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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赵祈然蹦出五个字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觉得我们这样没必要。”
“什么没必要？”
“你还没听懂吗？我不需要你等我了，我现在过的很好，你也过的很好，我不是非你不可，我们结束吧，我以后不会再喜欢你了。”
虽然没把他会绿柳的事捅出来有点不爽，但是说出这话来了后我还是轻松很多，至少不用陪着他假惺惺的演什么情人了。
我一直看着他，想看出他的想法。
他只有点惊讶，问，“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青岚？”
我摇头，直视他的眼，证明我没有和他说空话，“没发生什么事，只是我不再喜欢你了，我们以后也不要再见面了，我们结束吧。”
他眉头蹙起，“你到底怎么了？”突然他抓住我的肩膀，想到了什么一样，问我，“谁跟你说了什么？”
我缓缓摇头，他估计想到绿柳和我说了些什么吧，只是她没和我说，是我自己无意间听到的而已，“没人跟我说什么，只是我觉得我不配少爷，少爷值得找到更好的姑娘，让皇上给少爷你赐婚吧，赐个门当户对的豪门千金，也对得起少爷的身份。”
没错，他兴许本来就想等着皇上给他赐个家事好的小姐，之前赐婚的那个女子只是个大学士家的千金，正四品的官职，或许他看不上。也可能是老爷看不上，不管什么理由，他现在赐婚的对象肯定会比之前的千金来的要高贵些。
所以皇上问他话的时候他只是逃避不是承认或者否认。
若他真对我有想法的话，他也不会不承认而是逃避了，若是同意，皇上金口御言没有反悔的道理，就算不会将我赐他做正妻，至少也是个平妻或者大妾。
我自嘲的笑了笑，看，我在他心中果然什么都不算，顶多只算个有利用价值的人而已。
所以他会那么轻易的放我来皇宫。
或许是我态度太过强硬所以觉得他放手太轻松，但是不排除他只是为了叫我放不下他所以才随口挽留了几句。
我不知道怎么想才是正确的，或者都是错误的。
“青岚，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绿柳对你说了什么？还是皇上对你说了什么？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赵祈然握紧我的双臂，强迫我和他对视手抓得很紧，让我胳膊发疼。
我仰起脸，对着他笑了，“祈然，我一直很想这样叫你，可是我一直害怕这样叫你，今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叫你，绿柳没有对我说什么，皇上也没对我说什么，只是我自己的原因，我受不了你的无视，受不了你在外人把我当做陌生人，受不了等待，你叫我做的事我都受不了，我不愿再勉强自己受这些罪了，天下这样大，人又这样的多，我为什么要让自己忍受你呢？”
他的眼睛因为我的说辞越睁越大，黑色的眸子里能看到我的嘴咧的很开，笑的很好看，我从未觉得我笑起来好看过，可是在他眼中，我却觉得自己这笑可真好看啊。
“赵祈然，我青岚不再喜欢你。”我声音很轻，字句很慢，对他说时却如一斤尘泥，压在他身上，“永远不会。”
说完后，我挥开他的手，不留一丝目光在他身上，潇洒如同世外高人。
从前都是我仰望着他，我追随着他，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从这刻起，我不会再这样了，他不是我能托付终身的对象，他不会跟我在一起，他连心中只有我一人在都不能做到，我为什么要对他好？
我从来都是被动的，从来不喜欢主动，若不是这次见面，我恐怕还会守着他和绿柳的事一直到事情败露。
眼睛干干的，一点也没有想哭的冲动，看，我一个人也能很好，我并不是非他不可，我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喜欢他。
“青岚！”身后，赵祈然叫住我。
我脚步不停顿，打定主意不再理他。
他却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我身前揽住我的去路，他面色已经恢复正常，还是那个坚忍不拔赵祈然。
“你知道了？”
我看向他。
“你知道我和绿柳的事了？”他重复。
我不否认，还是看着他。
他轻声哼笑了一声，“你果然知道了。”
他没有因此感到羞耻内疚，反而觉得我知道了这件事是理所应当的，他闲闲的靠站在假山边，眼睛微闭，“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说话。
他接着说，“是那次雅儿遇袭的时候吧？那日便发现你不太对劲了，那日后你也甚少与我见面，就算见了也总是有意无意躲着我，”睁眼看向我，眼里带着漠然无情的气息，“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老实告诉你，绿柳不过是我插在雅儿身边的一颗棋子，我对她并没有一点想法，说那些话不过逢场作戏，你若信我就信，不信我也不勉强。”
我低低笑着，信？
“我不知道什么该信什么不该信。”我为自己感叹，瞧，多好啊，就算拆穿了他，他还是有理由来说明他不过是逢场作戏，他是不得已的。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想再信他了，就算是真的逢场作戏又如何？本来快交给他的心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胸口里，再也不会交出去了。
“你该信我，青岚，你该信我。”
“相信你？我该如何相信你？相信你对绿柳是真心的？还是相信你对我是真心的？又或者对我们俩都是真心的，更或者说对我们俩都不是真心的？”本来不已经把这件事当做过去了，可是你为什么还要提出来，非要我说这些话吗？
“青岚，你累了，需要休息休息。”
赵祈然走近我，身手来抚摸我的脸，我“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我好的很，不必赵将军关心。”
他的手顿在半空中，看着那双手我居然还有点怀念，怀念他替我抚开遮住眼睛的发丝，还念他牵着我手时的温暖。
“既如此，那你便好自为之吧。”他收回手不再解释什么，“我不喜欢勉强人，只是有一点你必须知道，雅儿是救你脱离贫困危难的恩人，没有雅儿也就没有今日的你，她对你的恩，你永远也还不清，除非你死，为她而死。”
“多谢赵将军告知，否则我怕是要忘记这恩了，将军放心，雅嫔娘娘对我的恩，我自会记得，哪怕付出性命我也会护她安全，这番话将军可还满意？”
“你的话，我信，保护好雅儿之余，也先把你自己保护好吧。”这话说的，冷漠无情，一点感情也没，好像对属下的命令。
我苦笑起来。
他心中，我果然不是占首位的。
他心中，有老爷有夫人有赵雅有皇上有国家，始终没有个我。
他可以为了很多事放弃我，却不愿意为我放弃很多事。
就如他说的，要保护好赵雅，只是在保护她之余，才兼顾保护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大家有木有发现，赵祈然是个很理智的……妹控。严肃脸（╰_╯）#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让他心里全是我这太自私了；我不奢求这种想法，只是希望他在兼顾家人国家的同时再兼顾一下我；唯一对我；我也唯一对他；没有别人插足。
只是这些他也做不到。
姑且说他和绿柳相好是因为有别的目的，可是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呢？以伤害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我能理解他的做法，但是不代表我就能苟同他的做法，我只是；不能忍受我所爱的人也是这样的人罢了。
他走了；最后还是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我眼中，最后我还是没能潇洒一回。
最后我还是对他放不下心；也许他在我心中占据的位置太多，让我无法轻易的释怀。
深呼吸一口，安慰自己认清事实是好事，世界这样大，比他赵祈然好的人也多的是。
由于赵祈然的原因，我一个下午都没有去保护皇上，实在不想看他那副要笑不笑的脸，叫人见了没由得心里不痛快。
皇上最近收敛了很多，没有老问我这问我那，待我如同普通人一样，这样最好了，不然他问我什么，我也回答不上，不但回答不上，反而有揍人的冲动。我实在不耐烦被人问这问那我不想说的事。
不过皇上最近也很奇怪，没有去任何妃嫔那里，就连赵雅那边也不去了，平常还一天一去，最起码隔天一去的，现在一连好几天都没有去了。不光他没去找赵雅，赵雅竟也没来找他，实在有点奇怪。
看了看阴沉的天以及下得哗啦啦的雨，这样的天气持续了两三天了，这样的天气，也的确不想出门吧。
虽然是下雨了，可是这天气反倒热了起来，是闷热，就跟闷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那种感觉一样。
这雨下的真让人心烦。
唔，不过就算是下雨，也还是有人来找皇上的……
远处就来了个，姿色中等偏上，打扮的花枝招展，手里端着一蛊汤，身边一个小巧的宫女费力的给她打着伞，主仆俩就扭着腰肢小步走了过来。
见了曹公公一脸笑意的说：“曹公公，皇上在吗？”
曹公公也是一脸笑意：“茹嫔娘娘好，皇上正在屋里处理公务呢，奴才这去通报一声吧？”
茹嫔点头应好：“那就劳烦公公了。”
“不必客气，应该的。”
曹公公进屋去了。
茹嫔看了看我，眼神示意，她身后的小宫女马上就双手叉腰傲气看着我：“你是什么人？怎么在皇上屋外？见了我们娘娘也不下跪请安，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我想说我的胆子是皇上给的。
只是我没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想和她吵，蹲了蹲身子说：“茹嫔娘娘安好。”
茹嫔冷眼嗤哼了声：“这安请得可真是不情不愿，好在本娘娘不是那些拘于礼节的人，罢了，你起吧。你且告诉本娘娘，你是何人？先前听闻皇上收了个美貌的姑娘，瞧着你也有几分姿色，不会就是你吧？不过，”她上下打量我一番，眼里带着鄙夷，“这身穿着看着也不像，头上连跟发簪珠花都没有，你是哪宫的宫女？怎的这样寒酸。”
外面的人居然说，说皇上收了个美貌的姑娘！而皇上身边有谁我是最清楚不过了，难不成那姑娘表示的就是我吗？呃，我稍稍吃了一惊，原来外面是这样传我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是新来的宫女，不太懂规矩，还请娘娘不要见怪。”我恭敬回答着。
“宫女？本娘娘怎么没听说过这麟趾山有来宫女？”
“娘娘，这哪里是宫女啊，皇上身边的宫女哪有这样穿着的？”茹嫔身边的小宫女提醒道。
茹嫔马上警惕看着我。她身边小宫女又说：“这分明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姑娘啊，皇上最近身边有谁跟着我们还能不清楚？除了那名女子外，可没有别人了。”
茹嫔又上下看着我，她的目光让人很不好受，正想开口时，屋里曹公公出来了，殷勤的对茹嫔说道：“娘娘，皇上请您进去呢。”
茹嫔一听这话，也顾不得看我了，嘴巴一笑，就跟着进去了。
留下她的小宫女拿着伞站在外头，只是眼神很不善的盯着我。我只能装作看不到，无视她的眼神。
小宫女很会笑，很会当面一套背面一套，对着曹公公可友善了。
“曹公公，这位姑娘是什么人呀？”
“唔，她呀……”
“是呀，我们娘娘见着这姑娘长得漂亮，却又觉得她不像宫中的人呢。”
“这个，咱家可不能说呀，呵呵呵。”
“公公，好公公，你就告诉我吧。”
这小宫女朕会撒娇。
不过还是挺佩服曹公公的，他嘴很严，什么都没透露出来，就连我原本是赵雅身边的人也没说出来，弄的那小宫女想气奈何看到曹公公一张笑眯眯的脸又气不起来。
只能闷闷的傻笑着和曹公公说东说西的。
这会儿屋里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听样子是罐子摔在地上的声音。
马上就听到茹嫔的声音传来：“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
“走开。”皇上这样说的，然后叫道，“青岚，进来！”
我故意等了一会儿，里面皇上不耐烦的又叫了声我才进去，那蛊汤被打翻在地，汤水溅在皇上的袍子上，彼时的曹公公和那小宫女已经进屋跪在地上了，曹公公满脸担心的看着皇上，一边问他怎么了，一边拿着一块帕子给他擦拭污渍。
茹嫔狠狠瞪了我一眼，奇怪了，你自己打翻了汤，瞪我做什么，接着听她说：“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臣妾完全是担心皇上所以才慌神的呀。”
小宫女跟着说道：“皇上，饶恕我们娘娘吧，我们娘娘一大清早就起来给皇上炖这汤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呀，况且，况且，娘娘她是有原因才会……”
“闭嘴，谁让你说话了。”茹嫔打断小宫女的话，一脸的梨花带雨，“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以后会注意些的，皇上……”
皇上哼了一声，看都不看她，只对我说道：“青岚，随朕进屋给朕更衣。”
我一愣，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这话，皇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我，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茹嫔这会儿马上拉住皇上的袍子道：“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臣妾不该妄自揣测皇上的圣意，是臣妾知错了，皇上你不要不理臣妾啊。”
我纳闷的看看她又看看皇上，对他们在屋里说的话有点敢兴趣了，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让皇上这么动怒呢。
皇上拉回袍子，怒视我道：“还不走！”
说完率先踏门出去，我只好跟着他出去了。
曹公公看了看茹嫔叹了口气也跟了上来。
打起伞走在皇上身边，边走边说：“皇上不要生气，生气容易气坏身子，消消气消消气啊，茹嫔娘娘是有再不好那对皇上的心思也不会变的，皇上看在娘娘对您的好上也就不要怪罪娘娘了……”
一路走一路说，不知道他哪里来那么多话。
皇上突然停住，曹公公身子马上顿住咧着嘴笑着看皇上，皇上鼻子出气哼了一声：“把伞给青岚，你自己滚回去。”
曹公公脸上的笑一僵，呵呵笑了两声道：“是是是，奴才不对，奴才这就去反省去，让青岚姑娘陪着皇上走走也好叫皇上消消气，皇上能消气，奴才有多远滚多远，不打扰皇上和青岚姑娘了……”
又说了一堆，才把伞递给我，我很不想接，却被他硬塞进手里，我只好皱眉接着，然后看着曹公公淋着雨一步一回头的走了。
冷着脸给皇上撑伞，真是不高兴，皇上您没有手么？
皇上看着曹公公走不见了后，转过头来看我，面色冷冷：“伞低了。”
一口气噎在胸口，他比我一个脑袋，比赵祈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