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皇后深宫劫- 第18部分

我只想做子健的王妃，与他双栖双宿，而不想去做那万民敬仰的皇妃。我不想，在尔虞我诈的**中过着勾心斗角的生活；更不想，成为**三千粉黛中的一员，在寂寞深宫的漫漫长夜中，等待着帝王的临幸，临幸过后，留下形单影只的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年老色驰，最终落得个弃妃的下场。

太后脸上明显不悦，瞧了我一眼，“你可记得当日健儿出城之事？”

我微怔了下，不知太后为何提起此事，只得答道：“记得，太后。”

那日之事，果然是有蹊跷的。

太后定定地瞧了我一眼，重重地合上双眸，良久，启唇道：“那是先皇为了确定储君人选所设。”

我只觉脑袋“嗡——”的一声响，还不明白么？当日想不明白的事，现在一下子想明白了。怪不得偏要派子健出城，怪不得要立军令状，怪不得守在南城门的人是赫赫有名的将军。

燕子宁在当日定然也办同样的事情，立下军令状，遇到有威望的守城将军……

只是先皇想不到，子健在中途遇上我，而我也因为想不到，只怕子健受罚，无形中做了一回军师。我怎么也想不到，只一句话，就改变了我的一生。

如果当日子健不约我游玩，如果当日我径直回相府，一切就不会发生了，如果……

可，没有那么多如果。纵然再后悔，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怪不得李公公那日在浣衣司说，叫我别多管闲事。心中喟叹一声，这样的“闲事”，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我管了。

现在，我终于知道先皇为何不杀我了。是否，龙袍事件，根本就是先皇自己所为？！

握紧双手，先皇真是看得起我啊！

果然，太后又道：“先皇看到了你的睿智、果断，是以指定你为妃。”

我小声道：“这样，对皇上不公平的。他心中应该立自己心仪的女子为妃。”

太后瞧了我一眼，直言道：“皇上，皇上心中的皇妃，也是你。”

兀自摇摇头，这怎么可能？微微握紧双手，他，燕子宁，不过是不容许别人挑战他作为一个帝王的权威，哪怕这个人是自己的兄弟。江山，他已垂手可得。别说一个女子，就是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他的。只要他喜欢，便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

他偏要去立弟弟心仪的女子为妃，那仅仅是因为，他，是一个帝王。所以他才会说，他不会放手了。

放手了，他如何放得下那帝王的身段？

全天下，唯他独尊。这是他的权利，更这个女子，先皇已打下烙印，是他的。纵然不爱，他也不会拱手让给别人，哪怕这个别人是自己的兄弟。

帝王，果然是无关乎爱。

咬着牙，再太后重重叩头：“亦乔与子健是真心相爱，求太后成全。”语毕，已是潸然泪下。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

太后凝视着我，兀自摇摇头，沉了声道：“皇上是九五之尊，哀家不能逆了他的意。皇上的手里，还握着先皇的遗召。起来吧！”

我的心头再次纠结起来，跪在地上，不肯起，坚定地开口：“不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亦乔唯有一死。”

太后始料不及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面色一冷，眉毛半拧，冷声道：“你敢抗旨？难道你不顾林氏全族两万多条人命吗？”

第61章　保全子健

闻言，蓦地抬起双眸瞧向眼前之人，霍然心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

太后！她要诛我全族。

两万多条人命，心猛地一往下沉，连死，也不让我畅快。

我紧了紧手中的秀帕，终是狠下心来，开口：“太后真偏心，皇位给了皇上，二皇子不过是想要一个妃子，太后也不给。”

我要赌一把，赌太后作为一位母亲对儿子的疼爱。

“啪——”的一声脆响，太后抡起手，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

她满面怒容，显然是气得不轻，厉声道：“大胆！居然敢这样同哀家讲话。”

双手死死攥紧手中的绣帕，连死都敢，还有何不敢？

此时寝宫里静谥谥的，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寝宫外的宫婢或许听到了里头的响声，可是没有太后的命令，她们不敢擅自入内。

良久，听得太后轻叹一声，缓步上前，伸出手来扶起我，语气缓和了不少，“两个都是哀家的儿子，焉有不疼之理？与其他日宁儿为了你与健儿相争，还不如如今断了念头。”

我既然狠下心来，就什么都不惧了。上前一步，启唇道：“既是这般，太后为何不杀了亦乔？”

太后的身子微微一震，颓然笑道：“这般倒好，哀家不是没想过。可这样一来，哀家可能会失去两个儿子。”

聪明如太后，她倒是知道取与舍。她不愿为了区区一个女子，与两个儿子留下永远无法修补的间隙。

太后转过身去，抬步走向软塌，缓缓坐下，深遂的眸子里，让我看不到底，思忖良久，终是启唇道：“哀家的两个儿子中，宁儿生性残忍，健儿生性仁慈，”她说着，突然睨视着我，“嫁皇上，就是保全健儿，亦乔，你可懂？”

我心头一震，嫁子宁，就是保全子健！太后在担什么呢……

倏地心惊，惶然地抬眸瞧向太后，缄默着，再也说不出话来。太后已闭上双目，不再说话。

良久，轻启菱唇，缓缓吐出几个字：“太后，臣妾明白！”

太后这才睁开眼来，微微点了点头，叹了一声道：“哀家，只是担心。亦乔，希望你明白一位母亲的心。”

悄然闭上双眸，懂，我懂！

知子莫如母，或许，太后的担心是必要的。在有生之年，看到亲生儿子自相残杀，她情何以堪？

这样的例子，帝王之家实在太多太多。

走出永宁宫，回转过身去，眨上修长的睫毛，瞧了一眼面前庄严肃目的宫殿，复转过身来，赫然阖上双眼，任凭泪水肆意的流出眼圈。

太后的话，一字一句的印在脑子上，却如鞭子一样，一下一下的抽打着我的心。

嫁子宁，保子健……

子健，为何，每一次，我们都要擦身而过。或许，今生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想到此，心酸的不能自己。

咬着唇，坚定的注视着蔚蓝的天空，空中那片片浮云，不停地游走着，漂泊无依，最终，还要被艳阳吞没。

太后要我保全你，那今生，就让我来守护你。只要你平安，我就满足了！

第62章　把脸飞红

突然伸出一只大手来，将我拉入轿子中。猛地回神，原来是燕子宁的御驾早停在永宁宫外面，我因走神得厉害，竟然没有看到，就连站成柱子一样的安公公也没有看见。

燕子宁有点不悦地坐在轿中，却只道“母后找你做什么？”

“不过是教我一些宫规。”我轻声道，抬起头来瞧燕子宁。面对他，臣妾二个字我始终开不了口。

燕子宁惊讶道：“你的脸怎么了？母后打的？”说着，大手就要伸到我脸上来。

我的脸向一旁闪了下，燕子宁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讪讪地缩回去。

我这才伸手抚上被太后打过的脸颊，轻轻点了点头。

“为什么打你？”燕子宁漫不经心的问，可语气里，我分明听出了焦急的味道。

我瞧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笑道：“你知道我笨手笨脚的，原想倒杯茶给太后好讨好她，不想却洒在太后的凤袍上了。太后怒了，便赏我一个耳光。”

燕子宁的眼底染起一丝让人不易觉察的心痛，也笑道：“母后是要你长记性！”言罢，却是定定的瞧着我，眼内闪过一抹流光。

我又弯起唇，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

燕子宁忽然向我逼近，我抬起头时，他的脸色已是沉了下来。

燕子宁直直地瞧着我，显然，他不相信我刚才的话。他眼中那份犀利，让我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慌乱，声音也变得不稳定：“皇、皇上，什么事？”

燕子宁不答话，只定定瞧着我。我把心横了横，抬起眸来与他对视，眼光里，毫不掩饰对他的怨与恨。

燕子宁的目光闪烁了下，这才放开我，轻声道：“在这宫中，我不能时时刻刻护得了你，你要学会保护自己。”

我乖巧地点了点头。

燕子宁轻笑一声，道：“到底母后与你说了什么？让你变得如此温顺了？刚才在乾承宫时，还是一只母老虎。”

我低下头，紧了紧履在膝盖上的双手，轻声道：“我有得选择么？”

燕子宁扬了扬眉，略为得意的道：“没有。当然没有。”

我抬起头来瞧他一眼，心中十分不满他的态度，可很快又低下头去。他是皇上，我可不想得罪他。

燕子宁将背舒服地靠在软座上，瞧着我道：“景宸宫已经收拾好了，你不想去看看？”

我随口应了声：“好。”

想不到燕子宁听了这个字十分的开心，嘴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想掩饰也掩饰不住。

我不悦地瞧他一眼，道：“我就在这儿下吧。”说吧，径自跳下轿来。

“等等。”燕子宁叫住我。

“什么事？”我回眸道。

“朕今晚到景宸宫去。”

我的脸不由得飞红了。我是因为想起燕子宁与文妃在乾承宫卿卿我我的那一幕，才脸红的。可燕子宁却明显得会错意了，他轻笑了下，道声：“起驾！”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愉悦，引得站得已结了冰的安公公不由抬起头往轿子瞧了下。

第63章　故人来了

景宸宫外，我驻足了很久，不禁思潮起伏，从不想进宫来，最终还是不得不心甘情愿的踏进来了。只要我踏进去，便再也出不来了。

可，我可以选择吗？

深深吸了一口气，迈步入内，宫女与太监们已在宫门口一字排开，跪了一地，高声呼道：“奴婢（才）恭迎娘娘！”

我眼前一亮，上前一步，颤抖着手扶起最前头的四名宫女，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绿芙、清芙、紫芙、白芙，一个不少，真想不到燕子宁会把她们弄进景宸宫来。

四芙也激动不已，绿芙的泪水早已流了一地，唤了声：“娘娘！”

绿芙的这声娘娘，终是将我拉回现实中，现在，可不是聚旧的时候。抬手朝地上的众人道：“都起来吧！”

“谢娘娘！”

我不由得朝那两个大太监瞧了眼，这声音、这身形，我倒象是在哪儿见过，于是道：“你们两人，抬起头来！”

二人闻言抬起头来，居然是祥贵、祥和两人。

我惊呼出声：“你们怎么入宫……”又飞快咽下下面的话，差一点一句“你们怎么入宫做了太监”就要脱口而出。

两人当然知道我要说的是什么话，嘴角抽动了下，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道：“奴才愿听从娘娘差遣。”

我也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这个燕子宁，到底在搞什么？将昔日的长随赐给我，让别人都以为我圣庞无边。

可不是么？一个无依无靠的御前尚义，被封为正二品的妃子，与出身显著的文妃位分相同，宫中早就传开了。甚至有人怀疑，我在当御前尚义时，就与太子暗渡陈仓了。

可事实并不是如此。我在心里重重哼了声，燕子宁啊燕子宁，你以为安排这两个猪在我身边，就可以监视得了我么？

我拢了拢秀眉，风轻云淡的朝二人道：“皇上真是想得周全。你们原先是侍候皇上的，现在来景宸宫，真是委屈了。”

言下之意，你们是皇上的人，现在来景宸宫，我如何敢用？

两人倒也聪明得打紧，赶紧跪下去：“从如今起，我们二人的主子是惜妃娘娘！”

我抬起步，步入寝宫，边走边朝他们瞧了一眼，道：“那就端着看吧！”

唤了四芙入内，与她们聚了别后的情况。得知清芙她们在府内过得并不好，夫人侍她们始终心存介蒂。绿芙是三人中过得最好的，子健侍她并不比自己身边的人差。

心中喟叹一声，如今她们入宫来，倒是好的。原先我心中还怪燕子宁把她们弄进宫里来。

吩咐各人各忙各的去。我也真的累了。望着那寝宫的那些华丽的摆设，我突然很想哭。双手缓缓抚着脸，任凭泪水放肆地流。

子健，这是我最后一次想你了。在心中默默说着，从今天起，我便是惜妃，燕景帝亲封的惜妃娘娘。

绿芙端了水入内，唤道：“娘娘……”她突然顿住，迟疑了下，终是上前来，双手扶着我的肩，我知道她是想安慰我。

我朝她微微一笑，抹了把泪道：“我没事，更衣吧。”

绿芙迟疑了下，忽然朝我跪下，轻声道：“娘娘，您应该自称本宫。”

心头一震，绿芙啊！她是在提醒我，请我注意自己的身份。

我眼中一热，我如何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呢？惜妃啊！唤了绿芙起来，朝她正色道：“绿芙，替本宫更衣吧。”

绿芙的小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笑容，有又是那么的无力。她唤了清芙入内，一起为我褪去身上的宫女服，换上了喜庆的宫妃装，今天，是我封妃的第一天。

绿芙道：“娘娘，您累了，先歇息一会吧。”

我点点头，才觉得有点困意，便斜斜的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我多么希望能好好睡上一睡，一觉醒来，我什么也是不是，只是丞相府无忧无虑的二小姐。

不知过了多久，听得绿芙在外间道：“娘娘歇下了，你明天再来吧。”

来人笑着答道：“绿姑娘，这种事，怎么可以等到明天？”

闻言，朝外间道：“何事？”

第64章　皇上驾到

绿芙推开门，领进来一个老嬷嬷，手托着一个小盘子，跪地行礼道：“奴婢恭喜惜妃娘娘！贺喜惜妃娘娘！奴婢是宫中执事的嬷嬷，特地来待候娘娘！”说着，将手中的盘子高高举过头顶。

我疑惑地瞧她一眼，这是封妃的仪式吗？只得道：“呈上来。”

绿芙接了，呈给我。接过来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本册子，上面刻着男女欢爱的**，惟妙惟肖，异常逼真。

缓缓的抬起手，抚了抚早已烧红了的脸。呵，这样的事情，真的不可以等到明天。

想不到，宫中也象民间一样兴这个。在民间，母亲在出嫁女儿的嫁妆里放进一本小册子，以便教导出阁成礼的女儿如何侍候夫婿。

不过严格来说，我不过是燕子宁的妾，只有皇后一人才是正妻。

那嬷嬷却是饶有兴味的笑道：“娘娘，可要奴婢为您讲解一二？”

我红着脸脱口道：“不用劳烦嬷嬷！”

那嬷嬷的笑意更浓了：“娘娘，春宵一刻值千金，奴婢祝您愉快！奴婢告退！”

绿芙直至此时才恍然大悟，不过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脸上立即染起两朵红晕，推门走到外间去。

就是这时，听得外间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我还未来得及将小册子藏好，燕子宁已推门大步走进来，我只好将小册子放在枕头下。

他说过来景宸宫的，想不到来得这么早。下了床，上前一步，福了福身：“我——臣妾参见皇上！”

偷看燕子宁一眼，他的脸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和冷漠，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见他的嘴角幸福地翘着，表明他的心情好到了极点。

他叫了起，径直在床上坐了。

“谢皇上！”我谢了恩，起了身，低着头，在旁边侍立着，攥紧了手中的绣帕。

说真的，此刻我突然觉得燕子宁好可怕，我害怕得暂时忘记了对他曾经的讨厌。

燕子宁却是一把拉过我，将我按在他腿上坐下，大手扼住我的纤腰，使我紧紧的贴着他的身子。

我的身子如触电一样僵直着，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几乎屏住了。脸上不时喷来燕子宁一吸一呼的呼吸气息，弄得我痒痒的，好想伸手去摸。

他瞧了我一眼，低笑着问道：“你怕朕？”

我低头否认：“没有的事。”

他凝视着我，好一会儿，才起唇道：“那为何，朕觉得你的身子在发抖？”

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