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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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当道-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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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少时的三人,感情极为要好,他们曾一起去游过湖,一起去逛过元宵庙会,潘致安还强迫蓝少风带他和刘宛儿去军营玩……

    那是四年前,发生了一件事,潘致安的性情大变。

    潘致安喜欢上一个女子,他想娶那个女子,那女子和她家人也有答应了婚事,但大婚前一天,那女子却和别的男人私奔了。从此以后,潘致安性情大变,越变越坏,仗着有太尉府撑腰,在金林城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

    几个月后,蓝少风则当上了元帅,常年征战在外,和潘致安也渐渐疏远了关系。刘宛儿嫁给太子后,两人更是完全断了往来。

    “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地方见面。”潘致安看着蓝少风,脸上的嚣张稍稍收敛了一些,他嘴角扬起,不过很快又落下,眼神也显得有些落寞,良久之后,又说道,“这样也好。”

    蓝少风可不认为,这有什么好的。

    “如果换做其他人主审此事,我一定不会认罪,也没人能治得了我的罪。”潘致安有百种千种为自己开罪的办法,但看到蓝少风后,他却不想用了,“我承认,是我命人将那女子强行带回府里,并凌/辱了她。”

    “为什么?”蓝少风问道,他认识的潘致安不是这样的人。

    “宛儿嫁给了太子,而你,也有了王妃。”潘致安却是答非所问。

    “我问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弄成这样?”蓝少风一手狠狠的抓在了潘致安的衣领上。

    “哪有什么为什么。”潘致安扯开了蓝少风的手,他也不管蓝少风的怒视,又说,“可惜没亲眼见过你的王妃,听说是安陵皇后的女儿。”

第四十九章 一旦变了() 
“是。”蓝少风却是回答了潘致安。

    潘致安看起来纨绔,却又深邃的眼睛里,光泽流动,不知他在想着什么。

    “来人,拿酒来。”潘致安脱口而出后,才想起自己身处在牢房里。

    “来人,拿壶酒来。”蓝少风替潘致安要来了酒。

    一壶酒,只是普通的竹叶青,不是什么好酒,潘致安执起酒壶,倒满两个杯子,他拿起了其中一杯酒,“来,喝一杯。”

    蓝少风已经席地坐下,但他却有没去拿酒。

    潘致安先饮一杯,接着又饮了一杯,然后是第三杯,他也不强迫蓝少风陪他喝,潘致安继续一杯接一杯。

    蓝少风只是在一旁看着潘致安,直至潘致安一个人将整壶酒都喝光了。

    潘致安把酒壶和酒杯随手丢在了一边,看向蓝少风,蓝少风也一直在看着他,他们就这么相互看着对方,相互沉默了很久。

    潘致安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蓝少风也同样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

    潘致安想起,他过去一闯了什么祸,便赖到蓝少风身上。

    蓝少风想起,潘致安过去一闯完祸,就立即逃之夭夭了,跑得不够潘致安快的他,就得经常替潘致安给别人赔礼道歉。但每次,他被人抓住的时候,原本已经逃掉的潘致安又会跑回来……

    然而,过去的那些事,都已经成了记忆。

    “我会秉公办理。”蓝少风站起了身。

    潘致安什么话也没说,似乎对自己的生死一点也不在乎。

    蓝少风已经走了,潘致安却说了一句。

    “有些东西,一旦变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不管是我,还是宛儿,又或是你……”

    还没走出很远的蓝少风,停在了两排牢房中间的过道里。

    与此同时,大牢外面。

    一辆马车停在了大牢外,车窗的帘子掀开,里面的人是刘宛儿。她望着外面守卫森严的大牢,犹豫着,最终还是下了马车。

    大牢门口,刘宛儿亮出一块令牌。

    “参见太子妃。”守牢门的狱卒恭敬的行礼。

    “我要见潘致安。”刘宛儿说道。

    “炎王殿下也在里面。”狱卒说道。

    蓝少风也在吗?刘宛儿的眼眸稍稍一变,但还是对狱卒说道,“领我进去。”

第五十章 执迷不悟() 
刘宛儿进到了牢里,没走多少步,便看到了从里面出来的蓝少风,她站住,等着蓝少风走过来。

    蓝少风也看到了刘宛儿,他向着她走去,然而,离刘宛儿越来越近,蓝少风的脚步却越来越慢,但即使再慢,蓝少风还是走到了刘宛儿的面前。

    蓝少风上次去太子府赴宴的时候,他的视线好几次都只是匆匆的从刘宛儿的脸上划过,都没怎么好好的看她。

    此时,蓝少风正近距离目不转睛的看着刘宛儿,他目光深深,眸光流转。刘宛儿同样凝视着他,她温婉的眼神,也是时浅时深。

    “见过太子妃。”蓝少风先开了口。

    他虽然口口声声喊她太子妃,但刘宛儿还是感觉得出,蓝少风对她还有情。

    只要确定了蓝少风的心里还有她,刘宛儿就安心了。

    “你见过表哥了?他怎么样?”刘宛儿问道。

    “已经招认了。”蓝少风回答。

    “他招认了?”刘宛儿的神色微变,然后又问,“除了招认外,他还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蓝少风说道。

    “你比我更了解表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或许这件事里,还另有隐情。”刘宛儿试图替潘致安开脱。

    如果放在以前,即使证据确凿,即使潘致安亲口承认,蓝少风也一定不信潘致安会做出这种事来。但现在的潘致安,早已不是过去的潘致安。

    “那天,表哥喝醉了酒,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而且,那个女人也是自己上吊自尽……”刘宛儿的心里也和其他人一样认为,一个平民女子的性命怎么能和她表哥的命比,但她没有那么说,“难道,你真要治表哥的罪?”

    “我只负责查明事实,呈报父皇。至于要治他什么罪,由父皇来定。”蓝少风也不想亲自定潘致安的罪。

    “少风……”刘宛儿柔情的注视蓝少风,她已经有三年多没这样喊过他了,她沉默了好一会,才又感叹的说道,“有时候真的很怀念过去,那时候的我还不是太子妃,你还没有当上元帅,表哥也还没有变坏。如果时间可以重来……”

    蓝少风没有打断刘宛儿,他认真的听着,他或许也想知道,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刘宛儿还会选择嫁给太子吗?

    不过,刘宛儿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人就这般相互看着彼此,他的眼瞳里映着她,她的眼瞳里也映着他,那一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住了。

    刘宛儿先转开了视线,蓝少风也把一直落在刘宛儿脸上的视线转开了。

    “你去见见他吧。”蓝少风说道。

    “少风。”刘宛儿又唤了蓝少风一声,蓝少风原本就深沉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刘宛儿擦过蓝少风的肩往里走去,而蓝少风则往外走,他走出几步后,又回头,看着刘宛儿越走越远。

    蓝少风离开了大牢,而刘宛儿则去了关押潘致安的牢房。

    狱卒打开牢房的门,刘宛儿走了进去,潘致安还保持着蓝少风走时的姿势端坐着,牢房里的酒气还没散去,刘宛儿看到潘致安的脚边倒着一个酒壶,还有一个酒杯,另有一杯满着的酒还放潘致安的前面。

    “我要单独和他说几句话。”刘宛儿让狱卒退下。

    狱卒将牢门关上,然后走了,牢房里只剩下刘宛儿和潘致安两个人。

    潘致安抬头看了眼刘宛儿,不过就只看了刘宛儿一眼,他又把脸低下了,似乎没什么话和刘宛儿说。

    刘宛儿看到潘致安自暴自弃的模样,便不由得生气。

    “为了一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刘宛儿问潘致安。

    “那你又值得吗?”潘致安再次抬起头来看着刘宛儿,他的表情已经不是刚才的那副不以为意,他眼眸收敛,同样质问刘宛儿。

    潘致安和刘宛儿都清楚彼此的所作所为,所以,用不着像和蓝少风在一起的时候那样拐弯抹角或是藏着掖着。

    “我一意孤行,你执迷不悟,我们两个,谁都没资格说谁。”潘致安说道。

    “至少我比你过得好。”刘宛儿可不想被潘致安那样说自己。

    “这样真的好吗?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甚至不惜害人性命。”潘致安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似乎能看到刘宛儿的骨子里。

    刘宛儿端庄的面容惊变,她一直以为,那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放心,那件事只有我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潘致安说道。刘宛儿毕竟是他表妹,不管她做过什么,潘致安也不想刘宛儿受到伤害。

    但刘宛儿的心里,却在急剧变化着。

    刘宛儿一开始确实想救潘致安,可潘致安知道的实在太多了,而那些事,她不愿让任何人知道,即使潘致安保证不会说出去,刘宛儿也不会安心。

    刘宛儿看潘致安的眼神,由原本的关心,变得冷漠,再到狠毒。

    “我的事,不用你管。而你,我爹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转瞬间,刘宛儿的眼眸又由阴狠变得温柔,她这么对潘致安说着。

    “随你们的便。”潘致安已经看淡了生死。

    “你好自为之。”刘宛儿也实在没什么话要和潘致安说,然后,她便走出了牢房。

    “希望你不要有后悔的那一天。”潘致安在后面说道。

    刘宛儿脚步一步未停的走了,她从没为自己做过的事后悔,以后也不会。

    炎王府,宣阳殿。

    左怀舒一早起来,交代下人移两株梅花树到宣阳殿的后园。

    等下人将后园池边原本种有的花草移走,再从府外搬来两株梅花树,挖坑种下,时间已经到正午了。

    今天的天气比昨日更凉,左怀舒又多加了一件衣服,她从偏殿里走出,来到后园,梅花树周围的泥土有些湿,深黄色的泥巴沾在了她的白色锦靴上。

    因为太大的树没办法移植,所以只移来两棵小一些的梅花树,树两米多高,枝条还比较细。左怀舒望着那两株略显单薄的梅花树,也不知今年的冬天它们能不能开花,而她更不知,自己还会在炎王府待多久?

    左怀舒喜欢梅花,因为梅花是白色的,而她之所以会喜欢白色,是因为她曾经在意的一个人很喜欢白色。

    左怀舒仰着脸凝望着其中一棵梅花树,她出着神,似乎又想起了过去。

    “公主。”紫衣走了过来。

    左怀舒收回神,看向紫衣。

    “蓝少风一早去了大牢,刘宛儿之后也去了大牢。”紫衣说道。

    “他们两人见面了?”左怀舒问道。

    “应该见了。不过蓝少风先离开大牢,过了一刻钟后,刘宛儿才从大牢里出来。”紫衣说道。

    “知道了。”左怀舒并没再交代其他。

    下午的时候,蓝少风还没有回王府,凝云却是来了宣阳殿。

    偏殿里,左怀舒和凝云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话。

第五十一章 魏文广不知所踪() 
“皇嫂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凝云说道。

    “我并没做什么,要论尽心尽力,也是三皇子蓝彦英。”左怀舒说道。

    从头到尾,左怀舒不过是将潘致安强/暴民女逼死民女的事,透露给了三皇子蓝彦英而已,除此之外,她什么也没做。

    蓝彦英和蓝瑾余不和,那是众所周知的事。蓝彦英虽然是三皇子,但只比蓝瑾余晚出生一天,可就是相差的那一天,却是天壤之别。大皇子死后,二皇子蓝瑾余便宜得了个太子之位,而蓝彦英却依然还是皇子。不是所有皇子都向蓝少风那样只安于做个皇子,蓝彦英有野心,他心里肯定认为,只要没了蓝瑾余,那他就是太子了,所以这些年来,处处针对蓝瑾余。

    要说谁会在潘致安的事上不留余力,最合适的人选莫过于蓝彦英,果然,蓝彦英没有令左怀舒失望。

    左怀舒看向凝云,她这次虽然协助了凝云,但并不表示,她今后就要与凝云同谋了,她可不想搅进大原国的宫廷争斗。

    “其实,六皇兄和潘致安很早便相识,而且,他们过去的感情还很深厚。”凝云用杯盖一轮又一轮的刮着杯子的边缘,她对左怀舒说道。

    听闻凝云的话,左怀舒有些意外,关于蓝少风和潘致安之间的关系,左怀舒之前并不知情。

    “既然是这样,你为何还要?”左怀舒问道,凝云这次可是要置潘致安于死地,而且,还让蓝少风做那刽子手。

    凝云不是一心向着蓝少风吗?

    “我要让六皇兄和那些过去斩断关系。”先是潘致安,之后便是刘宛儿。凝云将杯盖盖在杯子上,沉吟了好一会,才又说道,“潘致安这次,也是咎由自取。”

    凝云说话的同时,稚嫩的脸庞上也掠过一抹狠绝。

    而一旁的左怀舒,看得很真切。

    也是,皇宫里的人,哪个不狠,你若不狠,别人就会对你狠。

    只是不知他日,蓝少风要是知道了潘致安之事的背后,凝云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他为作何想?

    凝云今日在宣阳殿并未久留,她喝完茶,便回宫去了。

    蓝少风那边,将所查事实呈禀了大原王,而蓝彦英又在蓝少风的基础上作了补充,蓝彦英将潘致安近些年来所犯的其他罪行一一列在奏折上,一件一件加起来,那简直是罄竹难书。不仅如此,蓝彦英也查出潘致安的父亲潘守业与朝廷官员私相授受,还有其他作奸犯科之事。

    虽然刘卫东极力求情,但大原王还是一怒之下,判了潘致安死罪,秋后处决,并下旨,将潘守业一并打入大牢。

    蓝彦英亲自带人去潘府抓了潘守业,并抄了潘府,潘府从此在金林城里不复存在。

    存与亡,只在一天之间,就好像当初安陵皇后的死一样,一夜之间,已是全变了模样。

    而潘致安并没等到秋后处决的那一天,他父亲入狱后的第二天,潘致安死了,在牢里服毒自尽。

    牢狱的负责官员以潘致安畏罪自尽草草了事,却没有追查,潘致安服毒自尽的毒药从何而来?潘致安总不会被抓的时候,就带了一颗毒药在身上吧?

    不过这件事,因为潘致安本来就被定了死罪,早死晚死都是死,潘致安既然已经死了,此事便这么不了了之了。

    蓝少风已经连着好几天,没有去过宣阳殿。蓝少风不去宣阳殿,左怀舒也不会主动去找他。

    又过去了三日,那天中午,蓝少风去了宣阳殿。左怀舒在后园,蓝少风直接去了后园。

    左怀舒站在梅花树旁,她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转过身,却对上蓝少风一张冷酷的脸庞。

    “是你救走了魏文广?”蓝少风走到左怀舒面前,第一句话,便是质问她。

    “魏文广被人救走了?什么时候的事?”左怀舒也有些惊讶,但这件事不是她所为。

    “今日一早发现魏文广不见了,应该是昨天夜里的事。”蓝少风说道。

    晋阳国的使臣昨日面见了大原王,愿意用五座城池交换魏文广,大原王没有立即答复,而今日早上,本该关押在营中大牢的魏文广却不知所踪了。

    时间上这么凑巧,有什么人不想魏文广再回到晋阳国?蓝少风知道左怀舒和魏文广有仇,她有动机,她也应该有那个能力。

    “为什么要这么做?”蓝少风逼视着左怀舒,显然认为左怀舒与此事有关。

    他明明有说过,她要做什么,他都会帮她。她如果想要魏文广,只要她开口,他也不是不能将魏文广给她。但她,为什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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