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活3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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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活30天-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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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天成说,没有,只有个床架子。

    风月哦了一声,打开了门,然后皱了皱眉头说,没有人住为什么开着窗户?

    我们几个一愣,这房间的窗户跟其他房间的一样,都是里面用铁丝捆住的,连个插销都没有。今天我们上梯子,二驴子一把就把窗户给扯开了,我们走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马天成说,这破旅店没有好东西,风吹开的吧,谁在意呢?

    风月往里走了几步,然后说,不对,如果窗户一直开着,那么这几天下雨,一定有不少的水渍。这里没有,而且你们来看,这里有一个脚印。

    我们都走了过去,果然有半只脚印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谁留下的。这房间里面的灰不少,可也分薄厚,这半只脚印就在厚灰上。

    风月看着那半只脚印半天,然后走到窗前往外看了看,梯子我们当然撤走了。

    风月说,我怀疑有人在这个房间躲着,然后杀了侯明宇,你看这个门破成这个样子,随时随地都可以观察外面的情况。我觉得找到这脚印的主人,也就找到了凶手。而且如果小斌刚刚看到侯明宇的时候还活着,不管小斌是不是凶手,至少可以肯定到现在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估计没有时间换鞋。

    马天成哟了一声,然后说,大家都把鞋脱了。对脚印,找到这个人,老子今天打死他。

十六日(4)破裂了() 
为什么人比鬼更可怕?

    为什么?

    因为人有目的性,任何事情都参杂着主观感情,很多时候你让人类客观地看待一个问题的话,他所谓的客观也是在他的主观的基础上,就好像卖伞的盼下雨一般,主观可以把任何事情都变得美好或者可怕。

    而这就是人类的精神决定的。

    你说旅店发生这么多怪异的事儿,别人不说,仅仅因为我自己的主观意识,我已经扭曲了多少事实,为整个事情增加了多少的干扰?

    那么其他人呢,他们就比我更加圣贤一些?

    这一次如果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空荡荡的房间窗户洞开,屋里面有着痕迹,对面就是刚刚死去的侯明宇。跳出来看这百分之百是杀人凶手啊,毕竟学生党是一起的,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不会怀疑自己。

    可是我们知道,这房间里面的痕迹是我们几个的,我们做这事儿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我们也是亲眼看到小斌跑到了侯明宇的房间再出来。

    所以如果这件事儿揭发出来,从学生党的角度来看我们这个团体是杀人凶手,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他们是杀人集团。

    这种干扰一产生,偷着笑的也就只有真正的杀人凶手了吧。

    也就是小斌。

    我们四个一时间慌了手脚,都不知道怎么办。

    马天成当然更加相信我们,他对学生党的几个男生说,脱鞋,别废话,赶快脱。

    金三胖说,反正不是我,说完脱了鞋,脚印一对照,肯定不是啊。张大壮也是如此,小斌站在那里说,我自己脱不了,帮帮我。

    金三胖弯腰脱下了他的鞋,然后对比了一下,仍然不是。

    剩下所有人都看着我们了。

    我说,这么点脚印也看不清到底是男是女,你们还有女生的呢。

    风月说,行,反正不是我。

    风月脱下了鞋,趁这个空当我跟二驴子交待了几句,二驴子点了点头,那面思瑶跟神婆也脱了鞋,我看了一眼脚印,不用看也知道不会是她们的。

    这个时间二驴子也跟小胖儿交代完了,两个人分别走向了金三胖跟小不点,二驴子说,来,看看我们的脚印。

    这时候也没有人防备他,他边说边走边要脱鞋,然后突然扑倒了金三胖,与此同时小胖儿也扑向了张大壮,他们两个的手不停地在这两个男生的身上拍打着。

    风月几个女生一愣,然后风月伸手一推,推开了小胖儿。

    我急忙一摆手说,停,我有话要说。

    风月说,你们是不是败露了?想要杀人?真到了拼命的时候,就算我们几个是女生也不可能束手就擒。你们要想杀人,衡量一下人数。

    我看着二驴子跟小胖儿,两个人都摇了摇头,我松了一口气。

    我是打算说出实情,这时候也不得不说,那个脚印肯定是我们几个人中某一个的,真到了最后就被动了。

    可是我还挺害怕对方有凶器的,真要是撕破了脸,突然掏出一把枪来,那估计得死不少人。

    小斌刚刚搜查过了,剩下两个人简单拍了拍,既然没有就好办了。

    几个学生已经警惕地站在我们对面,摆开了大打一架的姿势,马天成也狐疑地看着我们,然后对二驴子说,不是你杀的人吧。是你们谁?只要不是你就行。

    二驴子说,表哥,我们真没有杀人。不过我们真在这个房间了。

    马天成说,你们在这个房间干什么?

    二驴子看了看我说,你说吧。

    我说,今天早晨侯明宇说出了小不点的死讯,大家都亲耳听到的。这本来是他不应该知道的消息,偏偏他说出来了。所以我们知道侯明宇一定有同伙,这个同伙杀了小不点就是为了给他制造他不是凶手的假象,想要救他。对吧。

    小斌说,这都是你说的,你是不是想说我就是那个凶手。

    我没想到小斌居然先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我下面的话有点被动了。我想了想,继续说,当时侯明宇晕过去了,我们说了一番话,大意就是中午回来审讯他。其实我们当时就是下了一个圈套,既然说中午要审讯侯明宇,那么他的同伙一定很着急,要么放走侯明宇要么杀人灭口。我们几个人说出去,就躲在了房间里,想着谁进入侯明宇的房间谁就是凶手,打算抓到这个进过侯明宇房间的人。结果没想到进去的是他……

    小斌脸很白,咬着牙说,说来说去,你不还是说我么?你要是让我说,我觉得事情是这样的。你们几个出于某种目的想要杀我们,一方面给我们下药,另一方面编造一些传说吓唬我们。当然你们的目的恐怕还真不是我们,你们不过是想要把这弄成一个连环杀人案,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你们真正的目标,也就是你们死的那个朋友。对吧,警方最后查案,要怀疑也是怀疑我们,毕竟我们不光最先死人了而且还死了好几个。你们躲在这个房间里,看到我从房间出去,然后进去杀了侯明宇,也就是想要伪造我是杀人犯。对不对。

    二驴子脾气暴躁,他说,你别放屁。

    小斌说,你说你有理,我说我也有理。如果不是我们发现这个脚印了,你们会承认?既然怀疑我是凶手,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抓住我,为什么还要隐瞒你们躲在这个房间的事实,为什么直到最后要败露了才说出来。

    这就是人类的可怕,人类最可怕的就是嘴,上下两片肉,碰一碰能说出无数的东西来。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听,例如侏儒的角度,那么小斌说的话非常非常有道理,我们的确是疑点太多,可是我们这么多疑点的出发点却很简单,我们必须照顾到自己的生命安全。

    生存是人类最本能的东西,它超越了任何肉欲与浮华,此时此刻我们想要求个安安稳稳地活下去,真的有错么?

    没有错,但也真的太可疑了。

    就算我是一个旁观者,我也会觉得小斌说得有道理。

    可我是当事人,我觉得他就是在放屁,在混淆视听,在掩盖他杀了侯明宇。

    我真的愤怒了,这种被人泼脏水的感觉非常不好受,愤怒中夹杂着委屈,用一个成语就是恼羞成怒。我已经不想管什么后果了,几乎在我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冲上去给了小斌一拳。这一拳下去,场面顿时一片混乱,我们打在了一起,马天成在外面喊着,让我们都冷静,可是谁听他?

    我们这面还是有绝对优势的,我欺负一个残疾人,二驴子对金三胖,小胖儿打最胆小的张大壮,虽然人人都挨了几拳,可终究是赢了,我把小斌骑在身下,指着他的脸说,你再说一次看看?说,是不是你杀了侯明宇。

    小斌呸了我一口,然后说,你们这是掩盖不住了,打算杀人灭口对吧。你们到底是什么动机?

    那面张大壮出现了哭声,他带着哭腔说,饶了我吧,饶了我吧。求你们别杀我。

    张大壮的哭声给整个事态定了性,我扫视了四周,人人的脸上都很恐慌,仿佛我们真的就是杀人凶手。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这时马天成说,二驴子,你是我老弟,你可别在旅店里面胡闹。你跟哥说,你没有杀人吧。杀人可回不了头了。

    二驴子抬头说,哥,别听他们胡说,他们杀了人,血口喷人。

    马天成说,看这个样子,不像是血口喷人啊。没事儿,你有什么事儿就跟哥说,有哥呢。

    二驴子快气死了,他站起来,指着小斌说,他杀了人,我们亲眼看到他进了房间。

    小斌说,你们亲眼看到我进房间不假,但实际上你们抓住了空当,趁机杀了侯明宇对吧。不反正也是一死,老子死也不给你们背黑锅。

    小斌说这话的时候像是一个斗士,我低头看这张脸真的很可恨,我认准了人是他杀的,再听他这么说,气得我咬牙切齿,拳头抬了起来,却被人抓住了。

    我抬头一看是风月,风月一脸肃穆地说,唇亡齿寒,如果男生没了,我们女生就没有人保护了。所以,原谅我。

    我一愣说,原谅你什么?

    然后就看到风月抬起了小腿,一脚踢向了我的面门,我急忙用胳膊一挡,这一脚的力度出奇的大,我没有想到一个女孩子的这一脚会有如此大的力气。

    这一脚把我从小斌身上直接踢了出去,我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愣头愣脑地站了起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然后我听小爱在一旁说,敢打我男人,我看你是想死。

    说完小爱就要冲上去,看那个架势是打算挠风月,我急忙拉住了小爱的胳膊,光看风月此时的站姿就知道是个练家子,小爱绝对不会是风月的对手。

    风月看了看四周,然后说,把男生都给我放开,我是空手道黑带,未必打得过你们,但是也未必打不过。想要试试的话,那就来。如果想要杀我们男生的话,至少也要问问我们三个同意不同意。

    我看到三个女生站在一起,很坚定地站在一起,我就知道她们彻彻底底怀疑了我们。

    此时此刻,这个旅店真的成了三国鼎立,任何一方对另一方说的任何话都表示怀疑。

    这个旅店已经没有任何的信任感存在。

    在此局面下,只有一个赢家,那就是幕后的真凶。

    如果要杀光我们,必先分裂我们。

    他做到了。

十六日(5)杀手不止一个() 
人与人之间有信任么?

    如果说人与人之间有感情,有爱情,那么我信,但人与人之间所谓的信任从来都是一种假象,信任不是一种感性的情绪,更跟理性不搭边,信任完全是感性之中的副产物。你爱她,所以你信任她,你觉得她是你的亲朋好友,所以你信任她。

    但实际上,你所有的信任都是有原因的,不会像爱情那样,什么原因都没有就是爱你。

    可信任感又是人类安全感的根源,没有了信任,那么也就没有了安全。

    所以我们有了宗教,宗教归根到底就是让你对某一个事物产生毫无条件的信任,恰恰是这种信任让你的心灵有了着落。

    此时此刻,我们所有人之间的信任轰然倒塌,剩下的只有敌对。

    二驴子看了一眼风月,然后拍了拍手说,我不跟女人打架。

    小胖儿也站了起来,回到了我们的队伍里。

    学生团体不信任我们,我们也不信任他们,估计除了幕后的真凶,所有人都会觉得对方就是杀人犯。

    现在马天成这面也不信任我们,当然他们更不信任学生党。

    一来二去,真正的三国鼎立局面已经形成。而恰如当年魏蜀吴三国想要一统天下一样,我们的目的也一样,那就是活下去。

    我对风月说,你们现在很危险,他们几个真的是凶手。

    风月说,我不否认有这种可能,但是你有什么证据说明你们不是凶手?毕竟我们知根知底,跟他们在一起我们更安全一些,对吧。

    我说,侯明宇死了,当时小斌进出他的房间你也看到了。你想一想,小斌会有那么好心,还要给他喂点水?他进去肯定有目的。

    小斌说,那是我朋友,我们的感情深着呢。我的确害怕的时候说过一些话,可是生死关头你不害怕?后来想一想,他也怪可怜的,我怎么就不能去看看?那你们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躲在这个房间里。

    二驴子说,你是不是欠揍?

    小斌说,来啊,来啊。

    眼看又要打起来,马天成一嗓子暴喝:“行了,都闭嘴。都下楼,饭厅开会。”

    我们这群人彼此瞪着,大眼瞪小眼地下了楼,大家在饭厅中坐定,马天成拿着饭勺子敲了敲桌子,他说,现在死了这么多人,这个凶手反倒是越来越难找。大家心里害怕,有情可原,但此时此刻我们再打起来,恐怕真的让那个凶手笑掉大牙。

    小斌手指一指我们说,他们一直都血口喷人,想要一个一个的击垮我们,对吧。

    小胖儿说,你说什么呢?老子认识你们是谁啊。

    小斌又说,你们几个本来就来历不明,莫名其妙就出现在这里。然后还鬼鬼祟祟躲在二楼,要说你们没有什么居心,谁信啊。

    马天成说,别吵了,别吵了。大家都冷静点,这时候大家要是吵起来没完,最后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先说一说,大家心中都有什么怀疑,开诚布公地说,我们找一找疑点。

    我瞪了一眼小斌,然后说,大鹏,就是你们最先死的那个人最能说明问题。

    马天成说,什么问题?你别瞪他们,冲着我说。

    我说,古庙那么高,想要吊死一个男人需要很大的力气,绳子往上面一搭然后把人吊上去,我觉得至少需要一个男人。那个时候小胖儿他们根本就没出来,如果不是学生党干的,除了你们两个就是我了。

    小斌说,对,就是你。

    我要气死了,咬着牙说,可是你们弄清楚了,你说大鹏是我杀的可以,那么那个孙芳芳呢?当时我在外面,思瑶可以作证。而且小不点死的时候,我已经喝多了,根本没出旅店的门,这又是怎么回事儿?

    小斌说,你们就你一个人啊,你们这么老多人,互补一下,什么不在场证明都有了。

    小斌真的是打算打架的节奏,我忍着没有骂娘,看了一眼马天成说,让不让人说话了?不让说话的话,我们就走了。

    马天成一拍桌子说,还没到你们呢,让人家先说完。

    我看小斌就生气,一摆手说,你说吧。

    小斌说,你要说不在场证据,那么我更简单,我这个腿脚不可能走得出这个旅店的大门。你们也亲眼看到我的腿折了,对吧。要不要我再给你们看一看?我出不去,我也就绝对没有能力杀了你们那个朋友。我知道你想怎么说,你说他们两个帮我杀人。可这样我们就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对吧。如果真的是团伙作案的话,那么多少个不在场证明都是狗屁。

    小斌终于有一句话不算是放屁了,我看了看风月,别看小斌现在咋咋呼呼,风月才是他们此时此刻真正的领导者。

    我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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