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守醉初 作者:拖面(晋江vip2013-02-28完结,情有独钟,天作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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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守醉初 作者:拖面(晋江vip2013-02-28完结,情有独钟,天作之和)-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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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女,请喝茶。”初临给他家恩主端完茶,又上章歌白上茶。
  章歌白瞥了他一眼,不满地道:“见你家姑娘这般气我,小初子很高兴?瞧这笑得,啧,真没良心。”
  初临口里说着请罪的话,那一脸的欢快,却怎么看都不像挨了训的人,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正得了章某人的夸奖呢。
  也不是没察觉宋墨扫了他两眼,可是那股欢快劲,却是怎么也压不下,初临忙着给她们斟茶倒水,被他们晾在一旁的茶博士,摸摸鼻子灰溜溜退下去。
  小青却坐不住,这摸摸那看看,时而惊叹时而发问,宋墨依旧寡言,章歌白继续逗着小青,初临乐呵着偷瞄他家恩主。
  一派温情。
  正给小青歪解为什么女人长得比男人高的章歌白,似想起什么,扭头对着宋墨道:“小墨墨,武桑回来时你能让她往我府里走一趟么?”
  宋墨扫了她一眼,“看心情。”
  初临不解,恩主大人是世女的下属,武桑是恩主的侍从,世女要见武桑,为何还得经恩主大人的同意?
  这般一想,方才的雀跃一点点消退,恩主大人真是世女的下属?若真是,那么,恩主大人对世女的态度,实是不敬了些……
  也不知哪来的胆,突然就问道:“世女,姑娘在你那领的是什么差事?”说完咬着下唇,勇气全消。
  他逾越了,这不是他能问的事。
  一柄玉扇挡下了他下跪的姿势,“你可是小墨墨的人,别动不动就向别人下跪。”
  这话就像一记重棒,狠狠敲在他心窝、头上,耳边听得的也是闷雷滚滚。
  就连世女都不用下跪,他家恩主,倒底是什么来头。
  他茫然地朝他家恩主看去,仍是那副平波无澜的模样,眼神冷冽,就像世间万物,都入不得她的眼,她的心。
  不,不对。
  他的恩主,明明会因小小的一记捉弄得逞而心喜,会因他们小小的一句期盼而记在心上。拒人于千里之外,只不过是表相罢了。
  他虽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这样的她,令他心疼。
  初临稳了稳心神,冲章歌白福身,后将盏上的茶水倒了,帮她们续上新茶,这时节,水温降得快。
  就收到宋墨扫到他身上的视线,他硬着头皮迎上她的眼,挤出一笑,“姑娘,西市那边常有人在街头卖艺,等下能不能带我们到那去逛逛?”
  宋墨收回视线,沉默着她经年不变地沉默。
  小青却拍着手跳起来,“恩主,去吧去吧,卖艺可好看了,我们去看插刀子走绳索,看人喷火。”
  虽说在楼里商量好,到外头不用恩主的称呼,可毕竟是平日里喊惯了的,小青一激动就改嘴了。
  章歌白见小青如此模样,便逗他,“野小子骗人的吧,人哪里会喷火,那不成妖怪了么?”
  小青急了,“小青才不会骗人,小青跟阿爹讨饭的时候见着的。”
  “讨饭?”
  不说章歌白惊讶,就连初临都盯着小青,这事,他也是第一次听小青提起。
  小青以为章歌白仍不信他的话,“不信你问恩主。”说完拿眼巴巴看着宋墨,“恩主你同她说,那时候你是不是见着小青了,还拿了粥给小青和阿爹喝,带着小青去看喷火?”
  初临猛地朝宋墨看去,小青以前见过恩主?
  是了,这样一来就不奇怪了,小青虽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可毕竟也在花楼生活了两年,若真是个不分上下的,怕早被人啃得骨头不剩了,但遇到恩主不久,整个人都变了,就像是……,初临瞅着小青对宋墨默撒娇的样子,就像是,找到亲人一般,且还是那种,能够护着他不受人欺负的亲人……
  “啊,原来是你这个野小子!”
  初临听到响声,往章歌白那里看去,就见她拿扇轻拍了自个一记手心,一脸的恍然大悟。初临试着解答她话里的意思,世女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小青哼了一声,偏头以示不满。
  “你这个坏世女,大坏蛋。”
  初临忙上前几步拉开小青,狠狠斥责小青几句,又按着他给章歌白请罪,平日里闹得再过,小青也不曾说过这般大不敬的话,若真将世女惹恼了……,初临不敢往下想。
  可小青今日也不知怎的,就是不肯向章歌白请罪,还挣开初临的手,跑到宋墨默身边,在初临和章歌白的抽气声中扯着她的袖子来回扭动。
  “恩主,就是这个坏世女,她骗小青留在庙里,说您准会回来找小青的,小青等啊等,都等不到你,后来阿爹没了,我偷偷跑到庄上去找你,庄上的人说你一直在找小青,找了好久找不到,才坐着马车走了……”
  豆大的泪顺着小青稚嫩脸滴答落下,“呜呜,小青一直走一直走,见着了很多马车,可是那些人都不是你,呜呜,都是坏蛋世女害小青找不到你的……”
  “现在找着了,可你都不叫小青,也不爱理小青,哇……,都是她害的……”
  小青一头扎进宋墨怀里,埋头痛哭起来,宋墨微微避了避,就没再闪开,任由小青在她怀里放肆。
  初临看得怔神,恍惚得厉害,小青跟恩主,以前就是相熟的么?莫怪小青第一天随她到厨房去点菜的时候,就说豌豆太嗑牙了,恩主不吃……
  小青是在两年前被拐进花楼的,若按小青的话来理解,也就是两年前,若没有世女从中作梗,那么小青,必不会同恩主分开,也不会因出来寻她,被拐入青楼了。
  莫怪小青一直对世女敌视得厉害。若是有人这样对他,怕也……
  “啧,这小子记性还真好,居然这样久了还认出来,本世女都快忘了。”
  听得章歌白喃喃自语,初临在心中微微摇头,其实小青也不是一开始就认出她的吧,怕是见着了恩主后才认出她这个坏蛋世女。
  “性子还跟以前一样野,我还纳闷呢,怎么现下的小孩都野得不惧本世女,原是同只猴子,啧……”
  然后,初临就从他家恩主眼里,看到一丝笑意,真真切切。
  小青一直在找恩主,那么,恩主呢,是不是也是如此?
  初临心酸得厉害,在场的几人里,只有他,对她的过去,一无所知吧……




☆、16寻往2(修)

  小青抽抽噎噎,不停地说着他们都听不明的话,最后趴在宋墨怀里沉沉睡下。
  初临窥了她的神情许久,试探着问道:“恩主,可要将小青叫起?”
  “不必。”
  初临并不意外她有此一说,又接着道:“那我将他抱到榻上去吧,别累着了恩主。”
  与其说是累着宋墨,不如说怕小青嗑着了,宋墨双手一直垂在身侧,就那么任由小青趴着,现下里,熟睡的小青正一寸寸下滑着。
  原想她是不会拒绝的,哪知她扫了一眼他伸到一半的手,弯腰抱起小青,起身绕过他。初临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跟了上去,待她将小青放至榻上,选了张软被帮他盖好。
  若不是事先说明,单看这有床有塌有被席的布置,哪像是来到茶楼了。
  “你力气小。”
  背对着她的初临手上动作一顿,接着将嘴角弯了好几分,虽是听到宋墨说完便转身回桌的脚步声,明知她看不见,可还是不由自主地点头轻应了声“嗯”。
  恩主大人,这是在向他解释呢,不是不让他抱,是怕他抱不动。
  其实,原可不必如此的,他没有误会。这般想着,心里却越来越欢喜。
  帮小青抹去眼泪鼻涕,忽地想起,恩主衣上必是脏了,现下又没可换的,可如何是好?总不能将今天置办的新衣拿出来吧,那可是要做年衣的,若现下就穿了,多不吉呀。
  掖好了被子,初临刚请示了他家恩主,章歌白就嗤笑他。
  “当是什么要紧事,再买一身不就得了。”
  初临一窒,接着窘羞不已,这么简单的办法,他居然没想着。节俭惯了,都忘了恩主与他不同,并不缺钱呢。
  为了省下银子给舒文看病,他用什么皆是能省则省,若非要见客,不能落了风雅楼的脸面惹恼爹爹,他恨不得将公中拨下的布匹都拿去换钱,一年四季不做衣裳。
  别的哥儿,领到的布匹要是不合心意,便赏给下面的侍人做个人情,要领到合意的,便请外头的裁缝做几身新样式,好好装扮一番。
  唯有他,是自个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不仅可以省下工钱,那些边边角角攒起来,也能做些荷包和小衣,到了一定的额数,遇上那些到楼里兜售胭脂水粉的小贩,捎她们卖出去,虽会被克扣,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总归是不错的。
  后来不单是侍人,有些哥儿见他手艺不错,工钱也比外头的裁缝收得便宜,便时不时捎他做几身,边角的布料,有那大方的,也留给他了。以往常为了能多省下一分一厘的布料绞尽脑汁,遭息微笑话不已,他只讪笑不语,即使只是几个小钱,也能让舒文的药银多了些许着落不是。
  “不必。”
  却是宋墨自个阻止了章歌白,章歌白翻了个白眼,许是觉得方才那一动作有损她世女大人高贵出尘的形象,随即打开扇子扇得起劲,嘴巴也不闲着。
  “小墨墨,没钱就跟本世女说一声,再不济,还能少了你一身衣不成?”
  她的埋汰贴上冷脸,岂是一个无趣了得,好在她习惯了,随即掉头换个攀谈的对象。
  “小初子,你家主子还剩多少银两?”
  哪知新对象一心只记挂着自家恩主,将她华丽的忽视了。
  “恩主,要不,初临给您擦擦?”
  章歌白郁闷地摇着扇子,“擦得再干净也没有换一身来得舒服。”
  她虽如此说,但一向将自家恩主的沉默当成默允的初临,换了个帕子,沾着茶水,蹲跪在他家恩主面前仔细擦拭着她胸前的渍痕,还不忘解释,“……茶水去渍”。
  章歌白眼角狠狠一抽,方淡定地摇她的斗雪。有能将价值全城的宝贝当成寻常物糟蹋的主子,她的专侍拿一两一金的茶叶泡水去渍,其实真的不是多难接受的事。
  只是越摇越感凄凉,大好光景的,没有美人在怀寻欢作乐,还得挨着冰块自言自语,苦短的人生不应当用来这般浪费啊!
  “小墨墨,本世女回府抱美人了,你别求留。”
  别说求留,宋墨默连一个冷眼都懒得回应她。
  章歌白却是扬眉得意不已,“看在你求得诚心的份上,本世女允你到府一住。走,随本世女打道回府去。”
  “别给我惹麻烦!”
  话里冷意森森,颇为骇人。
  初临本凝神在手上的动作上,小心翼翼地一点点拭弄——既要将那些渍痕擦拭干净,又要拿捏帕上的湿干,不能将衣裳弄湿,若不仔细是不成的,不防被宋墨的警告惊了一惊,半晌才反应过来,恩主大人说的是世女。
  接着右手腕一紧,又是一惊,忙拿眼看去,原是被恩主大人给扣住了,她眼中的深意他看不明,却令他莫名悸动。
  “恩主……”
  是想问她为何扣住他,也是没来由的想唤她一声,尾音在舌尖绕了几绕,方觉察自己委实叫得过于娇媚,忙收声敛眉盯着她衣上的渍痕,只一眼便窘得满脸发烫。
  他方才,竟是一直在她胸前的那处地方轻拭,莫怪她,要出手制住他的动作,加之那道唤声……
  初临急了,天知道他万没半分诱|惑她的意思,忙巴巴解释,就怕她觉得他轻佻。
  “你那处比较脏。”
  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说的这叫什么胡话!
  忙摇头摆手,“不不不,我是说,小青弄得那里比较脏……”
  章歌白却是听不入他后面那句仍不是很得人意的解释,自顾自地放声大笑,“小墨墨,原来你那处很脏啊!”
  那声音大得,唯恐外头的人听不着。
  这一刻,自诩风流潇洒的世女大人疯笑捶桌,瞧不出丝毫的优雅端庄,这一刻,某花楼相公急红了眼眶心神慌乱,只有扣着他手腕的女子神色如常,只那扫向某世女的眼神里,多了些冰喳喳,恍若在预示着,某个人,会因某件事,将全持续不断地遭受一些倒霉事。
  被吵醒的小少年揉揉眼睛下塌,“恩主,要我帮你把坏蛋世女打出去么?”
  女子轻轻摇头,松开她身前的男子的皓腕;食指在桌上轻击三下,就见不知从哪钻出的一道黑影,将某世女的衣领提起,往窗口便是一个狠甩,笑声嘎然而止,小少年忙奔至窗口,张望一会扭头回报,“她被人救下了。”
  小脸上满是沮丧和失望。
  “下次再扔。”
  女子鼻间发出一声单音,竟像是无比赞同他的建议,然后居高临下地睨着惊愣中的某男子,冷着声音道,“我很脏?嗯?”
  吓得那男子直摇头,泪光点点,虽不明事因,但见势不妙的小少年忙将窗户关上拴紧后,仍不放心地挡在窗前。
  恩主大人,您最干净了,求您别跟初临计较这无心之错,成么?




☆、17寻往3(修)

  原是想着恩主大人不定要怎么责罚他,不想只挥手让那个突然闪现在身影退下,叫他继续擦拭渍痕。
  初临很是为难。
  衣上那处确实是最脏的,擦吧,免不了又……,万一恩主大人以为他是存心的,可怎么是好,不擦吧,不单有违主之嫌,就这么让恩主大人走回去,面上也不好看不是。
  初临无措地看着宋墨,“恩主……”
  就见宋墨端详他许久,轻轻摇了摇头,“果真是个愚笨的。”然后站起身摊开双手,“解了吧。”
  初临绝望了,恩主说得还真没错,他就是个愚笨的,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
  初临巍巍站了起来,又怯怯帮宋墨默解开外衣,至一半又突然对宋墨道:“恩主,没伺服你之前,初临不是这么愚笨的。”
  宋墨闻言,给他一记冷眼,初临一窒,后知后觉自个的话实在令人易产生歧义,慌乱地解释起来,“不是那个意思,也不知怎的就突然愚笨了,与恩主无关的……”
  巴巴说了一通,后颓然放弃,根本是越说越糟嘛,早知道……,初临咬唇泫泪欲泣,早知道就不多嘴了,原想让恩主不至于对他那般失望,不想反倒越让她觉得愚笨了。
  虽然,不明原因,但他确实是跟了恩主后,才这般愚笨的……
  “恩主……”说得是哀哀切切,仿若乞留主人的弃兽。
  宋墨沉默良久,终是对他发出一个单音。
  “嗯。”
  嗯。
  旁人听来,意味不明,费解难思,可对初临来说,如同特赦,好似全懂得了她的意思,眉梢眼角绽出层层笑意,叠开生花。
  将她的外衣解下,递给小青,反手接过他捧着的大氅,抖开,又踮起脚尖帮她披挂系带,退开一步,拉了几处皱褶,给她倒了盏新茶,方到塌上去除那些渍痕。
  小青见了,不免红了脸,绞了一会手指,跑到闭目养神的宋墨跟前,眨巴着眼睛,“恩主,小青回去帮你洗干净,你别气好不好?小青以后不会这样了。”
  初临眼角余光便见宋墨拿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小青见了便欢欢喜喜挨在她身边,揪着她的衣角道:“恩主恩主,我们去看喷火好不好?”又急急寻上初临,“喷火可好看了,初临哥哥,是不是?”
  本就是他先起的头,方勾得这小孩如此动心,初临配合着点头,身子微微前倾,征询她的意见,“恩主,难得出来一趟,能不能带我们去西市逛一逛?”
  正说着,便有人在外头敲门,想着或许是添茶水的店小二,初临正欲下塌,小青已抢在前头开了门。
  却是章歌白身旁的侍卫。
  小青关上门,将她托人送来的布裹艰难地抱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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