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1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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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燃1990-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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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爷爷可是下了血本,积攒了两个月的鸡蛋都送了给了父亲林志的师父。

    记得父亲林志给自己说过,他的师父可是当时有名的拳师。

    后来发大水,县里缺盐师父跟着县委书记一起去了省城拉盐,在路上就遇见了劫道的。

    父亲的师父厉害着呢,一个人打趴下了几十个拿家伙的劫道地痞,后来一车盐在打斗中被地痞推进了河里。

    父亲的师父为了护住盐,让县里不缺盐吃,五六百斤被独轮车拖着的盐,硬是被父亲的师父跳进河里举起来扔到了岸上。

    也就因为这,父亲的师父上了岸后一口气没上来,全身的力气一泄。死了!那时候父亲林志还是少年,成为了他英雄师父唯一的传人。

    “爹,这是啥拳法啊,咋这么厉害。”林远好奇的问道,尽量表现的像个八岁的小孩,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哟,你想学,臭小子,今天是开窍的还是真撞邪了。”林志扎着马步,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上一年这小子学的时候,扎马步十分钟就蹲在了地上,无论如何都不想学了。这一年里自己怎么引诱都不行,打也好,吓唬也好,这小子就是不学,也不上当。

    “嗯,爹,俺想通了。学了武,谁都打不过我。”林远舞了舞爪子,林志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

    哎,不容易啊,林远感叹一声。还是绷着脸说:“想学,可以,先扎马步,你要是过了一刻钟,爹就教你。”

    看着父亲一本正经的样子,林远就想笑。他可是知道,自己要是不想学,父亲一点招都没有。

    父亲哄着自己练武绝对超不过十分钟就放弃,一声长叹后,该干啥干啥。嘴里总会嘟囔一句:“一身的功夫就这么失传了?不懂得珍惜的小子啊。”

    林远看着自己细胳膊细腿的咬了咬牙,马步横扎。四平马步瞬间就扎了下来,一动不动,这一刻算是给父亲卯上了。

    母亲张桂芝收拾完毕,林远扎马步也过了一刻钟的时间。

    一刻钟也就十五分钟,并不是很长。可对于林远来说,这个小身板,十五分钟的时间,不亚于一次十公里的长袍。

    他的身体汗水横流,两只腿颤抖的如同筛子,撑起的双臂耷拉着,背脊如同压了一块巨石一样难受。

    “爹,中了不?”林远的声音颤抖着。

    此刻林志倒是没有反应过来,而是震惊了,恐怕儿子是真的撞了邪,这小子可没有这么尿性。

    想到儿子撞邪的可能,林志打了个哆嗦,走过去,对着林志突然大喝一声:“啊!”

    林远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得整个人都蒙了,双眼直直的看着父亲林志。

    此时林志摸着林远的脑袋,厉声道:“说,你是不是我儿子。”

    “我我我!”林远感觉到憋屈的慌,冷不丁的就被自己的老爹吓了一跳,差点吓死。还怀疑自己是不是他的儿子,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咋了,咋了,你吼啥呢?吓了人一跳。”张桂芝从茅草厨屋里走出来,正好看到儿子哇哇大哭,张桂芝的脸立即就变了。

    “林大志,你是发了疯了是吧?还吓我儿子。”张桂芝气的大吼,顺手钻进厨屋就拿起菜刀就向林志扑了上去。

    这下林志吓坏了,赶紧躲起来,才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不停的告饶:“老婆,老婆,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咱现在就去叫魂去。”

    张桂芝追了几圈也累了,把菜刀往厨屋的案板上一扔,提着四个肉粽子把林远给抱了起来。用手给林远擦着眼泪:“不哭啊!儿子,不哭。”

    林志垂头丧气的扛着土枪,背上打来的一只山鸡,把另一只扔进锅里盖着,就锁上门跟了上去。

    林远擦了擦眼泪,对着父亲林志做了个鬼脸。心道:叫你吓我,叫你吓我。

    林远根本没有发觉,现在他居然有了小孩子的心性,给自己爹记仇起来。

    “完了,完了,这小子真的中邪了,说啥也不能省了叫魂的钱。”林志看着变得古怪的儿子林远。内心楠楠道,身体不由打了个哆嗦。

    “老二啊,去打猎去啊。”林志的大哥,林远的亲伯伯看到林远后,在院落里就喊起来。

    林远的大伯叫林大和,爷爷奶奶就这么两个儿子,还有五个闺女。在父亲那个年代,五男二女,绝对是人丁兴旺。五女二男那就不算什么了,女儿是不算家里的人口的,生两个男孩就算是人丁单薄。

    在伟大的**的领导下,因为八年的抗日战争,国家的人口稀少,是鼓励生育的。那么在这种情况下,在这片人民的热土上造人是可劲的造。

    改革开放以后,为了提高国民经济水平,制定了计划生育国策,这造人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家家户户最多也就两三个孩子,这都九零年了。林远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寄养在大姑家。

    林霜儿,没有记错今年才两岁,就是为了躲避计划生育政策。二胎?那可是罚的你连裤子都没有,让你再生孩子。

    大伯打招呼,父亲林志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冷哼一声。

    大伯家四个儿子,两家的关系不是很好,原因吗?就是父亲知道,林霜儿出生的时候,听说就是大伯告的密。

    因为这事,爷爷都气出了病。可怜六十多岁的爷爷,当时一病不起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才恢复过来。

    “呦呦,老二,你啥脸色啊,我可是你哥,有你这个态度吗?”自己家老二不给脸,林大和也冷着脸挖苦起来。

第4章:今世因果有报应

    林远的父亲林志不理会这一套,冷着脸跟着自家的媳妇就走了过去,两家距离并不远,也就是隔了几十米。

    林远清楚的记得,爷爷奶奶跟大伯家住在一起,也不算住在一起。分了家,在大伯院落的旁边盖了个两间的毛坯房,上面盖着茅草,也就是两间茅草屋。

    当时的毛坯房就是石头和着大泥给垒砌起来的。屋顶是木板,茅草和大泥封起来,不漏风不漏雨也就是成了。

    林远家的那间厨屋就是这样盖起来的,里面一个灶台,两口锅,一大一小。

    大锅旁边放着一个拉风箱,一个案板,旁边放着锅碗瓢勺啥的,灶房里放了个小木板凳。

    当时的各家各户的厨屋就是这些物什。

    大伯和爷爷奶奶家就隔着一条路,这也算是分家了。分家后,爷爷奶奶自己留了两亩地,自己种着,老两口紧吧着过日子。

    大伯林大和看着父亲林志不理他,冷哼一声:“懒得理你,不知好歹的东西。”转身就钻进了自家的内屋,对着家里的几个小子就吼吼的起来。

    “一群东西,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的东西。老大明天跟我去砖厂,不干活上哪儿给你讨媳妇去。”

    林远笑了笑,大伯就是这样,一辈子尿性惯了,争强好胜的也是有一个偏执的苦人儿。

    他还记得二十年后。六十多岁的大伯,到了老年四个儿子没有一个孝顺的。自己每一次清明节回家的时候,总是拉着自己的手,老泪纵横。还说出了关于林霜儿的事,总是去老爹的坟前,哭个大半晌懊悔不已。

    自从十年后老爹去世后,大伯每年都会去上坟,每年都哭的让人心碎。年老无望,儿孙不孝,也算是造了孽了。

    “老二!端午节的把家里的粽子给你爷爷送两去。”此刻在爷爷奶奶家门口,林远就听到了大伯的吼声。

    “我看谁敢!自己都没有吃的,还孝敬两个老东西。”这是大娘的声音,极端的刻薄尖锐,林远内心叹息一声。

    记得2016年的时候,大娘是得了癌症死的,四个儿子儿媳没有一个愿意挺钱给她看病的。

    当时大娘拉着自己的手怎么都不松开。

    临死的时候,话都说不出来,瘦的塌坑的眼睛一脸的悔意。

    最后说出了一句话听得清清楚楚:“报应啊!”也就撒手人寰了。

    母亲张桂芝看着爷爷奶奶家紧闭的门,给敲了敲。

    现在才早上七八点,又是过节,爷爷奶奶恐怕心情不怎么好也就没有起床。

    “谁啊!咳咳。”爷爷咳嗽两声,苍老的声音从屋内传了出来。

    “爹,我!这过节的,家里包了粽子,寻思着就给送来了。”张桂芝喊道,抱着林远在门口等待着。

    林远从母亲张桂芝的怀里挣脱下来,这个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开门的是奶奶,一头的白发。鞠楼着身体,头上裹着围巾。

    脚上穿着老布鞋,腿上裹着布,枯燥带着老茧的手把母亲拉近了屋里。

    此时的林远跑进了厨屋,这个厨屋给平常的厨屋不一样。老两口用玉米桔(jie…玉米杆)给围起来的,屋顶也是扎好的玉米杆给铺起来的。用木板给顶着,每年都会换一次。

    在林远记忆中,爷爷奶奶每年秋天都会在地里捆玉米杆,把灶房修缮一次。

    这灶房不叫厨屋,当时的叫法就是小灶窝。很多的老头老太太都是这样弄的,在这山窝里能遮风挡雨就成。

    想起来当时各家各户的老太太老头子们都挺可怜的,儿女都分出去了各过各的。

    儿女孝顺了过得还好点,不断吃喝的。要是儿女们没有一个孝顺的,老头老太们过得就苦了。

    爷爷奶奶还好,五个闺女都还孝顺!过个生日啊,逢年过节的都会挎(kuai)着篮子,装着吃的给送来。

    那篮子里都是满满的。

    林远最喜欢的就是逢年过节,这样就有很多好吃的。今天五个姑姑都会来,当然自己的妹妹林霜儿也会被大姑带过来,一家人团聚团聚。

    至于林远跑进厨屋没有别的,就是过来找吃的。如果没有记错,爷爷奶奶肯定在灶台地下给自己烧了红苕(红薯)这事只有自己和爷爷奶奶知道。

    爷爷奶奶最疼他这个小孙子,在这个家庭里爹排行最小,自己也就是最小的那个孙子了。

    林远在灶台底下捅了捅,拨出来一层灰。

    烧的娇嫩还冒着温乎气的红苕顺着灶灰就滚了出来,林远最好这一口。

    “嘿嘿……”

    林远嘿嘿的傻笑着,这个季节红苕可是不多见,现在的集市上都没有。即使有用塑料大棚(温室大棚)培育出来的,集市上卖的也很贵,根本不是穷苦老百姓能吃的。

    爷爷家的后墙有一个地窖;知道林远爱吃,就屯了一麻袋的红苕,从冬天放到了现在都没有坏掉。

    这也能看出来,老头老太对林远的疼爱。吃着红苕,林远的眼泪就流下来了,这不知道在他重生后的这一天,哭了多少次?

    以前不知道,可活了三十多岁的林远怎么不明白爷爷奶奶对自己的疼爱!做梦都想,那时候不是一次做梦梦到了爷爷奶奶。

    这份来自不易曾经只在自己童年记忆中爱,让林远这一刻十分珍惜!小心呵护着。

    如今老天既然让他重温一次,林远尽量回忆着八岁时候的童真,尽量小心翼翼着,不露出自己重生的马脚。

    吃完了红苕,林远摸了摸嘴巴就跑进了爷爷奶奶的两间茅屋内。正看见奶奶倒腾着角落里的粮仓,拉着半袋子糠米蹒跚的走出来。

    娘张桂芝抽泣着,趴在了父亲林志的怀里,哭泣的都直不起腰来。哭泣声不是很大,就能感受到母亲的伤心。

    “桂枝啊!这半袋糠米老早我就装好了。等大姑娘来了,就让她带走!就说是你家的。大姑娘给你们照顾着娃,可不能让她有了口舌?在背后嘀咕你两口子。”林远的奶奶拍了拍半袋糠米,放在了门后,这就确定了下来。

    林志紧握着拳头,嘴角颤抖个不停。他心里也苦,可这苦他说不出来,也没有地方去说。

    “老婆啊,你陪着娘说会儿话,我回家一趟啊!”林志把老婆张桂芝扶起来,起身就跑了回去。

    林远的爷爷看见林远,在床上摆了摆手,抖动着花白相间的胡须摆手让林远过来!脸上笑开了花,满脸的皱纹堆积了起来:“小孙子哎!来,过来!到爷爷这里来。”

    “爷爷!”林远跑过去,赶紧把挣扎着坐起来的爷爷给扶起来。

第5章:集市叫卖鸡

    林远的爷爷嘿嘿的笑着,抖动着胡须道:“我这小孙子哟!是越来越懂事喽……”说着手里摸索着,从上衣的兜里摸出两块糖,塞在了林远的手里。

    “糖,爷爷!”林远欢喜了笑了起来,摊开手吞了吞口水。把糖纸剥开,塞进嘴里一颗,他是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嗯,好好!”林远的爷爷看林远高兴,穿上衣服就下了床,蹬上老布鞋,拿起拐棍支撑着站起身来。

    这个时候,林远的父亲林志提着另外一只山鸡跑了回来。刚一进门,林远的爷爷嘟囔着脸,扬起拐棍就打了过去。

    这一棍,结结实实的敲在林志的屁股上,林志握着屁股咧咧嘴:“爹,你打我干啥?”

    “打你,不打死你!瞧你那熊样,打猎能带着孩子去吗?亏你这么大的人了!山里虎豹豺狼的,有多危险?你看看,哼!这是掉井里,被你及时发现给捞了上来。要是碰见了豺狼,打死你我都不解恨!”

    气愤的爷爷,拐棍在地上敲得砰砰响。

    “爹,俺错了,再也不敢了。”林志很孝顺,想象昨天的事情就一阵后怕,脸色瞬间就煞白起来。

    “哼!没出息的东西。”

    林远的爷爷,发泄的也累了。坐在了凳子上,拿起烟枪,抽起了旱烟。

    “爹,我这就去镇上给远叫魂去,顺便把这两个山鸡卖了。给霜儿再买袋子奶粉。”林志惶恐的说道,以此来讨好自己的父亲。

    他知道父亲的脾气,一个男人如何不能把家撑起来,简直是连狗都不如!最起码的不能让老婆孩子饿着。

    “还算是你有点良心,比那个畜生强多了。”林远的爷爷冷声道。

    林远知道,那个畜生骂的就是自己的大伯林大和。

    “好了!老头子,让他听见。好好的抽你的大烟,别没事骂骂咧咧的!”林远的奶奶绷着脸训斥了两句。

    林远的爷爷,冷哼一声!吧嗒吧嗒的抽着烟。

    林志顺手把林远扛起来,嘿嘿一笑,给林远娘张桂芝使了个眼神。

    “娘,我们去了啊?”张桂芝起身说道。

    “去吧,路上小心点。”林远的奶奶面对这个孝顺的媳妇,脸上总是挂着笑容。

    集市并不远,也就走了几里路,就听见乱哄哄的声音。人头涌动,砍价的声音不绝于耳。

    林远被母亲张桂芝牵着小手和父亲林志走进了菜市场,一股子青菜喝鱼腥夹带着肉腥味就进入了鼻孔。

    扛着土枪的父亲把野鸡扔在地上,就这么蹲了下来,也不吆喝。

    “冰糖葫芦……”红红的冰糖葫芦串被一个老头扛着,在人头涌动的集市上转悠着。

    林远抬头看了看,嗯!还是那个老头。

    蹲了好一会儿都没有问津山鸡的价格,这让林远焦急了起来。

    看着人家大喊大叫的,自己的爹就变成了闷葫芦,扯着嗓子就叫唤了起来:“山鸡,刚刚从山里打的山鸡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啊。”

    父亲林志拉了拉林远的胳膊,脸上火辣辣的。

    他从没有这样叫卖过,每一次打的山鸡他都这样蹲着,有人给出个好价钱就给卖掉了。

    野味虽然不是稀罕物,但能吃到的也很少。森山老林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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