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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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郭嘉所料,丁原带着大批军队赶到了,丁文的部下也理所当然地瞬间奔溃。
但郭嘉没想到的是,丁文没有选择等待丁原的发落,而是直接自刎了。
成者王侯败者寇!
丁文不愿为寇,不愿受辱,所以宁愿自刎。
看着丁文的尸体,郭嘉不由自主地想到自己,自从决定走上争霸这条路,自己就已经没有选择了。
如果失败,如今的丁文就是未来的自己。
“你就是五原县令郭嘉?”
突然一阵浑厚的声音吵醒了郭嘉,郭嘉抬头看去,却是一个中年男子,身穿文官服,却掩饰不住身上的金戈铁马之意。
“你就是并州刺史丁原?”郭嘉直视中年男子,没有任何的畏惧,也没有退缩。
“大胆郭嘉!”却见一直躲在屋里的丁武走了出来,趾高气昂地指着郭嘉:“见到并州刺史,你竟敢不跪拜?你这是找死吗?”
丁原来了,畏畏缩缩的丁武瞬间就换了一副态度。
“跪拜?按大汉律,见上官拱手行礼即可。丁公子的意思,是丁刺史已经自立为并州王了吗?”郭嘉反问丁武,但眼睛却是满怀笑意地看着丁原,毕竟这里他才是能做主的人。
“逆子!让你平日多读书,竟然连律法都记不住。给我滚回家读书三月,不许出门!”丁原双眼远睁,嘴中怒喝,倒是颇有威势,吓得丁武不敢不从。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若是争气,我又何必重用丁文,收吕布为义子。
郭嘉知道,丁原这是表态,错在丁武说错话,自己可没有自立为王的意思。
待丁武走远,丁原才重新看向郭嘉:“牙尖嘴利,徒逞口舌之利。”
郭嘉当时就不爽了,我可是救了你儿子一命,你不说谢谢就算了,还要骂我?
“匹夫之勇,连子侄都教育不了。”
这是针锋相对啊!不少丁原的随从都看呆了,毕竟丁原作为并州的主人,从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
“你”丁原自然暴怒,但他可不是丁武那个傻子,毕竟当了多年刺史,手段还是有的。
“郭嘉,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郭嘉不卑不亢,他到是想看看,丁原能玩出什么花来。
“你未来并州之前,丁武、丁文何其和睦。而你一来,两人反目为仇、自相残杀,必是你从中挑拨!”丁原往前一步,说话时双手挥舞,可能是以前打仗时的习惯。
“哈哈哈!”郭嘉笑了,是被丁原气笑的,世上竟然有如此无耻之人。
“按照你的说法,我若到了秦朝,扶苏与胡亥自相残杀也是我的错?我若到了上古,想谋害舜也是我的错?我若到了大禹的时代,就连洪水也是我放出来的?”
郭嘉丝毫不惧,巧言以对,脸上满是嘲讽:“丁原,你好歹是一州刺史,若想陷害我,也麻烦你找个好点的借口。”
“你”丁原当然知道自己的话很有问题,他也只是因为丁文做出谋逆的事情,有火没处撒,才把枪口对准了郭嘉。
只可惜,他找错人了。
“在这并州,我说你有罪,你便有罪!你能如何?”丁原既然讲理讲不过郭嘉,索性就不讲理了。
这话何其相似,丁武冒死也这样说过,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按照丁原的想法,郭嘉必然怒火难明,但是迫于自己的威势,不得不低头认罪。
可是,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丁原的意料之中。
“哈哈哈!”
郭嘉哈哈哈大笑,在笑声中向着丁原连走三步,丁原的亲兵纷纷上前护卫,生怕郭嘉对丁原不利。
看着这些明晃晃的刀枪,郭嘉没有停下,只是哈哈大笑变成了冷笑,慢慢地转动脖子,将人体最脆弱的脖颈对向丁原。
“既然我有罪,丁刺史就来杀我啊!”
“杀你?”丁原脸上反倒惊异起来,郭嘉难道不怕死吗?
“你不怕死?”
“怕死,我当然怕死,而且非常得怕!“郭嘉看着眼前的并州大军,心里无奈地笑了笑,我怕死就能不死吗?
“既然怕死,你还主动送死?”丁原追问,反倒不急着给郭嘉定罪了。
郭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默默地看着丁原,一个呼吸,两个呼吸,三个呼吸,突然嘿嘿笑了起来。
这笑容看在丁原眼里,却让他浑身一抖,心里莫名地出现一股凉意,迫切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话音落下,丁原才醒悟过来,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自己掌控着大局,为什么反而慌张了呢?
“我若死,有整个丁家陪葬,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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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 偷听的贼人()
“大胆!”
“该死!”
“你找死!”
丁原的亲兵们惊呆了,他们发誓,这辈子都没有见过比郭嘉还要狂乱的人。丁原的地盘上,你一个个小小的外来者竟然敢说什么“让整个丁家陪葬”,你有几个脑袋?
眼看这些亲兵就要替丁原出气,杀了郭嘉,郭嘉身后的兄弟们也剑拔弩张,丝毫不相让,一场厮杀即将再度开战。
只是这一回,郭嘉的人已经累了,而且人数处于绝对的劣势,没有一点胜算。
“慢着!”丁原挥手阻止了手下,双眼狠厉地逼视郭嘉:“你什么意思?”
丁原已经做出打算,一旦郭嘉讲不出什么东西来,立刻杀了他。
郭嘉微微一笑,暗地里却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也放了下去。他真怕丁原不讲理,上来就是雷霆手段。
还好,丁原被自己的话唬住了。
“当今天下十三州,每州的刺史不是高祖血脉,就是天下名士、士族之人,可惟独这并州属于一个武将,丁刺史不是不知道原因吧?”
郭嘉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丁原的脸色。却见丁原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暴怒,渐渐平静下来。
“那又如何?”丁原当然知道,自己就是当年何进培养的势力,这事所有明白人都能看懂。
郭嘉马上接上:“这些年,想必丁刺史受到的责难不少吧,尤其是我害得何进丢了大将军的位置之后,想必这种责难更多了吧。”
郭嘉顺势看去,丁原额头皱起,眼中冒出烦忧和担心,但是转瞬就消失了,但还是被郭嘉看得一清二楚。
“胡说八道,本刺史为国为名,夜以继日,不敢荒废,怎么会受到责难?”丁原在嘴硬。
“是吗?”郭嘉笑了:“那为什么我听说并州与冀州已经闹到了不可开交的地步?我在洛阳伺候陛下的时候,可是经常见到陛下收到劝免并州刺史丁原的上疏,难道都是我看错了?如今实际掌管大将军府的车骑将军何苗也曾说过并州如今的情况不太好”
这些自然都是郭嘉胡编乱造的,可是胜在丁原分不清啊。丁原调查过郭嘉,知道他在洛阳做过的那些事,甚至被董太后收为义子,所以丁原即使不信,也得思量三分。
这下子,丁原已经不是偶尔皱眉了,而是深深地皱起,脸上凸显一份颓废,一下子老了许多。
“那又如何,莫非还有人能动了我这个并州刺史不成?”
“当然有!”郭嘉乘胜追击,直视丁原的眼睛,如同利剑一般直插丁原的心口,厉色道:“你当并州刺史,早就违背了士族和皇室的利益。若不是这些年何进帮你撑着,你能留到今天?可如今何进倒了,何苗并不看好你,士族巴不得早早把你拿下。你如果敢动我这个皇室、士族、宦官一起商量出来的五原县令,他们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吗?等你贬了职,一直与你有怨的那些人岂会放过你?放过你丁家?”
郭嘉的眼中,丁原的眼睛越来越直,额头的皱纹越来越深,到最后直抽凉气。
可毕竟是历经无数风雨的人,丁原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认输的:“哈哈哈!”
他在用大笑缓解自己的情绪,也减轻郭嘉的气势:“笑话,据我所知,那帮士族,更愿意杀的人可是你,而不是我!”
“没错!”郭嘉也不反对,袁绍、张温、王芬这些人哪个不是想杀自己而后快,就算郭嘉不承认也不行。
“可是如果能在杀了我的同时,又取得一个并州刺史的位置,我想没有人会有意见的。”郭嘉神色从容,似乎嘴里要杀的人根本不是自己。
说到最后,郭嘉还诡异地笑了起来:“丁刺史,你说呢?”
“”丁原气得浑身哆嗦,我说?我说什么呢?
没错,士族的确如此,只要对他们有利,他们就会去做。丁原和他们斗了这么多年,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走!”丁原心烦意乱,已经没心思和郭嘉争辩了。
“不过你好自为之吧,就算我不杀你,你也会死在五原的!”
“那就不麻烦丁刺史操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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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巨鹿,一座庞大的别院内。
褚燕步履如飞,三步并作两步走进了一间屋子。
“小姐,你吩咐的事情办好了。”
原来,这屋子里早有人在,正是张宁。
“王芬那里的情况如何?”
“小姐。”褚燕走近一步,还想再走第二步,可是看到张宁冰冷的脸色,犹豫再三,还是收回了脚步。
可他脸上的爱慕之色却没有丝毫掩饰:“王芬原本准备了大批人手,可是我们在冀州四处点火,暗杀冀州官吏,抢劫士族,搞的冀州上层人心惶惶。王芬也不得不暂时停止了行动。”
“嗯!”张宁长松一口气,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可那笑容里又夹杂着担忧:“褚燕,这次多亏你了。”
“能为小姐做事,褚燕何言辛苦?”褚燕脸色有些激动,手舞足蹈地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了。
最后,他反而伸长脖子,护住嘴巴,小声地问道:“小姐,我们这么做,会不会提前暴露太平道的秘密?师父他老人家知道吗?”
“不用担心,我爹在闭关修炼,出了一切事情全部由我自己承担。”
看到张宁这么说,褚燕急了:“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却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嘈杂的声音。
“抓贼了!”
“快追,别让他跑了!”
“敢在这里放肆,不要放过他!”
张宁心里生出不妙之感,赶紧出来查探情况,褚燕紧跟在后。
“廖化,怎么回事?”
一接近九尺的巨汉马上走了过来:“小姐,巡逻的弟兄发现,有人在这里偷听。只可惜没留住他,让他跑了。”
有人偷听,张宁心里的不妙之感更重了。
会是什么人呢?因为是大贤良师的住处,这里的防御很严,外人不可能进来,更不要说什么偷听了。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了,偷听的是自己人,还是地位不差的那种人,可是为什么要偷听呢?
“褚燕、廖化,你们继续搜索贼人,我去见大贤良师!”
“是!”
他们不知道,那个偷听的贼人早就走远了,此刻更是已经在张宝、张梁的住所。
“哼!大小姐,你居然违背师父的规矩,也要帮那个郭嘉,就别怪我唐周”
没错,此人就是张宁从郭嘉那里救回来的唐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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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 巨鹿之泪和洛阳趣事()
张宁脚步匆匆,很快来到了一处偏僻之所。
虽然地方偏僻,但是这里守卫森严,竟然比三步一哨、五步一所的外院严密数倍。
没错,这里就是大贤良师张角的闭关之所,平日里除了张宁没人能够自由出入。
张宁脸色平静地打开房门,一闪而入,脸上却瞬间变成了浓浓的忧愁。
因为,一股刺鼻的中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而号称修行闭关的大贤良师此刻正躺在房间里的床上,虚弱到根本连坐都坐不起来。
“爹”看到张角白发苍苍、行将就木,张宁眼角的泪水止不住地在眼眶中流转。
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大贤良师从痴懵中醒来,艰难地转过头,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呼!呼!呼!——
咳咳
吃力的呼吸声中夹杂着咳嗽声,使得大贤良师整个人都在颤抖。
“爹”看到这里,张宁的心都碎了。快步上前,替张角轻抚胸口,帮他顺气。
“爹,你别动。”
“宁宁儿来了啊,咳咳”张角微微一笑,但这笑容挂在没有血色、蜡黄无光的脸上,却比哭还难看。尤其是那苍白起皮的嘴角,连抬起都很费力。
“爹,你不要说话,好好休养!等你好了之后,再陪宁儿说话。”张宁心疼地安慰着张角,生怕一句话的力气都让他受不了。
“没没事,咳咳爹没事。”张角艰难地说完,伸出一只手想要帮张宁擦干眼泪,可是手伸到半空就后继无力。
张宁眼疾手快,抓住张角苍老如枯树般的老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但即使如此,张角也没有力气帮张宁擦干眼泪,无奈之下,只能轻轻地抚摸着张宁的脸。
这一刻,张宁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淌而下。
“宁儿,一转眼,你就长大了。爹这些年对不起你,从没有好好地陪着你!”张角颤抖着说道,声音中满是慈爱和忏悔。
“爹,别这样说!”张宁紧握住张角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似乎一松手,张角就会消失不见。
“这辈子能做你的女儿,是宁儿最大的幸福。”
“哈,咳咳是吗?”张宁的话让张角很开心,想要哈哈一笑,可是他的身体竟然连这笑声都无法承受:“无论你要做什么,爹都支持你。”
“爹。”张宁心中一惊,难道张角什么都知道了?可是爹不是每天都躺在屋里吗?除了自己根本没人能进来。
“您知道了”张宁心中有些担心,毕竟自己做的事情于太平道无益。
“是啊。”然而张角没有怪罪张宁,反而慈祥地笑了:“太平道是爹一手创立,什么事能逃过爹的眼睛?”
“爹”张宁心道果然,连忙娇呼一声,想让张角不要怪罪。
“没事,爹知道的,太平道还不成气候,大汉气运也未尽。若不是爹身体不行了,也不会急于起事。”
这一段话让张角消耗了许多的力气,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会。张宁心疼地想要阻止张角继续说下去,可是张角却坚持要说。
他苍老的脸上是无比的认真,让张宁总觉得有一种交代后事的样子。
“所以,无论你想做什么,爹都支持你。那个郭嘉,爹一直调查着他,是个不错的男人。”
“爹”张宁没想到,张角居然什么都不知道,挂满泪滴的小脸上一下子通红无比,滑稽的像个孩子。
但这可爱的样子却让张角眼中更加慈祥。嘿嘿即使耗费了所有的力气,张角还是笑了。
“如果爹”张角不顾张宁的阻止,继续说道:“我相信郭嘉会代替爹照顾你的。”
“但是有一点,咳咳你要记住,你的二叔和三叔,你要防着他们。”
“爹,他们不是你的亲弟弟吗?为什么”张宁不解地问道,张家兄弟三人是同胞兄弟。而且张宝、张梁一向畏张角如虎,根本不敢逆张角的虎须。
“利欲熏心啊!咳咳”说完这一句,张角累得昏睡了过去。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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