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强国之末代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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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强国之末代公主-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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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无声惊雷(4)() 
  皇宫外头;站岗的人换了一批;这些军人身上穿着深墨绿色的军装,那是唐家私军的制服;一整片墨绿的颜色,衬着皇城砖红色的城墙,一排一排的刺人眼目。

    瞿凝他们乘车直入宫城,中间除了门口的守卫让他们摇下车窗来看了一眼之外,其它的完完全全就是畅通无阻。

    和她上一次入宫时候的繁复相比;瞿凝深切的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同,而唐家的权势,在这么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上,就已经得到了深刻而明显的体现。

    只手遮天,这个词用来形容如今的唐大帅,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皇帝和皇后此时正在储秀宫,瞿凝和唐少帅一前一后的进了门,皇帝正一脸阴沉的坐在殿内高处的龙椅上,冷冷的看着他们,瞧着瞿凝进来,他声音冰冷的开了口:“皇妹也是替那些不臣之人来当说客的不成?”

    瞿凝看了一眼左右,挥退了旁边侍立着的宫女和太监,示意他们关上了殿门,方才缓缓开口:“臣妹今日入宫,为的不是哪一个人。臣妹为的,是这天下百姓和万里河山。”

    皇帝冷笑了一声:“我倒不知道,皇妹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忧心国事的人?当年在宫中,谁说只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如今倒成了忧国忧民?”

    瞿凝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句话,的确出自她的口没错:她说这愿望的时候,先太后还在世,而现任皇帝那时候十岁登基,却完全就是个“儿皇帝”,事事受制于太后,而她在那时候的生辰礼上之所以许了这个愿望,还得了满宫的疼宠,倒并不是因着别的,而是因着他们当时所处的情况,根本不由得他们选择。

    但皇帝现在说出这些事来,并不是为着提起那些旧事来暖心的,反倒该是对她也产生了怨愤,恨不得戳她这个说客的心肝当年彼此相依为命,昔年她还彩衣娱亲,但她现在,在这时候入宫做说客,却是站到了他这个皇兄的对立面去。

    “皇兄此生,没过过一天安稳日子。”瞿凝说着,眼睛里的泪水渐渐溢满了眼眶,“小时候臣妹和您不过是不受宠的皇子皇女,若不是太子皇兄和三哥哥早逝……皇兄也不必担起这么沉重的担子。自您登基之后,夙夜忧叹,披肝沥胆,熬干了心血愁断了肝肠,在各方势力之间巧妙周旋,这才能将祖宗传下来的江山维持至今,这期间有多少艰难多少忍耐,虽只有您自己心里最清楚,但臣妹也是看着您一步步走过来的,您到底有多难,臣妹心里也是明白的。”

    皇帝看着她眼眶里闪动的眼泪,听着她话语里的情分,终于有些别扭的拧过了脸去,袖子微微一挥,又放下了手来:“别说了,政事是男人的事情,你回去吧。”

    他看了一眼唐少帅,声音刺耳了起来,其中忿恨一听即明:“朕既然将皇妹嫁给了你,你就好好待她,这种时候还带她入宫,要利用妇人来威逼于朕,你唐家到底居心何在?”

    唐少帅默默的看着他,对他的指责,并未辩驳。

    反倒是瞿凝这时候皱了眉头:“皇兄,你错了,不是它们要我来的,是我自己请求入宫的。”

    皇帝冷锐的目光这时候哗的扫到了她脸上,其中的意义十分明显:别想骗我!

    “我听说大炮被架上了景山……”瞿凝的声音依旧带着很明显的哽咽,“皇兄,难道都这样了,我还能袖手旁观?就算再怎样,我们也是嫡亲兄妹,您和我是血脉至亲,和旁人不同。我说我是为了这万里河山四万万国民,但更重要的是,我也希望您能长命百岁,生活无忧。”

    皇帝的脸色渐渐转为了阴沉,先前被她话语勾起来的感动怀念一扫而空,冷冷道:“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前朝末代毅宗吊死于煤山,到数百年之后的今日,还有人常念叨‘君王死社稷’。我朝既能取前朝而代之,难道朕竟要背着丢掉江山的骂名,窝窝囊囊的作为一个废帝而亡?朕宁可死在皇帝的位置上,死在宫城之内,也不愿日后终老病榻之上,不愿背负此种懦弱之名!”他站了起来,高傲的冰冷的注视着瞿凝,“朕这一生,已经妥协的太多,退让的太多,唯有这一步,朕无论如何也不会退缩,无论如何也不能再退让!”

    瞿凝和他默默对视,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决。

    半响,瞿凝忽然“哈哈”一笑,自腰间抽出了那把唐少帅送给她的,她至今还没开过一枪,只用于威慑过云师长一次的勃朗宁,“啪”的扔在了皇帝的面前。

    旁边皇后惊呼一声,伸手捂住了嘴唇,双手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握着椅子柄的手却已经在不停的颤抖。

    皇帝却伸手捡起了那把枪,沉默的摸了摸那光润冰凉的枪声,抬起头来看向瞿凝:“皇妹这是什么意思?”

    “您不是要学前朝毅宗么?”瞿凝冷笑道,“毅宗吊死在煤山之前,命周皇后,袁贵妃等自杀殉国,又砍死了长平公主和后妃等诸人,几乎将后宫屠戮一空。我想用剑太痛苦,上吊自尽虽有个全尸,但尸体失禁,亦是死相难看,倒不如一枪一个,来的干净爽快。您既然要以身殉国,那就不必等明日炮轰宫城,血流成河,还牵累他人,这把枪,就当臣妹给您的一点帮助,”她看了一眼殿中的自鸣钟,“反正不过两个来小时之后,景山上的大炮,也就能轰碎这最后的迷梦了!”

    皇后颤抖着摇着头,皇帝抖着手握住了那把枪,脸色亦是阴晴不定。

    他的手指慢慢的挪到了保险上,“咔吧”一声清脆的保险响声刚刚响起,原本正在旁边已经泪流满面,浑身抖颤不已的皇后这时候却“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伸手疯狂的攥紧了枪口:“陛下,陛下,使不得啊……”她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肚子,眼睛里闪过了绝望而疯狂的光,“陛下,妾的肚子里已经有了您的孩儿,我们成亲这么多年,妾刚刚才有了信儿,孩子不能没有父亲,妾更不能失去您这个丈夫!您就算要走,这孩子也是无辜的,求您,妾求求您……”求他怎样,她说不出口。

    可有些话,在场的人很明白。

    皇后说话之间已经重重的跪在地上磕头,“砰砰”的声音在殿内响了起来,她的额头上也沁出了血迹,那绝望的神色,深深敲入了每一个人的心坎皇后出身大家,平日里行动坐卧都要讲究一个风度风范,从不曾有过丝毫失礼,但此时她根本已经不管不顾的疯狂,这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他们也都很清楚。

    皇帝彻底怔住了:“梓童,梓童你有了身孕?”

    皇后的脸上全是眼泪,混着可怖的血色,但她护着肚子的动作,却闪着一种极为璀璨的叫做母性的光芒。

    皇帝的手一软,那一把枪就无声无息的落在了地毯上。

    ***

    瞿凝和唐少帅站在殿门口,她紧紧的握着唐少帅的手,深深吁了一口气。

    方才皇后歇斯底里的崩溃了之后,皇帝就抱住了她,两个人抱头痛哭,她知道事情自此已成,那种破釜沉舟的绝望气势一旦熄灭,就再难燃起人只要想到了活,就很难再鼓起勇气去死,瞿凝就跟唐少帅走了出来,将室内的空间留给了那两个人当然,没忘记顺手摸走那把枪。

    唐少帅看了她一眼:“夫人好算计。”

    瞿凝“嗯”?了一声。

    他挑了挑眉:“枪里没装子弹。”

    “……”瞿凝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你也听出来了?”开保险的声音会有轻微的不同。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所以她故意没在枪里头装子弹,就算皇帝真的扣动了扳机,在已经做好了“看着皇后死”这样的思想准备之后却没看见血流,再要扣动第二次,怕就是再而衰了。

    所以哪怕那时候皇后不说有了孩子,瞿凝也是已经做好了劝说不成,对方真的寻死的打算的。

    她进宫来谈,就是为了去掉皇帝的死志只要他还不想死,只要他还念着皇室其它成员的存续,那么出宫退位的事情,就有了商谈的余地。

    瞿凝咬了咬嘴唇,声音轻的像是自言自语一般:“谨之,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你说,我到底该不该入宫来这一趟……”皇帝有错,二十一条不该签,或许她不入这次宫城,事情也未必会坏到炮轰皇宫的程度,下野退位出宫,唐大帅和另外那些人要的,也就不过是这样而已。

    她就算不来,也未必会血流成河,而她来了,反倒是造成了皇帝谈判的心思。

    唐少帅伸手将她揽入了自己怀里。

    风很大,温度很低,天气很冷,他的怀抱却很温暖很宽阔。

    她安心的汲取着他怀里的温度,默默的将头倚上了他的肩膀。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带着磁性和让人安心的坚定:“我说过会为你查漏补缺。放心吧,我替你看着底线,我不会让你随便答应一些会让你后悔的条件。”

    “谨之……”瞿凝轻轻抬头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因为动作很轻,虽然是用的牙齿,但在他来说不过是下巴上先暖暖的被呵了一口白气,又痒呼呼的让他低低“嘶”了一声,唐少帅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轻叹一口气:“淘气。”

    瞿凝低了头:“这是我觉得最难的时刻。他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的兄长……看着他们死,我办不到。可要是就容着他们为了皇位丧心病狂,我也过不了我自己的良心。我以前做鸵鸟,把自己的脑袋埋进沙子里什么也不看,以为这样就能自欺欺人,就能蒙混过关,但最终,拖到了现在,却依旧要面对这么艰难的抉择场面,谨之……还好还有你在我身边。”

    唐少帅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话语依旧很简洁:“放心吧,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91无声惊雷(5)() 
  瞿凝和唐终两人在殿外候了片刻;她眼角隐约的润湿在冰冷的晚风里渐渐干透;一颗心却被温暖的怀抱重新暖和了回来,两个人正亲昵的享受着这难得温馨的瞬间;殿门这时候却“吱呀”一声开了,皇后擦着眼角从殿内出来,瞧着他们亲密的动作,只是一怔,然后就对旋即分开了两人点了点头:“陛下请二位进去。”

    皇后的眼角仍是微红;但面上却已经恢复了一贯的雍容大度,只有头上微微凌乱的云鬓和脂粉遮不住的额上的肿红,透出了几分真实的情绪。

    瞿凝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时时处处都要维持皇家气度,时时刻刻都要端着皇后的架子,她有时候难免怀疑,日后出了宫,这样的皇帝和皇后,要怎样去适应做为普通人的生活。

    一朝从云端上下来,那落差感,或许真的会把人给逼疯的。

    而对于很多人来说,退下来的决定可能容易做,但她作为他们的亲人,若想要让他们日后安分不惹事,恐怕还得为他们想的更周全一点,否则一朝反复,恐怕事情反倒不美了。

    她这么想着,脚却已经跟唐少帅一起进了殿内,皇帝依旧坐在龙椅上,但面上已经没有了方才强撑起来的那股凛冽气势,而是多了几分疲惫和空茫。

    这时候那个坐在龙椅上的影子,也不再是瞿凝记忆里的高大魁梧,而是多了几分瘦弱和强自支持但依旧无法掩饰的勉强。

    他们刚在椅子前面站定,皇帝就已经慢慢的,以一种一字一顿格外疲惫的声音开了口:“朕可以考虑退位的事情……”他抬眸看了一眼唐少帅,“你们唐家,到底想要什么?”

    唐少帅点了点头。他和皇帝对视片刻,两个人目光相接之间,仿佛已经达成了某种瞿凝虽然在场,但不知道的默契。

    “我们的要求很简单,第一条,皇帝即日起废除封号,第二条,皇室交出促成二十一条合约的使臣。第三条,皇室搬出皇宫,至于出宫之后的住所,只要在京城之内,可以自选。”唐少帅缓缓的,以一种尽量不刺激人的平和语调慢慢的说道。

    实际上只要接受了“废帝”的这个底线,其他的几条,并不算过分。

    优待条约上,还有每年补助皇室五十万银元作为生活费,永远祭祀皇室先人陵寝等等条文,相对于“景山开炮”,实际上已然算得上极为宽裕和优厚了。

    “呵。”皇帝短促的冷笑了一声,脸容愈发的隐入了暗影之内,模模糊糊的叫人看不清。

    殿内死一样的沉默,静的好像连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得见,瞿凝他们也不催促,只是等着皇帝的答复:谁都知道,皇帝虽然已经消了死志,但如今开口答应退位出宫,这本身对他来说,却已经是一个心理挣扎的过程。可总要有这么一个过程,因为日后要经历的这些事儿,还多的很。虎落平阳被犬欺,手里没了权力,还有的是人想要磋磨他们。这不过只是个什么都算不上的开端而已。

    半响,王座上的男人转向了唐少帅:“朕有几句话,想跟皇妹单独说。”

    唐少帅握了握瞿凝的手,眸光静静的追逐着她的脸颊:“我去门外等你?”

    “好。”瞿凝点了点头。

    ***

    殿门“吱呀”一声关上,尴尬的沉默,在殿内弥漫开来。

    半响,皇帝这才捂住了嘴重重的咳嗽了一声,继而压着嗓子开口说道:“这里就我们兄妹二人,妹妹也别说什么虚头巴脑的了。你答我一句,你日后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这片刻功夫,竟连称呼也换了。

    瞿凝一怔;“皇兄的意思是?”

    “哼。”皇帝轻哼了一声,“朕这一退,就是国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现在那些人团结一致,看着众志成城,可只要朕手里的这玺印一交出去,到时就有太多人会为了这个打破脑袋。”

    他斜睨了一眼瞿凝:“朕可以退,但朕这退,总要保得全家安宁,否则,若这样的退换来的是日后受人欺辱,生不如死,朕还不如今日就全家死在这宫里,也总算是全了我一家的这点子缘分,好过零碎折磨。”

    瞿凝这会儿听明白了,她也就“哦”了一声,沉默了下来。

    历史上头也有些投降的君王尽管投降敌人和这时候的废除帝制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概念,可是在皇帝的眼里,在更多人的眼里,这实际上的权利角逐,却还是殊途同归。

    譬如蜀国的刘禅,投降之后还好好的活了几十年,但另外一些君王,哪怕是降了,下场却比不投降更惨。

    而这个结局,一方面取决于投降者的社交能力和忍耐能力,另外一方面也取决于受降者的胸襟气度和包容力。

    所以皇帝方有此问,这其实就是在婉转的问她,你觉得唐家父子可信么?你觉得朕退下来之后,还能保得住荣华富贵和身家性命么?

    瞿凝微微皱了皱眉。

    “那皇兄要什么保证?”

    “朕要的很简单,朕要国会的一个世袭罔替的议员席位,这是其一,”皇帝慢慢的说道,“其二,朕要他唐家保证,日后我们全家的自由不受拘束和管制,若有犯罪,非叛国之罪可赦,其三,我们皇家目前的私产,可以由我们带走,受我们自由规划。”虽然语速很慢,但这一段话,显然他已经反复盘算良久,这几条一二三一气呵成,并未停顿。

    瞿凝拿笔一一记了下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好。”

    皇帝似是微微拧了拧眉头,有些不解的看向她,显然是询问她意见的意思,只她不说话,他也自己也就接不下去了。

    皇帝稍稍顿了一顿:“你只管把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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