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异闻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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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异闻录-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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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线路。所以只有直接派人进城去搬人。
  这期间,李市丸抬头望我这边看了眼,凤歌笑得柔媚的走我前边把我视线给挡了:“日弦,这闹腾,你带临安回屋里呆着。”
  “为毛啊!你们两想造反啊喂!!”不管我怎么咋呼,日弦都很难得一脸冷酷表情状的抓着我往楼上走,我怎么挣扎都没用。
  再看看凤歌,这厮依旧一脸柔媚的笑着和同样笑着,但是看着就怎么特别诡谲的李市丸…………唔,好像该说是对持……吧……
  快走到楼梯最高一层的时候,上边忽然有女人争吵的声音,然后是凌乱的脚步声朝着这边过来。
  那争吵声越近也就越大声,我死拽着楼梯扶手不肯让日弦继续拉着我走,因为听见争吵声里似乎有喊到我的名字。
  “华玉你别闹了!这事闹大了对谁都不好你明不明白!?”
  “还有什么好!?我老公都死了!要不是因为那个不详人要不是因为他……全都是因为李临安啊!!”

作者有话要说:市丸君,您老终于出场了,咩也很欣慰啊……




Chapter 8

  “还有什么好!?我老公都死了!要不是因为那个不详人要不是因为他……全都是因为李临安啊!!”
  我被这话雷得通体骨苏……管我毛事啊!咩家还不是您们叫回来的么!?扯我身上干毛啊混蛋!
  马勒戈壁的受了这么多惊吓的我不发威你们真以为我是好好小姐了是吧!?我一把甩开日弦拉着的手,朝着争吵源点去,结果不等我走到,先听见谁谁谁喊了声:“华玉!!”
  然后有个形似梅超风的女人笔直的朝着我冲了过来!
  口里边喊着什么:“只要你死了……你死了就没事了!只要你死了一切都没事了!!”
  卧槽!!这就什么事啊喂!!为毛老扯我身上来啊喂!!我无比惊悚更极度无语的看着她伸长手朝我脖子掐过来,赶紧的用自己的双手格挡开,结果身为小孩的我力气没她冲击力度大,她那么凶猛的撞上来,我不得不狼狈的倒退几步…………然后滚楼梯了。
  糟的!日弦为毛你没有伸手扶住我啊啊啊!!好痛的你知不知道啊啊啊!!
  “咚咚咚……”膝盖,额头,手肘,交替着重重撞在水泥阶梯上。
  声音在脑海里无限扩大。有撕裂锦缎的细微声响。我嗅到了空气中恶心的铁锈气息。大概是额头磕破了,不要破相才好……
  最后重重摔在地上,听到左腿骨发出“咯”的一声脆响。心想完了……
  有黏黏温绵的液体从膝盖顺着小腿往下流……
  恍惚间抬眼,差点经不住尖叫出来!
  有张脸!有张脸在三姑后面!那张苍白的脸上什么也没有。整个儿一个轮廓模模糊糊的,隐在一头漆黑色的发下,像只偌大的白色窟窿。
  最后重重一下脑袋撞击地面上,我两眼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光绪三年(1877);即农历丁丑年;发生了山西二百余年未曾有的重大旱灾;故时人称之为〃丁丑奇荒〃;因这场重旱灾又延续到光绪四年;即农历戊寅年;因而亦称为〃丁戊大荒〃。〃丁戊大荒〃…………
  山东山西相隔有多远呢,不过千里之地,崆峒岛市虽隔着嗨,亦未曾避免天灾,岛上水患连连,更有台风不时来袭,农作物早被连绵的雨水侵蚀殆尽,岛上居民苦不堪言,即使想要出海离岛,也无从起帆出海……
  那时的崆峒,还不叫崆峒,是临安城。
  地处海中央,山河秀丽,文人雅士人才济济……那里是另一个杭州,临安城由此得名。
  然而那些年的天灾,因为饥馑,因为灾荒,临安城里的饥民终于到了丧失任何道德理智的时候,于是,那个历朝历代每到饥荒时候就出现的、令人胆寒的词,终于也现身在临安城里——易子而食!
  永济、虞乡大旱,小麦薄收,亩不及斗。秋粮无收,小麦未种。清政府派工部侍郎阎敬铭主持赈务,设平粜、赈济两局,差官四出购粮。然脚稀途远,买易运难,虽有赈济,而寥寥无几,贫分极次,口分大小,每月放粮一次,大口3斤,小口斤半,‘赈者尽赈,死者仍死’】
  当我在睡梦间迷迷糊糊的听见一个声音,听见它用以电视报道一样平板的语气诉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似乎开始明白了一些事情……
  睁开眼睛的时候,日弦他们都不在……
  四周寂静黝黑,我慢慢地爬坐起来,四周只有我的呼吸和心跳声。
  四周的景致在变化……我咽了咽口水,尽量的摒住气息。
  我看见……历史血淋淋的真相!
  
  当年天灾连连,临安城最高职位的巡抚——李嘉城首先领头……杀了妻妾煮食而温饱!临安城在光绪二年有7279户,27207人,经严重水患,光绪十二年仅剩1171户、13013人。灾难过后,本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好日子会慢慢来临……
  然而不期而至的竟是瘟疫!田间荒芜,只有无人掩埋的尸首不见麦田。在经历了水患后的临安城依旧不得上天眷顾……依然是李嘉城这位深明大义的驯服大人下了指令,将所有染病之人,以及和病人接触过的人齐聚,遂火焚之,以绝瘟疫!
  就是这样,李嘉城赢得了朝廷的褒奖,更获得了一座牌坊——嘉明公!
  此时此刻才知道,村外的那半座牌坊……原来由此而来!
  高官厚禄,美名远扬。
  【水患久不能治,临安城里已经吃光了全部粮食,包括所有的老鼠、猫、狗、甚至战马,所有能吃的东西都吃光了,全城人都在挨饿,这样用不了十天,临安城不必等老天爷再降灾祸,都会变成一座死城!
  那一天,李嘉城在半月没回家门的情况下,终于在巡视完满城百姓后回了家。
  家中老母亲早已不堪苦困的逝世,下葬后不到半天被人挖坟……尸首无影踪……李嘉城那天站在城墙上,看着城下死寂一般的城,泪水死死卡在眼里没流出来,这事情被他压了下来,谁也不许追究。
  他回到家的时候,他的妻妾都聚集在主卧室里昏睡着,他的儿女亦不例外。
  他站在门外静静看着她们的脸。
  然后,他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利刃折射天光瞬息闪过寒光。
  那天他给全城的百姓煮了几口大锅肉,百姓们都很惊讶哪来的肉,他没有说,只是让大家先尝尝。大家吃了,吃得很香,都说这是一生中最好吃的肉。最后李嘉城才偷偷告诉了自己的弟弟,这是他妻妾儿女的肉。他弟弟吐了,然后,两人哭了,两个大男人象女人一样流下眼泪。就是他弟弟,只是没有他那么的大度善良,他的弟弟只杀了自己的妻妾,然后住了大锅肉也依旧是与百姓分食。于是所有的人都开始吃家眷的肉。后来干脆把全城的女人都关了起来,全城的男人居然没有一个反对。有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吃了都无动于衷,自己还吃得最多。为了养活这些女人,他们甚至还安排了女人吃女人,当然她们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人肉,还以为是猪肉。临安城就靠着吃人肉熬过那些灾难的日子……】
  这些事……历史上……没有记载啊啊啊!
  我心惊胆寒的抱紧自己的双臂,但是为什么还是那么冷……
  他怎么会下得了手!?那些、那些是他最爱的人不是么!?他是怎么能下的去手的啊!?
  太可怕了……那样的人……那样的人太可怕了!
  而这样的人……居然是我的先祖啊混蛋!!
  …………糟的有这种人是先祖我好想去黄河跳一回啊混蛋!!
  我捂着脸默默的愤怒着,这么样看来,莫非是那些个家伙怨恨不散来闹事了?但是事情都过去几十年了,为毛现在才来?而且三姑又为毛要直指是因为我呢!?一切的一切有太多地方说不通了…………
  就在此时此刻!开始感觉到摇晃……
  微微一睁大眼睛,赶紧跳下了床,顾不上套衣服穿鞋子,摸索着就朝前跑!天花板上有装修材料沿路掉下来,冲到一楼时吊灯壁灯噼哩啪啦落下一片。肩膀被砸了一下,但当时完全没感觉。只顾着往前冲,希望能看见一点点的微光指明……
  很可惜我没有白马王子来营救,也没有能够像圣斗士一样的小宇宙爆发,所以我在这地震中,沦陷了。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 9

  我摔得浑身阵痛不止,在地上趴了好久才爬起来,这里不知道是什么地方,没估计错的话应该是爷爷祖屋的地下。
  右脚可能是扭伤了,走起路来又痛又不好伸展,往前没走几步路,一样冰冷的东西忽然贴到了我的脚踝上。我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及至看清楚脚上那个缠着的东西,嘴里不由自主爆出一声尖叫:“啊——!!”
  “饿……饿啊……”细小的身体,支持着一只硕大的肚子,那只通体墨黑身长不过半米的东西一只手抓在我的脚踝上,仰头看着我嘶嘶地叫:“饿……饿……” 
  而这并不是真正所让我恐惧的。 
  真正让我恐惧的是它的身后,由上至下直到我视线触及不到的那片混沌,密密麻麻,竟然布满了这些黑色的东西! 
  “饿……饿……” 
  “饿啊……饿……饿……” 
  那些东西纷纷攘攘的喃喃着。
  一时间我不由得呆站着傻看,那东西另一只手也抓了上来。一条腿被身后紧跟而来的同伴争先恐后地吞噬进嘴里,它的另一条腿在半空滑动着,试图找到借力点往上爬,但很快又被后面的东西一把拉住。 
  它身子随之猛地一沉,我的脚踝跟着一滑。一个踉跄,险些朝面前那片一望见不着底的深渊里直跌进去。 
  回过神拼命地蹬脚。那东西的手骨极细,几个来回咔嗒一声折断,它一声尖啸朝下直坠了过去,随即被下面跳跃着窜起的身影抓住,撕裂,争夺……几声清脆的嚓嚓声过后,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与此同时,更多的同它长得一模一样的东西接二连三地攀爬了上来,有几只手搭到了我脚边上,被我一阵乱蹬踢了下去。
  糟的!玛丽隔壁我算是明白我加大伯娘怎么回事了!祖屋地下就是饿鬼道感情她是不小心给饿鬼缠身了啊混蛋!!
  这里像道面临悬崖的峡谷,两边悬空,横向几步开外垂直而落,无依无靠。正前方笔直一线一条路,路的尽头不知道是什么,周围暗而湿热,除了眼前十多米距离的范围依稀可以看出一些凹凸不平的石块,以及石块间迅速而密集地游走着的那些小小身影,什么都隐在四下层层垒叠的雾气中,什么都看不清楚。 
  而那些身影一边吞噬着一切可以吃进肚子里的东西,包括同伴,一边前行着。不停被周围同伴吃掉的同时不停地从周围黑暗的最深处滋生出来,源源不断。这些除了饥饿以外没有任何感觉的东西,放眼一片,潮水似的从那些看不见尽头的未知区域蜂涌而来,再沿着陡峭的石壁,唧唧喳喳朝我站立的方向急速攀登。 
  “饿……饿啊……饿啊……”耳朵里悉呖呖一片风打枝叶般的呻吟声,回头不见了我出来时那道房门,眼见着两边搭攀上来的手越来越多,我无可奈何沿着路朝前飞奔。突然右脚疼痛起来,那种猛然间穿透似的痛。 
  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上,忽然想起什么,我低头朝手腕看了一眼,随即头一阵发麻。
  佛珠早在那天晚上让我扔出去对付那些恶鬼了!哪里还在我手腕上啊!!糟的越倒霉越见鬼么!?可是不对啊!如果说大伯娘是因为祖屋地下就是饿鬼道,所以是不小心被吃了的话……那么其他人呢!?这么些年来其他人是怎么活下来的,为是么这些日子饿鬼们才出来害人!?
  “饿……饿啊……饿啊……”身下一阵风吹过,一股酸腐的味道由下蒸腾而起,隐隐感觉到眼角边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蠕动着,仔细一看,我几乎憋过气去。 
  密密麻麻的头颅,贴着山岩起伏蠕动着,带着它们鼓胀的肚子正从两边潮水般迅速朝我包围过来,而我在这当口就像海岸边一粒等着被潮水一口吞没的沙子。 
  这是种无法用语言去形容的绝望。 
  那些东西,即使是在用这样的速度移动着的时候,还是不忘吞噬周围可以吃的东西的,那种可怕的咀嚼速度和声音,随着距离的逼近,我几乎可以想象出不到几秒种后我被他们一扯而裂时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几十万张嘴同时咬在你身上的感觉。也许,那种感觉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一闪念间,最近的几只已经可以清晰辨别出它们纤细身体上暴突的肋骨。比纸还薄的皮肤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这些肋骨从里头朝外顶破了,随着动作褶皱拉伸,而自腰以下,那个肚子胀得鼓似的一坨,每晃动一下,都像随时随地会从里头喷出些从没被消化掉过的东西来。 
  “饿……饿啊……”脚底下一只手伸出,朝我抓了过来。我迅速跳开。这当时,有银灰的流光从我前边一闪而过。
  银灰色的短发,雾气里划出一道道雨似的光,只是一掠间就从我眼前过去了,留下一丝淡淡的味道在周围浑浊的湿热里沉淀下来,我甚至闻不出那是什么味道……
  我赶紧快走几步试图追上他,并不多远的距离,不知道为什么不论我跑得多快,眨下眼,距离又恢复到了原先那个长度。 
  很快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那些消散又迅速合成一团的浓雾,把他身影覆盖后连他走出来那条路线也一并盖住,耳边隐约那些密集的脚步声和唧唧喳喳的喧闹从周围再次合拢了过来,我吸了口气,估摸着他消失的方向,朝那条叉路上奔了过去。 
  连着几个来回,绕了半天,发现自己又绕回到了起点,那些交错的道路,看似四通八达,实际上总在无形中诱着人走回头路。开始我还尽力回避着那些可能重复走过的路,到后来,眼看着因此而引来的饿鬼越来越多,当下也不管了,看着是路就朝前奔,见到有已经爬上来的饿鬼就找地方逃,东撞西冲,乱跑一气。 
  一路狂奔,一路胡思乱想。 
  就在觉着自己已经穷徒末路的当口,远远看见一道身影站在一线六叉那个路口,一动不动,不知道在做什么。 
  我眼睛一亮。抓到了救命稻草般拼着命朝他的方向奔去,一脚突然踩进一个凹口,我猛地扑倒。 
  身后脚步和喧嚣的声音排山倒海,两边那些东西的手和腿已经跨上悬崖,到我面前,怕只是弹指刹那的时间。我想用最快的速度从地上爬起来,可越急,脚好象越是没了感觉,怎么都撑不起自己的身体。狼狈地在地上跌爬着,眼看着这些不断逼近的身影转眼间就要把我侵吞进去,他依旧一动不动站在那个路口。 
  风吹着他的发,脚下一只只手攀到了他的腿脖子上。 
  突然几只离我最近的饿鬼蓦地发力跳起,直扑向我,与此同时他忽地转身,朝我伸出一只手。 
  我还朝他呆看着,没有任何防备,只感觉身子和手朝前猛一撞,几乎是直飞着往他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只手刚碰到他手指,身后一阵金属磨擦般的刺耳的尖叫。我不知道后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来不及回头去看,整个人被他抱了起来,看他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诡谲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我禁不住竟然开始在害怕!
  “把大小姐放下来!”
  日弦的声音忽的响起,我扭头一看,好家伙居然连大刀都亮出来了!而抱着我的李市丸还悠然的笑着:“嘁嘁~我抱我妹妹,你管得找么吖~”
  “放下她。”日弦湛蓝的眼在没有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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