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门口,站了一排,头戴银饰身穿蓝色盛装的漂亮姑娘,手里还拿着一个个硕大的牛角不说,在寨子门口,还排了两排,手持民族乐器、身穿民族盛装的族人。
看到陈浩然出现,一个个热情洋溢地载歌载舞,欢迎陈浩然的到来。
这还不算,紧接着又有两个侗族姑娘,用汉语唱起了《多嘎多耶》,后面一群小伙子,胳膊挎着胳膊,挡在寨子口。
“陈小子,这可是我们侗家人,最高的礼仪。第一关,叫拦路歌,你要对的上歌,才能闯下一关,当然对不上来,我这个老头子,还是有些面子带你进去的。”标老爷子老小孩的脾气又犯了,笑眯眯地拄着拐棍,走到一边看戏,一副等着你来求我的样子。
陈浩然看得苦笑连连,如果他真的去求标老爷子,弄不好下一关,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不过好在人家这两个妹子,也挺给面子,没有用侗族语,唱的还是比较有名的《多嘎多耶》。
当下陈浩然对着标老爷子点了点头,“标爷爷,放心吧,这一关,我还是过得去的。”
“哎呦,我倒要好好瞧瞧,要是过不去,后面的拦路酒,也就要加倍了。”标老爷子不服气地抖了抖胡子。
此时,两个侗族妹子,这首歌已经尝到了副歌部分。
“洒在了天间哎,多嘎多耶嘿,
快乐谱成了歌,多嘎多耶嘿,
幸福享万年,多嘎多耶嘿……”
看着等着看他笑话的标老爷子,陈浩然跟着哼了两句,回想了一下歌词,跟着节拍,唱了起来,
“芦笙曲悠扬,米酒诱人的香,
酒窝飞出动听的歌,醉了天上的月亮,
小溪水缠绵,山也羞红了脸,
幸福跳跃在山水间,蝴蝶飞到身边……”
陈浩然那金属质感的嗓音,刚伴随着轻快的音调飘出喉咙,就让众人有了一种过电的感觉。
这种感觉太独特了,好像有一股奇特的魔力,可以抓住众人的心神,让人不禁沉迷其中。
两个唱歌的妹子,眼睛陡然绽放出一道亮光。
要知道这两个妹子,在这十里八寨,可是顶尖的好嗓子,不知道多少小伙子,想把她们娶进家门,但是死活不能在这上面压她们一嗓子。
所以,时间长了,她们唱歌也不来劲了。
但是,现在陈浩然一亮嗓,两个妹子,瞬间就亢奋了,原本只开了四五分的嗓子,一下子开到了八九分。
“哈伊哈伊呀欧嘿,多嘎多耶嘿,
哈伊哈伊呀欧嘿,多嘎多耶嘿……”
两个妹子这一开嗓,寨子们的村民,也纷纷往外跑,相比电视上那遥远的明星,他们这十里八寨最亮的嗓子,更让他们喜欢。
而标老爷子,更是乐得直捋胡子。
陈浩然见状,也来了劲,拉开嗓子,唱起了副歌,
“把爱酿成了酒哎,多嘎多耶嘿,
洒在了天间哎,多嘎多耶嘿……”
拔高的音调,如同九天之上一股清流,直冲而下。
好坏一凭耳,二凭心。
看着周围乡亲们,对陈浩然的赞叹,两个妹子,从良接过两把侗族琵琶,边弹边唱,心说,“这一次,你不行了吧!”
可是她们打死都想不到,陈浩然竟然也接过了一个侗族琵琶,而且弹得丝毫不比她们差。
她们唱这首歌,是单纯的欢乐。
但是陈浩然的声音,除了欢乐,还有惜福的感觉,就好像经历了许多,更加珍惜这里的欢快一般。
一开始,两个妹子,还跟陈浩然较真,但是唱了一遍之后,两个妹子彻底服了,一左一右站在陈浩然身边,载歌载舞,紧接着欢迎的队伍,全都跟着又唱又跳,而陈浩然却变成了这里的核心。
跳不动的老人们,站在不远处,或对着陈浩然点头,或比大拇指。
显然,陈浩然的歌声,也征服了他们。
看着被围在中间的陈浩然,标老爷子气闷的直翻白眼,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并不知真的生气,而是高兴。
过了拦路歌,第二关拦路酒。
陈浩然看着站了一排的侗族姑娘,再看看她们手里硕大的牛角杯,再次苦笑。
这一个牛角杯,里面最起码二两酒,而且,离的老远,陈浩然就闻出来了,这是白酒。
这一排六个侗族姑娘,就是一斤多,这酒量要是差点,恐怕就进不了这个寨门了。
“怎么样?陈小子,这可是一斤多白酒,不是谁都能喝的下的。要是不行,我让他们准备炮仗,你亲自点了绕一圈,也算你过。”标老爷子看着陈浩然又笑开了。
其他侗族老人,也跟着乐。
陈浩然却是直翻白眼,这个老小孩,这可是激将呢!他要是真那么干了,后面不定又怎么刁难他呢!
【作者题外话】:第三更
533 最后的刺()
“三叔爷,你说浩然能喝多少?”标雷他爹标山,来到标老爷子身边问道。
“陈小子?”标老爷子笑眯眯地看向陈浩然,说道:“当过兵的,最起码也七八两的酒量,这陈小子,我估计最起码有一斤的酒量。”
“那就好,要是醉倒在咱们寨子门口,可就不太好看了。”标山松了一口气。
“哈哈,他肯定会趴下。”标老爷子笑呵呵地说道。
“啥?三叔爷,你不会……”标山看着那几个侗族姑娘手里的牛角杯,瞪圆了眼睛。
“你个混小子,你三叔爷我,是那种人吗?”标老爷子瞪了标山一眼。
“那就好,那就好。”标山终于松了口气,可是谁想,紧接着他就被标老爷子后面的话,给噎了个半死。
“二两半的牛角杯,怎么能显示出咱们标家寨的热情,我给他用的是咱们寨子,三两半的牛王角杯,你看我对陈小子不错吧,咱们标家寨的牛王角杯,可不是谁都能用的!”标老爷子得意地说道。
“啥?”标山的脸立马就黄了,“三两半?这六杯子下去,可就是两斤多啊!”
“放心吧,我发了话,用咱们寨子最烈的酒。烈酒配猛士,刚刚好。”标老爷子越说越得意了。
“哎呦喂,我的三叔爷,您用的还是烈酒?咱们这十里八寨,都有谁能连干六杯啊!”标山急得直跺脚。
站在附近的其他人,脸色也变了,看向陈浩然的目光,充满了怜悯。
标老爷子,今年89,可以说附近这十里八寨,就属他年纪最大。
平日里,在在十里八寨都特有分量。
但是有一点,让人很无语,这老头子,就是一个老小孩,想起一出是一出,压根不管后果怎么样。
人家,陈浩然可是标家寨的恩人,现在让恩人出了糗,传出去,他们标家寨脸上也没光啊。
本来他们还想着,怎么劝说标老爷子一下,或者帮陈浩然解解围,可是接下来,标老爷子的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怎么就没有?六年前,小风子在斗牛节上,就连干了六杯。陈小子是小风子的队长,只能比他强!否则他凭什么做小风子的队长?”标老爷子把拐杖在地上顿的当当响。
一说到小风子,所有人都叹了一口气。
标风,就是标老爷子嘴里的小风子,当年那也是十里八寨,最棒的小伙。
唱歌跳舞斗牛,拉弓射箭月牙铛,十里八寨没有一个人是小风子的对手,放在解放前,那就是十里八寨第一条好汉。
哪怕标风,已经没了半年多了。
但是一说起标风,十里八寨还是一个个都比大拇指。
在他们眼里,标风就是最棒的小伙。
哪怕进了部队,在他们眼中,标风依旧是最棒的,无人可以超越的那种。
甚至,如果有谁说标风不行,立马就有不少小伙子,跳出来比划比划。
可是,半年前,陈浩然带来的消息,让很多人陷入了悲痛,甚至不少姑娘都哭红了眼睛。
一时间,也就没有人去想,凭什么陈浩然,可以做标风的队长。
直到今天,这句话被标老爷子说出来,所有人心里,都冒起一股子犟劲。
虽然陈浩然现在是他们标家寨的恩人,尊重归尊重,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服气!
“三祖爷爷说的不错,比不上风子哥,凭什么做风子哥的队长?”几个刚赶回寨子的小伙,也是不服气地说道。
而站在六个侗族姑娘面前的陈浩然,却是看着大大地牛角杯,苦笑个不停。
“怎么,你不敢了吗?”打头的大眼姑娘,抬着下巴很是不服气地说道:“当初,风子哥连喝六杯不倒,你要是比不上风子哥,凭什么做风子哥的队长?”
“呃……”陈浩然一脸惊愕地看着大眼姑娘,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有这么一出,“不是不敢,而是有点意外。”
“那就喝啊?”大眼姑娘把手里的牛角杯,往前递了递,“你要是也连干六杯不倒,以后你就是我们标家寨,最尊贵的客人,整个十里八寨,你去了哪,都会受到最隆重的接待。”
陈浩然扭头看了看,同样倔强地看着他的标老爷子,还有标山叔他们。
突然间,他懂了。
这不是对他有意见,也不仅仅是对他不服气。
而是对军方不服气,有意见。
他们把寨子里,最好的小伙,送到了部队上,为国效力。
哪怕战死沙场,客死他乡,他们也没有意见。
可是明明是战死的,却没有一个说法,甚至连个烈士都没有。
纵然前段时间,补发了国家一等英雄模范勋章,但是这根刺依旧存在。
陈浩然回过头来,看着大眼姑娘,从那倔强的眼睛里面,他看到了悲伤和怀念,这一瞬间,一个曾经的画面,划过陈浩然的脑海。
标风拿着一张侗族姑娘的照片,脸上带着一丝丝甜蜜的微笑,这也是他们很少看到的笑容之一。
眼前这个大眼姑娘,不正是照片上的人吗?
陈浩然眼眶子一热,嘴唇微微发颤的,吼出两个字:“我喝!”
陈浩然说着,身子往下一顿,张开嘴巴。
大眼姑娘倾斜牛角杯,将杯中酒,倒进陈浩然嘴里。
牛角王杯,三两半,滴酒不洒。
“好!”
酒品看人品,喝酒这么痛快,也是痛快敞亮的人。
光凭这三两半的酒,滴酒不剩,脸不红气不喘,就当得起他们这个‘好’字。
但是,并没有多少人,觉得陈浩然能比得上小风子。
陈浩然把牛角被还给大眼姑娘,然后接过第二个侗族姑娘手里的牛角杯,再次一干而尽。
“好!”这一次,叫好的人多了一些。
虽然比不上小疯子,但是能喝得这么痛快,也算不错了。
第三杯,标老爷子,赞许地点了点头。
三杯,一斤多,超过了很多人。
第四杯,标山忍不住叫好。
第五杯,大眼姑娘,看着陈浩然有些发愣,好像,从陈浩然身上,看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影子。
而其他人,脸色变了变,这么多酒,让他们喝下去,恐怕,很多人当场就趴下了。
可是陈浩然依旧稳稳的站在那!
这一刻,所有人都看向了第六个姑娘手里的牛角杯,不知道陈浩然能不能喝下去。
【作者题外话】:今天三更,第一更
534 皆大欢喜()
第六杯,依旧滴酒不剩。
“好!”这一次,标老爷子,带头叫好。
原本一直绷着脸的老人们,也纷纷叫好。
原本不服气的小伙子们,也一个个服气了,看向陈浩然的目光,充满了赞叹和敬佩,甚至有几个人,眼底都绽放出,崇拜的光彩。
标风,曾经就是他们的偶像,可是标风死了。
现在,陈浩然的酒量,力压标风,还是标风原来的队长。
他们不服都不行。
大眼姑娘,更是一个劲地点头,“你当得起他队长,他死了,不怨你。”
说完这句话,大眼姑娘,泪如雨下。
“酒来!”陈浩然对着旁边抱着酒坛子的侗族姑娘,大吼一声。
侗族姑娘连忙上前,接过另外一个侗族姑娘递过来的白碗,给陈浩然倒了满满一碗。
陈浩然,双手端起白碗,走到大眼姑娘前面,“标风,是我的生死兄弟,他救过我的命,我也替他挡过枪。他比我大一个月,所以这杯酒,嫂子,我敬你!”
“我喝。”大眼姑娘,接过陈浩然手里的白碗,一干而尽,脸上瞬间泛起一抹酒红。
“再来!”陈浩然把白碗,往抱着酒坛子的侗族姑娘一递,哗啦啦,又一碗。
陈浩然双手端着白碗,向着所有标家寨的长辈,示意了一圈,“标风,我们小队的斥候,我们特种大队最好的斥候,没有他,我们整个小队不知道死了多少次,没有他,现在的我就是一具尸体,所以这碗酒,我敬你们!”
“上酒!”标老爷子一声大吼,立刻就有小伙子端上来一排排的白碗,然后往里面倒满了酒。
“陈小子,你是个汉子,当得起小风子的队长,干!”标老爷子,雄风不让,一碗酒一干而尽。
其他标家寨的长辈,也纷纷干了碗里的酒。
“再来!”标老爷子,一顿拐杖。
哗啦啦,又是一人一碗酒。
“你帮小疯子他爹小海子,找回了那俩孩子,你不仅仅是他们家的恩人,还是我们整个标家寨的恩人,这杯酒,我们标家寨敬你!干!”标老爷子端起就灌了下去。
“干!”陈浩然又是一干而尽,然后调转酒碗,滴酒不剩。
如此下肚,已经将近三斤酒,以陈浩然的酒量,这时候,头都有点昏,脚下都有点不稳了。
但是在这一刻,却没有一个人笑他。
看着摇摇晃晃的陈浩然,看着那滴酒不剩的酒碗,标家寨所有人心中,那一根刺也终于拔了出来。
转而紧接换上敬佩的神色。
六年前,标风连干六杯,今天陈浩然连干八杯,无乱男女老少,在这一刻,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要知道这可不是,小酌慢饮,而是一口气连喝八杯。
这样的酒量,堪称海量。
“海量!”标老爷子大笑着,对着陈浩然比了一根大拇指。
“海量!”所有人侗家汉子,也纷纷必出大拇指。
“海量!”侗家妹子们,一声娇喊,然后齐齐唱起侗家传统歌谣。
小辈的小伙子们,或跟着跳起了舞,或放起了花炮。
“陈小子,走,进寨子,咱们回家!”在一阵霹雳啪啦声中,标老爷子拉起陈浩然的手,走在最前面,后面哗啦啦的跟着一群人。
而此时,标家寨中间的广场上,已经点燃了篝火,围着篝火,摆了两圈桌子,桌子上面摆满了侗族特色菜,正是侗族特色的合拢宴。
刚走到广场入口处,标海夫妇带着换上侗族服装的双胞胎姐妹,站在了街口。
而双胞胎姐妹手里,每人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
陈浩然远远就看到她们,头皮不禁有点发麻,“标爷爷,不会还有拦门酒吧!”
“哈哈哈,陈小子,这是我们标家寨秘传的解酒汤,赶紧喝了吧。”标老爷子哈哈大笑。
其他人也是哄笑一片。
“吓死我了!”陈浩然连忙接过,双胞胎姐妹递过来解酒汤,喝了个干净。
还真别说,这解酒汤一下肚,脑袋立马就清醒了很多。
“怎么样?”标老爷子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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