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拥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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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拥江山-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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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茉眉易不动声的挠了甘妤霖的手心一下,点点头,道:“我已教训过她们。”

    明白茉眉易话里的意思,也清楚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横竖那些人活不过今晚,又何必浪费时间在她们身上?想着,甘妤霖回头看了一眼那几个不知道该进还是该退的人,扬声道:“滚吧,莫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定要挖了尔等的眼睛!”

    几个纨绔立刻带着仆从离开,纵然有再多的不甘,却也无可奈何,谁有胆子和公羊芹未过门的夫郎对上呢?不怕招来公羊芹那尊杀神的报复,就尽管去吧!

    牵着茉眉易的手,甘妤霖以清静为由屏退左右,和他走进一片竹林中,趁着无人,快速地吻了他一记,道:“阿易,你这段时间最好小心一些,缘语商会不会允许你继续做大,估计很快就会联合起来对付你!我信你的能力,但你终究孤掌难鸣,所以两日后,你可领着这个去西街的杂货铺,会有人联系你,与你结盟!”

    茉眉易接过甘妤霖递过来的香囊,不发一言的收下,点点头,如他承诺的那般,不问,不疑。甘妤霖忍住想要将茉眉易吞吃入腹的冲动,握紧他的手,低声道:“我快到了离开的时候,你在缘语要多加小心,实在不行,便回琴夕,毕竟在琴夕发展要比缘语容易些。缘语民风彪悍,便是有死士在你身边,我也不放心!”

    “不能带我走?”茉眉易明白迟早有这一天,却还是心存奢念,以为到来的时间会再晚一点,不料竟是这么的快,尽管立誓不为拖累,但到底心思浮动了。

    看着茉眉易眼里的期盼,甘妤霖狠心的摇摇头,抱住他,低声道:“等我!”

    不知为何,听到这不带任何柔情的两个字,茉眉易的心却安定了下来,将脸藏在甘妤霖的肩膀,轻声道:“好,我等你,我总有一天能等到你,因为我信你!”

    静静相拥,愿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可惜上天并未垂怜这对**,是以,甘妤霖拉着茉眉易的手走出竹林时,两人皆以为刚才的安宁不过是梦中的幻境罢了。

    赏花,赏景,赏人,很快就到时间回府了,甘妤霖松开茉眉易,扬声道:“梅公子,若遇到麻烦尽管说,岸子既已承诺你日后归她保护,那她就一定会做到。我知你不愿麻烦于人,但男子孤身一人,终是多有不便,若不嫌弃,便将大将军府视为母家,师父她可是很愿意认下你这个孙子呢,所以,你就莫要这般见外了。”

    “多谢李公子美意,若真遇到了危机,某定不会客气!”话落,茉眉易潇洒的转过身,却在进入马车被帘子格挡外界的时候流下了一滴泪,那么的晶莹剔透。

    回到大将军府,刚歇了一会,正准备沐浴更衣的甘妤霖就被岸子拉去试了试她秘密做的衣裳。其实甘妤霖早就知道岸子在做什么,却不怎么在意,穿上礼袍时,却发现意外的合身,再看岸子期盼的目光,因她抢夺茉眉易而引起的杀意淡了些。忍不住伸出手揉揉岸子的头,甘妤霖笑着表示自己很喜欢,会一辈子珍惜。

    “那是必须的,你要是敢毁坏一点半点,我就再也不理你了!”抬着下巴,岸子装着生气的样子向甘妤霖挥了挥拳头,却在发现礼袍上的线头时,咋咋呼呼的要甘妤霖脱下来,她再去检查修整一遍。待岸子抱着衣服离开,甘妤霖就在小厮的伺候下,准备沐浴更衣,还是按照往常的规矩,小厮在门外守着,她自己洗。

    晚膳时,公羊芹仍旧没有回来,据说是军营发生了点事,需要连夜守着,便派人告诉甘妤霖一声,让她早点休息。甘妤霖用过晚膳,果然听话的看了会书就睡觉了,乖顺得就像毫无脾气的泥人。负责守夜的小厮却是比甘妤霖要早入睡,所以,深夜时分,甘妤霖睁着明亮的眼睛起身时,门外只闻鼾声,不闻人言了。

    行至窗口,甘妤霖装作睡不着的样子,看了一会月,一阵冷风吹过,让她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便关上窗子,走回**榻,继续睡了。隐匿在四处的暗卫没发现任何异常的地方,但她们的任务是保护甘妤霖,并非监视她,所以也不是时时刻刻都盯着她的动作,盯得仔细了,公羊芹可是会吃醋的。所以,甘妤霖关窗时挥掉窗口的枯叶,这样自然而平常的举动,无人注意,便是注意也不会怀疑。

    第二天,甘妤霖带着小厮仆从去给悬夜老人请安的时候,几个洒扫的三等仆从不发半点声音的将枯枝落叶扫走,很快就还了院落一个干净。只是没人注意到,一个个子矮小的仆从在倒掉枯枝落叶时,被一片落叶沾了脚,再眨眼却没影了。

第179章 走街货郎,昌岐不稳() 
缘语城郊,污秽肮脏之地,贫民或是自我麻痹,或是不甘挣扎,交织成一幅百态图。一间还算完整的民房内,身穿破布衣衫的中年男子挥动锋利的刀刃,毫不犹豫的割破了手腕将血滴在碗中的枯叶上。鲜红的血液很快就将叶子覆盖,随着时间的推移,叶子上逐渐发生了变化,一行小字显现出来。一边包扎伤口一边注意着叶面变化的中年男子仔细看了一遍,明白个中意思后,内力一催毁了叶子。

    左右看看,中年男子原本阴冷的面容一瞬间变得谄媚无比,提着木桶走出民房,像往日那般向左邻右舍讨要饭食。经受了好一阵冷言冷语,嬉笑嘲弄,中年男子才提着装了些剩菜的木桶回到民房,关上门的一刻,眼里流露出一丝笑意。

    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先前被男子讨要饭食的人家陆陆续续走出了几个背着小包袱的女子,看样子是贩卖小货的走街货郎,她们在巷口会合,结伴走出这片绝望之地。街上的行人渐渐变多,这些走街货郎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只偶尔听见她们叫卖的声音,嗓门虽不大,却足够清晰,不然如何引来客人的注意呢?

    城门大开,守门士兵面上毫无懈怠之,也无贪婪猥琐的嘴脸,使得来往的民众心安不已,暗叹缘语规矩严厉。一些行商带着或是满足或是遗憾的表情走了出去,前往下一个地方做生意,其中几个行商的包袱鼓当当的,似买了不少好货。

    在这平常而又不平常的一天里,几个**过茉眉易的纨绔小姐均因不同的原因死去,因她们名声不好,家族势小,死因明显,毫无人为迹象,便没引起怀疑。

    就算是有人怀疑,没有证据,又能如何,再说茉眉易身后站着的是大将军府。

    说到大将军府,现在却是喜气洋洋,公羊芹走路都带风,若不是悬夜老人看着,这会都能翻墙进去看甘妤霖了。成婚仪式须慎重,甘妤霖无母家,按理要租一处宅院,独住半个月,从这处出嫁。公羊芹不愿与之分离,但礼不可废,只得让管家租了一处离大将军府不算远的宅院,可以确保她能时不时的去偷看一眼。

    本以为离那半个月的煎熬还远,不想悬夜老人却下了死命令,在婚期到来的这一个半月里,公羊芹不可私见甘妤霖,不然,就让甘妤霖立刻搬出府居住。

    公羊芹恨极悬夜老人的不讲情面,但也无可奈何,只得暂时做一个乖徒弟。

    但公羊芹在外院因不能见甘妤霖而心焦的时候,甘妤霖却是笑容满面的试穿起成婚当天须由长辈给她穿上的喜衣。待她试穿完毕,便是见过不少美貌男儿的梳头老妇都看呆了,这人穿红可真是好看,好像此种颜便是为她而创造的。

    “李小郎君这模样可真俊,怪不得我们大将军连一刻都不愿分离呢!”梳头老妇想起公羊芹被悬夜老人架着离开时的狼狈样,不由抿嘴一笑,眼里满是戏谑。

    甘妤霖脸一红,微垂着头的样子,更是添了几分美感,便是一直伺候她的小厮都丢了魂。察觉到众人的目光,甘妤霖心中却是一笑,若这些人看到她的真面目,不知又会露出怎样的丑态,世人皆爱美,却不知有些美丽诞生于噬人的毒液。

    试穿完喜衣,发现没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几个老妇就端着喜衣离开了,几个小厮便伺候甘妤霖换发髻,着日常服,有个机灵的还从厨房端了点心来。正好甘妤霖有些饿了,便赏了此人一些银钱,看着此人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缓缓退下。

    “都退下吧,我要睡一会,告诉大将军,她若是敢来偷看我,我就给她换个夫郎!”换好衣服,甘妤霖站起身,对着半空说了一句,嘴角微扬,似在浅笑。

    小厮等无声无息的退下,藏于暗处的暗卫你看看我我看看她,派出一个年龄最小的暗卫去向公羊芹汇报。听完暗卫的话,公羊芹在悬夜老人幸灾乐祸的表情中,蔫了,走进书房,谢绝任何人打扰。悬夜老人摸摸鼻子,就去逮岸子练功了。

    半躺在榻上,甘妤霖一只手撑着下巴,闭眼回顾了一遍缘语影卫传来的消息。

    在孟上一和昌岐影卫的算计下,五溪的正夫终于病逝,死在了五溪的怀中。

    五溪悲痛欲绝,却在殉情之际发现正夫的死有蹊跷,提枪血洗府邸的时候,揪出了两个奸细,发现正夫的死与琴夕脱不开关系。愤怒之下,五溪违抗圣命,欲带兵攻打琴夕,被昌岐女皇着人及时拦住,并软禁在府中。五溪不满昌岐女皇此等作为,却因幼子在宫中陪伴主后,而不得不压抑住自己,暂不做任何行动。

    昌岐已然生乱,却还不够乱,只是一时间还找不到更好的突破口,但这等环境也足够了,待她离开缘语,潜入昌岐,便可布下最后一盘棋。草原的傀儡,也该到了出手的时候,去会会千疮百孔的轩渊,看甘城也那老妇如何应对“外甥女”。

    睁开眼,甘妤霖微微一笑,没有兴奋,没有得意,有的只是如饮白水的寻常,等得久了,执念便成了习惯,不再左右人,也不被人左右。也许只有到了最后一步,她才能体会到一丝情绪的变化,也许当甘城也的人头落地,她才会放声大笑。

    “小炎”公羊芹的声音骤然响起,拉回了甘妤霖的思绪,循声望去,一个人影站在窗外,却没有进来的迹象。起身,走到窗边,甘妤霖忍着笑意扬声道:“阿芹,你不乖,要是被师父知道了,你再想见我,可不是翻墙就能办到的!”

    “我这是隔着窗子和你谈天,又没见你的面,更没进入寝室,就是师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公羊芹背靠着窗子,想着没多久里面的人就要成为自己的夫郎,脸上露出一个傻笑,若是被悬夜老人看见,定会质疑当初收她为徒时的眼光。

第181章 大婚当日,喜膳之变() 
“那是嗝”岸子理所当然的打嗝回应道,待看清光洁如初的空盘子后,想起自己舔干净盘子时的狼狈样,难得的脸红了,摸摸鼻子走到角落剔牙齿。(

    甘妤霖看着众人心满意足的笑容,亦是笑了,温柔如水,似在骄傲这手厨艺。

    第二天就是成婚大喜之日,作为女方家眷代表的岸子等人吃完这风俗中的“出嫁宴”后,就收拾收拾离开了,还敲锣打鼓的抬走了甘妤霖为公羊芹和悬夜老人特地做的晚膳。在缘语,婚礼前一天,准正夫郎需要给妻主家的小辈做一桌菜,若小辈满意,抬走其给妻主及长辈准备的膳食,就表示此人得到了最终认可。

    甘妤霖和公羊芹的婚事已是板上钉钉,但该走的还是得走,尽管琐屑麻烦。

    婚前种种繁琐,不一一赘述,总之当甘妤霖围着红鸾凤纹样面纱,着红长袍,腰束百花逐日镶玉带,脚踩喜云嬉戏图纹靴,在喜人的搀扶下进入足以同时坐下十个人的金顶华轿时,已是累得头晕目眩。端坐在正中,左手拿着苹果,右手拿着红绸带,甘妤霖强撑着精神挤出一丝笑意,她向来喜欢伪装到最后一刻。

    堪称皇子出嫁仪仗的婚队行走在大街上,却是半点不显拥堵,早该出来摆摊谋生的小贩全都坐在临时搭起的帐篷内,享受大将军府的喜膳。公羊芹为防止出现拥堵挤压这类意外,大手笔的花了金银,请婚队将要路过的街道上的小贩居民店家行个方便。能不做工而得酬劳,能不劳而得喜膳,能不行走而得便宜,这些人又怎么会不许?更何况这是大将军的喜事,就是要她们三天不做工,都能行。

    小贩吃着,店家喝着,居民欢唱着,都为大将军的喜事高兴。也有人探头探脑,想要看清楚婚队的情形,见过之后,无一例外的倒吸了一口气,为大将军的一掷千金而惊叹。不甘心的儿郎,即便再怨恨,也只能躲起来哭泣,无能阻止。

    这边的婚队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向大将军府行进,那边的大将军府亦是喜气洋洋,一身红衣的公羊芹看着比以往更精神,更神采飞扬,整个人都写满了“幸福”二字。按规矩,公羊芹只需要在门口等着就行,但她却趁悬夜老人一个不注意,就翻身上了马,带着岸子等人赶去迎接甘妤霖,这般迫不及待的样子,着实让人发笑。悬夜老人没好气的瞪了公羊芹的背影一眼,却没有跟去阻拦的意思。

    “师姐,别笑了,你这么笑,真恶心!”岸子半捂着脸,一副不忍看的姿态。

    “哈哈哈我这是高兴,高兴,哈哈哈”公羊芹却是笑得越发肆意,夹紧马腹,看着前方,期待她的夫郎在见到她的那一刻,露出惊喜娇羞的眼神。

    就在公羊芹和甘妤霖即将在半路上遇到时,原本在帐篷里吃得好好的小贩们却突然躁动起来,随后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即将美满的画面。只见几个衣衫破旧的走街货郎口吐黑血的倒在地上,手里还抓着吃到一半的喜饼,她们身边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或是抱肚子喊痛,或是在地上痛苦的打滚,或是昏死过去。

    “啊,这喜膳有毒”反应过来的人惊叫着跑出帐篷,反应慢的站在原地大喊,脾气暴躁的女子掀了桌子,提刀要去讨个说法。一个帐篷乱了,剩下的几个帐篷自然也乱了,几乎是同一时间,每个帐篷都有人吐而死,意识到这事的可怕,人们越发的失去控制。然后,不单是小贩们,附近这几条街的居民店家都发出了惊恐的叫声,唯有几户还没来得及享用喜膳的人家幸免,却也是恐惧非常。

    原本宽阔的街道,一瞬间被四处逃窜的人占满,混乱的人群阻拦了婚队的脚步,不等甘妤霖询问喜人发生了什么事,愤怒惊惧的人群就朝婚队撞了过来。

    “凶手,凶手”被死亡威胁的人们丧失了理智,只想找一个发泄的目标,那金顶华轿首当其冲的成了她们泄愤的对象。事情发生的太突然,等护送婚队的侍卫们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愤怒的人群将道路围得水泄不通,举起的武器就要落下。为首的侍卫立刻上前,先是将长剑卸下,而后拱手请求众人先冷静下来。

    “大将军的为人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扪心自问,你们真相信大将军会做出这般狠毒的事?”侍卫长将长剑扔掉后,扫了一眼众人,平心静气的询问道。

    见众人面露犹豫,侍卫长便向前一步,扬声道:“今日是大将军迎娶正夫的大喜之日,她和李小郎君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大家都知道。那么,在这么重要的时刻,在大将军即将达成所愿的时候,又怎么可能会指使人做出这样的事?”

    “今日之事,定是有心人陷害,大家请冷静些,莫中了细作的计!至于真相如何,我们大将军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交代,让生者安慰,死者安息。李小郎君体弱,受不得惊吓,还请大家行个方便,让出道路,莫为难他。”侍卫长朝喜人使了个眼,喜人会意,凑近轿子,小声的问了几句话,却得不到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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