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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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迹-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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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医术,甲骨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古武者,异能者,诸子百家,激烈角逐。因地图穿越的侠客秦轲,凭借精妙绝伦的机关术,玩转都市,掀起一场现代文明与古文化碰撞的轩然大波。欢迎加入粉丝群,群号码41990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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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 
从百度贴吧看到的一篇帖子,写的不错,分享一下,纯属题外话。

    ————————————

    傀儡师能做出和人几无差别的傀儡,而付出的代价,是远离凡尘。他们会在死的时候,刻一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傀儡,将生命延续下去。

    |重逢|

    没有谁的箭比谢洛白更快,没有谁的枪比唐寅更强,也没有谁,敢和景天比眼睛的锐利。

    对于风行于晋北军中的这一说法,景天多半是苦着脸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嘘——千万莫让老白听到了。”

    老白自然就是谢洛白。他每攻下一座城池,都会威逼利诱景天出关画图。因为景天总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眼前这个卤味店。

    店面不大,不过两三张桌子,外头油腻腻的一张案板,色泽非常诱人。

    有客经过,吆喝一声:“来半斤猪耳朵!”

    “好咧——”

    声才入耳,就迎出粗布衣裳的少女,年不过十**,素白的一张面孔,十指倒是俏如青葱,握一把油光可鉴的刀,摘半只猪耳朵摔在案板上,轻描淡写切了十余下,切片薄如纸透如镜,仿佛上好的瓷片,齐齐整整码在案板上。

    客人唱着小曲远走,景天的身形就再也遮不住,少女看见了,微微一怔,才叱道:“还不快滚进来!”说罢出去将匾额翻下来,以示小店打烊,不接外客。

    景天自然不是外客,他熟门熟路地拣了两块卤排骨,刀工竟也不差,又抱来两坛上好的竹叶青,方要放下,只听“当”的一声,杀猪刀如雪片飞来,正正扎在眼皮下的桌面上,少女冷冷道:“酒坛子放回去。”

    景天笑嘻嘻将泥封一拍,待少女气急败坏冲上来,半坛酒已落入腹中。少女叹口气,另开一坛,给自己满上。想了想,又倒了半碗给景天。

    景天仰首灌了一口酒,慢悠悠地说:“我回来了。”

    久别重逢,千言万语,都抵不上这一句。

    少女扬一扬眉,问:“什么时候走?”

    景天微微一笑,道:“不走了。”

    这样说,仿佛这个小店便是他最终的家。这样想,原也不算错,再离京,景天遇见的第一个人,就是眼前这个少女,洛晚。

    像一个传奇话本的开头,一个白雪茫茫的清晨,饥寒交迫的景天饿昏在小店门口,为洛晚所救,之后便留下做店小二偿还救命之恩。

    他无意中发现洛晚的刀法与自己如出一辙,于是确认了是兄妹的身份——洛晚是归梦廊的弃徒,而景天,被傀儡师放逐,如果不能找到归梦廊走失的一具傀儡,他也不必回去了。

    景天还记得那些艰难的日子:清晨一起床就开始忙,客多时连饭都顾不上吃,客少时连饭都吃不上。卤味店本小利薄,景天又胃口大,自收留他之后,洛晚的账就处于入不敷出的境地。

    也不是没有高兴的时候。比如生意清谈的晚上,两人会坐在屋顶看月亮。洛晚问他:“你有什么心愿吗?”

    他笑嘻嘻的回答:“有啊。在归梦廊的时候我老想出去玩,后来真被逐出师门了,开头还老想回去嘿,我现在就想着怎么养活咱们这两张嘴,最好有一天。我能养得起你。”景天挠挠头:“对了,你有什么心愿?”

    洛晚未答。

    从屋顶下来,各自回房的时候,她忽然回头来,轻轻地说:“其实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我的心愿啊。”

    但那时他只纳闷:现在有什么好?吃不饱穿不暖。想起明日还要早起干活,越发愁闷无端。

    |事变|

    有时候景天会想,如果没有看到街头那张募兵榜,他会不会一直在那个卤味店和洛晚相依为命?都不得而知了,命运在那一刻脱缰而去,再回不了头。

    一去多年。

    烽火中杀出的血路,血路铺成了功名利禄,他在军队了结识了谢洛白和唐寅。武将世家出身的谢洛白是端正方刚的性子,唐寅却顶着一个古老皇室的姓氏,长年累月的沉默着。

    有时也会想起卤味店,面容素白的少女会不会爬到屋顶看月亮,也会想起千里之外的自己呢?

    忽然耳后生风,景天忽地跳起,却闻到极熟悉的香味,一只怪模怪样的鸟直扑过来,嘴一张,落下一大块卤肉——原来是洛晚做的木鸢,一日一夜的功夫能飞这么远,倒也不凡。

    他不犹心思一动,在灯光月影里慢慢雕琢出小小的人偶,浓眉大眼,生气时会叉腰指着他的鼻子骂:“吃吃吃,就知道吃!”

    唐寅看到了,不由微露异色:“原来兄弟喜欢这一型。”

    时隔这么久,景天仍忍不住笑。这个唐寅真能猜,他不过是挂念这个小师妹而已。

    “笑什么?”洛晚白了他一眼:“当真不走了?”

    “自然当真。”景天慢悠悠喝了一口酒,道:“师妹,我立了战功,封了将军晋北侯决定把南阳公主下嫁于我。”景天满腹欢喜,只拉住洛晚的袖子不许走,两个人喝酒喝了个尽兴。

    天亮了,景天踉跄着出门,却还记得回头说:“我兄弟想见你我兄弟可都是人中龙凤”

    他没有回头,即便回头,醉眼朦胧,大概也看不清身后人的伤心——他只当她是师妹,她可只当他是师兄?

    洛晚到最后也没有见过谢洛白与唐寅,景天到最后也没有娶到南阳公主。

    那天一直下雨,雨水冲到将军门口,是胭脂一样淡漠的血色。他得到晋北侯的谕旨入宫觐见,才一进宫就被扣押。三天后唐寅来看他,穿着王侯的衣冠,说:“你我兄弟一场,我不想杀你,你也莫逼我杀你,行吗?”

    不需要更多言语,只是一身朝服,已将事情说得清清楚楚:是他将谢洛白调出京城,是他暗杀了晋北侯,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名不正言不顺地登上了王侯之位。

    景天怔怔地问道:“为什么?”

    唐寅叹口气:“因为我的姓氏——背负这样一个姓氏,就是我的原罪。是我对不住你,我娶了南阳公主。你虽有大将之名,但是兵符已经被我收回,不要再指望洛白,他到了边境发现自己什么都动不了,就会明白了。”

    景天回到卤味店,一坛接着一坛地灌酒,烂醉如泥。洛晚把他摇醒,问他:“你就这么贪恋着红尘富贵,如花美眷?”

    景天道:“我是归梦廊的弟子,自由清修,又怎会贪恋富贵?我于南阳公主不过一面之缘,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晋北侯知遇之恩我自持眼利,却不能洞察唐寅的狼子野心,事已至此,无法挽回。”

    “谁说无可挽回?”洛晚厉声喝道,“南阳公主下嫁唐寅,保住了世子一条命,她现在还在唐寅的手中。你若真念着晋北侯的恩情,为何不去救世子,却在此日日买醉!”

    景天惊地立起:“师妹教训的是!”

    他提剑而去。

    |明洛晚|

    那是景天一生中最惨烈的一场厮杀,一路鲜血淋漓,披荆斩棘,直到遇上唐寅——没有谁的枪比唐寅更强。

    景天再支撑不住,几乎跪倒,他将襁褓中的世子高高举起,说:“他还只是个孩子,他不知道他是谁,求你放他一条生路。”

    唐寅冷淡地摇摇头:“景天,你太天真了,他迟早会知道的,就如我一样,迟早。”

    他举枪就刺,景天却忽的缩手,抱住孩子就地一滚,近身出刀,刀至,枪入,他低头看见自己设身体里喷出血来。他还抬头去看唐寅,恍惚有一道刀光过去,那刀光这样熟悉,熟悉到让他觉得心安。

    景天像是做了一个极漫长的梦,醒来时有点恍惚,他艰难地要动一动,却被一只手制止。洛晚的声音:“别动,很快就好了——世子无恙,你莫担心。”

    他向她看去却见她持一把匕首,忽的刺入自己的心口。

    景天不由得魂飞魄散,“啊”的叫出声来:“你要做什么?”

    洛晚手中不停,一气将匕首割入心间,竟一滴血也没有,只有晚霞映在刀上,也映在她的眼睛里。她用很低的声音说:“其实我姓明。”

    归梦廊的每一任主人都姓明,明是傀儡师的尊姓,其实,她应该叫明洛晚。

    景天自然听过这个名字,那是归梦廊的传奇,天才少女,十六岁继任傀儡师之名。就是她,创造了傀儡师的不死之名——将自己心口的三滴热血注入傀儡心口,自此,傀儡师都是可以不死的,以一具傀儡的身份活下去,活在孤寂的归梦廊中,永生永世。

    但是她自己,却在十年前逃离,景天奉师命天涯海角,就是为了寻找她,这么多年若非一代天才傀儡师,如何制得出日行千里的木鸢?若不是她,又有谁能挡下唐寅石破天惊的一枪?他早该想到,却从未想到过。

    匕首已插到底,最后三滴热血沾在刀上,洛晚笑了笑,反手又割开他的心口,将热血注入,然后疲倦的闭上眼睛,她说:“师兄,你受伤太重,我只能这样你将我带回去,就可以回归梦廊了,你回去吧”

    景天只觉得热血在身上循环起来,越来越快,竟一跃而起,抱住洛晚大声道:“为什么?”

    为什么是为什么要救他,还是为什么会爱上他?洛晚再睁不开眼睛,却想起遥远的时候,少年在有月光的晚上说,他的心愿,是有一天能够养的起她。那是她在尘世间漂泊的许多年里,听过的,最温暖的话。

    都说不出来了而她不说,他也是知道的,那三滴血在他的心口,所有的记忆都浮了上来,他知道她在孤寂的归梦廊里漫长的时光,知道她遇见他以后的点滴惊喜,点滴悲伤

    忽然“当”的一声,他袖间落下一物,经是他多年前制作的小傀儡,和她长了一模一样的容颜。他忽然怔住:这么多年为何我竟一直带在身上?

    他抱着她逐渐冷却的尸体,看她一点点还原成木质,满头乌发,忽然之间,沧桑如雪。

    原来这世间的事,早就明明白白,而他却一直不知。她让他回去,他还能回哪里去呢?她在哪里,他就该在那里啊。

    |尾声|

    他终于回到了归梦廊。

    傀儡师见他带回洛晚的“尸体”,只是叹一声:“回来就好。”景天跪下来向师傅磕头,他说:“请师傅收留世子。”

    “那你呢?”

    景天抬头瞧着洛晚微笑,说:“我已在心里答应过她,会陪着她,请师父恕徒儿不孝。”

    他微笑着伏身下去,在没有起来。他心口插着雪亮的一把匕首,匕首上三滴热血,已经凉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章 逍遥派() 
明天启三年,洪都,梅岭山畔。

    这里奇峰亭亭玉立,满山碧树吐翠,山水清瀛、鸟兽成群、云雾缭绕、气象万千。一处终年银装素裹、绝壁相对的天险之处,一座小小的山门里面。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女孩子的闺房里,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精致的雕花装饰甚是不凡。另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汝窑花瓶,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坠儿的腊梅花,一眼看上去颇为清新舒适。

    姜小洛赤脚走在房间里的地板上,摆弄着身段,搔首弄姿,还不时地对着铜镜做出各种妩媚妖娆的动作。但很快她就缴械投降了,取下头上的发钗丢到了梳妆台上,绢布一抹脸上擦得厚厚的粉底,露出一张算不得倾城绝色但还是精致美丽的面庞来,嘟起小嘴,“人家根本学不来的嘛也不知道那些女人到底是怎么会的啊真是气死人了!”

    她一边嘀咕着,一边推开了窗户,和昫的阳光在眼底飘过。

    不远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子正在练功,马步稳扎,双手举拳一动不动的抻在正前方。正脸看上去似乎不是那么俊朗,但是从姜小洛这个角度看来,却别有一番醉人的味道。

    发为星辰万余纶,十二神女会四边。

    这座院子四周绿树成荫苍翠欲滴,青山环绕峰峦雄伟,不远处的映月湖波光潋滟清澈见底当然如果撇开这座破山门的话看上去的确就是这么美好的。

    “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

    太阳晒得墨黑的清瘦的脸上,有一对稍稍洼进去的大大的双眼皮儿眼睛,眉毛细而斜,黑里发白的头发用花布条子扎两条短辫子的名叫姜峰的老人正在一旁教导着他的‘大弟子’景天。他身上的衣服都很旧,右裤脚上的一个破洞似乎还在汩汩的进着风。

    景天已经练的是一脑门子汗,心里咒骂个不停,不就是偷喝了一点酒嘛,这分明就是变相的体罚。

    关于自己的身世,景天心里其实是清楚的,即便姜峰这老家伙一直以来守口如瓶,说得十分模棱两可。但好死不死的这老爷子有个最大的弱点,那就是嗜酒。偏偏还就被景天给利用的炉火纯青,旁敲侧击之下也就什么都知道了。

    姜峰心里也一直犯嘀咕,景天这臭小子咋就这么机灵咩,他不是喝猪奶长大的嘛?

    就说刚捡回来景天的时候吧,因为当时孩子还挂在树杈上,所以最后还是用竹竿把景天从树上捅下来的,掉在雪地上的时候还翻了俩个滚儿

    还有小时候为了给景天找奶,姜峰几乎是一夜之间掏遍了梅岭十几个兽窝才堪堪找到一只母狼不过最后姜峰扛回去的是头‘丰乳肥臀’的野母猪,身后一兜篓的跟着七八只嗷嗷待哺的小猪仔。据姜峰酒后失言道,那天夜里,为了给小景天挤奶喝,整个梅岭都能听见姜峰房间里野母猪发出的惨叫声,那声音夹杂着一只母性对命运的委屈、不甘以及被迫干那种事情的羞愤。

    暂且抛开景天从喝醉酒不省人事的姜峰口中套出这些‘陈年往事’时的表情如何不讲,总之是一脸的黑线罢。最令景天腹诽的事情,就是一直以来自己逍遥派‘大师兄’的身份。

    在这片山林俊秀、柳暗花明的梅岭上,居然有这么一个寒酸落魄的门派,逍遥派。

    掌门:姜峰

    师妹(兼任掌门的远方亲戚):姜小洛

    大师兄:景天

    弟子、伙夫、挑夫:景天

    景天:“#¥%!&*¥”

    可笑,自己堂堂一个正值大好年华的俊面小生,居然整天被一个糟老头子和丫头片子呼来喝去的,面子何在,成何体统?

    “臭小子,你又在瞎琢磨什么呢?不好好练功,练满三个时辰,别想吃饭了!”姜峰胡子一吹,瞪了一眼正在内心意淫的景天。

    “嘁我练不完功、吃不了饭,也没人给你们做饭哩,来嘛,互相伤害咯”景天偷偷看了眼天空。

    “你又在说什么?”耳朵尖的姜峰又转过头来。

    “哦,没,没说什么啊。”景天顿时心虚的说道。

    “那好,你再把逍遥剑法耍一遍我看看。”

    “啊?又要耍一遍,师傅您就不能教点别的嘛,这套剑法我都练了三万六千五百多遍了诶!”景天说道。

    姜峰整了整衣领,虽然心里也有些惭愧,但仍是故作严肃地说道:“这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熟能生巧精益求精,这套逍遥剑法乃是逍遥派开门祖师流传下来的第一剑法,祖师就是凭借着此一套剑法才力压群雄坐上武林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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