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刚才两老告知来看……似乎，他们已经找到了一点窍门，于是就‘坑’了一堆“实验小白鼠”即，之前来挑战的那学子啊，远来的天才之流……他们的“第一关”撞在了这里，全军覆没，便被两老留下了一些，来养竹……
当然，两老没打算让楚天箫实现那个荒诞的传说……他们只是想要培养出一株能让他们满意的，可以观之悟道的“图腾竹”就够了。
只是即便如此，其难度也是可想而知，毕竟谁都知道，书院乃天下师，而能在见多识广方面与书院院长媲美的书院两老，自然更是师中之师！
其博学，注定了眼界。
都说除却巫山不是云……似书院两老这等人物，哪里会是那么容易满足的？
当然……最关键的是……
“……我好像只知道竹子会开花，能被熊猫吃，能拿来咏两句装逼的诗，然后，然后……”
楚天箫绞尽脑汁，一耸肩，发现没然后了。
养竹是什么？
他一窍不通啊！
就在楚天箫犯难之际，泽老突然在原地消失，数息之后再出现时，却是带了一群少年天才过来看他们的模样，应该个个都是“养竹人”，不是者，想来已经“被打道回府”了吧。
“楚小友，你作为答题者，可随意选择一人……与你合作，帮你育竹。正巧隔几日就是这一批竹的成熟之期了……抓紧时间吧。”
一番话落下，楚天箫大致明白了应该是这帮天才“输了”之后，还会有定期“翻盘”的机会，大概是自己，或和新来的答题者合作，培养出足够质量的竹，便可以得到啥啥好处？
就在楚天箫思忖之际，泽老捋着胡须说道：“好了，一共十九人，你好好选一位合作者……七天之后，老夫期待你的‘答案’。”
这话才落下，两老便对视一眼，点点头，旋即身形一闪，在场间消失，把时间留给了楚天箫。
随着两老离去，这帮天才虽然脸上没有多少变化，可是举手抬举间，还是放开了不少，有几个捏着一把“竹叶”看着楚天箫，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但更多的……还是一副冷漠姿态。
毕竟，他们虽比不得当初入流族帝宫的九大天才，但也是一时之选，天资超绝，亦是高傲……其中，有一人最为显眼，广袖长袍，身材高挑，如同鹤立鸡群，周身气质亦是不凡，一望就知是这批人中的顶尖人物……
这时，楚天箫打量的目光刚好落到了他身上……只一眼，那人的眉头便高高蹙起，然后，他冷冷回视楚天箫，不带丝毫感**彩地说道：“别选我。”
“你不配。”
一声落下，场间顿时变得一片寂静。
那平淡的话语，仿佛带着一种天然的优越感。
未及楚天箫回话，高挑男子便是不屑地轻哼一声，续道：“你周身全无竹韵，可见并非精通‘养竹’之道者，不，你连竹子都没摸过几遍吧？既如此，不如早早认输，向两老求个情回去。”
说着，他目光越发锐利高傲，用一种如视蝼蚁的眼神看着楚天箫，嗤笑道：“知道么，我平生最看不起的，便是你这种不知自力更生，总指望抱他人大腿的废物！旁人，或许会有心思拉你一把，但我，却不会。”
“龙不与蛇居，此自古至理。”
“居之非无好处，反而会被腌低贱者拉低了身份。”
落下这一句后，高挑男子径直转身，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就此离去。
从头到尾，他都在自说自话，完全没有给楚天箫抢白的机会，显然，他早将这一套练得无比熟练了。
对此，楚天箫自然不会被轻易气到，但若说对此人如此行径，他一点想法也无，却也是说笑。
当下，就见楚天箫眸子微微敛起，看向四周其余天才的神情……就见他们脸上满是复杂，有的像同情有的像嘲讽，但无论是谁，都不自觉地退后了几步，就连先前想让楚天箫选他们的那几人，一时也目光飘忽，似乎改变了主意。
这一切，固然有自己还未公开身份，又或是那高挑男子身份不凡的缘故……
但。
“……更多的，恐怕还是规则所限。”楚天箫旁观冷读一阵，很快便想通了关键所在，“养竹人的利益，是分摊的？也就是说……被前来的‘答题者’选上，固然可以互相配合，增大被两老‘选为答案’的可能，但，之后所得之利益，必然有所稀释。且大头，应该是在答题者这边。”
“若是按着这个规则……当然谁都不想被一个‘啥也不会’的答题者选上了。先前意动之人，恐怕是存了抱我大腿的心思，一朝被‘高层人士’点破，自然就不会‘上当’了……”
心中很快将一切想透，楚天箫不由得望向了先前那个高冷男离去的方向，心中啧啧：“这个人……很聪明啊，看似一番无脑嘲讽，实则是以答题者的自尊心为‘保护伞’，从而第一时间将自己摘除……由此看来，他也算一号人物，只不过自傲自大是少不了的……”
“唔，平心而论，这番谋划还算不错，费尽脑汁为自己想想，本也没什么……”
“但是！”
楚天箫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想玩阴的，利用我楚败家做垫脚石？”
“如意算盘，不觉得打得太响了些么！”
心念至此，楚天箫突然想看看自己硬要“选”那人的话，他会是何等表情……但转念一想，这样固然是报复了一把，但手段过于“两败俱伤”，而且自己的最终目标乃是通过，这就意味着……会让那厮得到一部分好处？
这可不行！
明明无冤无仇，就为了一己之私，过来喷我，还想得好处？
想得美！
必须往死里整，一点渣渣都不能给他留下！
“嗯……最好的办法，无异于找一个他最不看起的人，扶植起来抢光他的机缘……啧，这事我自己做也行，但养竹子也太累了……败家子不干累活！”
心中思忖，楚天箫细细在场间众人中扫过，顿时，他们的脸色都变得不太好看，每人都目光闪烁，一副极度不情愿被选中的样子……
（ps：不要问我这章的智障竹是咋回事，群里都懂的）
第六百九十章 一句话的事儿
场间，人人神情闪烁。
彼此之间，更是互相议论了起来……
“……君大少刚才都这么说了……看来这真是绣花枕头，可不能被他选上……”
“就是啊，那可是君临天啊！他在竹道上的造诣，根本就不是我们能比的，上一次，他培育出的成品，是迄今为止唯一能让两老‘微微挑眉’的作品啊！他的眼光，能差了？”
“事实上我也看出来了，此人纯就一个小白脸，根本就是来抱大腿的……”
“哎，晦气，本来还以为来了个强援……”
这些真元传音的窃窃私语自然不可能为楚天箫所知，但这不妨碍他明白一个事实方才那人，平素在这伙人中应颇有威信，所以被他一番诛心言论后，自己现在俨然已经成了“想抱大腿的家伙”，就算解释再多，估计也没人相信……
楚天箫，也不是爱拿热脸蹭冷屁股的人。
他只是在心中，默默将造成此幕的罪魁祸首，记上了一笔。
而就在这时……
他陡然察觉到了一点不对……
“等等……不是说共十九个人么？怎么算上那个玩心机的高冷男，还少一个？”
“……唔，细细看来，这帮人脚上带泥，似乎是被临时拉过来的，也就是说，还有一个应该在……”
心念一动，楚天箫眼眸一敛，竟是迅速展开身形，离场！
眼见如此，一干天才等都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
……
……
与此同时。
“君修竹，你做得很好。”
但见一片竹林之中，方才的“罪魁祸首”君临天，正负手而立，傲视眼前的一个俊朗少年，口中夸着，目光却依旧如视蝼蚁。
就见在两人当中，有一道盈盈光球，绿芒从中溅射出来，落到草木之上，竟是让它们上头光辉闪烁，瞬间疯长……
盈盈绿意，磅礴生机……
显然，此物绝非凡品。
便连那傲然无比的君临天，看着这物，眸中也有一抹难以察觉的贪婪闪过……
“……有了这‘影华竹心’，今次之事，已是十拿九稳。”
君临天心中默默想着，越觉火热，面上却是一副冰冷表情，仿佛眼前之物不值一文，话音淡淡道：“算有小功，回去之后，自去领一瓶聚风丹吧。”
所谓聚风丹，乃是一种二品丹药，稍微有见识者，都可以看出其价值与这盈盈绿球完全无法相提并论……
显然，这是一场不公平的交易。
对此，这名唤作‘君修竹’的少年，却始终沉默着，仿佛已经做好了接受不公的准备……
见状，君临天很是满意，他伸出右手，匍一触碰到光球，却是……异变陡生！
只听嗤地一声！
就见那道盈绿光球在刹那间变为血红，一道血光猛地从中激射而出，直刺君临天手心！
这一刻，君临天感觉到了其中与先前完全不同的意境，当下不敢怠慢，连忙后退躲闪，可那血光却像是附骨之疽一样，连连追打，猝不及防下只逼得君临天不得不祭出一件启魂宝器，运足实力正面一击，方才将之击溃。
但与此同时，他也是虎口巨震，一缕鲜血从嘴角缓缓滴落。只不过值此之时，他更在意的不是这等小伤，而是……
“君修竹，你要造反吗！”
突遭变故，形容狼狈，君临天终于保持不住原先的云淡风轻，脸上，赫然露出了一抹怒容，质问道。
闻声，君修竹这才缓缓抬头，接着摇头道：“你不爱竹，无法被竹心接受，也是自然。”
这话落下，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闻声，君临天反而恢复了原先之态，就见他眼睛微微眯起，仿佛孕育着某种尖锐的深意：“你是说……你做到的事，我，做不到？”
闻声，君修竹沉默。
君临天却是笑了。
笑意很冷，仿佛冰雪寒霜，话语落于地面，似乎都能结冰……
“君修竹，你真是来这里太久了……莫要忘了，自小到大，你从来都居于我下，无论武道天赋，修为学识，治家之道，晋升之路……你有哪一样可以与我相提并论？便是你最为痴迷的竹道，在我眼中，也不过如此。”
“我随意研习数月，便可稳稳胜过你十数年痴迷，你拿不出任何能让两老满意的成品，而我，却在第一次‘答题’之时，便差点过关……你觉得，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
这番话落下，君修竹依旧不发一言，只是右手徐徐握拳，肌肉微微抽搐着，以显示他内心绝不平静……想来也是，自己执着了十数年的东西，却被某些人轻易超过，肆意践踏，侮辱，偏生自己还无力还击……
那份憋屈，可想而知。
“我与你的差距，是根本上的，天赋上的，无法逾越的……你永永远远都不可能超过我，永永远远都只能居于我下，为家族，将一切奉献于我。”
“所以，莫要动什么小心思。”
君临天傲然地看着君修竹，似乎要将某个早该成为金科玉律的“事实”，重新“强调”起来。
闻声，君修竹自能听出其话中深意，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摇头道：“我没有做任何手脚，你也绝对做不到的……你，只是将竹道当成你晋升的工具，精研之却不爱竹，永远都不可能驾驭得了竹心。”
“是吗……”
闻声，君临天嘴角的冷笑愈发地寒，却是透出了一抹嘲讽。
“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觉得，天才和凡人，可以同日而语？”
“既然你这等废物可以用可笑的‘喜欢’，‘执着’，凝聚出竹心来，我君临天，便同样可以用惊世才华，用绝顶天赋，强行驾驭！”
“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君修竹，你会见识到，当世绝顶天才与你之间，那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说着，他右手再度伸出，这一次，却是泛起了一缕异样的白芒！
“……君临摘星手……”只一眼，君修竹就看出了门道，眸中隐隐闪过一丝担忧……却不是在担心自己辛苦培育十数年的竹心被人取走，而是担心……自己一直秉承的“道”，是错的！
心神紧张之际，君修竹目不转睛地看向那处，就见君临天负手而立，长发飘着，一副绝世人物指点江山的派头，旋即，一只手轻轻点在了那已变得血红的光球上……
下一刻！
血芒四射！
却又在转瞬间被君临天以快到如同繁星闪烁的手法，压了回去！
但见他轻松写意，随手乱点，不断涌出的道道红芒一时都光芒大弱，仿佛被摘取了“心魂”一样，变得“无精打采”起来……
整个血红光球，也在一点一点被君临天纳入怀中……
见到这一幕，君修竹虽依旧沉默，但身躯，终究不可自抑地剧烈晃动了一下……
会发生眼前这一幕……是他错了吗？
难道，想在一条道路上走得更远……真切理解，喜爱，尊重此道，根本就不是先决条件？而只要有才华，有天赋，便可以随意突破桎梏，践踏一切，心中不必怀任何尊敬？
不然，为什么一个内心深处完全不尊竹道的人，却可以强行吸纳他十数年如一日，虔诚培养出的竹心？
难道……真的，就是天赋为王？
天赋卓绝之人，就真的可以无视他人的努力，无视他人的执念？
“……这，就是鸿沟吗？不必怀有任何敬畏，尊敬，喜爱，只需有天赋，便可以忽视其他一切吗……”
当这冰冷的现实落在君修竹眼前时，他微微抬头，望天，眼中，亦是难以抑制地出现了一抹迷茫……
然而就在此时。
一道悠悠话语落到了他耳中……
“纵有惊世天赋，纵然天命所归……若心中全无尊重只懂装逼，以为一切皆无敌……那么，任他如何，也是走不到道路尽头的……”
“天赋，决定路有多宽；心性，决定脚有多长。”
闻声，君修竹顿时一愣，旋即若有所思，然而就在这时，那悠悠声音却是陡然一变：“行了小伙子，别搁这伤春悲秋了，人家都要把你的竹心拿走了，你还在这思考啥呀？挺俊一少年，不要自误了，呐，要不要我帮你抢回来？一句话的事儿。”
这话中，带着浓浓的自信，君修竹眼前一亮，未及说话，脸上神情便已让来人收到了足够的信息……
“呵……既如此，成。就当给你的见面礼。”
话音匍落，一道劲风便突然在场间出现，旋即，无数道星光凭空出现，朝着君临天直坠而下！
感觉到这些星光中蕴含的伟力，君临天眼眸一敛，不敢托大，连忙不再负手，而是两手齐出，手影重叠，迎上了那些细碎星光。
这一刻，他将君临摘星手发挥到了极致！
一如千万只手同出，眼看就要“摘下”这群星光……然而，就在他与星光触碰的瞬间，一股他难以抵挡的巨力，却是陡然从那端传来！
咔嚓咔嚓！
只一瞬，君临天的双臂，就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的耳边，还隐隐传来了一声戏谑……
“摘星，嘿嘿，摘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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