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秋-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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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秋-翩翩-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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涓姊骂他不敬业常搞失踪,小鬼老板苛待他,不让他有谈情说爱的时间,连这有宿舍不待、硬搬过来挤的讨厌鬼也威胁他,他的命真是好苦呀!恶鬼缠身。

只有他的蝴蝶对他最好了,不骂他也不奴役他,轻声细语地安抚他受创的心灵,温柔得让他的心化成一摊水。

呵……蝴蝶、蝴蝶,他、心爱的紫蝶仙子……

「你们两人的私人恩怨我管不著,看要打一架或互砍请随意,我只是回来收拾东西好搬家。」有点舍不得,她都住习惯了。

「什么,你要搬家了?!」鞭炮呢?他收到哪去了,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呐!

胡翩翩转转手腕热身,预备送他一顿惜别宴。「你是不是太兴奋了点,我听见你的狂笑声了。」

当她是送不走的瘟神吗?居然笑得这么开心。

喔!要收敛、要收敛,她和暴走族同义。「你真的要搬走了吗?没骗我?」

可别是空欢喜一场,这丫头和那冷血的女人一样爱整人,话只能信一半。

「你何不问问我身边的野男人,他硬要我搬。」她也不想搬呀!有人服侍得好好的干么多此一举。

由美丽的天堂沦落到丑陋的地狱。

「二叔?!」

咦,是她听错了吧8喂,他似乎叫你二叔,我有没有荣幸听听你们的家族秘辛啊?」

「他认错人了。」把他关在门外可不是一名好侄儿会做的事。

但符合他幼稚的心态。

「喔!认错了呀!」当她三岁孩子好骗不成。「韩大牌,韩天王……」

「你喊够没,想把狗仔队给引过来好上报是不是,你怕人家不知道我住这里吗?」

门无预警的由内拉开,露出一张气呼呼的臭脸。

「反正我要搬家,你住在哪里干我屁事。」

胡翩翩不淑女的推开他,顺便踩了他脚两下以兹留念,不管主人小气还是大方,见了顺眼的东西就往纸箱放,然後拖出她编号一、二、三、四的箱子检查有无遗漏,忙进忙出地不将客厅里的男人放在眼里。

随後进入的窦轻涯并末动手帮她整理,神情淡然的注视不敢看他的韩青森,他取下眼镜擦拭著,若无其事地走向他。

「没想到你当了歌星,老爷子一定很意外。」韩家人太汲汲名利,无人注意到离家多年的他,竟投身萤光幕。

他的做法实在大胆,而且成功得不让人认出他是谁。

「误打误撞,我自己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莫名其妙就红了。」一开始他真的怕眼尖的人认出。

幸好他台上台下判若两人,涓姊功不可没,她完美的塑造出背离他本性的超级偶像。

若最初以搞笑形象出现萤光幕前,不到十小时他一定被自家保全给架回家,日复一日重复单调又乏味的枯燥日子。

他根本不是坐办公室的料,沉闷的流程和令人窒息的空气是谋杀他的元凶,他不逃不行。

「不回去吗?」毕竟他才是大家眼中正统的继承人,不是他这来路不明的私生子可以取代的。

韩青森惊恐的双手合掌一拜。「拜托,别害我了,二叔。」

「你快乐吗?」他笑得很浅,几乎让人察觉不到脸部条线有所牵动。

在韩家只有大哥父子真心欢迎他,没有芥蒂的主动接近,甚至在老夫人的反对下承认他的身份,公然忤逆她的权威。

由於兄弟俩年龄上的悬殊,寄宿学校的同学都以为大哥是自己的父亲,不知情的唤了一声伯父,他也不刻意纠正的任由他们误解。

在心态上大哥对自己而言亦兄亦父,而小自己三岁的韩青森则和他如手足一般,不太像叔侄,外人因此搞不清楚三人之间的复杂关系。

不过他也只接受他们两人,对其他的韩家人一律冷淡待之,血缘上亲近不代表就是一家人。

「快乐得不得了,每天幸福得想歌唱,我心爱的女人一直待在身边支持我,我想没有人比我更快乐。」韩青森的笑容好傻气,充满沉醉爱里的喜悦。

「应该不是翩翩吧?」他记得她说过韩青森心有所属,但两人的互动,以及胡翩翩的话语,都显示两人极为熟稔。心头一沉,窦轻涯头一回有嫉妒的感觉。

他像被鬼吓到的冷喝一声,「二叔,你千万不要吓我,我的胆子很小一颗,破了就没得换新的。」

「你不爱她?」他的口气略沉,急迫寻求韩青森的否认。

「我不爱她,她也不爱我,我们是相见两相厌的敌人。」他愤慨的握紧拳头却不敢挥舞,因为「敌人」正用冷冷的眼神瞪他。

一听他这么说,窦轻涯脸上的严厉线条为之一松。「她说你是她的金主。」

「包吃、包注包睡、包一切的仆役,还负责提供副卡让她大肆挥霍。没错,我是她的金主。」他无奈的说,慑於淫威。

「你有心爱的女子还包养她,你居心何在?难道另一个人能忍受?」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她不平,窦轻涯动怒的一斥。

韩青森怔了一下,不太了解他的意思,被骂得很无辜、一头雾水。

蓦地,他像被雷劈中的睁大眼,一脸难以置信又同情的表情。

「你……二叔,你该不会爱上这个又凶、又呛、又讨人厌的超级电灯泡吧?」

他的话马上换来一顿拳打脚踢,包括窦轻涯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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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我好可怜喔!每个人都欺负我,我是天王巨星耶!为什么没人尊敬我……」

佯哭的韩青森像个受委屈的小孩哭诉众人给予不公的待遇,但扬起的嘴角可看见他的得意,此刻的他开心得眼都笑眯了,简直有点兴奋过度地想飘起来,根本不觉得身上有哪个地方会痛。

「谁叫你一张嘴没分寸,该说不该说的全一古脑倒出,难怪自找苦吃。」紫蝶轻抚他伤处,指尖泛紫地吸收他的淤血。

没事找事做,他活该。

「人家我是老实人嘛!当然诚实至上,你敢说翩翩不凶、不泼辣?」老实人的手正往她雪嫩胸部袭去,一点也不老实。

不,因为那是她的天性。「事实归事实用不著特意指明,那是她可爱的地方。」

「可爱?」他不以为然的挤挤眉,双手忙碌地作孽。「我是怕我二叔受骗耶!爱上个小蛮女。」

瞧见她面有忧容,他关心的问:「紫蝶,怎么了?你怕她会被吃了吗?」最好吃得一乾二净,别再回来干扰他们的两人世界。

她幽然慨道:「我担心爱她的人会很辛苦,倍受艰辛。」

「会吗?我看她似乎被我二叔治得死死的,他一声令下,她马上乖乖搬家。」比起他的恶声恶气效果显著。

奇怪,同样是韩家出厂的产品,为什么人家就是不怕他,还当他是小弟使唤?

「你看见翩翩眼中有爱意吗?」也许只是习惯,那男人的个性和雪子有几分相似。

他们皆是自视甚高的骄傲者,少有失败的经验。

「咦?」他仔细回想两人相处的情形,似有蹊跷。

紫蝶一脸忧色的叹了一口气。「因为她也把爱情当掉了。」要不是那天翩翩又误打误撞的闯入爱情当铺,她恐怕也不会知道。

「什么?!」



第六章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当一个人平白无故对另一个人异常 关心时,不是有诡计便是设下圈套,有所图谋地想从中得利。

她一个小孤女要财没财,要色嘛,还算小有姿色,但和幽谷中的阿姨一比,她的长相真只能用平庸两字来形容,实在称不上令人一见倾心的绝邑,因此,她不会自抬身价的以为人家是冲著她的美色而来。

空旷的客厅看起来也挺顺眼的,起码她能滚来滚去不怕撞到东西,一个人的生活本来就不需要太多累赘物,清理起来可是很麻烦的。

可是不过过了一天,为什么就莫名其妙地出现白色沙发、褚红色酒柜、天蓝色的双层窗帘……

没人租房子还附送新的家具的吧!两房一厅一卫浴加一套厨房设备就足够考验她的应变能力了。

对於一个被公认为生活白痴的人而言,越简单的生活环境越有利,至少不会被自己制造出来的惊喜给吓到。

一旦复杂化的话,她会是第一个喊救命的人。

咦,等等,这是什么,单身女子的私人住所不应出现这种东西吧?

难道她搬进来的第二天就遭小偷……也不对,东西明显只多不少,没有贼会穿著高级羊毛西装来光顾,一个让她背脊发凉的人名忽然跃入脑中。

「有时间发呆不如顺手把衣服挂起来,我不介意你帮我整理行李。」

一道好听的声音突地从背後传来,吓得胡翩翩真的顺手把衣服……抛出去。

「你……你怎么又出现了,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跟人家拚个你死我活?」商场如战场,不流几滴血哪像话。

窦轻涯脸色不悦的拍了下她直指自己的手。「我请假半天。」

「请假?!」她怀疑工作狂的字典里有假这字眼。

「有必要这么惊讶吗?搬家得费一番工夫。」跨过一只零食空袋,他开始明白她的生活品质有多糟。

喔!搬家……啊!什么,搬家?8等一下,你要搬到哪去?」

她的表情已经呈现呆滞,不太愿意相信摆在眼前的残酷真相。

「这里。」话声一落,他转身整理几本专用的书籍。

胡翩翩真的傻了,难以接受老天对她严苛的考验,居然在这时给她来一道青天霹雳,狠狠地把她往黑暗的深处推。

如果这是一场恶梦,她希望快醒来,没人会惨到人神共愤的地步吧?偶尔使点坏是人性,何况她不是圣人。

可是上头的神仙们干么跟她开这种吓死人的玩笑,明知她摆脱他都来不及了,还把他送上门,存心要她死得难看。

若她真有自己想像的聪明,第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赶紧打包,落跑。

「把食物放进冰箱,肉类放冰冻库,蔬果放下层,中间一层先空著不用。」

「喔!肉类放冰冻库,蔬果放下层……」啊!她到底在做什么,竟乖乖的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等一等,你怎么可以把『你的』食物放进『我的』冰箱,你会不会太过份了点?」她才打算晚一点去逛大卖场,买些便宜货回来囤积呢!

耐性十足的窦轻涯将她手中的萝卜放入冰箱底层。「是『我们』的食物和『我们』的冰箱。」

他没理会她的抗议,迳自把他的个人物品搬进她卧室旁的空房。

「喂!说好这房子是我租下的,属於我一个人的私人领域,你不能随意的进出,侵犯我的隐私权。」厚!他还一直搬,无视她严正的声明。

刑法规定擅闯民房是有罪的,虽然她不是屋主,但因租赁关系已有使用权,他的行为已触犯明定的条文,她可以动用公权力将他驱离。

「你付了多少租金?」他偷空抬起头一睨。

「呃,这个……我……那个租金……」搔了搔头,胡翩翩笑得好尴尬。「不是……你付的吗?」他应该比她清楚。

「我没付。」双手环胸,他气定神闲的说。

没付?「大……大哥,你出来混的呀!居然陷害我住霸王屋,你居心何在?!」

那个「叔」字在他的瞪视下,连忙的噎回去,她擦腰指著他鼻头质问,不想把摆好的东西收进纸箱再搬家。

以她的勤劳程度,能将纸箱里的物品在一天内一一归位是件可喜可贺的事,要她重做一遍昨天做过的整理工作,他想都别想,人是有惰性的。

「你听过有自己付自己钱的滑稽事吗?」霸王屋?她想像力真丰富。

「什么意思?」她有非常不好的预感,比彗星撞地球还要严重百倍。

「我拥有这间房子的合法产权。」换言之,他是屋主。

一见她备受打击的神情,窦轻涯轻拍她脸颊,心底有种解放的愉悦,她的错愕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其实她不难了解,一根肠子通到底的个性十分冲动,只要顺著她的性子往下猜,八九不离十能预料到她接下来的动作。

她的单纯让他所属的世界更显复杂,汲汲於功利、自相残杀,不为群体的融洽只为个人私利。

想起会议室发生的那件事,他的好心情一扫而空,位居总经理的沈修德居然无的放矢,当著与会的高级主管的面指责他渎职,有意解除他的职务以自己人取代。

他的无知真叫人同情,执行秘书长的职位听来卑微,实则大权全掌控在手中,直接授命董事会监督公司运作,只有总裁才有调动他的权限,遑论是开除。

而年迈的总裁早已多时未管事了,集团的内部管控由他一人负责,论起级别他还高总经理一等,沈修德根本越级了。

树大有枯枝,该是动手修剪的时候,不把恶瘤铲除终成祸害,他享有太多福利。

胡翩翩开口打断他的冥思。

「为什么房子是你的,一开始你怎么不说清楚,害我以为捡到便宜可以一个人自由自在的发疯。」要是知道她会多个「室友」,她一定会坚决反对搬家,绝不受任何威胁。

窦轻涯笑眼一眯,非常亲和的道:「原先你也不是一个人祝」

他暗指著她的前後矛盾。

「那不一样,他是我的金主。」

「并无不同,你现在的金主是我。」以前的事他可以不予计较,以後她只能属於他一个人所有。

他的女人不能有任何的情感走私,他将是她的唯一。

「嗄?!」

「包吃、包注包睡不就是你开出的包养条件,我可以一一履行。」他会在短期内实践金主的义务。

他会让她「睡」得忘了其他男人的存在,包括他浪荡成性的侄子。

事态严重了,他不会把她的玩笑话当真吧8呃,窦……痞子先生,你的包养和我的包养定义是不同的,你搞错了。」

「你叫我什么来著,要我亲自教你我的名字怎么念吗?」冷然逼上前,他托起她的下颚低视。

「这个嘛!嘿嘿,人家害羞叫不出来啦!」讪笑地回避他的视线,坐立难安的胡翩翩眼神轻飘却不见羞色。

心底莞尔,但他仍用不笑的神情盯著她。「信不信我的耐性即将告罄?」

苦著一张脸,她非常不情愿的嗫道:「轻……轻涯哥哥,你不会真以为包吃、包注包睡就是字面上的含意吧?」

威武不能屈,不过一次两次没关系,反正她又不当文天祥。

「不用加上哥哥两字,我和你的关系将会变得密切。」他期待著。

「密切?」她沮丧的垂下双肩。「我没有真的被包养啦!我们只是闹著玩,绝对无奸情存在,我的眼光没那么差。」

啊!这样说也不对,不就间接指蝶姨没眼光。

收回、收回,是不入她的眼,青菜豆腐各有所爱,不能以偏概全,再丑的癞虾蟆都有人抢著要,何况他还长得人模人样。

「现在是真的了。」不论真假,她都会成为他的女人。

胡翩翩的表情当场一垮,不知该说什么才能扭转局势。她明明是辩才无碍的法律系高材生,为什么一遇上他全施展不开,变成空有满腹文章的落第书生。

她勤快一点自己搬回去总成吧,窝在狭小的学生宿舍也好过天天面对这张不怎么和善的脸,她不爱他呀!

蓦地,她想到那间小鬼经营的爱情当铺,心里略显沉重。若她不曾典当爱情,那她会选择爱他吗?或依然无动於哀的不受影响。

「小脑袋瓜别用太多心思,专心当我的女人,不许心不在焉的想著别人。」他看得出她的心绪飘远,到一个他无法到达的地方。

「哪有别人……」除了他,谁会用尽心机拐她。

姜是老的辣,她现在觉悟会不会太迟了。小母狼斗不过老狐狸。

「嘀嘀咕咕念什么,去把手洗一洗,我带你出去用餐。」包养的第一阶段——吃。

喂饱了她才有藉口为所欲为。

「你跟我一样,不会煮饭是不是?」她像找到知音的跳到他面前。

原来他也有不完美的一面,不够标准。

「不。」让她失望了。他眼神一柔地轻抚她的脸,低头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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