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清风欲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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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清风欲孽-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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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爷台既是贵人,又何必特意前来消遣呢?奴虽下贱,却也不至痴呆——”她动了动唇,想说什么,却又放弃,转身抱起琵琶,勉强行了一礼,竟自回头而去。 
  变故突如其来,佳欣根本不知自己究竟说错了哪一句话,茫然愣在当场。 
  霃瑾思量片刻开口,“她似乎是从你说你有官家身份那刻开始,才态度忽变的——为什么呢?”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呢? 


  佳欣烦躁地推开门窗。 
  楼下的笑儿仍在弹琴,却也配上了很轻的歌声。 
  “嘘——别吵!”佳欣止住霃瑾,侧耳听去。 
  “失路冥冥不可求,山阴信去乱乡愁。邻人老死漫天素,阿娇新娶尽日留。横枝易断芝兰室,水鸟难渡荆棘洲。残云日暮西风起,楚雨苍烟处处浮……” 
  “这是谁的诗?”霃瑾也听了片刻。她在古代长大,古文底子好过佳欣不少。“似中唐气象,才华转圜上却又有所不如。” 
  佳欣冷笑了下,脸差点抽筋。“这声音你听不出来么?——是她自己写的。FUCK。果然和我料的不差!” 
  “是……四嫂?!” 
  霃瑾讶异间,佳欣已经转身冲了下去。 
  上上下下,来来去去,同处一室,对面不识。 
  佳欣终于见着了含笑。 
  含笑也见了佳欣。 
  琴声一顿。 
  “哎,笑儿怎么错韵了?罚酒罚酒——”那些个文人还在起哄。 
  含笑咬住下唇。她穿着汉女服色,比满装清秀天真了不少,脸颊消瘦,显出两个梨涡盈盈动人,却带住了一丝愁容。 
  佳欣刚要举步同她说话,却见含笑低头坐回去,若无其事地继续抚琴。 
  霃瑾拍拍佳欣,佳欣回头,看见李绣景正站在自己身后。 
  “哦哟,公子真是风流,才听完罗儿的琵琶,又被咱们笑儿的琴给迷住了——”李绣景一挥手,两名妆饰明丽,容姿艳冶的年轻女孩摇曳生姿地走了过来。“可惜啊,这罗儿与笑儿,都是二十出头的人了,哪比得上十四五的姑娘鲜嫩?”她在两女的脸上掐了一把,淫笑着推她们过来。“公子的元宝先前已经拿去斜街上兑了,啧啧,成色那叫一个足啊!来来来,翘儿环儿,你们好生招呼着公子——咱们还是移步到楼上去慢慢谈,怎么样?”李绣景语带神秘地凑近了来,“先前罗儿说,公子其实不姓陈,而姓项?” 
  佳欣心思一转。“是。” 
  李绣景眼前一亮。“公子是来自关外何处?” 
  “盛京。” 
  “哦……呵呵呵呵,项公子,快随老身来吧,咱们这锦绣之地,可有你从未见过的好玩玩意呢!翘儿环儿,咱们一块儿领项公子,去后院!” 
  后院? 
  先前听过……什么再赚不到钱,就不能在前院呆,要去后院云云。 
  “妈妈等等。”佳欣保持住自己伪装,拉住李绣景。“在下不知这后院有何风光——”他口气一转。“不过在下实在很喜欢罗儿姑娘与笑儿姑娘的琴韵。不如……”她看了一眼霃瑾,“小七,你留在这儿讨教一下两位的曲谱。我去看看后院有什么好玩的,若能带你同去,再叫人来唤你,如何?” 
  “还是公子想得周到。后院呀,夫人可是不宜同去的。”李绣景笑得,十分委琐。            
  第三十九章 谁是幕后黑手      
 (1) 
  佳欣现在开始后悔,自己为何没有带侍卫同来了。 
  后院,很明显的,就是原本绣景楼的那个状况。 
  两名十四五岁明艳可人的小姑娘翘儿与环儿,一转身入了一间装饰典雅的房子。李绣景带着佳欣走进去时却发现,两个小姑娘已经脱光光,被绳索绑成类似于体操运动员的那种姿态,悬在了房梁之上。 

()
  “项公子,三年前令尊来京师之时,可也光顾过老身呢,那时候还不在这儿,而是在绣景楼……”李绣景的声音如梦似幻。 
  佳欣一惊。“家父?” 
  “是啊,公子来自盛京,又姓项,可不是项老爷子的公子么?” 
  佳欣说自己姓氏时候,只是借用了曾经假扮过的项于燕的身世而已,没料到居然正中。 
  “妈妈……”佳欣压低声线,“这事可不能乱说——” 
  “知道,知道。嘿,公子爷,您瞧着,咱们这种玩法呀,男人都喜欢得紧,可别说关外了,这大江南北都没一家有我这儿这么地道的……”李绣景淫笑一声,伸手推了推被吊在空中的两女。翘儿环儿被推得转圈,绳索紧绷之后而又快速转开,一时间|乳浪臀峰摇曳生姿,两女却在空中发出悲凄的呻吟。 
  如若是男人,这刻想必胃口全开。 
  只可惜,佳欣是女人。 
  “妈妈,你可以出去了。”她轻轻下令。 
  李绣景哎了一声,浪笑道,“公子您尽情玩儿,咱们这儿的姑娘呀,都受得起。您要是喜欢罗儿笑儿她们,也不难,您等个两三日,妈妈这里必是有好音信的!” 
  她扭着屁股出去了。 
  佳欣这才一口气松弛下来。 
  原来如此。所谓前院,可能是原本青烟坊的经营模式,高级堂馆,妓女卖唱卖笑,合了意儿的也可留宿,乃是高档、清贵、风雅的勾栏。 
  而后院,则是李绣景照搬原来绣景楼的经营模式了,玩**俱乐部,玩黑道,手段残虐。 
  前院的姑娘,如罗儿这样的老人,或是如含笑这样不知道怎么回事跌了进来的外来人,若是每日经营不到一定的数额,则会被逼着到后院接客。 
  佳欣身上冷汗重重,走到熏笼旁烤会火。抬头看看两个小姑娘扑闪扑闪着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又升起于心不忍之意,一看两女背上都有绳钩挂住,轻轻一松就可解开,便连忙伸手将二人放了下来。 
  绳钩一解,二女的腿脚便能下地,可能因为绑得酸麻,两女歪倒地上,娇声呻吟。幸好地上铺得厚厚的波斯地摊,并不会令得二人受伤。 
  佳欣扶起她们。二女的胸前双|乳仍被绳索绑得凸现出来,白嫩的皮肤上,已经出现一排排紫色出血点。佳欣觉得相当恶心,赶快帮她们都解了。 
  “公子来操我们吧。”小姑娘喘息着,伸手挂在佳欣脖子上。语言如此直白,还真是一点也不脸红。“公子,贱奴痒得受不了啦!快来捅死贱奴吧!” 
  “收声。”佳欣有点头皮发麻。“别吵——”一时之间,她还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要如何行动。 
  “公子不操贱奴,贱奴可要来操公子啦!”翘儿环儿格格一笑,忽然间,屋中灯火全灭,佳欣陡然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灯光再亮起来之时,佳欣看见了李绣景。 
  “好久不见了,赵姑娘——呵呵,现今要叫您啥呢,景妃娘娘?” 
  佳欣心往下沉去。 
  原来一番做作,并未瞒得过李绣景之眼。 
  李绣景手里晃着佳欣的宝刀与如朕亲临。“这两样,可是了不得的东西呀!” 
  “你敢谋反?”佳欣怒喝出来。 
  “不敢不敢,老身是带罪流放宁古塔之人,怎么敢再有不敬呢?”李绣景嬉皮笑脸。 
  “你……你怎会又从宁古塔回到京师?” 
  “这就和赵姑娘怎会从格格变成娘娘,是一样的道理呀。”李绣景拍拍佳欣的脸蛋。“有钱能使鬼推磨。老身从未想过做什么大不敬之事,所谓国泰,才会民富,民富了,钱财才会滚滚流进老身的口袋里来呢!若不是娘娘你今次又飞蛾扑火,老身都已经委委屈屈把堂口开到别人家背后来了,怎么会再跟朝廷作对呢?” 

()
  “那你现在既然擒下我,是决定要杀我灭口了?”佳欣立即明白过来。 
  “娘娘好聪明——不过老身在想,娘娘此来,究竟是什么目的呢?老身盘下这青烟坊,到底又有哪里走漏了风声?若娘娘不吝赐教,老身自然会给娘娘一个痛快。若娘娘不肯说出其中原委,那便怪不得老身了!——” 
  佳欣喘了口气。 
  还好。 
  含笑之事,她们还一无所知。 
  只是不知道霃瑾…… 
  “妈妈!” 
  先前光溜溜的环儿不知何时已经穿回衣衫,如游鱼儿一般进来。“那个叫陈七的女人,跑了!” 
  “跑了?她会武?”李绣景怒问。 
  “是笑儿帮她逃走的……” 
  “废物!”李绣景一个耳光过去。“笑儿人呢?” 
  “已经绑起来了。那群贡生喝醉了酒,已经安排人去伺候,妈妈,他们在笑儿身上花的钱也差不多见底了,是不是就把笑儿送到后院伺候?” 
  “大胆的贱人。”李绣景踱了两步。“先带过来!”她看了佳欣一眼。“这笑儿……来的也蹊跷。哈,老身明白了,敢情,她是娘娘派来打头阵的宫女?” 
  佳欣沉默。 
  “赵娘娘,您还真是个厉害的角儿啊——那个陈七,是您的另一个使唤人吧?她逃出去了,您很放心,觉得定有援兵很快就到,是不是?”李绣景阴阳怪气地皱着脸,一下子又爆发出大笑。“您想得美!——环儿,通知屠大人封锁八大胡同了没?” 
  “正去呢。” 
  “从这儿到紫城,一只苍蝇也不能叫飞了过去!对了,别跟屠大人说赵佳欣之事,省得另起风波。就说——就说是个揣着咱们账本子的奴婢逃了,就得了!” 
  屠大人——屠海! 
  佳欣恨得牙痒痒。 
  当时就不该放过他……这个九门提督屠海,简直已是胆大包天了! 
  但是现在……现在要怎么办? 
  眼见含笑绑得像只粽子一般被抬着扔进来,佳欣无语长叹了一声。 
  自己的冲动幼稚,实在是,害人害己。 
  (2) 
  没多久,李绣景竟然放下佳欣和含笑,出去了。——难道是追不到霃瑾?霃瑾,好样的,千万要逃出去呀,叫人来千刀万剐了这个地方! 
  屋里又熄了灯。佳欣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传说中的点|穴,还真厉害啊。 
  过了好久,一直都很安静。 
  佳欣终于忍不住,轻咳了一声,开口唤。“四嫂?” 
  “嗯。”含笑应了一声。 
  “四嫂你还好么?” 


  “死不了——你怎会找到这里来?” 
  “湘雅入宫寻我,我四处察访——四嫂为何会在这里呢?” 
  “你现今还一口一个四嫂?”含笑反问。“乱七八糟。” 
  佳欣苦笑。“那我叫你什么呢?四媳妇?” 
  含笑不语,过了片刻才开口。“你太莽撞了。” 
  “我知道……对不起。” 
  “是我对不起你……归根结底,是我太任性,就这样跑了出来。” 
  “为何不接贵客?如有官员来,认出你,不就可以获救?” 
  “丢不起这个人。”含笑冷冷答,“死则死矣,失了体面,却要如何做人?” 
  “你——” 
  含笑一叹。“此外还有一个原因。这里的水……没那么浅。一个屠海,翻不起如许波浪。未弄清楚后台究竟是什么来历之前,若被人认出,很可能是被灭口的命运。” 
  “你同四阿哥吵架,然后跑了出来,被她们所掳?” 
  “也不是……一言难尽。我跑出来时没有带钱,也没穿暖和衣裳。身上首饰换了件外衣,到晚上吃了她们一餐,无力偿付,于是答应跟她们回去弹琴。” 
  “你的琴……弹得真好。” 
  “年少时候也算是琴棋诗赋,都下过苦功的了。教我琴的是致仕的礼部尚书,天下第一大儒,所以至今就算手眼生疏,品位上却绝不输人的。我原打算弹弄几曲,赚些缠头,供我栖身一阵,便准备南下去了。” 
  “南下?” 
  “我娘家嫂子是江南织造的女儿,我们关系极好,我想去她们曹家小住的——谁料到,李绣景她们使了个小计。我在她们这儿卖琴所得,说好是我来收,每日再与她们结算,对半分帐。第二日来了个书生,拿了一千两的银票付一桌十两的酒菜。我作主收下,请她们找了九百九十两出去。到晚间对帐,她们却说,那张乃是假票,唤来地保,要我赔付。我赔不起,便被迫签了卖身契。” 
  那拉氏在夺嫡之中什么手段未曾见过,什么心机未曾耍过,如今阴沟里翻船,却败于市井妇人之手。 
  “遇着这事的时候,又为何不回去呢?” 
  “当着地保衙役,我不愿表露身份。原本想着签便签了,回头瞅个时候逃了出去,再回来灭了这地方,杜绝攸攸之口,也便罢了。没料到她们暗地里竟然好手如云,看防严密之至,我寸步难行,只好拖延了下来。” 
  “前院后院之事,知道了?她们可曾迫你?” 
  “没有。李绣景为的是钱。我弹琴还能招来些客,她定了分寸,每日能赚取二十两以上的,不必到后院。有十五两,可宽限十日。有十两,可宽限五日。十两以下,便要被送到后面折磨凌虐……据说命不长久。” 
  佳欣想起今日自己给罗儿那锭元宝,足五十两,倒可为她拖延数日。 
  但看她跟含笑差不多年纪,恐怕已经有二十八九,这客源堪危,恐怕被送去后院,也是迟早的事。 
  “就没人报官?” 
  “官和她们一伙。”含笑简洁回答。“所以才说水深。” 
  “原来如此——要是查出是谁,操,”佳欣骂,“叫皇上挖了那龟儿子的心!” 
  含笑冷哼了一声。 
  佳欣也知道,现今将被挖心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却终不死心。“可有机会逃出去?” 


  “看霃瑾的了。”含笑语中,也有烦躁。 
  “她们为何不立刻杀掉我们?” 
  “恐怕是想要逼问出你的来意——你也算误打误撞,阴差阳错了。” 
  “总之要与她们周旋,尽力拖延时间。”佳欣叹了声。“好恐怖的地方,好可怕的一夜。” 
  “好恐怖的人世,好可怕的世人。”含笑接了一句。 
  佳欣咬牙。“你同四阿哥吵翻……是为了什么?” 
  “我不会说。”含笑冷漠。 
  “你不说,我便明白了。”佳欣轻叹。“其实……其实吧,”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其实你在意此事,那便说明你还是在意他的。若他早知道你是在意他的,他又怎么可能做出不在意你的事情来呢?”她仿如在说绕口令。 
  那边含笑呼吸粗重了片刻。“我不是在意……他是对的。之前的事情……得了好处……我本不应该在意的。其实,我本也……没有太在意……” 
  她这绕口令就磕磕碰碰,说得牵强。 
  佳欣却明白。 
  与和嫔的关系,令得胤禛成功打击了太子地位,将来和嫔在宫中与德妃联手,还有止不尽的好处。此事虽然胆大,却不失为一招高棋。 
  但含笑仍然受不了……不管她爱还是不爱胤禛。但胤禛现今去与和嫔,去与别的女人联手大业,将她蒙在鼓里,撇开一边……她又情何以堪? 
  这究竟是爱,还是不爱呢。 
  停了半晌,佳欣才问。“那你是如何知道的?” 
  “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含笑反问。 
  佳欣闭嘴。 
  世上纸永包不住火的。 
  任何事情都会被留下蛛丝马迹……这,也许,也算是天意。 
  安静了片刻,还是佳欣沉不住气先开口。“她们为什么就这样走了,把我们留在这里?” 
  “你我都动不了,她们怕什么?也许是屠海来了,也许是霃瑾逃了。” 
  “这里没有守卫么?” 
  “屋外应该没有,但是绕着院子有,而且很强。连接前院和后院之间也有,是高手。” 
  “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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