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我的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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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星,我的归宿-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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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是什——? ”
  “癫痫症,”杨佑威说。他把普瑞斯特恩从椅子里拖到地板上,“一只勺子,麦克昆小姐。快!”他撬开普瑞斯特恩的牙关,在中间搁了一个勺子以防舌头受到损伤。就像它突然开始一样,战栗停止了。普瑞斯特恩张开了双眼。
  “小发作,”杨佑威喃喃,收回了勺子,“但是他还会昏迷一阵子。”
  突然普瑞斯特恩开始用一种单调的语调说话:“派尔是一种发火合金。发火合金是一种被撞被刮的时候会放射火花的金属,派尔发射能量,这就是为什么E(ENERGY),能量的标志,被加到了PYR的前缀后。派尔是一种固化了的超钚同位素的溶解物,放射出热核能。它的发现者认为:自己制造了宇宙大爆炸前原初物质的同等物质。”
  “我的上帝!”杰丝贝拉大喊。
达根汉姆做了一个手势让她安静下来,弯腰对普瑞斯特恩说:“它如何被启动进入危急状态?能量是如何释放的?”
  “就如同时间的起点,原初能量是如何产生的一样,”普瑞斯特恩低声单调地说,“通过意志和想法。”
  “我确信他是一个地窖基督徒,”达根汉姆对杨佑威嘀咕。他提高了声音,“你能解释吗,普瑞斯特恩?”
  “通过意志和想法。”普瑞斯特恩重复,“派尔只能依靠精神致动学引爆。它的能量只能依靠思想来解放。它必须被想着要爆炸,而且这思想直接作用于它。那是惟一的方法。”
  “没有关键吗?没有公式吗?”
  “没有。只需要意志和想法。”呆滞的眼睛闭上了。“天堂的主啊,”达根汉姆愁眉苦脸地皱起眉头,“这能够让外部卫星终止战争吗,佑威?”
  “它会让我们全都完蛋。”
  “它是通向地狱之路。”杰丝贝拉说。
  “那么让我们找到它并且离开这条路。我是这样打算的,佑威。佛雷曾经一直在他圣帕克的实验室里笨拙地敲敲打打,尝试分析它。”
  “我是出于绝对信赖才告诉你那个的。”杰丝气得发狂。“我很抱歉,亲爱的。我们已经超越了荣誉和礼貌了。现在看吧,杨佑威,那里一定留存着一些这种物质的碎片……灰尘、溶解物、凝结状态……我们必须引爆这些碎片,把佛雷那马戏团里的地狱炸掉。”
  “为什么?”
  “把他引出来。他一定还在那里藏了大量的派尔。他会来抢救它们。”
  “如果它们也爆炸了怎么办?”
  “不会的。在一个惰性铅同位素的保险柜里不会。”
  “也许它们并不都在里面。”
  “杰丝说是的……至少佛雷是这么告诉她的。”
  “我不想再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了。”杰丝贝拉说。
  “无论如何,我们不得不赌一把。”
  “赌!”杨佑威大叫,“你的赌博会把太阳系变成全新的星体!”
  “其他我们还能怎么做呢?选另一条别的路……那也是通向毁灭的。我们还有什么选择余地吗?”
  “我们可以等待。”杰丝说。
  “等什么?”
  “我们可以警告他。”
  “我们可以找到他。”
  “多快?那不也是一个赌博吗?而且那些躺在附近等着什么人用思想把它的能量引爆的东西怎么办?假设一个‘豺狼’进去了,撬开保险柜,寻找值钱的东西?然后就不仅仅是灰尘在那里等着一个突然的思想,而是有20磅!”
  杰丝贝拉脸变白了。达根汉姆转向情报男人。“你做决定,佑威。我们是用我的办法来试还是等待?”
  杨佑威叹息。“我害怕这种事。”他说,“去他妈的所有的科学家。我不得不为一个你不知道的原因做出决定,达根汉姆。外部卫星也在做这件事。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的间谍也在用最糟糕的方法寻找佛雷。如果我们等待,他们可能在我们之前找到他。事实上,他们可能已经掌握他了。”
  “所以你的决定是……”
  “爆炸。如果可以把佛雷引出来。”
  “不!”杰丝贝拉叫喊。
  “那要怎么做?”达根汉姆问,不理会她。
  “哦,我正好有一个人合适这个工作。一个单向的传心士,名叫罗宾·威南斯布莉。”
  “何时?”
  “立刻。我们将扫清整个附近地区。我们将掌控整个情报报道的范围然后做一个全线广播。如果佛雷在内部行星的任何地方,他都会听到关于它的事。”
  “不是关于,”杰丝贝拉绝望地说,“他会听到它。那将是我们中的任何人听到的最后一件事情。”
  “意志和想法。”普瑞斯特恩低声喃喃。
  就如往常一样,当他从列宁格勒①那暴风骤雨般激烈的民事法庭归来,瑞吉斯·夏菲尔德总是又高兴又得意,更像是赢得了一场艰苦比赛的趾高气扬的职业拳击手。他在柏林的布勒克曼尼停留了一会儿,喝了一杯饮料,清谈了一通战争,在德奥塞码头的老地方又聊了一次,而且更多地谈论战事,然后在“圣殿”酒吧对面的那家“皮肤和骨骼”继续第三阶段的神侃。最后他神采飞扬地走进了他在纽约的办公室。
  【① 即俄罗斯圣彼得堡市,1924一1991年称列宁格勒,苏联解体后恢复原名。圣彼得堡1712年一1917年为俄国首都。作者写作本书时处于前苏联时代,可见现实的变化有时也会超越科幻的想像。】
  当他昂首阔步地穿过嘈杂的走廊和外间的时候,他的秘书拿着满满一把备忘珠欢迎他。
  “把达加哥—丹切恩克打得晕头转向,”夏菲尔德胜利地报告,“败诉而且赔偿全部损失,老达达痛得像烂疮发作了。”他拿过那些珠子,把玩它们,然后开始把它们扔进办公室里各个不可思议的容器中,包括一个打哈欠的职员张开的嘴巴里。“说真的,夏菲尔德先生!你喝酒了吗?”
  “今天放假了。战争的新闻真他妈的凄惨得可怕。必须做点什么来让自己保持快乐。我们到大街上去吵架怎么样?”
  “夏菲尔德先生!”
  “要我办的业务就不能再多等上一天吗?”
  “有一位先生在您办公室里。”
  “你怎么能这么纵容他?”夏菲尔德看上去很受刺激,“他是谁?上帝?”
  “他不肯说自己的名字。他给了我这个。”
  秘书交给夏菲尔德一只封住的信封。在上面写着:“紧急”。夏菲尔德把它撕开,他迟钝的面容上闪烁着好奇。然后他的眼睛放大了。在信封里是两张5万琶的钞票。夏菲尔德一言不发地转身,冲进自己的私人办公室。佛雷从他的椅子上跳起身来。
  “这些是真的。”夏菲尔德不假思索地说。
  “我尽可能做了鉴别。”
  “去年这种纸币制造了20张。全都保存在塔拉金库里。你是如何得到这两张的?”
  “夏菲尔德先生?”
  “还有谁?你是如何得到这些钞票的?”
  “贿赂。”
  “为什么?”
  “我认为现在也许方便让它们流通了。”
  “为了什——么呢?多多行贿?”
  “如果合法的酬金也是贿赂的话。”
  “我的报酬是由我本人设定的,”夏菲尔德说。他把那两张纸币丢回给佛雷。“如果我决定要接你的案子,而且如果我认为自己对你值那么多,你可以再出示它们。你的难题是什么?”
  “刑事的。”
  “还不算太具体。然后……”
  “我想自首。”
  “向警察局?”
  “是的。”
  “为了什么罪?”
  “很多罪行。”
  “说两个听听。”
  “盗窃和强奸。”
  “再说两个试试。”
  “勒索和谋杀。”
  “还有别的吗?”
  “背叛国家和计划大屠杀。”
  “你的历史已经说完了吗?”
  “我想是。当我们细致进行工作的时候我们也许还会多找出一些来。”
  “很忙呀,不是吗?你要不是个恶棍之王就是精神不正常。”
  “我两者都是,夏菲尔德先生。”
  “你为什么想自首?”
  “我回复理智了。”佛雷苦涩地回答。
  “我不是那个意思。当一个罪犯占上风的时候他永远不会投降。你显然是占上风的。原因是什么?”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最要命的事情。我得了一种稀有的疾病,叫做良心发现。”
  夏菲尔德鼓着鼻子哼声说:“那总是可以致命的。”
  “那是致命的。我意识到自己一直像动物一样行事。”
  “而现在你想净化自己?”
  “不,不是那么简单的,”佛雷阴郁说,“那就是我为什么来找你的理由……为了重要的外科手术。一个颠覆了社会形态的男人是一种癌症。一个把自己的个人考虑凌驾于社会之上的人是罪犯。但是那有一连串的反应。用惩罚来净化你自己远远不够。每一件都得被纠正过来。我对上帝许愿如果我重新被送回高弗瑞·马特尔或者被枪毙,每一件事情就都能够被弥补的话……”
  “回去?”夏菲尔德敏锐地插问。
  “我要说得具体些吗?”
  “还不需要。继续。你说起来好像你遭受着日益增加的道德谴责的痛苦。”
  “就是那个没错,”佛雷亢奋地踱步,用神经紧张的手指把钞票揉皱了,“这是个一团糟的地狱,夏菲尔德。有一个女孩必须为一次邪恶、腐臭的罪行负责。事实上我爱她——不,别管那个。她有一种必须被切除的癌症……就像我一样。而那意味着我将在自己的罪状上加上一条。我出卖了自己也并不能改变这个事实。”
  “所有这一团糟到底是什么?”
  佛雷转向夏菲尔德。“就像新年轰炸的一枚炸弹光临你的办公室,它说:‘把我改好。把我重新装起来送回家去。让被我消灭的城市和被我摧毁的人民重振旗鼓。’那就是我想要雇你的原因。我不知道大部分的罪犯有什么感觉,但是——”
  “敏感,实事求是,就像碰上霉运的好商人,”夏菲尔德果断地回答,“那是职业罪犯的正常态度。很显然你是外行,如果你还算是个罪犯的话。我亲爱的先生,明智一些吧。你到这里来,毫无节制地指控自己抢劫、强奸、谋杀、大屠杀、叛国,还有天知道什么别的。你希望我把你当真吗?”
  邦尼,夏菲尔德的助手,思动进私人办公室。“头儿!”他兴奋地大叫,“有个新鲜热辣的消息。两个上流社会的小孩绑架了一个C级妓女到——哦,对不起,没有注意到你——”邦尼突然停止讲话,瞪大了眼:“佛麦雷!”他大喊。
  “什么?谁?”夏菲尔德追问。
  “你不知道他吗,头儿?”邦尼结结巴巴地说,“那是西瑞斯的佛麦雷,格列佛·佛雷。”
  一年多前,瑞吉斯·夏菲尔德就被人在催眠状态中作好了准备,准备着这一刻到来时要发动的行动。他的身体已准备好对这一刻不经思考地作出反应,而这个反应快如闪电。夏菲尔德半秒钟内就将佛雷打倒:太阳穴、咽喉和鼠蹊部。训练时他就规定自己不能依靠武器,因为不一定有武器可用。
  佛雷倒下了。夏菲尔德转向邦尼把他重重打飞了——向办公室后侧飞出去。然后他轻拍自己的手掌。当时他就规定自己不能依靠药物,因为不一定有药物可用。夏菲尔德的唾液腺已被改造,遇到这个刺激的时候会发生过敏毒素反应分泌出分泌物。他撕开佛雷的衣袖,把一片指甲插入佛雷手肘的凹陷处,然后猛拉出一条口子。他把他的口水吐进那个口子然后把皮肤挤压回原样。
  一声古怪的叫声撕开了佛雷的嘴唇;刺青鲜明地出现在他的面孔上。在震惊的法律助理可以动弹之前,夏菲尔德把佛雷扛到肩膀上然后思动了。
  他回到了老帕克教堂里四英里马戏团的中部。这是一个勇敢大胆但是经过计算的行动。这是他最不想去的一个地方,但却是他最可能找到派尔的地方。他准备对付他可能在教堂里遇到的任何人,但是马戏团里面是空的。
  搭在教堂中部的充气帐篷空空如也,看上去非常破烂,它们已经被洗劫了。夏菲尔德纵身进入他看到的第一个帐篷。它是佛麦雷的旅行图书馆,装满了几百本书和几千个闪闪发光的存储着小说的珠子。洗劫此地的强盗思动士对文学不感兴趣。夏菲尔德把佛雷扔在地上。直到现在他才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枪。
  佛雷的眼帘在颤动,他的双眼睁开了。
  “你被下了药,”夏菲尔德说,“别想试着思动。而且别动弹。我在警告你,我对任何事情都有准备。”
  佛雷迷迷糊糊的,努力想爬起身。夏菲尔德立刻开枪,烧焦了他的肩膀。佛雷被推倒在岩石地板上。他身体麻木,困惑又混乱。一个声音在他耳中吼叫,一种毒药在他的血液中穿行。
  “我警告你,”夏菲尔德重复,“我对任何事情都有准备。”
  “你想要什么?”佛雷低声说。
  “两样。20磅派尔和你。主要是你。”
  “你这神经病!你他妈的疯子!我到你的办公室来投降……来交代……”
  “向外部卫星?”
  “向……什么?”
  “向外部卫星?我还要对你重复一遍吗?”
    “不需要了……”佛雷喃喃,“我应该明白这一点。叛徒,夏菲尔德,一个外部卫星的间谍。我是个傻瓜。”
  “你是全世界最值钱的傻瓜,佛雷。我们需要你甚至胜过派尔。那对于我们来说是未知的,但是我们知道你是什么。”
    “你在说什么?”
  “我的天!你不知道,是吗?你还是不知道。你一点都没有感觉。”
  “关于什么?”
  “听我说,”夏菲尔德大声说,他的嗓音如同声声锤响,“我在向你追述两年前的诺玛德号发生的事。明白?让你回到诺玛德上的死亡中去。我们的一个袭击者干掉了那飞船然后他们在甲板上找到了你。最后一个活人。”
  “所以确实是一艘外部卫星的飞船炸了诺玛德号?”
  “是的。你不记得了?”
  “关于那个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一直记不起来。”
  “我告诉你为什么。攻击者了解得比较清楚。他们把你当成一个诱饵……一个放在那里的鸭子,然后把你拼凑好了。他们把你放进你的太空服,然后把你的无线电打开,把你抛在那里飘浮着。你用悲惨的信号广播,从所有波段发出持续的求救信号。这个计策是,他们会潜伏在附近,逮住过来营救你的内部行星飞船。”
  佛雷哈哈大笑:“我这就起来,”他不顾后果地说,“再开枪吧,你这婊子养的,但我就是要起来。”他挣扎着站起来,紧紧抓住自己的肩膀。“所以不管怎么说伏尔加号本就不应该把我救上去的,”佛雷大笑,“我是一个诱饵,谁都不应该靠近我。我是一个……这难道不是最后的讽刺吗?诺玛德号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被拯救的资格。我没有任何权力复仇。”
  “你还是不懂,”夏菲尔德,“当他们把你设成诱饵的时候他们不在靠近诺玛德号的任何地方。他们在诺玛德号以外六十万英里。”
  “六十万——”
  “诺玛德号那时离运输航路太远了。他们想让你飘浮在飞船会经过的地方。他们带着你向太阳前进了六十万英里然后让你飘浮在那里。他们把你放到密封舱里放出去然后回撤,看着你飘浮。你太空服的光在闪烁,你呻吟着通过微波呼救。然后你就消失了。”
  “消失了?”
  “你不见了。光线不见了,无线电广播没有了。他们回去检查。你已经消失无踪。而后来我们才知道——你又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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