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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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欲娶之 必先毁之-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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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两手攀在他肩头,鼻尖蹭了蹭,轻哼一声:“你那么有主意,若坚持娶心之所爱,你父亲强迫得了你么?”

袁檀笑起来:“你说得对,我若坚持,家父也不能勉强我。只是因为这个闹起来损人伤己不值得。”凤隐一听挣扎着要退开,他搂紧她,语声难得温柔道,“家父是商人,最重利益,你无依无靠,就算嫁过去不会受欢迎,我爱的女人我要把一切给她铺好,不能让她受一丝委屈。”

凤隐反应过来:“你是想让我代替郑静好嫁给你?”想了想又摇头,“就算郑静好愿意,郑家那边怎么处理?总不能嫁过去就和娘家断绝往来吧?迟早会露馅的。”

“所以得连郑父郑母一起说服。”

袁檀早就盘算好一切,郑父之为人贪欲极重,他之所以和袁家结亲图的是天价的聘礼,吃进肚子里的肥肉哪有吐出来的道理?

那些公卿贵族,富商豪贾之所以和郑氏结亲,看中的是它百年不坠的声誉,没落的郑氏为了攀龙附凤自然不遗余力地维护家族的声誉,断然容不得任何一人对家族凭添一丝的污点,此番郑静好与人私通,又联合情郎欲杀未婚夫灭口,若传出去,郑氏的声誉恐怕也毁了。

郑父必然不愿看着女儿去坐牢,更不愿看到郑氏声誉尽毁。

他若软硬兼施,料得郑父不敢不答应。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墨染童鞋投雷。

第50章 无人私语时

天边扯出淡淡的橙黄色;干净雅致的茶馆笼罩在一片祥和里。

大堂里寥寥几人;凤隐挑帘出来;嘴里笑道:“这间茶馆着实不错;下次……”话声在不经意瞟到坐在窗边一扎眼的红色身影后倏然顿住;她脸色一变;忙回身将袁檀往里推;“你快进去;先别出来。”

袁檀顺着她的视线望了一眼,随即退了回去。

这厢帘子刚放下,那边红衣身影已闪至跟前,一把扯住凤隐的衣袖;笑盈盈道:“凤隐,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一个人”

凤隐沉吟:“嗯,没事闲来逛逛,你呢?”

红贞看了看她身后的珠珞帘子,疑惑道:“不是吧,我怎么见你从那阁子里走出来,里面貌似还有人。”

凤隐面不改色道:“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我那是走错了。”她看红贞面上虽笑着,脸色却不大好,遂拉着她在一旁的空位坐下,“说吧,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红贞微哼一声:“就是跟你大哥吵架,又不想让他找到,就跑到这里来了。”

这两人完全是拿吵架当吃饭,吵吵更健康,凤隐无力扶额道:“因为什么吵啊?”

“他以前的风流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都没跟他计较。前几日,我不过跟一个男仙谈笑了几句,他就胡乱吃醋。”

凤隐拨弄着手中的茶盏想,她得把红贞劝回去,一是为了大哥的幸福,二是为了自己的幸福,于是道:“吃醋是因为他在乎你。越容易吃醋证明他爱你越深。他找不到你,一定很担心。”

红贞向来心软,凤隐以为自己这么一说,她定是要赶回去的,谁成想她这回铁了心道:“我不回去,就是要让他担心几天。我这几天就跟着你。”

凤隐:“……”若不是红贞那日心血来潮带她来凡界看杨贵妃,她也不会遇到袁檀,说起来她还得好好感谢红贞,此番她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她实在不忍心拒绝,于是点点头,故意扬声道:“好吧。这两天你就跟着我吧。不过文箫找来,我可不会帮你。”

这话自然是说给袁檀听的,凤隐等了一小会儿,只见袁檀自阁子里拂帘而出,脸上倒也看不出恼意,只是经过凤隐那桌时步伐连顿都没顿,目不斜视地走出茶馆。

凤隐怕红贞看出端倪来,故意垂着眸子,红贞却来拉她的手,道:“刚才打我们身边经过的那个男子有些眼熟。”忽然灵光一闪道,“想起来了,就是上回我们来凡界遇到的那个。”

凤隐端着茶杯望过去,故作漫不经心道:“我没印象了,你倒是记性好。”

红贞收回目光:“他跟我小叔叔的气质挺像的。”

“噗。”凤隐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红贞忙拿袖子一挡,悲愤道:“我以后再也不在你面前提他了。”

入了夜,凤隐趁红贞睡熟,轻车熟路地摸进袁檀的寝室,一手撩开碧纱帐,他合衣而卧,听到异响半坐起身来,偏过头来瞧着她:“我一猜是你。”

凤隐钻入帐子里,双手背在身后,居高临下俯视他道:“天气越来越热,怎么不解衣就睡了?”

袁檀顺手将帐子挂到垂在两侧的银钩上,悠悠道:”我知晓夜里会有个女采花贼过来,贞节要紧,所以并未脱衣。”瞟她一眼,“你手里拿的什么?”

“曲米春酒。”凤隐拎着青色瓷执壶冲他晃了晃,在床边坐下来道,“我是来赔罪的。”

“赔罪?”

“就是白天在茶馆,前一刻还你还对我掏心掏肺,下一刻我就就将你藏着掖着。”她不知从哪摸出一只酒盏来,斟满酒递过来,“你不生气么?”

袁檀握着酒盏道:“好吧,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将我藏着掖着?”

凤隐想了想道:“她是我的死对头,什么都喜欢跟我抢,包括心爱的男人,所以才将你藏着掖着。”

袁檀默默饮了杯酒,轻问:“真的?”

“假的。”凤隐认真地看着他,“我不想骗你,但又不能跟你说实话。但是你信我,我是为你好。”

袁檀看着她诚挚的双眼,道:“我信。”

凤隐舒了口气,转而问道:“郑家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我离开茶馆后,便去了郑家。”袁檀勾了勾嘴角,“郑父自然是答应了,他若不答应,不仅到嘴的聘金没了,女儿还得去坐牢,郑氏声誉也会毁掉,他是个聪明人,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

凤隐又替他斟了一杯,“周子庆想烧死你你就这么放了就他?”

“说来我得感谢他。”袁檀闲闲抚着搁在床头的紫檀枕屏,笑道,“他若不是做出这么愚蠢的事,落了把柄在我手上,郑父岂会轻易答应?而且单是赔偿白玉楼的损失就够剥掉他一层皮了。”

凤隐靠近他一些,“那若是郑姑娘的爹拿着你给的聘金资助周子庆呢?”

“郑父自恃门第,无权无势的他是决计看不上的,所以郑姑娘和周子庆的情路还有得折腾。”他说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爱到深处却不能得,这种滋味他竟然荒谬地觉得感同身受,明明她就近在眼前。

他朝她招了招手:“你坐过来一些。”

凤隐从善如流地坐过去一些,袁檀接过她手中的酒放在床头小几上,伸手把她抱入怀里,她的脑袋搁在他胸前,青丝如墨披散在肩头,散发着幽幽的芳香。阖室笼在沉沉月色里,四周静极,只有两人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隔了会儿,凤隐轻问:“郑家收了多少聘金?”

“前前后后加上绸缎布匹,珍玩玉器……”他吻了吻她,抬手比划了一个数,“这只是大概的数,这事大多是家父张罗的。”

凤隐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很有见识的神仙,见识过凡界历朝历代各种匪夷所思的天价聘礼,但是她着实没见过这么贵的,虽说人不能把钱看得太重,但也不能把它看得如此之轻啊。她叹了口气:“我又不是他女儿,太便宜那个老头子了。你是商贾出身,怎么能做亏本买卖?”

最可怜的是她家的老头子,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聘礼却让别人代收了。真是令人郁卒。

袁檀半靠在床头但笑不语。

凤隐说:“败家子!”

袁檀将她一绺发丝缠在指间,浓浓夜色里,一双眸子黑得发亮:“这世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我捡了个宝,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

平平淡淡的嗓调自他唇间悠悠吐出,仿佛融化了月色。

这人真是很少说情话,偶尔吐出一句甜得腻死人。

凤隐一手缓缓摸上他的腰带,仰起脸,一本正经地戏谑道:“公子深情,小女子无以为报,我侍候你宽衣吧。”

袁檀身子颤了颤,将她拉开一些,定定凝视她片刻道:“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

凤隐嗯了声,弯唇笑笑:“我垂涎已久了。”指尖一挑,解开他的腰带,袍衫登时四散,露出光洁如玉的胸膛来。

天下大概没几个男人能承受如此的撩拨,袁檀重新将她拉入怀中,含着她酒香的气息拂过她的脸庞,撩动着她的发丝:“不后悔?”

她抚摸着他俊秀的脸,点点头,转而又去解自己的衣衫。

他握着她的手笑了,另一只手顺着她的脸游移,修长灵巧的手指穿过她的发间,蓦然抽掉她别在发间的白玉簪,三千青丝如瀑倾泻下来,软软地覆在他手臂上。

这样柔和微醺的夜色里,他眼里也尽是温柔之色。凤隐整个人俯在他身上,上身已几近□,月色镀在她雪白肤色上,平添一股柔媚之色,绿色的罗裙宛如一朵花铺开,褪了足衣的脚踝微微露出来,莹白圆润犹如玉雕出来似的。

她咬咬唇,主动去吻他的嘴,他挑起嘴角,温热的舌探进她口中,缠绵的吸吮。凤隐被他吻得晕晕乎乎,更别提他蕴了酒香的津液渡入她口中,舌尖酥麻酥麻的。她抱住他的脖子,更用力地回吻过去,主动去探寻,软嫩的舌在他口中游来游去。

袁檀翻身将她压入碧色锦褥间,恣意怜爱,长指所过之处,衣衫尽褪。双手毫无隔阂地覆上女性最柔软的地方,那双翻云覆雨的手变着法在她体内撩拨。她身体一颤,双臂软软地揽住他,嘴中无意识地轻轻吟着他的名字。

“袁檀……”一波一波的情潮涌来,她感觉意识被瞬间抽空,好茫然地看着他。全身因欢爱染上淡淡的粉红色。

袁檀睁着黑亮亮的眼看她,呼吸有些急促,低首吻了吻她的唇,一手轻轻扣住她的脚踝抬起来,将自己置身其中,一点一点挤进来。

这种事不管是神仙还是凡人,只要是女的一般都会痛,凤隐是个一般的神仙,自然会觉得痛,她本能地想退开,又因为袁檀是个一般的凡人,拦不住神仙,所以凤隐退开得很容易,一骨碌翻到床内侧,脸色有些泛白。

袁檀的脸色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抱起她,吻了吻她的额头:“怕痛?”

凤隐脸红地点点头。

袁檀将脸埋入她发间,呼吸仍是急促。良久,他抬起头来,神色已恢复如初:“我本以为是个意外的惊喜,没想到是意外的失落,新婚夜里,你可逃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他们快要成婚了,还是把他们的第一次还是留到洞房花烛夜吧,嘿嘿。

第51章 牡丹花之会

三月;风和日丽的一天;袁家向郑家送去请期的贴子;敲定了婚期。

岁月静好;一切顺利得令人心生惫懒。

唯一不顺的她那大哥还未把红贞带走。

袁檀私下里对凤隐道:“改日我得了空闲;带你去郑家熟悉熟悉;你以郑家千金的身份出嫁;免得将来碰上郑家人却不认识;可就闹笑话了。”

凤隐心尖暖暖,应下来。

可袁檀一直未拨出空闲来,兼又红贞黏得紧。这事便一直未能成行,不过来日方长;她也不急。

这日,红贞硬是拉着凤隐去市集上溜达。凤隐看着她,顿时有些无奈。

红贞是天帝的嫡亲孙女,而天帝身为众仙之首,九重天上第一人,其威严姿仪自不必说。天帝是如此,教育出来的子女大抵也是如此,那样显赫的出身,一举一动都受到众仙瞩目,逼得他们无一例外的少年老成。不知红贞这跳脱的性子究竟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凤隐心想去哪溜达也是溜达,那便去郑家溜达溜达吧。

郑家位于亲仁坊,凤隐听袁檀说这里毗临皇城,地段甚好,所居之人多是公卿大臣,皇室宗亲。这郑家竟在此坊辟得一方天地,不知是用女儿攀了几回龙,附了几只凤,才在这贵人云集的亲仁坊安居落户。

走进此坊,来往者皆是衣着锦绣,车马喧赫,前呼后拥,果然都是些既贵且富的人物。

红贞赞道:“这里的宅院都很气派,恢宏又漂亮。”

凤隐点点头:“有钱有势,自然气派。”

两人说说笑笑拐过一个小巷,巷子幽深绵长,柳絮飘飞。又前行了一段,眼前突然豁然开朗,宽阔的街道笔直干净,精巧绮丽的宅院一字排开,居中那间宅院门庭尤为宽阔,门前好像集市一般,车水马龙。

一看便知,宅子的主人是个不一般的人物。

打听之下才得知,这宅邸乃是当今皇帝敕令为他的宠臣安禄山建造的,还下诏说:“但穷壮丽,不限钱财。”

也难怪这宅子如此威武。安宅此番宾客济济,乃是因为这个时令正是牡丹花开时节,安禄山特地办了场牡丹花会。

凤隐并未接触过大唐的高官贵族,对他们的事情一概不知,她甚至想不起来当朝皇帝的名讳,可她听过安禄山的大名,由此可见,此人是多么的有名。

红贞眼珠滴溜溜地转,提议道:“我们进去看看?”

赏花自然是在后花园,红贞挽着凤隐连拖带拽地混了进去。穿过一道垂花拱门,便是一阵馥郁芳香扑鼻,放眼望去,是一片繁花玉海,各色牡丹亭亭绽放,端的是雍容华贵,白、黄、粉、红、紫红、绿……一花似有千叶,且是重瓣,牡丹之国色,当得起倾城二字。

园中随处可见搭起来的轻软红罗帐,隐约还能听到丝竹绕耳之声,帐子两边被银钩挑起来,端坐在里头的男男女女饮酒谈笑,品茗赏花,真可谓风雅至极。

凤隐同红贞走进凉亭,在美人靠上坐下来。

牡丹花争奇斗艳,在座的千金闺秀们也毫不逊色,均是盛装出席。相比较而言,凤隐和红贞的穿着委实寒碜了些,旁边的侍女都比她们来得花哨。

而且大唐的审美比较独特,欣赏圆润丰满之美,她和红贞既不圆润也不丰满。

红贞一向是输人不输阵,对凤隐道:“我们去把衣服换了?”

凤隐向来偏爱素色的衣服,也不是多在意,老神在在地赏花:“不起眼便不起眼吧,否则宴上这么多风流公子,你太起眼的话肯定免不了被人调戏。”

红贞眸里光华流转:“那可不一定,没准偏偏就是有人品味特殊,欣赏寒碜之美。”

凤隐一顿,脑中乍然灵光一闪道:“不如我们打个赌。”

红贞兴致勃勃:“什么赌?”

“我们在这里坐上半个时辰,看有没有人前来调戏。”凤隐沉思了会儿,笑道,“我赌没人调戏我们。”

“好,那就赌,赌注是什么?”

“我赢了的话你就赶紧收拾收拾回家,别让我大哥担心了。我输了的话,你愿意跟到啥时候跟到啥时候。”

“你还真是向着你大哥。”红贞轻哼一声,“赌就赌。”

于是两人坐等被人调戏之。

第52章 牡丹花之会

日光渐盛;满园的牡丹都蔫了;红贞也有些蔫。半个时辰转眼即将过去;凤隐心里得意;捏诀变出一把纨扇扇着凉风;嘴上宽慰红贞道:“你还能躲我大哥一辈子不成?迟早要回去的。这次是他理亏;你可以趁机跟他提些过分的要求;譬如只准你欣赏美男;不准他偷看美女什么的。”

红贞望着满园春色,没精打采的:“我是那么不讲理的人么?”

凤隐打着扇子道:“是啊。”

“讨打。”

两人正说笑,一片阴影猛然罩下,凤隐和红贞齐齐望过去;来人是一位翩翩公子,面上挂着春风化雨般的笑容。

那位公子彬彬有礼地说:“满园妖娆艳色,两位姑娘真是清丽脱俗得宛如出水芙蓉。”

这是要调戏的前奏么?凤隐顿觉不妙,露在纨扇外的眸子瞟过去,红贞脸上的笑真是……得意忘形。她叹了叹,功亏一篑啊。

红贞盈盈站起来,露出含羞欲怯的表情道:“公子过奖了。”

那位公子谦和地笑了笑,又说:“在下是第一次来,两位姑娘可知道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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