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女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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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茶娘-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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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在心里暗笑这小孩子的别扭的可爱,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等一等!

他刚才说这荷包是抢——抢来的?

银子交了寨主。。。

这村寨建于山头,里头仅有的几个女人一个比一个彪悍,月娘今日提起的守点,这孩子说到‘抢’字云淡风轻习以为常的口气。。。

难不成!

这群人就是传说中占山为王抢夺烧杀无恶不作的。。。土匪!?

这个认知,让落银彻底石化。

也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呆滞了起来,好在二人都见惯了她这副呆滞的表情也未引以为意。

月娘代她接过了荷包,对南风含笑着说道:“婶子就代你银妹妹谢谢南风了。”

南风闻言看了一眼落银,眼中满是清澈的笑,即是摇头道,“不打紧不打紧,日后我爹他们再抢来女儿家的什么小东西我通通要来送给落银!”

月娘闻言一楞,随后不由就笑开了来。

落银却是如何也笑不出来的,她从没见过一个孩子能以如此单纯的口气说出如此不单纯的话来。

那可是抢啊——

她真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好不容易接受了穿越到古代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现在竟又给她扔下了这么一个重磅消息——

贼老天,什么不好穿,偏偏让她穿到了贼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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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老鼠孩子会打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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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过后,落银坐在篱笆围就的院子里晒太阳。

月娘从房内出来,怀中抱着一个簸箕,里头是晒得半干的草药。

转眼瞧见落银眯着眼睛的模样,她不由叹了口气。

这孩子,真的太安静了。

有时候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不会哭不会笑不会闹。

她将簸箕放到院内的一个足够二人环抱粗细的圆木桩上晒着,拿手拨弄着,边道:“二娘给你试了这么多法子也不怎么管用,唯独这收神的宁魄草好似还有了些效果。。。。。。”

“二娘是也知道这药苦。。。但只要能治好你的病,二娘还是想试一试。”

月娘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落银说话,反正在她眼中这两者也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

落银是也习惯了她这种说话模式,每当这个时候她便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过滤着一些有用的信息。

比如,月娘不单单会着一手好刺绣,还懂得不少医理。

这就奇怪了,古代女子会刺绣不足为奇,可有几个懂医的?

落银不由转了头朝着月娘望去。

虽是身着粗布麻衣但也难掩姿色,皮肤是比这寨子里的女人要白皙上太多,腮边垂下了一撮哑黑的青丝衬得整个人越发柔弱。

柳叶弯眉微微的皱着,显是一派忧色。

落银见状心里升起了犹豫。

总这样装傻下去总也不是个办法,总不能一辈子当个傻子,一辈子不说话吧?

叶家夫妇日日都在为这身体的主人操着心,纵然她再不知人情冷暖,可这几日下来说没有触动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

落银看向月娘翻弄着的草药,不由面色一苦。

她真的不愿再日日喝这些药了。

正当她举棋不定之际,便听有人在门外喊道:“可有人在家吗?”

是一道女人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尖利。

围院的篱笆也就一人高不到,所谓的门不过只是一扇简陋的柴扉,故在院子里一抬头便能将外头的景象看的清楚。

落银状似无意地抬头看去,只见是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妇人站在篱笆外,朝着院内张望着。

落银向来记忆力极强,若刻意去记更是能过目不忘,所以她一眼便将其认了出来,这正是早前她见过的那两个撸袖子爆粗口的妇人之一。

妇人看到了院子里有人,便挥着手道:“原来妹子在家啊,给我开开门,嫂子找你有点儿小事儿商议商议!”

“嗳!来了——”月娘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的活儿,站起了身来朝着紧闭的柴扉走去。

在她经过身侧之时,落银看见了她眼底的疑虑和担忧。

看来月娘似乎不怎么欢迎这妇人。

门被打开后,那妇人便走了进来,落银这时才看到那高瘦的妇人手里还牵着个跟她差不多大小的女童。

女童的五官还未长开,但一双乌溜溜的黑眼珠儿却分外的精亮,一进来便左边看看右边瞧瞧,眼睛一刻也不肯闲着。

当她的眼睛扫到落银的时候,换上了一脸的嫌恶之色,正待挪开之时却停住不动了,眼中闪过惊喜的神色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一样。

落银被她看得不自在,可大许是天生就没有先认输的习惯,故也没有躲开,同是盯着她看,二人大眼瞪大眼的倒是谁也不让谁。

“春嫂今日怎想着来这儿了?”月娘率先出声问道。

那高瘦的妇人是王田氏,因在这寨子里的妇人之中年纪最长,故大家都习惯的称她作春嫂。

王田氏就笑了笑,也不跟人客气径自寻了院中的矮凳坐下,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跟你说个事儿。”说着往屋里看了一眼,问道:“叶兄弟没在家吧?”

月娘点头道:“今早随着寨主他们下山去了,对了,王大哥的腿可好些了吗?”

月娘口中的王大哥正是这王田氏的丈夫,叫做王大来,因此人的鬼点子多平时最爱贪占便宜故被寨子里的人喊作王大赖。

王大赖大许是不想辜负别人冠以的这个称呼,总觉得不做点什么事儿就对不起这个名字,于是,就在上一次的打劫行动中,他因私自在山脚下藏了袋细白面,半夜下山去取的时候不慎摔伤了腿,至今仍在家里躺着。

而他这腿,若非不是月娘救治的及时,只怕是要废了去的。

提到王大赖的腿伤,王田氏显然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她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多亏了妹子你医术高明,才保住了我家那口子一条腿。这回过来就是来跟妹子你道谢的。”

话是这样说,可她的口气里却是听不出半分真挚的谢意来。

“嫂子这话说的太见外了,我们一家自打来到寨子里也没出上什么大力,处处都是靠着寨子里的人帮济着。说到谢也是该我们谢你们才是。”月娘回以道。

王田氏闻言眼中现出几分‘你知道就好’的神色,口上却还算体统,“妹子这话说的客套了,今日除了跟妹子你道谢之外却也有着另外一件事的。”

这才是正题吧?

落银心道。

她一生识人无数,像春嫂这种演技差到连跑龙套都费劲,一张刻薄的脸上明晃晃的写着‘专占便宜’四个大字的角色,不用想也知道她此次过来定是来者不善,无事不登三宝殿。

定是知道今日叶六郎下山,才寻了过来。

“玉燕儿,去跟银丫头玩会儿,娘进屋跟你婶子说几句话。”也不待月娘说请她进屋,王田氏便自顾自地说道。

月娘闻言稍稍犹豫了片刻,但总也不能不让人进屋,便就点头应了,“那嫂子里边儿请吧。”

看着二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屋里,想到月娘那软绵绵的性子,落银不由担心她会吃亏。

可随即她便是一愣,她何时变得这么爱管闲事瞎操心了?

那名叫玉燕的女童见王田氏进了屋里合上了门,便蹭蹭蹭几步跑到了落银跟前。

她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叫正在想事儿的落银吓了一跳,不由猛地一抬头。

玉燕瞥了她一眼,“嘁”了声道:“傻子就是胆小。。。”

说话间,伸手往落银腰间探去。

落银哪容她乱来,起身躲开,皱眉看向她。

“哟?”玉燕见状倒乐了,咯咯地笑了几声,指着落银道:“你今个儿胆子倒是肥了,还知道躲了啊?”

落银见她这副小小年纪就欺凌与人的模样,不由在心里念了句古人诚不欺我也,有其母必有其女。

听她这话里的意思,像是欺负这原主不是一次两次了。

大许是依仗着叶落银她口不能言没有神识,吃了亏也不会说才敢这么做。

连傻子也欺负,这孩子可真是够有追求的。

“小傻子,你腰间这荷包打哪儿来的?”玉燕靠近了几步,直勾勾的盯着落银腰间那做工精美的荷包,“你一个傻子要它反正也没用。”

说着,便伸出了手来。

这话,这架势的意思,是要。。。抢?

果然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孩子会打洞,这王玉燕倒是没辜负她爹娘的熏陶——

004:偷鸡不成蚀把米

落银岂是会任由她欺负,往后退了两步,皱眉看着她。

“你作何?”

“你说我作何!我。。。”王玉燕话说到一半,不自觉的噤了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落银,表情是比见了鬼还要夸张。

“你。。。”她怔怔地伸出手指着落银,“你,你怎么会说话了!”

落银不想同她搭腔,就听到蹬蹬噔噔的脚步声响起,抬眼一看正是王田氏气呼呼地推门从屋里出来了。

紧跟着出来的月娘脸色有些复杂。

“你好好想一想吧!恩将仇报那总是说不过去的,可别回头让我亲自去找寨主说,到时可就得伤和气了!”王田氏撂下了这么一句话,走近王玉燕身边抄手将她扯了过来,气冲冲地往外走。

“嫂子——”

月娘轻声唤了一句,眼见着王田氏大步地走了出去,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眉头皱的极紧。

被拉着出了门的王玉燕堪堪回神。

“娘,娘——”她晃了晃王田氏的胳膊。

“作甚!”王田氏显然心情欠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娘,小傻子她会说话了。。。”

“还有,她好像不傻了。”

王田氏听完这两句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叶家那傻子会说话?”王田氏冷笑了一记,道:“那我宁可相信母猪会爬树了!”

“是真的,真的。。。”王玉燕听她不信,急的晃着王田氏的胳膊。

“你这孩子!”王田氏被她晃得烦了,斥了她一句,“成天没个消停!”

王玉燕再如何,也不过是个孩子,被她这么一训便也不敢吭声了。

※※※

月娘张罗好了晚食也不见叶六郎回来,便抱着落银出了门去接人。

寨子里一入了夜就一片漆黑,连个火把也没有,只能靠着朦胧的月色来看路。

看着这寨子里的寒酸样,落银不由在心里纳闷,按理说古代的土匪强盗们干得虽然是不正当的职业,但撇开法律不说,单从客观来看还是比较有钱途的一个行业。

零投资,只要有人搭伙够胆量就可以,虽然是高风险的但往往也伴随着高收入。

落银脑海中浮现电视剧里上演的情形,个个精神抖擞的土匪,金山银山,好酒好肉,还有被掳来的美人儿。

可看看这寨子里,哪里有半分土匪窝该有的奢靡?

乍地一看,就是一个破落穷困的小村落。

做土匪做到这个地步,真是失败到了极点。

从经济学的角度出发,造成这种现况的应该是两种原因,一是领头者经营不善而导致的人心不齐从而影响工作效率,二就应该是他们没有看清这个行业的形势,没找准工作的方法。

想到这里落银不由无语地望了一眼夜空,对自己这时不时便会蹦出来的专业学术词语和分析感到极为的汗颜。

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想这些有的没的,而是尽快的适应这种生活才是。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阵噪杂的脚步声响起。

“六郎你赶紧去把月娘喊来!”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急切地说道。

“快,快,将人抬进去!”

“小心着点!”

混乱中,落银好似听到了有人哀嚎的声音。

月娘显然也听到了,不由加快了脚步。

迎面走来了焦急的叶六郎。

见月娘抱着落银过来,他忙道:“李大哥受了伤,你快去给看看!”

说话间便从月娘怀里将落银给接了过来。

月娘点头忙小跑了过去。

受了伤?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落银在心里暗道。

叶六郎抱着落银跟了过去,刚一进门落银便瞧见这不大的院子里头挤满了人,约莫是有二三十位年龄不一的男子。

一个个都头探着头往主屋里面张望着,神色多是担忧和不安。

“爹,爹!呜呜。。。”男孩子的哭音传了出来,让气氛越发紧张了起来。

落银听出了这声音,不就是今日送她荷包的南风吗?

叶六郎抱着落银走进了主屋里,才将她放了下来,自己则是急慌慌地掀开帘子进了内间去。

落银见没人有空注意自己,也跟在他屁股后头进去了。

即刻便是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冲鼻。

落银不由皱了鼻子,抬头一看正见南风站在床头上哭的泣不成声,身侧站着的是一个麻衣妇人,也是今日她见过的,在自家门前磨刀的那一位。

这妇人是李年的妻子,李方氏。

她倒是没哭哭啼啼的,兴许是见惯了血腥的场景。

只是看向床上血流不止的丈夫,仍旧是一脸的惊慌失措。

“怎么样?可有大碍?”她急切地朝着探看伤口的月娘问道。

“性命无忧。”

月娘这句话等同是给在场的人吃了一粒定心丸。

“那。。。胳膊可是。。。”李方氏还想再问,却听月娘说道:“上次给各家备的止血的草药,嫂子这里可还有吗?”

“有的有的!”李方氏忙道:“我这便去拿来!”

说完便飞快地奔出了内间去。

挡在床前的李方氏这一走,床上的情形便落入了落银的眼中。

只见躺在床上的男人痛苦的紧闭着双目咬着牙,右肩膀上一处伤直是到了手肘处那么长,血流如注,皮开肉绽,甚至连筋骨都隐隐露了出来,十分骇人。

也不知是被何物所伤。

落银不禁吸了口冷气。

这还是她头一回亲眼见到如此惨烈的伤势。

李方氏很快将草药取来,又依照月娘的吩咐去烧了热水。

清理伤口,止血,上药,包扎,整个过程中,落银清楚的看到月娘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李年大许是疼的昏了过去,此际是没了意识。

一个头发花白,步履却轻盈有加的老头走了进来。

“如何了?”

月娘拿帕子擦了擦手,看向老者的目光明显带有尊敬的意味,“寨主莫要担心,李大哥已经没事了。”

“这就好这就好!”

原来是寨主啊。

落银偷偷地打量着他,只觉得明明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若不是事实摆在眼前,她如何也不能相信这是一个山贼头子。

众人听李年没了事,便都三三两两的散去了。

月娘又嘱咐了李方氏几句。

这时只听那老寨主惊呼了一声。

“银丫头怎地进来了!”

落银本没觉得自己跑进来有什么不对劲的,但被他这么一嗓子喊的,是觉得自己好似不该进来。。。。。。

她不明所以间,已被老寨主拦腰抱了起来,箭步一般的冲去了内间去。

落银:“。。。。。。”

“天呐!”月娘和叶六郎的反应更甚,二人急慌慌地奔了出来,一副紧张不已的神情。

落银觉得有些凌乱了。

她不过就是跟进来罢了,他们一个个的至于反应这么大吗?

“银儿,你觉得如何啊?”

“快,快掐人中啊!”抱着落银的老寨主急的不得了,忙出声‘提醒’着叶家夫妇。

掐,人中?

落银彻底的迷茫了——

眼见着月娘伸手上来了,落银撇头躲开。

要掐也可以,只是,能否给个理由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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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傻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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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银这一撇头不打紧,直叫老寨主和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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