddell。即:爱丽丝偷快利德尔。利德尔,是爱丽丝的生活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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