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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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迷红楼-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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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过,咱们两家是世交至亲,不收银子。可那管事的也说,他们侯爷亲自吩咐了,正是因为是世交至亲,才不能厚着面皮占三爷您这个后辈的便宜。所以……”

    说着,李万机从怀里掏出了两张银票,递给贾环。

    贾环眉尖一挑,奇道:“他还给了两千两?”

    李万机苦笑道:“不是,三爷,是两张五百两的。”

    贾环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接过银票后看了看后,冷笑道:“真是佩服这些人的做派,嘿!”

    李万机纵然最近接触了不少高门大户的管事,也摸透了一些贵族之间的礼仪,可此刻还是不解的看着贾环。

    贾环将两张银票往桌上一丢,有些厌恶道:“你当他为什么给两张银票?他们这是在给我哭穷呢。而且,他明知看在老太太的面上,我绝不可能收他的银子,最后还是要转交回去。他却偏偏非要给你银子,为什么?”

    李万机脸上一阵惭愧之色,若非已经熟知贾环不喜请罪那一套,说不得此刻他就要跪下请罪了。

    收拾了内疚的心情后,李万机开始思考,蓦然,他猛然抬头,惊道:“三爷,他是看上了咱们的水泥了?”

    “很惊奇吗?”

    贾环不屑的嗤笑了声,道:“最近不知有多少人拐弯抹角的来打探咱们烧水泥的方子,多他们史家一个不多。”

    李万机脸色有些发白道:“三爷,这史家可不一般呐,他们可是一门双侯,显赫非常啊。”

    史家如今不仅有承袭先祖保龄侯爵位的史鼐,更有一位亲自开辟出另一支侯爵之位的大佬,忠靖侯史鼎。

    在如今朝堂勋贵里,史家按理说应该是最拔尖儿的第一流人家。

    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原因很简单,史家兄弟不和。

    想要承袭亲贵之爵,就必然要从武。

    然而想要练武,根骨什么的自然是首要的,可还有一样和根骨一样重要,甚至更重要,那就是银子。

    贾环如今一个月光药材耗费就要上千两,而且在未来的一年半十八个月里,每个月的消耗都要比前一个月多一成。

    这还只是药材的耗费,除此之外,他如今真正成了一个大饭桶了,还是肉食饭桶……

    这银子进的快,花的更快,当真如流水一般。

    若非有砖窑和水泥撑着,而最开始镇国公府又开了一个很高价位的开门红。

    贾环估计连半年都支撑不了。

    贾环如此生财有道,才勉强支撑,史家兄弟却没有这个生财的能耐。

    原本一个保龄侯就已经将史家消耗的差不多了,若是就此打住,史家就真是隆正朝一等一的豪门了。

    可偏偏史家不止史鼐一人有习武的根骨,他弟弟史鼎的根骨更甚于他。

    再加上史家上一代当家人偏爱幼子,不顾家底已经快被史鼐耗尽的事实,只是逼着史鼐想办法,或贱卖祖业,或与同僚亲友借贷。

    总之,史家费尽力气,终于又造就出了一个忠靖侯,史鼎。

    然而,史鼎在老子的帮助下,耗尽了史家的人脉,成就了忠靖侯后,上一代保龄侯也终于瞑目而终了,留给了承袭保龄侯的史鼐一个又臭又烂的摊子。

    最让史鼐恨的牙疼的是,上一代保龄侯在临终前,将最后一点家底都给了忠靖侯。

    于是就出现了本朝最大的一个笑话。

    堂堂侯府,超品亲贵,却出现了侯府一品诰命夫人和侯府的小姐们亲自动手做针线活以维持府内生活的滑稽局面……

    若不是真的困顿到了非常地步,但凡有一点余地,史家的侯夫人们也不会不要面皮的让史湘云去做针线活……

    那忠靖侯自幼受宠,性格自然难免嚣张,占尽便宜不说,还常常讥讽保龄侯无能,不能维持祖业。

    至此,二人之间的矛盾渐渐明朗公开化,最终有了老死不相往来的趋势。

    而外人自然乐得见到这一幕,若非如此,史家岂不是太过强大?

    于是,推波助澜者不在少数,史家兄弟俩也就愈发成了仇寇……

    对于这两个不争气的侄子,连贾母史老太君都已经恨铁不成钢的放弃了。

    所以,史家远没有想象中的强大。

    只看保龄侯今天的这般手段,就知道他的格局有多大。

    最重要的是,无论是保龄侯史鼐,还是忠靖侯史鼎,他们能够承袭或者获封贵爵,都是走的忠顺亲王的路子。

    他们的确都是武人,可他们的武道和军功,都远远还没有达到能获得侯爵之位的地步。

    因此,史家虽然贵为一门双侯,但在勋贵之族内部,名声并不好。

    就算史家一门两侯爵,可真论起来,在众人眼里,他们远不如只承袭了一等伯的镇国公府有威望。

    就连至亲贾家对他们都没什么好感……

    所以,如果保龄侯若是想打着贾母史老太君的牌子来问他要水泥的配方,却是打错主意了。

    简单的将内中缘由告诉了李万机后,很有头脑的李万机没用多长时间就领悟出了内中情形,也就揭过不提了。不过,他还是禀报给贾环一个令贾环瞠目的消息:“三爷,我回来时,有一个史家的婆子跟着一起来了……”

    贾环无语道:“不是吧?老李,你口味那么重?去干个活把人家管家婆子给……”

    李万机哭笑不得道:“三爷哪里话,我……我真是……是史家的大小姐,让那婆子来给三爷带个话。”

    “谁?”

    贾环闻言一怔,疑惑道。

    李万机道:“我也不知道是谁,那婆子说了,是史家大小姐。”

    “啪!”

    拍了一下脑门儿,贾环道:“想起来了,去,把那婆子叫进来。我倒要听听……”

    待李万机出去后,贾环嘿嘿笑了起来。

    前两月又回府了两遭,他也听贾迎春、贾宝玉和林黛玉们提过,每次他回去,都刚好和史家大妹子岔开,这令史大妹子很不爽,让他们给贾环放了好几次话了。

    红楼一书中,贾环对这个史家大妹子史湘云,可是很有好感呢。

    读红楼让贾环最心痛的女子只有两人,一个自然就是“金闺花柳质,一载赴黄粱”的贾迎春。另一个,则是这位侯府千金史湘云。

    在曹公的前八十回红楼书中,并未给出史湘云的结局,当然,判词是有的,但并不详细。

    而在高鹗叙写的后四十回中,给出的结局又太过粗糙。

    贾环记不大清了。

    但有一个很早的电视剧版本给出的结局,贾环却记得很清楚,因为当时观看时,画面给了贾环很深很沉的震撼。

    史家被抄家,未免被连累,史湘云被夫家所休,而后发卖到青楼画舫上陪酒。

    最后她看到同样落魄的贾宝玉时,史湘云在船边一遍又一遍的声声嘶喊:“爱哥哥,赎我……”

    爱哥哥……

    赎我……

    白云苍狗,沧海桑田,无过于斯。

    ……

第一百章 风凉话() 
“奴婢见过三爷。”

    一个中年妇人做福行礼道。

    贾环笑的很灿烂,道:“嬷嬷请起,不知嬷嬷是……”

    妇人不动声色的打量了番贾环后,赔笑道:“回三爷的话,奴婢姓周,是保龄侯府跟着大小姐的奴婢。”

    贾环点点头,笑道:“原来是周嬷嬷,不知云姐姐可还好?前几遭回府,恰恰都和云姐姐岔开了,甚是遗憾。”

    周嬷嬷闻言亦笑道:“谁说不是呢?云姐儿去了府上两遭,好像是听府上的哥儿和姐儿唱了什么小曲儿,回来后整天念叨。这不,听说三爷手下的人来给我们府上的庄子做事,就特地让奴婢跟着来见三爷,说是约定一起去贵府的时间,再不好走岔了。”

    贾环闻言大笑起来,道:“云姐姐有心了,这样,劳烦嬷嬷转告,就说我年三十中午会回府,下午祭完祖后要在城门关闭前出城。初一早晨要去给老祖宗磕头请安,之后给大老爷、老爷和东府珍大哥儿拜完年后,我们兄弟姊妹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唔,没有意外的话,我大概可以在府里待两天。我想,这回再没有错过云姐姐的道理了。”

    周嬷嬷闻言笑道:“是呢,云姐儿向来都是初一就去给本家姑奶奶去拜年。既然话带到了,三爷的话我也记下了,那奴婢现在就回去了。”

    贾环眉尖一挑,道:“这么急?在庄子上用一顿晚膳再回吧?不然见了云姐姐不好交代。”

    周嬷嬷笑的愈发柔和了,道:“不了,三爷是不知我家云姐儿的性儿,急的不得了呢。奴婢要早点回去,不然她在家等消息,定然等不及了。”

    贾环闻言哂然,然后对一旁一直垂头不言的李万机道:“万机,既然嬷嬷赶着回去,那你就带她去王管家那里,封一份银子,给嬷嬷在路上喝茶使。”

    李万机闻言,低头恭声应“是”,而后不动声色间朝书桌后贾环的手看去,贾环的手在那里比划了个三十的手势。

    而下方周嬷嬷闻言顿时站不住了,连连摆手道:“三爷哪里话,不过是带个话,哪里还用……唉,使不得,这万万使不得啊。”

    贾环对周嬷嬷摆了摆手,然后对李万机道:“再让厨房准备一些咱们庄子的特产,带给我云姐姐尝尝鲜。另备一包,让嬷嬷在路上垫垫饥。”

    说罢,又对周嬷嬷笑道:“嬷嬷,我们庄子上出产一些酱驴肉,虽然上不了什么大台面,不过味道却着实不错。我们府上的姊妹兄弟们都很喜欢吃,连老太太和老爷、太太都乐意尝几口。劳烦嬷嬷带回去给云姐姐尝尝,若是想吃,就随时派人来取就是。就算是,我这个当弟弟的给姐姐的一点孝敬。”

    “哎哟!这真是……这传出去,都算是一段姐弟相得的佳话了。三爷,奴婢替我家云姐儿谢谢三爷了!”

    说罢,周嬷嬷笑的满脸菊花,跪下就给贾环磕了三个头。

    贾环见状,嘴角抽了抽,然后笑道:“那就这样吧,嬷嬷和李管事下去吧。”

    李万机闻言,身体猛然一顿,随即眼中绽放出两道兴奋的光泽,李管事……好在他知道在外人面前不能丢了贾环的颜面,便很规矩的陪同周嬷嬷出去了。

    ……

    “李管事,老婆子可是说错了话,惹的三爷不高兴?”

    出了门后,周嬷嬷有些不安的对李万机道。

    李万机闻言一笑,道:“嬷嬷不用多心,不是嬷嬷的错。”

    周嬷嬷还是不安,道:“可是我见……”

    李万机低声解释道:“嬷嬷不知,我家三爷最是心善,见不得嬷嬷这样的人给人下跪磕头,平日在庄子里,他就一再要求上了年纪的老人不得对他下跪磕头,对于这样的老人,三爷从来都是礼遇有加,敬着呢。所以刚才看到嬷嬷跪下后,三爷心里不落忍。嬷嬷万万莫怪才是……”

    周嬷嬷闻言大为感动,道:“真真是贵门世家公子出身,就是不凡。李管事说哪里的话,遇到三爷这般懂礼的公子,老婆子我心里喜欢还来不及呢,哪里会责怪?回去后,我定会好好给那些没见识的人说说,让她们听了也开开眼界,知道知道书香公子是怎样尊贵的。”

    ……

    待周嬷嬷离去后,贾环这个“书香公子”又临摹了一副字,虽然依旧如同鸟爬的一样,可总算能写全了,不像刚开始那般,总是缺一笔少一画的。

    简体字写惯了,再学繁体字,真不是一件轻巧的事。

    一副字写罢,王贵敲门求见。

    “三爷!”

    王贵如今愈发有管家的派头了,头上的裹头也不是从前那块破破烂烂臭烘烘的裹头了,而是极为气派的管家帽。

    贾家庄子这几个月赚了那么多银子,贾环也顺势将规矩给立了下来。

    所谓规矩,除了一些贾府老礼数老规矩外,就是工钱的发放。

    王贵这位管家级别的人物,如今算是彻底摆脱了“底层人民”的阶级,成了有头脸的人物。

    穿着打扮也讲究起来了,用他的话说,他不能给三爷丢脸……

    看了眼王贵身上**的蓝青色的袍子,再瞅他那一张老菊花脸,贾环扯了扯嘴角,道:“什么事?”

    王贵赔笑道:“三爷,最近请我吃席面的人,都排到明年开春儿了。他们都想托我跟三爷打听打听,咱们庄子上出产的水泥,能不能卖给他们一些。”

    贾环不置可否道:“他们要铺路?可以找我们的工程队,去李万机那里报名排队就好。要盖房子的话更没问题,我们连家具都可以承包,用过的都说不赖。”

    王贵闻言愈发赔笑道:“三爷,看他们的意思……一千两实在是掏不起。而且他们的庄子也没镇国公府的庄子大,路也没那么长。”

    贾环一边洗毛笔,一边道:“那可以酌情减价,镇国公府修的路加起来大概是三百多米,不到四百米。我吃点亏,就算四百米吧。折算下来,一米就是二两五分银子。这个价钱已经够公道了吧?”

    王贵笑的脸都要酸了,心里无语道:这还公道?公道个鬼啊,水泥的原料就是那一座灰石头山,顶多废点人力。可这个世道,人力又值几个大钱?

    铺路的另一主要原料沙石是直接从沣水河边挖的,八水绕神京,沣水在神京城南,有条小支流更好流过贾家庄子边,就是嘎子河了……

    所以说,铺路的原料几乎都不花什么本钱,除了人力。

    只是,这话王贵哪里敢跟贾环说,只是在那里吭哧吭哧的欲言又止。

    贾环见状心情大坏,沉声作色道:“老王,你是不是收人家财礼,跑我这里来给他们当说客来了?”

    王贵见状,骇的要命,正要跪下请罪,却见贾环眼中的厉色更甚,弯下去的膝盖又直了起来,躬身作揖赔罪道:“三爷,小老儿我又没吃错药,患了失心疯,去收他们的礼做什么?万万没有,万万没有啊。”

    贾环哼了声,道:“那你在这里磨叽个什么?”

    王贵苦苦解释道:“三爷,我不是为了他们,我是为了三爷您啊。顺着城南这条官路往下走,除了靠近城郊的几个大庄子外,还有不少中小型庄子,尤其是小庄子,打死他们也拿不出一千两银子来铺路。

    可是,这一路走来我们几家靠着官路的一段路面着实好看,哪怕是下雪了,只要路面清扫干净后还是亮亮堂堂的,相比之下他们的就难看多了。

    这些人府上的主子也是要面子的,这一对比,他们的脸上就不好看了。可又拿不出或者舍不得拿出一千两来铺路,所以好多人明里不敢说,暗里却开始说起风凉话了。”

    贾环闻言冷笑了声,道:“他们说什么风凉话?”

    王贵犹豫了下,见贾环眼神不善后,一咬牙,道:“我听说,有人暗地里传,三爷手里的水泥方子,其实不是咱们庄子上自己弄出来的,而是府上二老爷从工部弄出来的。还有人说,这不是从工部弄出来的,而是从那些被卖到咱们庄子上的匠户们手里弄到的,但那些匠户以前都是官籍,所以说起来,这水泥方子还是朝廷的。

    三爷,我打听了下,好多人都相信这个说法,不然的话……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三爷我区区一个七岁稚龄的黄毛顽童,哪有这个本事,弄出水泥这种东西,是吧?”

    贾环冷笑道。

    王贵一脸的尴尬,道:“三爷,这都是那些混账东西混说的,我问过李万机他们了,他们都拿祖宗发誓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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