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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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乐园- 第7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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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这位躺在地上被压得一动不能动的高度进化人,林三酒的嘴角抽了抽,到底还是忍着没有说什么。不过与此同时,她一颗心也终于重重地落回了肚里——如今他们没有敌意,真是再好不过了。只不过——

    “大姐,你把铁门弄走吧?压得我都扁了。”见一时没人搭茬儿,少年哼哼唧唧地又说。

    林三酒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红发女人,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她就在一旁袖手旁观。顿了顿,她冷冷地说:“可以,不过首先你们得自我介绍一下。”

    “应该的,应该的。我叫卢泽,很高兴认识你,你要不要过来握个手?”少年把头靠在栅栏上,大概是看见了林三酒翻的一个白眼,他忙笑道:“噢噢,对了,这是我的另一个人格,她叫玛瑟。”

    林三酒瞪大了眼睛。“另一个人格……?”

    “没错。在我那边的‘新世界’降临以前,我是全球范围内真正被确诊患有人格分裂的第二例病例。”卢泽一谈起这个,口气顿时变得特别骄傲。他努力地扬了扬下巴:“后来,我进化了,可以把玛瑟分化出来了,不过目前我俩还不能离得太远……嗯,事涉我的能力,我就不告诉你太多了,你也别问我为什么知道你父母,这也是我的能力……”他意识到自己一时差点又说多了,忙遮掩道:“哎呀总之,玛瑟是一个生命科学家,对刚刚进化的人类非常感兴趣,所以她刚才才有点着急了。”

    林三酒转过目光,看见玛瑟一脸严肃地点了点头。

    “那她伸那么长的指甲出来……”林三酒困惑地望着玛瑟的指甲。在手电光下,那双十指上的指甲现在看起来正常极了,短短圆圆的。

    “抽血用的……抽了血以后,可以分析出来一些基本数据——这是玛瑟自己发展出来的一项能力,没什么实战价值。”卢泽老老实实地说。

    “等等,你是说——不光你自己可以进化出能力来,连你分化出来的人格都可以?”林三酒这下可真正地惊讶了,卢泽还真不愧是潜力小天王:“那照这样下去,你岂不是一个人就等于一个军团了?”

    “哪有那么简单……”卢泽苦着脸说道。“目前这能力鸡肋得要命,除了她的指甲,玛瑟现在连人都伤不到。好了好了,能力泄露太多会死人的,你先把我放出来,有什么问题咱们慢慢聊行不行?”

    林三酒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大概是刚才猛然见到了去世的父母,场面实在太过诡异了吧……此时她和卢泽聊了这么一会儿,确实感觉不到他和玛瑟身上的恶意。她苦笑了一下,也坦白了:“不是我不想放你出来,实在是我现在已经脱力了,我必须得休息一会儿。不如你跟我说说这个‘新世界’是怎么回事吧……”

    她的话音未落,忽然听见旁边的门卫室里传出来了一声“啊咕?”的怪声。

    本来静静坐着的玛瑟突然一个翻身跳了起来,面色凝重地轻声说了一句:“……糟了。”

因为昨天一口气十更,累到了,所以今天请个假() 
之前大家跟我说,喜欢看这种请假条标题,为了满足大家的期望,我今天就用上了。唉其实不是很想请假的,但是看到大家一再要求,我实在盛情难却,当我回报读者了吧。

    (不开玩笑地说,不是我故意在这种关键时刻断更,实在是因为周日太多事情堆在一起了啊啊啊光是材料就他妈要看好几十页,恨不得把眼珠子掏出来,还有各种杂事都扎堆儿了……)

    想起来还欠大家春节两个番外,今天先补一个,不知道大家现在还有没有心情看了……

    窗外阳光和熙,鸟声轻啼,懒洋洋软绵绵的春日舒展在空气里。这种时节,老师们其实都习惯了,后面一半的课堂都在呼呼沉睡——但是吧,睡觉都算了,半蜷在座位上把脑袋埋进衣领是怎么回事?

    “黑泽忌!你干什么呢?”

    后排一个衣领中间的黑头发顶动了动,又停住了。

    “我知道你听见了,别装!”

    外衣领子被扯了下去,窸窸窣窣地钻出了一个脑袋,露出了一张没有表情的脸。虽然没有表情,但叫人看了,却觉得像是在谴责老师没有礼貌一样——这个印象很快就被本人亲口证实了:“老师,你小声一点。”

    老师大步走下讲台,直冲他去了。换作两年前刚开学的时候,这位老师胆子不会这么大;那时人人都以为黑泽忌和黑道上有什么关系——大家会这么认为,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单纯因为他长得像罢了。

    走近一看,老师傻了眼。

    黑泽忌的外衣下挺着老大一个肚子,圆滚滚的一团,肥肥软软地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用课本都遮不住,仿佛是个身材虽然好却不慎怀了孕的……男孕妇。

    “你这是……发胖了?”老师问这一句话时,全班大概都想起了黑泽忌书包里的甜点零食。

    黑泽忌的脸色很难看。

    这才对嘛,就算新陈代谢再快,吃那么多甜食也不可能不发胖嘛。老师升起了一股令人满足的同情心,决定不和他计较了。在往回走的时候,老师忽然感觉脚下地面一震,咚一声摔倒了。

    怎么回事?

    附近一个女孩弯下腰,伸手要扶起他:“老师没事吧?”

    “没事,”老师扶住女孩的课桌,抬头说:“谢——”

    女孩的脸上豁然张开了一个肉粉红色的深洞,占去了整张脸的面积,一低头,老师整条手臂就消失在了她的脸里。

    ……在班上响起第一声惊叫之前,黑泽忌已经捧着肚子一跃而起。他撞翻了的椅子,恰好为他拦住了后面探过来的一个同学的脸;不知多少张脸都朝他转过来了,他几脚踹翻了挡路的人,双手抱着肚子,身手灵活地一闪一扭,就从教室后门闪了出去。他在门边停下了半秒,飞快地往里一张望,立即又收回了目光,脸色不由自主地一片煞白。

    走廊里迅速被尖叫声淹没了,出事的不止他们这一个班。

    就在这时,他的肚子忽然微微一动,从衣料下浮起一个形状,紧接着就从衣领里探出了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黑泽忌一把按住它的头,猫下腰小步朝楼梯口跑去,一边跑,一边低声嘱咐自己早上捡到的怀孕流浪猫:“别出声,我保你和你的小孩安全,好不好?”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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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防盗,请假一天突然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休息日…】

    ……黑暗中,林三酒的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硌得隐隐地发疼,已经好半天了。她困得厉害,也不愿意动,只迷迷糊糊地翻了一个身。

    下一秒,她猛地从梦里惊坐而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林三酒低头看了看自己发颤的手——死了?我死了?所有人都死了?——她呆呆地一回头,发现玛瑟和卢泽正并排睡在不远处的地上,两人皱着眉头,似乎正在做什么噩梦。虽然仍没有醒过来,但一起一伏的胸口都在证明,他们都还活得好好的。

    所以,刚才那是梦……?林三酒从地上爬了起来,依然觉得自己手脚冰凉,浑身发软。自己死亡的那一瞬间,全身的骨头和内脏被压碎的那一瞬间,滑入了一片无尽黑暗的那一瞬间,那种几乎已经不真实了的痛苦……她狠狠地打了个冷战,这些都是梦吗?

    她爬起身打开了车门,迈步踏出了车子。她现在急需呼吸一些新鲜空气,来让自己的头脑清醒一下……

    刚刚踏到车外的地面上,忽然一声刺耳的“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猛地响了起来,撕破了夜色。

    林三酒的身体顿了一下。又听见了,就像上次一样……不对,应该说像梦里一样才对吧。

    吵人的铃声没有像梦里一样响了那么久,反而在唱了没两句的时候,就迅速地被人按断了。

    夜晚又恢复了之前的一片死寂。

    林三酒一动没动,静静地凝视着雪铁龙的方向。

    过了好半响,田鼠依然没有出来叫他们起床。

    正当她有点不耐烦,打算走过去看看的时候,只听公交车里一声低低的惊呼声,随即玛瑟就喊了一句:“卢泽!小酒!”

    林三酒忙一头冲回了车厢里,正好这时卢泽也猛地抽了一口冷气,醒了过来,坐起了身——三人的目光一下子就在空中交汇了,这才发现原来其他人的脸色都是一片雪白。

    “我梦见我(们)都死了!”

    几乎是在目光相触的一瞬间,三个人就异口同声地说。

    “咦……怎么回事?”卢泽第一个反应过来,“你们也梦到自己死了?”

    “不光是自己……”林三酒阴沉着脸色,“我梦见我们四个人都死了。你们先说说自己的梦吧!”

    正像死亡的顺序一样,卢泽第一个开口了:“刚才那个梦未免也太真实了吧?我梦见咱们正在开车去工厂区的路上,突然从车顶上翻下来了一个堕落种,它把另一边的玻璃击碎了,一下子、一下子……就把我的肚子给……”

    他面色苍白,几乎有点说不下去了。

    “哎?怎么会这样?在我的梦里,你就是被堕落种袭击了,结果你的卡车一个打弯,我就撞了上去……”玛瑟一脸惊惧,瞪大了的浅棕色瞳孔,死死盯着卢泽。“结果我受了很严重的伤,正困难地爬出驾驶座的时候,接着——”

    “接着就发生了爆炸,你也死了。”林三酒插话的时候,只觉自己全身都是冷汗。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我就在一边啊……”林三酒闭上眼,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刻:“你们死了以后,我的卡车朝后冲了过来,压死了我和田鼠……简直像是老天爷胡闹一样,就这样把我们都杀死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们的梦连起来了?”卢泽喃喃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玛瑟和林三酒眉头紧锁,一时都无话可说。就在几人之间气氛凝滞的时候,车门处响起了田鼠的声音:“……大家都起来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林三酒觉得他声音里好像还带着一丝颤抖。

    难道他也做了一样的梦?

    就像是为了印证三人心中想法似的,田鼠一脸紧张地探进了一个头说:“我说个事,你们别骂我。我刚才……梦见咱们大家都死了。不要说我不吉利啊,但是咱们今天真的要小心点儿,那个梦太逼真了!哎,你们怎么了,怎么都这个表情看我?”

    林三酒只觉得自己头疼欲裂,她朝田鼠招手道:“我们也是……你进来吧,看来咱们得好好理一理这件事了。”

    田鼠“哦”了一声,忙上了车,四个人坐成了一个圈儿。

    ……事情似乎很清楚,四个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共同经历了一个梦——而且让人惊异的是,虽然死亡时间有先有后,可是各人梦中的细节却能够完美地对上。

    比如玛瑟听到的那一声砰,大概就是杀死卢泽的堕落种发出来的——那个堕落种应该是从公交车的车顶一路跑到了卡车的车顶上,然后对卢泽发动了袭击的——就连林三酒中途肚子饿了,吃了一块曲奇、或者田鼠给卢泽讲的笑话,每一个地方,都被互相印证了。

    听着三个人激烈的讨论,百思不得其解的林三酒郁卒地仰头,吐了一口气,随即愣住了。

    “等等……!”

    “怎么了?”三个人都不解地看着她。“你有什么想法吗?”

    没想到林三酒问了一个完全不搭边的问题:“玛瑟,这辆公交车是几路来着?”

    玛瑟想了想:“好像不是89就是90吧,我记不得了,但应该差不多。”

    “……你们看。”林三酒一指落客门上方挂着的线路图。

    线路图上的站牌路线都已经消失了,唯一的东西就是一个硕大、鲜红的“2”。

    “我记错了?难道这是2路汽车?”玛瑟迷茫地看了一眼林三酒,“不过,这个很重要吗,小酒?”

    林三酒的目光定定地看着那个2字好半天,忽然一下子跳了起来,骂了一句脏话:“我X!”

    “到底怎么了?”其余三个人纷纷问道。

    “我就觉得这个东西很眼熟!我想起来了!”林三酒一边说,一边感觉到自己的后脖颈上站起来了一片汗毛。“我……我在刚才的梦里,也见过这个东西。只是不同的是,‘梦’里它显示的是3,而不是2。”

    她目光在三人面上一一扫过,加重了语气:“我在这个城市好几年了,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所有的公共汽车,这里挂的都应该是线路图才对!也就是说,这个数字是后来才有的!”

    玛瑟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啊地一声,捂住了嘴巴。

    林三酒凝重的声音,仿佛饱含了千斤重似的:“你们还不明白吗?这就说明,要不然咱们此刻就在梦里,要不然死亡的事情,根本就不是梦!”

    卢泽下意识地掐了自己的手臂一下,也反应过来了。“我百分百肯定,我现在不在梦里……奇怪了,如果我们真的都死了一回,现在怎么还会好好的?”

    林三酒正要说话,却被田鼠有些低沉的声音吸引了注意力。

    “是数字吧……第一次是3,我们死了,然后变成了2……这是在倒数吧?也就是说,我们还有2次机会。”

    自从四个人搭伴以来,林三酒还是第一次见到田鼠这个样子。他低垂着头,看不清楚表情,只是不知怎么的,周身的气氛有种叫人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她深吸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

    空气再一次凝固住了,大家都陷入了沉思里。

    “这个东西有时间限制吗?”卢泽抱着胳膊,首先打破了沉默:“如果有的话,我们只要坐在这里,安安全全地等它的时限过去再上路不就好了?”

    玛瑟叹了一口气:“恐怕不会这么简单吧?话说回来,这个到底是什么呀……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出现……”

    不等玛瑟感慨完,田鼠忽然插话了,语气出奇地坚定:“我觉得,坐在这里是肯定不行的。谁知道这个到底有没有时间限制呢?如果一直等下去,会不会发生别的事?这些都是未知的。不过,咱们上一次走过的路、会出现什么危险,却都已经清清楚楚了……所以我看,咱们这一次还是小心点出发比较好。”

    林三酒忍不住又朝田鼠看了一眼。

    不管杀过多少堕落种、从什么样的险境里死里逃生,有一点是不言自明的废话:活着的人都没有死过。

    然而就在刚才,林三酒却经历了一次死亡——真真切切、肉身与意念全消的死亡。死亡带来的冲击,与世界上任何事都不能同日而语:那是人类从一降生开始,就笼罩在头上的乌云,是所有智者都无法避免的终极恐怖。

    哪怕现在回想起来自己死掉的瞬间,林三酒还是忍不住会发抖。

    可是田鼠却已经能够这么冷静地分析情况了……她忍不住称赞了一句:“田鼠,真是看不出来,你经历了那样的事以后,还能这么镇定。”

    被她夸了一句的田鼠,瞬间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带几分油滑地笑着说:“哎,我这样的小人物,贱命一条,能活到现在都是赚了,哪敢脆弱呀?”

    林三酒收回了目光,没说话。

    田鼠的话迅速地说服了所有人。几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很快就都达成了一个共识:这一次,就按照田鼠所说,加倍小心地出发。由于已经有了防备,想来这一次几人大概会平安无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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