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
说着他的身体飘香中庭所在的位置，我跟在他身后，能看到那个巨大的茧的脉动越来越强烈，似乎即将孵化。
“茧里是什么？”我问。
“是天境的未来，进化的终极，是我摆脱天境的最终钥匙和关键。”光神说，“你的父亲，曾经激烈的阻止我伟大的计划，他一度让我形神俱毁，然而你的出现，却为我的复生提供了契机——你真是天境的珍宝，而你自己远远不知道你的价值！”
“我的父亲，你是说苏璇么？”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光神的来路，但是凡是被苏璇所灭的怪物，一定是穷凶极恶的魔头，这个光神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松君毅那些人呢？他们也一定来到了这里。”我又提问。
“他们一来到此地，很快就感到了绝望，现在早就不知道成为哪个怪物的粪便了吧。”光神轻笑着从中庭的栏杆处一跃而下，我看到他飘在那茧的正对面，用他的手抚摸着巨型的茧。
“这里面就是天境的终极。”他兴奋的说。
“那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了！为什么不释放洛鸿凌！”我大叫道，“为什么不放过我们！”
然而光神王权沉浸在他对茧的迷恋中，完全不在意我的话，他自言自语道：
“我也是诞生于天境的不灭神灵，为什么却注定让我毁于拥有肉身的苏璇之手？
为什么那等低贱的生物能够将我毁灭？为什么我不能成为天境的主人，君临整个世界？
我是光！我才是唯一！”
他突然伸出手进入那茧薄薄的表皮之中，随着他的手探入，从他造成的裂痕中流出了许多液体，就像是羊水。
羊水喷涌而出，将那道罅隙冲击成了一条狭长的裂痕，一直蔓延到一楼的地板那里。
茧变的瘪了下去。
有婴儿的啼哭声从茧中发出。
光神随之发出狂笑声。
我想要从栏杆上探头，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人突然从背后推了下去，在我错愕的转头刹那，我看到了苏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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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究竟像电影《恐怖游轮》里的主角那样，在这个大厦里循环往复了多少次？
我已经记不清了，甚至我对于这无限次数的循环带来的庞大记忆，只能记得一些关键片段，就好像是做梦一样。
我再度抬起头时，似乎比我陷入死循环的时间稍微早一点，洛鸿凌就坐在我身边。
我回到了时间循环前一刻的时间。
“这是怎么回事？！所有人都去了哪里？”洛鸿凌惊讶的说。
“我想他们都被吃掉了。”我说。
“那是什么？！”洛鸿凌看着破败的大厦中庭里那个瘪下去的茧道，“那个浑身发光的家伙又是谁？”
光神就站在我们不远处的地方，那茧的下方形成了一汪清泉，将茧的底部环绕，正好填满了原本的喷水池，光神就在凝视茧的最下方。
从茧干瘪的程度来看，这个巨大的茧大部分都是空的，真正孕育出来的东西，可能就是藏在茧最底部的地方。
就像是哪吒。
“你站在我身后，不要去看那东西。”我扯着洛鸿凌的手臂，将他拉到我身后，“不要在这里擅自行动，这里并非是你所熟悉的世界，而是我的天境。”
我严肃的说。
洛鸿凌呆呆的看了我一眼，虽然他可能不理解我的话的意思，但是还是听话的站到了我的身后。
婴儿的啼哭声不断从那水池中心的茧中发出。
光神则一动不动。
那个婴儿就是进化的终极？是我的力量爆发无数次最终形成的东西？
那算是我的孩子么？
“不，那当然不是你生下来的东西。”苏璇的声音适时响起，解答了我心中的疑惑。然而他是怎么看穿我的思想的？
“那是知识的终极形态，也是天境本身驾临了，它即将为我们解答一个最终的谜。”苏璇从我们身后缓缓走过来，“然而洛鸿凌不能聆听也不能看到那个终极形态，因为他不是天境中的生灵，那终极会让他疯狂并毁灭。
萧恒，你一开始的预感是对的，这是一场洛鸿凌不该前来的聚会。你自己创造的小天境，在这里衍生壮大，最终加速到了终极，所以你应该自己看看那结果。跟我一起过去吧。”
苏璇朝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握住苏璇的手的时候，洛鸿凌还要跟上来，我将他一把推开。
“洛，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我说。
尹证从黑暗中走出，抓住了洛鸿凌，将他往后拖去，洛鸿凌挣扎着，大叫着，然而他的声音根本无法再这个空间传播。
苏璇要给我看什么？
我终于转过头，跟着他一同进入那水池，站在了光神的旁边。
茧的最里面，并不是婴儿，
而是一具蜷缩血肉模糊的人体，这个人被剥了皮，身上的肉也被割得所剩无几，几乎只剩下骨架，内脏也□□在外。
他的四肢也都被砍断了，眼珠也被挖下来。
他似乎处在弥留的状态。
不知道为何他还拼着这一口气，被折磨成这样都没死。
他的嘴里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反反复复。
“去听他的心愿。”苏璇道。
我凑近那个被折磨的人，跪下来，聆听他最后的心愿，他是这样说着：
“我……苏璇……愿意……登天……”
“苏璇！他说他是苏璇！！那你又是谁？！”我惊骇的转头看着我身后的苏璇，那个优雅而美丽的苏璇。
“我是你的父亲。”身后的苏璇将他的双手放在我的肩膀上。
声音威压得让人无法喘息。
“我赐予你与生俱来的能力，是为了揭示这个谜题——你巨大的血统来源。”苏璇的声音一点都不像是我平常见到的苏璇本人！
变得异常缓慢而恐怖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光神突然开始抠自己的眼睛，发出剧烈的惨叫。
“我……苏璇……愿意……登天！倾尽我所有的……知识……登天……”那个血肉模糊的人还在□□着。
“这就是登天的仪式，凡人无法理解，亦无法凝视的仪式。”我身后的“苏璇”道，“那么，被皇帝所残害的苏璇，究竟登天成功了么？”
“他成功了么？”我的声音微微发颤——我记得尹证曾经向我说过，苏璇还是人类的时候，曾经是古代某个皇朝的臣子，因为被皇帝迫害处以极刑，在处刑的时刻他被天境选中，从而进入天境成为神灵。
我现在所见，难道就是那个时刻？天境的时间线都是错乱的么？
“如果仅仅是被处以极刑，或者说掌握了那么渺小的知识，怎么足够有登入天境的资格？悲惨并非是进入天境的门票，同样，信念，勇气，知识，都不是进入天境的门票。”我身后的“苏璇”俯下身，在我耳边道。
“天境的生物都没有诞生子嗣的功能和权力，因为他们不够高贵。
我，
即是
天境的意志。
你
是我的
子嗣。”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光神惨叫，
“所以呢……那又怎样？”我满脸冷汗的问。
“那你来选择，要不要让苏璇升入天境，如果他不升天，也就没有你的存在。如果你选择让他升天，那么他就要永恒受苦。”我身后的“苏璇”，不，应该是天境意志本身，给我出了一道巨大的难题。
现在他就附身在苏璇的身上！确切的说，茧中的是过去还是人的苏璇的最后人生弥留刹那，而我身后的则是未来的被天境意志附身的苏璇！
他这是要直接利用我亲手造就的时空错乱来毁灭苏璇作为神灵存在的事实么？
但是那样一来，对于苏璇来说，是否是一件可以得到永远安宁的好事？
如果，当初顾冷尘进入小天境，那么他早就坠入万劫不复。
凄惨的被凌迟的苏璇也即将万劫不复，承受比死还痛苦无数倍的天境之苦。
“不！我不会让他进入天境！他没有资格进入天境！他在那时死掉就好了！”我终于道，然后我伸出手探入他的胸前肋骨，亲手捏碎了他微弱跳动的心脏！
光神也在此时突然四分五裂，他是自杀了么？
四周开始变得黑暗。
进化的终极不过是湮灭，这个空间的寿命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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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抬起头的刹那，周围都是一片哭丧的声音。
靳先发的活出丧正在进行中。
我猛地站起来，往外面跑。
“你去哪里？外面还下着雨。”洛鸿凌跟着我追了出来。
我站在门口，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大口喘着气。
“怎么回事？”洛鸿凌拍拍我的后背问。
“萧恒创造的那个空间爆发了，我想他是经历了整个空间爆发到最终消失的整个过程吧。”苏璇和尹证在门口靠着柱子说。
“为什么你们还存在？我明明……”我看着苏璇惊异的说。
“嘘——你在那空间遇到的一切，对于外面的现实世界来说都是绝对的禁忌，你绝对不能说出来。”苏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我明明制止了苏璇登天，真正的苏璇早在行刑那时就死了。
为何未来的苏璇依旧存在？
过去发生的事情必然会发生，苏璇确实在当年就死了。
那么此后，被称为璇神的苏璇，天境的苏璇，
是自以为自己是苏璇的……那个。
也就是我真正的父亲。
“你在那空间见识到了何等奇妙的事情？”苏璇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不妨就当做是你那真正的血脉带给你的家族秘密吧。”
“我该怎么做？我要去继承整个天境么？”我问。
“你被当做凡人出生在这个没有奇迹的世界里，就做你喜欢做的事情吧。你是我赐给人世间的奇迹。”苏璇说罢和尹证一起离开了。
喜欢做的事情？
我看了看满头雾水的洛鸿凌。
“吃火锅算喜欢做的事情么？我想吃必胜客四合一披萨配火锅。”我说。
“那就去吃好了，反正自己高兴不就好了。”洛鸿凌说。
好吧，可能我和现在的苏璇大神一样，就算他本身就是天境意志，然而我们永远也想不明白天境究竟有怎样的奥秘，又为何会突然拥有意志，为何想要产下子嗣。
然而自己过得开心就好了。
“洛鸿凌，我还喜欢你。”我跟在洛鸿凌的身后补充了一句。
洛鸿凌走在前面，伸出手朝我做了个ok的手势。
我会和他纠缠一辈子吧，我想。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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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番外 之一（）
虽然给自己举办了活出丧，然而那个导演却在几天后莫名其妙死在了一家酒店的床上，关于他的死讯，一切都被严密的保密起来，然而网上也有传闻说他死于纵欲，曾经有人在酒店目睹他和几个年轻女子进出。
也有人爆料说靳先发崇拜邪神，家中有各种邪门的神龛，说活出丧就是他搞的邪术之一，结果搞邪不成自己反而死在上面了。
至于他为什么能够在那座被小天境吞噬的大厦里举办活出丧，又为何将我和洛鸿凌引诱进入，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那个光神搞的鬼，还是天境自身搞得鬼。
总之，我一坐到车座上就疲惫的睡着了，好像几十年没有睡过觉一样。甚至连洛鸿凌什么时候停车，又什么时候把我带到卧室里，我都一概不知道。
当我醒来的时候，竟然不是躺在我的公寓卧室，而是在一张一看就不是凡间界该有的水晶大床上！
这里是洛鸿凌的宫殿吧？
我迷迷糊糊的爬起来，连整个地面都是光滑的宝石材质，我都不知道洛鸿凌到底用的什么材料做的地板，看起来像是银河一般闪烁。
而在圆形大床的四周，则垂着一圈淡蓝色水晶穿成的帘子，我稍微拨动了一下那些水晶串珠，便有清脆悦耳的响声发出。
这情景让我想起了一首歌。还是老版琼瑶剧里的主题曲。
就是那个“一帘幽梦”。
“恒，你终于醒了。”洛鸿凌身穿魔修教主的礼服，在帘子的另一边幽幽道，他伸出手掀开水晶帘，握住我的一只手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昏睡了三天三夜了？”
“我睡了那么久吗？”我醒来时明明还看了一眼我枕头边的手机，哪有过那么长时间，洛鸿凌又在胡扯。
“你再不醒来，我都要以为你不会再睁眼看我了。”他抒情的将我的手放到的唇边，俨然化身成了虐恋男神。
说罢，他突然穿过水晶帘，将我拥入他的怀中。
“宗主，如果您再不醒过来，魔尊大人他只怕要为您憔悴而死了……”帘子后面的侍女带着哭腔道。
“恒，我发誓我这辈子再也不和你分开了，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洛鸿凌说罢竟然也流下了眼泪。
我终于察觉出不对劲了。他的眼神不像是在演戏。
我连忙将洛鸿凌推开，一巴掌扇在他脸上：
“洛鸿凌！你醒醒！你是怎么了？”
“哎？”洛鸿凌愣了愣，似乎终于清醒了一点：“萧恒，你醒过来了？”
“你刚刚是怎么了？”我问。
洛鸿凌奇怪的看看我，又看了看四周，当他的眼神转到了那绮丽蓝水晶帘子上时，他再次变回了方才那副虐心无比的表情，他突然又把我拥入怀中：
“你打吧！你狠狠打我吧！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明知道你身体那么虚弱还让你去冒险，以后，我绝对不许你再做那种傻事！”
说罢他将我打横抱起来，走向大床。然后道：“来人！传御医！”
我呆呆的看着他。
很快，程清词就被叫来了，他竟然回到了魔修界，只见他表情严肃，穿着一身古装，带着药箱走到我床前把脉。
“尊主，萧恒是亏空之相，应该是褪鳞带来的副作用，这段时间只能好好调养，万万不可再让他操劳。只是，我希望陛下考虑清楚，不要将他留在魔修界。”程清词竟然喊洛鸿凌尊主！？
“清词，我知道你不希望我迎娶修仙界的人，但是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是真心爱恒儿！只要我能和他在一起，这个魔尊之位我都可以不要！”洛鸿凌握紧拳头道。
“你说什么傻话！你知不知道为了让你当上魔尊，牺牲了多少人？！你知不知道你担负着怎样的家国重担！而现在你竟然为了一个男人说出这样的话！你究竟有没有男人的担当！洛鸿凌！你为何变得如此任性？！”程清词颤抖着站起来，声嘶力竭道，“我这么说是为了你好！你明明知道萧恒不可能得到魔修界的承认！”
“谁反对我就杀了谁！”洛鸿凌道。
“那我反对呢？你也要杀了我么？”程清词竟然也掉下了滚滚热泪！眼泪汪汪的直视着洛鸿凌，“我只是不想你变成一个天下人人唾骂的昏君！不想看到你的基业毁于一旦！萧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