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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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猎手-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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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道临抬眼一看,对师傅手中的这个土黄色破布袋的丑模样还不是普通的震撼,一根儿草绳就算是扎袋子口的东西了,油腻发黑,破烂不堪,还沾着些干泥,随便找个乡下孩子的开裆裤缝一个布袋,都比这个要好看得多,不满道:“这是啥破玩意,糊弄本开山大弟子呢?” 
  “呵!”醉道人一声怪叫,搭眼不怀好意的瞄了他一眼,嘲笑道:“此物放之人间,甚比金山银海,就算在仙家,也是人人梦寐以求的不世珍宝,三界‘神器异宝玄典榜’排名第十七的‘乾坤袋’,居然被你个土包子说成破玩意,恐怕太上老君都要被气得下界踹你一脚才解恨,嘿嘿,你这个只贪表相的傻蛋!” 
  钟道临被醉道人这么一唬,不由愕然道:“这……这么厉害?” 
  “嘿嘿!”醉道人一脸不忍的看着手中的“乾坤袋”,摇头叹息,似乎要把这么件宝物交给这么个笨蛋心存不忍,悠然叹道:“此袋倾三江四海之水,穷五岳七星之石都装不满其万一,今后你入世历练,必定会有自己的法物,嘿嘿,有了这个袋子的好处,不用为师多说吧,我的本--开--山--大--弟--子!” 
  醉道人特意把“本开山大弟子”几个字拉长,羞得钟道临脸上一片通红,暗骂自己不识货,佛祖在菩提树下坐化时,还说过“肉眼所相,皆是虚妄,若见所相非相,即见如来”,怎么自己就被事物的表相蒙蔽了双眼呢,同时心中一凛,明白师父在藉此点化他的修行,不由惭愧道:“师父所言句句至理,徒儿受教了!” 
  “不碍事,不碍事!呵呵,有悟性就好,就怕朽木不可雕也,来,把酒给为师,袋子拿走!”醉道人看到一切谈妥,而且省了一条要求,暗中偷笑,立刻两眼发光准备去接木盆。 
  “慢!”钟道临一声大吼,心道差点中计,现在可不能心软,忙道:“师父在上,您老记得吧?还有一条呢!” 
  醉道人闻声一震站住,看到自己计谋被识破,老脸一红,吹胡子瞪眼怒道:“臭小子怎么跟泼妇骂街似的,没完没了?” 
  钟道临讪笑一声,赞扬道:“那还不是师尊教育有方,徒儿苦学不怠嘛!” 
  醉道人两眼一翻,无语! 
  钟道临怕太过火真把师父给惹毛了,立即转过身来将木盆端前,神情转为严肃,沉声道:“师父,十三年之前,您老人家救徒儿于蛇妖毒手之下,这最后一条要求,就是徒儿想知道如今此蛇妖究竟生死如何,虽说此成形白蛇有害徒儿之心,可毕竟是她将徒儿带入一个崭新的修道天地,望师尊开恩,告知徒儿白蛇姐姐如今何处,生死如何,谢师尊!”说罢将木盆高举头顶,缓缓跪倒。 
  自从他苏醒过来,六年来每问及醉道人此事,皆是不得要领无功而返,有时候还换回师父一顿怒斥,如今趁此机会,钟道临重新询问醉道人,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他能有今天的一切“果”,皆是拜当初白蛇妖所赐,所谓机缘天定,顺应因果轮回,不解开这个谜团,永远将是他的遗憾。 
  醉道人却没有立即接过近在咫尺的酒盆,仰天长叹一声,大叫三声“罢了”,对跪在身前的钟道临严肃道:“心生于物,死于物,机在目,恩生于害,害生于恩,天之无恩而大恩生,迅雷烈风,莫不蠢然,阴阳相胜之术,昭昭乎进乎像,人鬼妖魔殊途分属异界,为师不知以临儿你如此重情之道心是福是祸,世间无双叶相同,你自身的特性也决定着今后修行的方向,望你好自为之,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切记,切记!” 
  说罢,醉道人轻喝一声法咒,面前虚空出现了一道闪着金黄光芒的令符,指着远处山巅之上霞光升起处道:“你跟随此光灵符走,白蛇被为师用光明咒符封印在峨嵋最高峰的‘万佛顶’日牙岩下,为师看白蛇本性不恶,五百年修行不易,上天有好生之德,期望每日沐浴太焰光明洗去她的一身戾气,你去吧,记住别跟那些臭尼姑傻和尚瞎纠缠,给我离他们那帮人远远的,不然为师不饶你!” 
  钟道临当下将一大盆“猴儿酒”递给醉道人,朝师傅又拜了一拜,拿过“乾坤袋”放入怀中,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跟随半空中飘舞着的“光灵符”纵身朝峨嵋巅峰“万佛顶”升去。 
  醉道人摆着个师父架子站了半天,等钟道临消失在山路尽头,嘻嘻一笑,扭头抬眼朝左右瞄了瞄,跟做贼似的,生怕突然跳出来个拦路的跟他抢这一盆“猴儿酒”,眯着眼大力嗅了嗅盆中的美酒香气,异常享受的摇头晃脑,小心翼翼的捧着这盆“猴儿酒”,一副做贼得逞的样子,志得意满的朝山上竹屋凌空飞去。 
 
 
 
  
 ~第七章 太乙光符~
 
  “太子坪”上的平整黄岩经过亿万年的风蚀日灼,透出一股岩浆般的火红色泽,坐落在太子坪之上的卧云庵,与其上的金顶寺毗邻而居,乃佛家修行法地。 
  平时寺庵中的僧尼除了下山取得些生活必需品外,足迹甚少踏入尘世,只有每日从金顶寺与卧云庵传出的阵阵清幽木鱼敲击声,和那悠扬的梵音钟吟,才提醒着人们这里还聚居着些三严弟子,菩萨门生,而金顶寺之上就是峨嵋巅峰“万佛顶”了。 
  醉道人不知道为什么,打一开始就对一众佛僧尼姑很不耐烦,严禁钟道临和这些光脑袋木鱼疙瘩打交道。 
  按照他师父的说法:“白天撞和尚,孤魂乱游荡,夜晚遇尼姑,十世不脱俗。”认为这些出家的和尚尼姑破坏了此处仙山灵气,这些僧尼对醉道人好像更加讨厌,于是就算是钟道临和偶尔下山的僧尼偶遇道旁,也只是互相装作没看见,直至今日这种情况也不知持续了多少年。 
  半空中的光灵符上下飘荡,居然也带有醉道人的“鄙视”世间一切光脑袋脾气,领着身后不住叫苦的钟道临绕了一个大圈,进抵“万佛顶”。 
  “万佛顶”上,一块晶石般的火红色巨岩屹立在峰顶至巅,反射着万道霞光,巨岩外层晶莹剔透,内里却混浊如和阗白玉籽料不透明,发出一种油脂光泽,就好像岩石中内蕴朵朵漂浮着的白云让人看不真切,正是醉道人所说的“日牙岩”。 
  蓦的,光灵符通体一亮,金黄色的光芒突然耀眼许多,火红巨岩仿佛受到了感应,从内至外放射出夺目的亮芒。 
  整块巨岩烧着了似的将周围的空气变得扭曲开来,升起了白腾腾的烟雾,将“万佛顶”隐在一片朦胧中。 
  光灵符开始无火自燃,不是窜出火苗,而是就那么的从外层至内逐步发亮而又凭空消失。 
  钟道临抬眼望去,随着光灵符的缓缓燃烧湮灭,面前的整块“日牙岩”变得清水般透明了起来,岩中白云已经消失,换上的是一个人首蛇身的白蛇妖,全身赤裸的蜷曲一团,被封印在巨岩中心。 
  猛的,白蛇妖全身震动了一下,从十三年的长梦中缓缓醒来,眼皮一睁透出了迷茫的闪闪微光,正好看到“日牙岩”外含笑而立的钟道临。 
  钟道临明白光灵符消失的时候,就是蛇妖被重新封印之时,轻轻一笑,对巨岩中的蛇妖一躬身,笑道:“白蛇姐姐安好,小弟钟道临有礼了!”话后,又是深深一躬,对面前曾经害过他的白妖却提不起半点怨恨。 
  岩中白蛇微微一楞,面前身披道袍自称“钟道临”的青年简单的往那一站,就显得傲骨凌峰,仿若不动明王,又显得洒脱不羁,恍若出尘野鹤,两种截然不同的特点,却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而又不显得矛盾,一双眸子精芒内蕴,正含着善意的柔光望着自己,露着好似他乡遇故知般亲切的笑容。 
  白蛇终于明白到面前这个青年就是当初“云山”下那个自然村的钟临时,脸上露出了欣喜而又惭愧的目光,幽幽道:“你不恨姐姐了?”虽有岩壁阻隔,声音却异常清晰。 
  钟道临一听忙连连摆手,诚恳道:“姐姐这是说的哪里话来,没有姐姐的点化,小弟如今还身处三界之中,机缘天定,小弟对姐姐感激还来不及,如何会恨姐姐!” 
  白蛇粉脸微红,喜道:“果真?” 
  钟道临含笑点头,故作无奈道:“不过美姐姐可要保重身体,好好修行,否则你我姐弟就真的不知道要隔多久才能再见到了!” 
  白蛇心喜的望了他一眼,抿嘴笑道:“还是临弟弟嘴甜!”随后又脸上罩了一层愁雾,悲凄道:“可姐姐如今被太乙真人封印在此,受日灼月寒之劫,恐怕再难有相见之日了!”言下甚是悲凉,回忆起当初被封印时的情景,对自己的孽果知之甚详。 
  钟道临讶道:“太乙真人?”心道,这又是何方高人,白蛇姐姐怎是被太乙真人封印的? 
  “咦?”白蛇一脸迷惑,奇怪道:“姐姐虽看出临弟弟如今非是吴下阿蒙,已经跳出三界轮回,达到肉身不坏的小乘境界,不过没有太乙真人的光灵符咒,如何能解得开这受万载日光照射的‘日牙岩’光明封印?” 
  “呵呵,这个死老头!”钟道临一阵贼笑,心中迷惑豁然而解,狠狠道:“姐姐说的一定是小弟那整天占人便宜,半疯半醉,为老不尊的师父了,嘻嘻,原来他叫太乙真人,我看也没什么嘛!” 
  白蛇闻言露出了羡慕的眼光,神情转为恭敬,严肃道:“弟弟福缘深厚,能拜太乙真人为师,他日得成正果,位列仙班不在话下,临弟怎可对仙人如此不敬,这样的机缘千年难逢,如若是姐姐,能得到他老人家指点一二,就算失去五百年道行又有何可惜?” 
  钟道临不信道:“老家伙那么厉害?” 
  白蛇眉头一皱,有点怀疑他这个“人类弟弟”是否真是太乙真人弟子了,点头道:“肘传丹篆千年术,口诵黄庭两卷经,鹤观古坛槐影里,悄无人迹户常扃,太乙真人法咒高深,神通难测,呼风唤雨能遣天界神兵,驱六畜生灵,仙剑道法幻化宇宙,与日月大地同寿,一身本事取其万一就可毁山断江,手中赤焰葫芦吞天吐地,如何不厉害!” 
  钟道临听得目瞪口呆,喃喃直道“不可能”。 
  忽觉周围光线越发淡了下来,抬头一看,光明符已经快被奇异光线烧尽,心中一凛,焦急道:“姐姐在上,如师尊真像姐姐所说那般神通广大,反而不必担心,我师父说过,如今姐姐你身上戾气未消,尚要经过几番劫难方能渡过,大道至乐性余,至静则廉,望姐姐能够安心修炼,机缘一到自能脱困,也正好安身此日牙岩内,渡过五百年天劫!” 
  白蛇眼光迷离,闪现点点泪光,冲钟道临盈盈一拜,感激道:“多谢太乙祖师大恩大德,白蛇铭感五内,一定清欲修行,以报他老人家点化之天恩于一二,弟弟不念姐姐往日仇怨,姐姐却无以为报,唯有祝愿临弟能够修成真身,得成正果。“皇天在上,九华山玉女峰在下,白蛇对苍天诸佛众仙起誓,从今之后再不枉杀一个生灵,殆有其真,砾硌可观,吾佛慈悲!” 
  说罢,眼耳口鼻与下身蛇鳞甲缝之中顿时冒出丝丝白血,白蛇咬紧牙关,浑身颤抖,忍受着钻心剧痛,背朝东方肃穆而跪,人首慢慢转化成蛇头,巨大的蛇身扭动间,缩小化作一条小白蛇。钟道临惨呼一声“姐姐”,心中悲痛不已,他本修炼的是道家无上玄典《无道经》,神秘莫测,当然知道白蛇深感自身往日孽缘深重,强忍逆天而行的周身剧痛,硬是自废了苦修近五百年的道行,今后寒暑春夏,日月更迭,一直被封印在此“日牙岩”下,受那日灼月寒的天谴更是万倍煎熬。 
  乌云遮顶,雷声“隆隆”,万佛顶上强光陡暗,光明符燃烧殆尽,“日牙岩”内再次被白云般的混浊气体充斥,小白蛇的身形顿时隐伏在了一片混沌之中。天池峰上,竹屋花圃一旁。躺在大竹椅上的醉道人哈出一口酒气,斜眼瞄了瞄在旁耷拉着脑袋站立的钟道临,若无其事道:“天有天德,地有地道,诸般因果,报孽深重,白蛇今日之因,正种下他日之果,光脑袋的傻和尚都明白的道理,徒儿怎么就不明白!” 
  钟道临想白蛇姐姐如此而行,是非福祸自有天断,也算是了断了一处尘缘,也不必太过悲伤,但是想起自己面前吊儿郎当的师父故意隐瞒的身分,又是一阵气恼,没好气的道:“太乙真人大道长在上,不孝劣徒,‘天道门’开山大弟子这厢有礼了!”说罢,夸张地鞠了一大躬。 
  醉道人早把“猴儿酒”灌满了大酒葫芦里,连大木盆都不知道藏哪儿去了,听钟道临这么一说也不意外,好像早知道了的样子,笑嘻嘻点头道:“嗯,懂事儿,乖,免礼平身!嘿嘿!” 
  大剌剌的一摆手,算是招呼过了,然后慢慢的闭上眼睛,鼻子轻轻哼唧的享受着肚中美酒的余韵。 
  钟道临抬头见师父这个样子,气不打一处来,腰板儿一挺,光火道:“师父,您老人家不是答应过徒儿要传授那个什么劳什子‘鬼符’、‘鸟剑’嘛,您怎么又不动了,哎呦……” 
  醉道人听到钟道临把他的成名绝技“阴阳五行符咒” 
  与“天剑十八诀”,说成是“鬼符”与“鸟剑”,怒得“噌”的一声从竹椅上跳起来,右手狠狠地照着钟道临脑袋上来了一记老拳。 
  他咆哮道:“你个臭小子找打呢,居然擅自更改派中绝学,欺师灭祖,开山大弟子都这样了,再有弟子还不把天池峰给掀了,这还了得?那个……罚你再去给为师弄一盆酒去!嘿嘿!” 
  说着说着露出了小人的真面目,老脸龇牙咧嘴一阵奸笑。 
  钟道临疼得半蹲在地上,抱着个脑袋苦着脸呻吟道:“师父,您老人家饶了徒儿吧,弟子把人家猴儿窝都给抄了,再去?那些傻猴不跟我拼命才怪,哎呦,我的头好疼!” 
  醉道人两眼一亮,总算把“猴儿酒”窝藏的地点给搞清了,喜得老脸发亮,安慰道:“嘿嘿,徒儿歇息一阵,等那帮猴儿重新酿好酒再去,最好把酿酒秘方给偷学回来,嘻嘻,那为师今后就不愁……” 
  钟道临不满的打断道:“不愁什么呀,您老人家以为这么容易?以徒儿看,那帮猴子几十年的家底都给咱们祸害光了,您……您到底教不教弟子法术?” 
  “呵……差点忘了!” 
  醉道人心知不会那么容易,不过能把猴子酿酒的方法给偷师回来,凭他的道法弄些酿酒材料,还不是如探囊取物般轻松,也不急于一时,冲钟道临挤挤眼讪笑道:“嘻嘻,乖徒儿抢酒有功,为师就传你七道灵符,一诀三式剑法,嘿嘿,咱们‘天道门’向来是赏罚分明嘛!” 
  钟道临暗道“才怪”,就见醉道人伸手一弹,屋前竹林的一株翠竹连根拔起,冲他飞来,醉道人不慌不忙,运指成锋,如刀般在竹子之上轻砍淡削,刹那间在他手上变成了一把扁平的竹剑,不多一刀,不少一道,仿若浑然天成,充满自然玄理。 
  醉道人嘻嘻一笑,拿起赤红葫芦,抬头灌了一大口,打了个酒嗝,哈出一口酒气,屁股一扭两歪晃到屋前空地,醉眼朦胧道:“吾派仙剑传承自上古仙贤,分天,地,人三才十八诀。“每诀三式,上斩九天神魔,下灭三界生灵,幻化渺渺乎天地,内蕴昭昭乎五行,斩天灭地,威力绝伦,要知上天有好生之德,切不可嗜血滥杀,否则必遭天谴,今天为师就传你‘御剑诀’入门三式,领悟多少,就看你小子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青影重重,醉道人已经被层层青光包裹,消失原地,无数点劲气勃然从青光气团中爆发,呼啸着向四周疾射,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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