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尼亚传奇第1部 狮子、女巫、魔衣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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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尼亚传奇第1部 狮子、女巫、魔衣橱-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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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不行?”露茜被吓得猛地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我要马上回去。别人还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呢!”接着,她又问丰纳:“杜穆纳斯先生,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丰纳那棕色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泪水沿着双颊一滴一滴地往下淌,又从鼻尖底下滚落了下来。最后,他用双手摀住了脸,嚎啕大哭起来。
  “杜穆纳斯先生,杜穆纳斯先生,”露茜感到很难过,“别哭!别哭!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哪儿不舒服吗?亲爱的杜穆纳斯先生,你得告诉我呀!”但丰纳仍旧哭个不停,好像他的心都要碎了似的。露茜走过去,双手搂住了他,把她的手帕掏出来递给他,他还是不停地抽泣。他接过手帕,一边哭,一边擦着眼泪,手帕湿得不能再用时就用双手拧几下,不一会儿,露茜脚下的一小块地方就湿漉漉的了。
  “杜穆纳斯先生!”露茜摇着他的身子,在他的耳边大声喊道,“停住,立即停住!你应该为自己感到羞愧,一个像你这样伟大的农牧之神!究竟是什么事情使你哭得这样伤心?”
  “呜,呜,呜,”杜穆纳斯抽噎着,“我哭,因为我是这样坏的一个农牧之神。”
  “不,你决不是一个坏的农牧之神,”露茜说,“你是一个非常好的农牧之神。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农牧之神。”
  “呜,呜,你如果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你就不会这样说了,”杜穆纳斯先生抽泣着回答,“我是一个坏的农牧之神。我想,从开天辟地以来,再也没有一个比我更坏的农牧之神了。”
  “那么你到底做了些什么坏事?”露茜问。
  “我的年迈的父亲,”杜穆纳斯先生说,“你瞧,挂在壁炉台上面的就是他的画像,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什么样的事?”露茜问。
  “我所作的事,”丰纳回答,“是替白女巫效劳。我干的就是这种事情,我是被白女巫收买的。”
  “白女巫?她是什么人?”
  “唉唷,这还用问吗?就是她,控制了整个纳尼亚;就是她,使纳尼亚全年都是冬天,从来没有圣诞节,请你想想看,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景啊!”
  “多可怕呀!”露茜说,“但是她要你干些什么?”
  “她要我干的是丧尽天良的事,”杜穆纳斯先生长叹一声说,“我专门替她拐骗小孩,这就是我干的勾当。夏娃的女儿,这你会相信吗?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农牧之神,在森林里遇到一个可怜的天真无辜的孩子以后,我就假装跟他交朋友,请他到我的洞里来,骗他睡熟以后,就把他给白女巫送去。”
  “这我不相信,”露茜说,“我能肯定,你不会作出这种事情来的。”
  “可是我已做了,”丰纳说。
  “嗯,”露茜的语调慢了下来(因为她不愿撒谎,又不想对他过分严厉),“这确实是太没有良心了。但是,你为此这样难过,我相信你决不会再做这样的事了。”
  “夏娃的女儿,你还不明白吗?”丰纳说,“这不是我以前干过的事,而是此刻我正在干的事。”
  “你想干什么?”露茜尖叫一声,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
  “你就是那种孩子,”杜穆纳斯先生说,“我早就从白女巫那里得到命令,如果我在树林里发现亚当和夏娃的儿女,我就必须把他们抓来,送交给她。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孩子。我假装和你交朋友,邀请你来吃茶点,我一直在等着,想等你睡熟之后,我就去向她报告。”
  “噢,不过,你不会去报告的,对吗?真的,真的,你千万不能去告诉她啊!”
  “假如我不去告诉他,”说着,他又哭了起来,“她最后总会发现,她就要割去我的尾巴,锯断我的角,拔掉我的胡子。她还会挥动她的魔杖打掉我这美丽的偶蹄,把它们变成像劣马那样可怕的单蹄。如果她恼羞成怒,她就会把我变成石头,变成她那可怕的庭院里一座丰纳石像,直到凯尔·巴拉维尔的四个国王的宝座被人类占去以后为止。可是,谁知道这样的事情哪一天才能发生,到底是否会发生呢。”
  “非常对不起,杜穆纳斯先生,”露茜说,“请你让我回家吧。”
  “当然要让你回家,”丰纳说,“我一定得这样做。在遇见你以前,我不知道人类是什么样子。现在我明白了。既然认识了你,我就不能把你交给白女巫。但是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儿。我把你送回到灯柱那儿。我想,到了那儿以后,你就可以找到回衣橱和空屋的路了。”
  “我相信能找到的,”露茜说。
  “我们走的时候,尽可能不要有声音,”杜穆纳斯先生说,“整座森林都布满了她的暗探,甚至有些树木也站在她一边。”
  他们站起身来,连茶具也没有收拾,杜穆纳斯先生又撑起了伞,让露茜夹着,两人出了们,走进了雪地理。他们一声不响地抄着小路,从树林中最隐蔽的地方急匆匆地跑着,一直跑到灯柱面前,露茜才松了一口气。
  “夏娃的女儿,你认得从这里回去的路吗?”杜穆纳斯问。
  露茜在树林里仔细看了看,瞧见远方有一片亮光,看起来很像阳光。“认得,”她说,“我已看见了橱门。”
  “那你就赶快走吧,”丰纳说,“还有,你──你肯原谅我本来想做的坏事吗?”
  “说到哪里去了,”露茜十分诚恳地握着他的手说,“我只是衷心地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遭到麻烦。”
  “再见了,夏娃的女儿,”他说,“这块手帕可以让我随身带走吗?”
  “当然可以,”露茜说完,就急急忙忙向着远处有亮光的地方飞奔过去。
  不一会,她就感到从她身上擦过的已不再是粗硬的树枝而是柔软的衣服了,她脚下也不是“嘎吱”“嘎吱”的雪,而是坚硬的木板了。
  一眨眼,她发现自己已离开了衣橱,来到了原来的那间空屋──这一段奇异的经历就是从这间空屋开始的。
  她紧紧地关上了橱门,向四周张望了一下,不停地喘着粗气。雨仍在下着,她清清楚楚地听见他们还在走廊里说话呢。
  “我在这儿哪,”她高声喊着说,“我在这儿哪。我回来啦,平平安安地回来啦。”




第三章 爱德蒙和魔衣柜

  露茜从空屋里奔出来,一口气跑到走廊里,找到了另外三个人。
  “好啦,好啦。”她连声说,“我可回来啦!”
  “露茜,你大惊小怪些什么?”苏珊问。
  “啊?”露茜感到很惊异,“你们干吗不问问我到哪里去过?”
  “你躲起来了,是不是?”彼得说,“可怜的露啊,你就躲这么一会儿,谁也不会理你。如果你想要别人来找你,你就得躲上更长的时间。”
  “但是我已到那里去了好几个钟头啦!”露茜说。
  三个人都惊讶地瞪起了眼睛,我看看你,你看看我。
  “发疯啦!”爱德蒙拍着他的脑袋瓜说,“真是发疯啦!”
  “你到底说什么来着,露?”彼得问道。
  “我是说,”露茜回答道,“吃了早点以后,我走进了衣橱,我在里边呆了好几个钟头,人家请我吃了茶点,我还遇到了许多奇怪的事。”
  “别说傻话,露茜,”苏珊说,“我们刚从空屋里出来,你躲在哪里就这么一会儿工夫。”
  “她一点儿也不傻,”彼得说,“她是在编造一个很有趣的故事,是吗,露茜?这有什么不好呢?”
  “不,彼得,我不是编故事。”她辩解说,“这是一个非常神秘的衣橱,里面有一座森林,正在下着雪,那里有一个农牧之神和一个女巫,那个国家叫纳尼亚,你们来看吧。”
  她这么一说,其余的人更加莫名其妙了,但露茜越说越激动,他们就都跟她一起回到了屋里。她急匆匆地抢先推开了橱门说:“喏,你们自己进去看吧。”
  “你这个笨蛋,”苏珊把头伸进橱里,把皮衣向两边拨开说,“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衣橱,瞧,那儿不是衣橱的后壁吗!”
  大家都朝衣橱里仔细地观察了一番,把皮衣拨开以后,他们都看见——露茜自己也看见——这完全是一只普通的衣橱。里面没有树林,也没有雪,只有衣橱的后壁,上面钉着一些衣钩。彼得跨进衣橱里,用手指头轻轻地敲了敲,证实这确实是衣橱的后壁。
  “你真会说谎啊,露。”他一边走出来,一边说,“我得承认,我们真的被你骗了,我们几乎听信你说的话。”
  “我一点儿也没说谎,”露茜说,“的的确确是真的,刚才的情况不是这样。我敢发誓,这是真的。”
  “你过来,露,”彼得说,“这样就更不对了,你说了谎,还不想改正。”
  露茜急得满脸通红,她想争辩,但又不知说什么好,忽然,她大声哭了起来。
  以后接连好几天,露茜一直闷闷不乐。如果她不顾事实随口承认这个故事只是编出来让大家开开心的,那她就很容易随时与大家和好。但露茜是一个非常诚实的小姑娘,她坚信自己是对的,她不肯随便乱说。可是别人呢,都认为她在说谎,而且是说了一个非常愚蠢的谎,这使她感到非常的委屈。彼得和苏姗批评她说谎并不是有意奚落她,但爱德蒙却是有点故意找茬,这次,他抓住了把柄似的不断取笑露茜,一次又一次地问她是不是在屋内别的橱里又发现了别的国家。那几天本该是非常令人愉快的日子,天气很好,他们从早到晚都在外边,洗澡啦,钓鱼啦,爬树啦,掏鸟窝啦,躲在石楠树丛中玩啦,但露茜对这些却一点也不感兴趣。这样的情况一直延续到以后的又一个阴雨天。
  那一天,直到下午,雨还没有停,一点也没有转晴的迹象。他们决定做捉迷藏的游戏,其他三个人躲,由苏珊负责“捉”。大家刚散开,露茜就走进了放衣橱的那间空屋。她并不想躲到橱里去,因为她知道,如果那样做的话,就只会使旁人再次谈论起那件令人难堪的事来。但她很想到橱里去看一看,因为这些天来,她开始怀疑纳尼亚和农牧之神只不过是个梦罢了。她想,房子这样大,结构又是这样复杂,可躲藏的地方多得很,先到橱里看一看,再躲到旁的地方,时间总是来得及的。但她一走进衣橱,就听见外边走廊里有脚步声,她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跳了进去,并顺手带上了橱门。她没有将门关严,因为她知道,即使这不是一个神秘的衣橱,一个人把自己关在衣橱里也是非常愚蠢的。
  原来是爱德蒙跑进来了,他走进屋内,刚好看见露茜的身影消失在衣橱中。他急忙追上去,这倒不是他把衣橱看做是躲藏的好地方,而是因为他想继续嘲笑她编造的那个国家的故事。他拉开橱门,里边像平常一样挂着外套,还有樟脑丸的气味,黑糊糊,静悄悄的,不见露茜的人影。“她以为我是苏珊来找她的,”爱德蒙自言自语地说,“所以她一直躲在衣橱里不吱声。”于是,他一步跨进去,关上了门,也忘记了这样做有多傻。他随即在暗中摸索起来,他原以为不消几秒钟就能摸到她,但使他吃惊的是,他怎么也摸不到。他想去开门,让亮光透一点进来,可他没能找到橱门。他气得四下乱摸,还高声喊着:“露茜,露!你躲在哪里呀?还不出来,我知道,你就在这儿。”
  没有回答,爱德蒙发现他的声音非常奇怪,不像你所想象的在橱里的那种声音,而像是在旷野里发出来的。他感到冷的出奇。正在这时,他看见前面有一线亮光。
  “谢天谢地。”爱德蒙说,“一定是橱门自己荡开了。”他已经将露茜忘的一干二净,只顾朝着那亮光走去,他还以为那里就是开着的橱门呢。但他马上发现,他并没有走出衣橱返回空屋,而是从浓密的枞树荫里走进了林中的一片空地。
  他的脚下踩着又干又脆的雪,树林上也堆着一簇一簇的积雪,头顶上空是一片蔚蓝的天,这就像人们在冬天晴朗的早晨看到的那种天上的颜色。太阳刚从正前方的树干间升起,鲜红鲜红的。四周一片寂静,好像在那个国家,除了他以外,什么生灵也不存在了。在树林中间,连一只知更鸟和松鼠也没有,森林向四面八方伸展开去,一望无际。他不禁打起了寒战。
  这时他忽然想起,他是来寻找露茜的,他也想到,他对她讲的故事是多么反感,而现在周围的一切证明她讲的情况原是真的。他想露茜一定就在附近什么地方,所以他高声喊叫着:“露茜!露茜!我是爱德蒙,我也来了。”
  没有回答。
  “她是因为我最近错怪了她而生我的气吧。”爱德蒙想。虽然他不愿意承认自己错了,但也不想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个陌生、寒冷而又孤寂的地方,于是他又喊了起来:“喂,露茜,以前我不相信你说的话,请你原谅。现在我已明白,你说的是对的。赶快出来,我们和好吧。”
  仍然没有回答。
  “真是女孩子气,”爱德蒙自言自语地说,“一个劲地闹别扭,人家向她赔礼道歉了,她还是不睬人。”他又看了看四周,感到实在没有必要在这里逗留。他正要准备回家的时候,听见遥远的树林里传来了铃儿的响声。他仔细倾听着。铃声越来越近,最后他看见,一辆雪橇由两匹驯鹿拉着疾驰而来。
  这两匹驯鹿和谢德兰群岛的矮种马差不多大小,它们身上的毛比雪还要白,它们头上的叉角在朝阳的映照下闪烁着红光。它们脖子上的套具是用深红色的皮革制成的,上面带着铃铛。坐在雪橇上赶鹿的是个肥胖的小妖,如果他站直了的话,大约只有三英尺高。他穿着北极熊皮做的衣服,头上围着一条红色的头巾,长长的金黄色的穗子从它的顶上垂下来;他的大胡子一直垂到两膝,简直可以当作一条围巾来使用。在他后面,在雪橇中间一个高得多的座位上,坐着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她比爱德蒙以前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高大。她也全身穿着雪白的毛皮衣服,右手握着一根又长又直的金棍,头上戴着一顶金冠。除了她那血红的嘴以外,她的脸就像雪、纸或冰糖一样白。她的脸孔还算漂亮,但却显得十分骄横和冷酷。
  雪橇向爱德蒙疾驰而来,铃儿“叮当”“顶当”地响着,小妖“噼噼啪啪”地挥着鞭子,雪向雪橇的四边飞溅,看上去真像一幅美丽的图画。
  “停!”坐在雪橇上的那个女人说,小妖猛地拉了一下驯鹿,驯鹿几乎都坐了起来。它们很快恢复了原状,立在那儿,“格格”地咬着嘴里的嚼子,呼呼直喘气。在这种严寒的天气里,它们鼻孔里呼出来的热气看起来就像烟雾一般。
  “喂,你是干什么的?”那个女人问,两眼紧盯着爱德蒙。
  “我,我,我的名字叫爱德蒙。”爱德蒙局促不安地说。他很不满意她打量他时的那种神情。
  那女人皱起了双眉,“你就这样对女王讲话吗?”她说,样子显得更加严厉了。
  “请原谅,陛下,我不知道你是女王。”爱德蒙说。
  “不认识纳尼亚的女王?”她尖声喊道,“哈,很快你就会认得的。回我的话: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陛下,”爱德蒙说,“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在上学——确实是这样,陛下——这几天学校放假。”




第四章 土耳其软糖果

  “但你究竟是干什么的?”那女人又问,“你是个剃掉了胡子,长得特别高大的小妖吗?”
  “不,陛下,”爱德蒙说,“我还没有长胡子呢,我是个男孩。”
  “一个男孩!”她说,“你是说你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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