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女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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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女如意-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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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开门帘闪身出了门,赵勇从窗子里瞧见她往灶房走,一路上,还笑着跟他大伯寒暄了几句。

心越来越沉,那是一种苦闷,一种不被人理解的苦涩。

他想过好日子,有什么错?他就是喜欢安逸,难道非得勤快人才能赚上钱儿?他可以雇人,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自有人替他打点杂事,倩倩爱张罗,他还可以叫倩倩坐着镇。

原本打算的好好的,可眼下,听了那些钻心的话,心里头一丝高兴劲儿也提不上来。这些话,真比她上来打自己两个耳光还让他难受,长这么大,头一次感觉到这样沉甸甸的失落。

默默出了门,进到自个住的那间屋,上炕躺着思量了起来。

晚饭时,赵勇脸色不大好看,人也沉闷了,只顾着闷头吃饭,话也没多说半句的,也就是关氏一直带着笑的,赵启财跟周氏才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今个耽搁的有些晚,周氏便说叫关氏住下,关氏瞧着确实晚了,她今个搭顺风板车来的,这时候想回去,非得大伯亲自送不可,天又黑,路又远,想了想,便也没推脱,吃过了晚饭,又是帮着周氏收拾碗筷,跟周氏叙了好一阵子话儿,直到周氏脸上有了乏色,直催着她快去屋里跟大勇歇着,这才出了门。

见赵勇屋里亮着灯,她在廊下转悠了好一会儿,才叹了一下,上了台阶去推门。

她本想着,赵勇这个死皮赖脸的,即使傍晚那些话刺痛了他的心,他也一定会很快缓过劲来,然后又是巴巴上来讨好她,可让她诧异的是,一整个晚上,赵勇都没说一句话。

想一想,心里倒有些舒坦,若真连那点皮脸都不要了,也就应下了她所有的话,是个阿斗了。

第二天一早,吃了晌午饭,关氏便说屋去,她娘惦记赵勇,还等着她去给回个话。

周氏跟赵启明送她到门外,余下的路便叫赵勇去送他媳妇。

一路上赵勇都闷着脸儿,等关氏坐上了板车,临走前,才低低说了一句,“倩倩,我真不想做木工,不怕你笑,我就是个下不得苦的,心里头也不想做苦工,只想当老板,你就等我三年,若三年后我还赚不上大钱儿,你说和离就和离。”

关氏听见这一番话颇有些诧异,半晌都没回神。

她想,自个嫁来赵家,本就是为着圆了大哥的心愿,将来定是要寻机会和离的,眼下赵勇这样说,倒也算勉强合了她心意,可若是应下,三年之内他真就行大运发了财,自个可不就没了理儿?

这时驾车的老农抽搭开牛儿了,板车缓缓就驶了起来。关倩倩一抬头,见赵勇仍傻傻地站在那处等着她的回答。想了一想,扬声道:“远的不说,先看阿如这事儿你咋样办”

赵勇笑了一下,“你就等着看吧,阿如也是我妹子,就是媳妇不吱声,我也得想法子拖着娘的。”

是吗?关氏蹙了眉,她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好吃懒做的赵勇是这么个富有正义感的?

不过,这人正经说话的时候也不是那么令人讨厌的。

细细一看,他现下露出笑容也有几分憨厚的感觉。

她忙转了眼,想想定是自个看错了,他不就是个油嘴滑舌的懒小子吗,什么时候变憨厚了,那才叫奇怪了。

赶正午前回了屋,李氏果然就在院子里等着了,见她回来,迎上去问:“说好的昨个赶回来,咋就耽搁一晚啊?”

关倩倩笑了一下,“大伯非要留一晚,推的紧了,面上怪过不去,也就留下来了,顺道叮嘱叮嘱大勇踏实做活儿。”

赵勇两口子新婚夫妇,李氏是过来人,问是这样问,心里头倒没真埋怨,又问:“大勇在你大伯屋吃的好不好?昨个去你大婶子给脸色了没啊?都招待些啥菜啊?对了正经事还没说,叫大勇给打听那事儿咋样了?”

关倩倩把话一一回了,李氏听说镇上这一个夏天都没个招家仆的,脸上就有些失落,“走时没叮嘱大勇,往后勤打听打听?不成了抽空往县里去一趟的啊”

关氏点着头,“说了,大勇盯得紧着呢,娘放心吧。”

(前些时候我想,穿越女+吊儿郎当农村男,也许能是个很有趣的组合,关倩倩毕竟是配角,专门安排一个男二号来跟她发展感情,有点浪费笔墨,而赵勇是现成的。所以为了铺垫,暂时没把赵勇写的覆水难收。当然这并不是可以推翻大纲的理由,今后的走向,容我下去再好好的考量考量,大家看完书,如果能多一点时间留言,也可以给我一点你们的意见。在此要感谢:呕的神啊亲的评价票、13899009868亲给的PK票,以及书友110114081248254,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奖励真的很开心)

第八十一章 朱婶不在

天蒙蒙亮,太阳刚从地平线上冒出个头,晨曦的光辉还没铺满大地,如意就醒过来了。

起去一推窗,立即从东边吹来一阵带着丝丝凉气的清润晓风。

今个又是亲去朱婶儿家学做活儿的日子。

这一个月里,朱婶儿什么都不让她做,每天就关起门来作图,每隔三天去给她瞧一瞧,再挑几张绣图让她继续临摹。

如意知道作图的重要,想要刺绣,先得学会画出好看的图样,所以尽管朱婶没再强调什么,她也知道轻重,每一张图样都不敢轻视,得了空就在屋写写画画,她没有足够的纸张,闲了就先在院子里用石头子作画,等熟悉了线条,才敢在纸上动笔,要交给朱婶看的,都是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在纸上画出来的。

上一回临走前,朱婶给她的几张图明显有了难度,线条也复杂了,不过,当她无意瞧见朱婶的画稿里竟有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时,也就知道眼下朱婶给她的,不过是最入门的东西。

这几样图,朱婶只叫她下去先练习着,并不急着拿给她看,除了这个,又叫她凭着自个的想象,画几个简单的花鸟三天之后送去。

这一个月里,自己练习临摹的都是些花花草草,简单的鸟儿,所以朱婶这回叫她自个想象着去画,倒也没难到她,第一天琢磨了一整日画什么好,第二天才开始动笔,到第三天,已经在两张纸上画了个密密麻麻。

想想一会儿要去朱婶屋,这一个月来,尽管不是第一次去了,她仍是有些忐忑不安,不为旁的,朱婶每次看了她作的画,什么话也不说,只在偶尔点评几句,却并不提她作得好不好,她脸上的表情永远是平平静静的,如意也瞧不出她满意不满意。

关大哥问了她好几回,她不想叫他失望,又不敢撒谎,只得搪塞过去,心里头想着,难不成她没有作画的天赋,朱婶也就不乐意夸赞她?

知道能跟朱婶学活的机会来之不易,心里也就特别在意她对自个的看法,为着这个想头,她最近都有些不安。

吃了早饭,如意看时候还早,正想牵牛出门去,刚进牛棚,关全便哎呀呀呀的喊起来了,“时候不早啦还喂啥牛啊,今个第四天,该上你朱婶屋去了快快快,赶紧收拾东西去你朱婶屋。”

……

如意擦了擦关大哥喷在她脸上的唾沫,心说,关大哥心里把日子记得可真清啊。

正想开口,关全急的从她手里抢走牛绳,“你朱婶这会子不定等你哩,赶早不赶晚,不能叫人家等着”

如意张了张嘴,想说前几次去,因为去的实在是太早了,朱婶跟宣哥都还歇着,她只能在篱笆外头眼巴巴盯着大门看……

后来几回,关大哥催着,她也只得早早去,害的朱婶跟宣哥急匆匆起来,朱婶虽然没说什么,可如意瞧见她眼睛下面的一抹青影,心里想着,朱婶每天夜里都熬夜做活儿,早上一定没有起的特别早的习惯,更何况,她屋里只有一小亩地,就是锄草也就半天的功夫,这时节,苞谷又快熟了,起的那么早做什么?

晚上一半个时辰的,等她们起床吃了早饭,自个还能喂了牛,不是正好吗?

可话还没来及说出口,关大哥又跺了脚,“你这娃儿,咋就这么磨蹭呐?大哥去喂牛,你赶紧上你朱婶屋去,一刻都不能耽搁”

最后那一句,关大哥的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大,如意有点害怕气着他,就再不敢说前头想说那话,出了牛棚小跑着往外走,“不喂牛了,这就去。”

关全笑了,“别急呢不去了就半点不着急,要去了就慌慌张张的,不差这么一时。”上菜园子跟前拿了篮子,“给,把韭菜给你朱婶提上。”

如意接过篮子大步出了门,等走过了关家小巷子,脚步才放缓了。

可她也没什么地方去,慢慢走着,还是走去了朱婶屋门前。

让她意外的是,竹篱笆门竟敞开着?

她有些奇怪,进了院子,四处张望,把篮子放在石桌上,小小声喊一下,“宣哥?”

窗户被人一推,露出一张微笑的脸,“阿如,进来。”

如意朝他笑了一下,带着满满的疑惑进了屋。

陈宣已经退回书案上写开了字儿,学堂里学生不多,夫子却有些年迈了,每隔着三天就休息着一天,休息的这一天,他便在家里念书。朱婶不让宣哥做活,别说是下地,屋里的小活计,碰都不给碰一下,如意瞧的最多的,就是他直着脊背,端端坐在案前的身影。

挨着方桌坐了,她忍不住问:“宣哥,你今个起的这样早?朱婶呢?”

陈宣失笑,“娘要赶去县里,今个天不亮就出了门。”话说着,放下毛笔,走到她跟前儿关了窗,“早上寒气重,别在窗下坐着。”

如意起了身,不经意的一瞧,发现自己的个头只到宣哥的肩头,心里想着,他和季敏兰该是差不多身量的,可脾气性格却南辕北辙,一点也不像。

宣哥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总会礼貌的谦让着她,每回来朱婶屋,宣哥总是笑盈盈的,从没见他因为什么事儿发起脾气过,若是朱婶出门去,他才变得话多起来,得空还和她说着一会子话,他念了许多书,懂得很多道理,寻常谈话,也能扯出一两个典故来,十分有趣。

季敏兰……他声音大,脾气大,嘴巴坏,他屋有着数不尽的书,却从没见他说起书里的典故,一见面时,总是咧她一眼瞪一眼的,寻空就挖苦她,打击她。可偏偏他心地很好,知道她屋发生了大事,马上就和阿才哥赶来瞧她。

这么想来,她好像有一点没良心,来关大哥家也有好几个月了,走的匆忙,连招呼也没和他打。若他不来找自个还好,若找了,也不知生不生她的气……

陈宣走过来,低着脑袋瞧她,“你想什么呢?”

如意一抬头,就对上了一张柔和关切的脸,她怔了一下,摇摇头,“宣哥,朱婶不在屋,那我明个再来。”

“先别急着走。”陈宣笑的有些无奈,“就知道你没听,方才我说,前些个在外头的林子里瞧见了一块野菜地,长势很好,咱们去扒野菜?”他娘近来又熬夜做活,今个又为了卖绣活,大老远去县里,正好趁她出门去,赶在晚饭前给她个惊喜。

“好啊”如意马上点点头,“宣哥,你只管在屋里念书,野菜在什么地方,我去外头摘就成。”

陈宣嘴巴抿了抿,“我又不是大少爷,这些活你能做得,我也能。”叹了一下,轻声说:“只是娘平日在屋总拦了我,这个不提,今个娘不在,我怎么就不能去?”

他黑亮的眸子说起朱氏的时候有些水润,看的如意一愣一愣的,半晌才点了头,“那……你会用镰刀?”

他叹了口气,伸手轻柔地摸了摸她脑袋,“见娘用过,自然是会的。”

如意也就往外走,她对朱婶的院子已经熟门熟路了,去南头墙根取了两把镰刀,又进灶房取了篓子,走到篱笆外头去,回头看他:“宣哥?”

陈宣一直静静站在院子里,微笑着瞧她忙活的小身影,一回神,抬脚往外走,“篓子给我背着。”

如意笑笑,“不用,我割惯了草,手脚麻利,宣哥只管在一边瞧着就成。”

出了门,往屋后没走几步,就是一片幽暗的小林子,一进林子,潮湿的冷气铺面而来,如意缩了缩脖子,想起朱婶对宣哥的重视,回头说道:“这里树木高,不见太阳,又挨着小河,潮冷潮冷的,宣哥,要不你回屋去等着?”

陈宣摇了摇头,反而关切地问如意:“你冷不?我去屋里给你拿娘的衣裳穿?”

“不用,个把会儿时间也就摘完了。”话说着,指着前头的一小片菹菜,“这东西可不多见,非得阴凉地儿才长。”

蹲下身来,一手揪着,另一手用镰刀挨着根儿割下去,陈宣跟上来,学着她的样子,也蹲下身取了镰刀去割菜。

他是头一次摘野菜,心思格外专注,一时间,无人说话,整个林子都安静了下来。

如意瞧着他的模样,笑了笑,也不跟他凑一块,转去另一头忙活。

没一会儿篓子就满了,如意正说要不要回屋去,一不小心,两个人的脑袋都一痛,结结实实就撞在了一块,如意捂着脑袋站了起来,哭丧着脸儿,“宣哥,你脑袋好硬。”

陈宣大急,“痛不痛?”起身掏了帕子就递了去,“怪我,笨手笨脚的害你挨了碰。”

如意扑哧就笑了,“宣哥,你真讲究,就碰一下,哪就用得上帕子?”

陈宣见如意没事,才缓下脸色来,出了林子,还不放心地盯着如意脑袋瞧了好几眼。

如意很是配合,笑眯眯转了脑袋让他瞧,弄得他有些不好意思,脸上现出一抹红,低声问:“那我回去念书,晚上我娘做了野菜,你和关大哥一起来吧。”

他邀请了,如意也就笑眯眯答应下,“那成,一下晌我就跟关大哥来,咱们做了现成的等你母亲。”

(还有一章,马上发来)

第八十二章 起了传言

(二更)

如意一路往回走,朱婶家在村西北边,她刚顺着小路拐进大道上,迎面撞上几个结伴来的婶子。

她眼神好,隔了老远就认出一个圆脸儿婶子,那天放牛时在河边见过,擦肩而过的时候,也就冲她笑一下。

谁知,那婶子一瞧见她就像是惊住了,又像那天在河边时一样,再次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打量,如意有些莫名其妙,想想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忍不住就上前去问:“婶子,做啥老盯着我瞧?”

刘家的堪堪回过神,把手搭在如意肩头上,弯了腰轻声问:“小闺女,你认得冯家婶子不?”

如意头一次听说冯家婶子,想了一下,脑子里没这个印象,直摇头,“冯家婶子是谁?”

刘家的见她懵懵懂懂的模样,稍稍蹙了蹙眉,不知想起什么,笑的有些不自然,“没啥,就这么一问,你跟咱村一个大姐长得有些相像。”

长得像?

如意纳闷了。

刘家的跟另几个婆娘远远的走了,可如意还是察觉出来,刚才另几位婶子看见她时的表情都有些奇怪,这会儿回头看她们,只见她们结着伴齐齐离去,几颗脑袋凑在一块低语着,不时还有人回头张望她一眼。

仅有的只字片语随风飘了来,“太像了”

“说不准……听说诞下来,当日就给抱去了”

如意也就愣在了路上,这次她听清楚了,婶子们说的那些话实在太让人吃惊,难不成她和冯家的哪个人像?

带着这个疑问回了屋,一进厢房就靠在门框上思索起来了。

她是知道的,自个的亲爹娘就在东庄村,婶子们说她和冯家人长的像,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往这个方向想,难不成她的亲爹娘就是冯家的?

这几个月,倒也不是没动过去找的心思,可她不知她亲爹娘姓什么,东庄村少说也百八十户人家,不知姓谁名谁,想要找出个眉目,实在是有些困难。

再来,终究还是少了使她非急着去寻的理由,她自是知道的,当年,她是被她的奶奶亲自拱手卖去了赵家。

对亲爹娘,心里也就有了些说不清的复杂。

骨肉亲情,没有人会不好奇亲爹娘是什么人,她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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