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一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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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一凡人-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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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今有人将臣与惩逆将军强附了个‘近臣党’,臣欲辩无言,心中惶恐。想是臣以白衣入相,天下人不服,引发非议。还请皇上放臣出了御书房,臣愿去六部从微末小吏做起,或去地方分管一县”

    崇祯闻言勃然大怒,说道:“这些混账,自己做了这等龌龊之事,便以为天下人都与他一般肮脏。小人之言,君子何须辩?朕心中明白你是何样人即可。王承恩,传旨!着封张扬为太子少保、文华殿大学士、御书房行走。”

    张扬不禁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一番辞官之言竟换来这般结果,真是始料未及,只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二人接着谈正事,张扬道:“皇上,奏折后还附有一份节略,竟死了这么多人,臣看后也觉得不胜骇然。”

    崇祯便打开节略看了起来,看到“尸积如山”这一节时也是凄然动容,叹了口气说道:“朕一直觉着地方上的报疫折子有夸大灾情之嫌,今日方知这疫情果真如此凶猛。朕已着了太医院去探访治瘟良方了,希望早日能有回报。”

    君臣又感慨了一阵,张扬道:“城外的百姓该如何安置?数万疫民聚在一处,疫情更易扩散不说,数万张嘴吃饭,全靠顺天府来支撑,粮食终有耗尽之日,还望皇上早做决断。”

    崇祯道:“进城是断然不用想的,下旨叫户部拨上五十万两银子吧,让张国柱将百姓们遣散回籍吧。就怕开了此例,日后再有此事,灾民便来围城”

    张扬想了想,也别无他法,便由崇祯口述,张扬拟旨,发往城外。

    张国柱与周府台接了圣旨,户部的银子也划到了,二人又商议了一番,商定仍有张国柱出面说服百姓。

    张国柱骑了马,带了亲兵,登上一座小坡,神机营鸣枪召集了百姓。数万人聚集在坡下,或坐或立,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张国柱高声说道:“大伙儿听着!皇上爱民如子,得知百姓们遭了疫,皇上寝食难安,派了俺老张来解救大伙。老张做得不好的地方,大家多多担待。但城门是不能开的,放了大家进去,也便放了疫情进去。疫情祸害了京师百姓不说,而且京城是国家机枢,朝廷所在,若是皇上和大臣们也染了疫,大家日后遭了难便没有人来解救了。希望大家能明白皇上的难处。

    大伙儿聚在一处,疫情传染至盛,终归不是事,俺老张今日劝大伙儿散了。皇上另有恩旨,凡体健无疾者,速回原籍或去别处投亲奔友者,每人发银五两,粮食三十斤,以做路上盘费口粮。体弱年幼或行走不便者,俺老张派兵卒于离城十里外扎下军账以做将息,每日供给口粮,限三日内疏散完毕。

    俺老张与账下将士自出城起便铁了和诸位父老同生共死之心,没有丝毫畏疫之举,今日军中已有多为同袍染疫,皆是心无怨言。皇上有旨,叫兄弟们勉力办差,希望大伙儿体谅俺老张和账下将士们几分,办好这份皇差。”

    此番话语一出,百姓们还有甚么好说的?且百姓们躲疫出逃这些日子,所到之处皆是瘟疫横行,实是无处可躲。又生了几分思乡之情,左右都是逃不过这瘟疫,流离在外也是终究不是个事,不如回乡自求多福。于是高呼道:“愿听张将军处置!”

    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顺天府在离城十里处设了发粮遣散处,凡在此处领了钱粮百姓皆不能回城,各自回乡。剩下些残弱之人,设了收容之所,另做安排。虽是如此,也忙了十数天才将城下清理完毕。

    差使办完,军中将士与顺天府出城办差吏员染疫者也增至十之三四。这些人是断断不能进城了,只得暂居城外,每日自城头垂下饭食任由自生自灭了。张国柱率账下将士与顺天府的人泪别了这些染疫同袍,都是不胜唏嘘,自是不在话下。

第九十六章 奇人() 
话说张国柱协同顺天府遣散了围城百姓,城下为之一空,城内百姓与官吏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京师的紧张气氛就此消解,却不知更大的危机却就此产生。

    话说张国柱办完了差,入城进宫将详情细禀了皇上,崇祯免不了将其嘉奖夸赞了一番,又怜他办差辛苦,允他出宫将息几天。

    依他性子,免不了寻杨云吃酒,兄弟二人谈了一阵,说了些城外疫民惨剧,都有些唏嘘感慨。

    二人沉默了一会,张国柱道:“不说这个了,俺老张有个好消息!”

    杨云笑道:“甚么好消息?莫非大哥又升官了?”

    张国柱也笑道:“二弟料事如神,还真是升官了,不过不是俺老张,是三弟。他如今真是春风得意了,前几日晋了太子少保、文华殿大学士,现时在皇上左右行走,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杨云心中又惊又喜,说道:“三弟真的出息了,这是喜事,值得共饮一杯。”

    二人对饮了一盅,杨云又道:“有好些日子不见他了,咱们兄弟上回在一处吃酒还是他中状元那日,算起来也有两个多月了。他如今又升了官,以后要想见面越发难了。”说罢又不禁惆怅起来

    张国柱也有些感伤,沉默了片刻道:“明日我便进宫去邀他出来吃酒。”

    二人又说了些闲话,约好了明日午时于醉仙楼再会,各自回家,自是不在话下。

    次日,待杨云到了醉仙楼,张国柱早已恭候多时了。杨云笑着告了罪,在席上坐了,又笑道:“看来二弟升了官,架子便端起来了,大哥这惩逆将军也请他不动了。”

    张国柱双眼一瞪:“他便做了皇帝也是俺老张的弟弟,说了午时到,料他也不敢未时来。”

    二人又说笑了一阵,杨云道:“现在午时过了,张将军,你便如何?”

    正说话间,门帘一动,张扬拱着手进来了:“叫哥哥们久等了,赔罪赔罪!”

    二人笑着拉他入了席,三兄弟说了些近况,一时酒菜皆备,只等开席。杨云举杯道:“三弟升了官,也不说找哥哥们吃酒庆贺一番,还是大哥去硬拖了你出来。该罚该罚!你自吃三杯罢。”

    张扬也不好多说,笑着自饮了三盅,三人便坐下说话。后面两个哥哥一再劝酒,他却是一杯也不吃了。张国柱便有些恼了,说道:“罢了罢了!你若是这般,今后也无需叫我二人哥哥了,去做你的张大人罢!”

    张扬赶紧起身赔罪道:“二位哥哥勿恼,张扬不是那富贵忘本的小人,只是我答应了皇上,一日饮酒不得超过三杯。哥哥们总不想小弟做那般食言而肥的小人罢?今日见了二位哥哥,张扬心头不知有多欢喜,你们只管吃酒,弟弟为你们斟酒就是了。”

    张国柱仍不罢休道:“皇上给你这规矩也太大了些,也没见他限制俺老张吃酒,待俺找个机会同他说说罢!”

    张扬为他二人斟了酒,笑道:“大哥是武将,脱略些无妨的。我在皇上身边拟旨看折子,若是吃了酒,难免误事。若是漏了要情急奏,或是圣旨里写错了字,罪过可就大了。”

    二人一想也是如此,只得作罢。杨云又道:“还记得去年也是这醉仙楼,我们兄弟三人在此结义,想起来竟如昨日一般。”

    张国柱笑道:“那日三弟吃醉了酒,光了身子在楼下撒泼,那作态,今日想起来俺老张还是忍不住要大笑一场。”

    杨云也道:“世事真是难料,如今三弟已是位居人臣了。”

    张扬道:“若不是大哥当日叫我吃酒,张扬今日想必仍是在杯中寻日月了。”

    三人正在楼上回首往事,楼下又是一阵喧闹,杨云笑道:“出去看热闹去罢,不定又能结识一位太子少保。”

    三人携手出来,凭栏往下望去,楼下食客早已走的精光,偌大的厅堂里站了一群衣着奇异之人。杨云仔细一看,竟是金发碧眼的白人。

    为首站着一女子,身着电视中才能见着的欧洲中世纪女子服饰,收腰紧身上衣,百褶拖地长裙,无所不尽其繁。披着一头金发,皮肤白的吓人,容貌倒不差,挺拔的鼻梁,碧蓝的眼珠。只是高耸的胸脯倒有一多半露在外面,雪白雪白的,晃人双目。

    后面跟着五六个白人男子,也是金发碧眼,人高马大。衣衫绝不类国人的长袍,衣是衣,裤是裤,亮闪闪的的排扣,胸前斜挽着勋带,勋带上别着花里胡哨一堆勋章,腰间斜挎着佩剑,只是那棉布的白裤子紧绷在腿上,臀阴俱显,颇觉可笑。

    店外围了些胆大之人,口中说着“恶鬼”之类的话,店掌柜与小二也缩在柜后不敢上前。杨云心知他们没见过这般模样与这般装束之人,误以为是恶鬼,心中不觉好笑。再看二位兄弟,也是一脸愕然。

    正没计议处,门外又进来一男子,却是寻常样貌,寻常打扮,走过去与那群白人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又走过去的对柜后老板小二交涉。杨云也便明白了,此人是翻译,不知这一行人来自哪个国度?

    杨云见掌柜躲在柜后连连摆手,越发觉得好笑了,便朝楼下喊道:“楼下那人,上来说话。”

    那翻译见有人叫他,也就撇了掌柜,冲杨云点了点头,又回到白人身前鞠了一躬说了几句,这才上楼来拱手说道:“公子可是唤我?”却是一口东北口音。

    杨云点头道:“下面那些人从何而来?”

    翻译躬身道:“回公子,罗刹国来的。”

    杨云也不知罗刹国是哪个国度,想是与现代翻译有出入。又见此人生得獐头鼠目,谈吐间带着些奴相,心中便有了几分轻视,也就不再客气,直接问道:“你与他们甚么关系?如何识得?他们来做甚么?”

    翻译又道:“小人家就住在罗刹国边上,自小便会说几句罗刹话。他们给小人许了银钱,差小人领到京城来,来做甚么小人也不知。领头那女子自称罗刹公主,还有位公子自称是罗刹将军,小人也不知真假。”

    杨云一听其间有公主和将军更加奇了,又问道:“你领他们来醉仙楼做甚么?”

    翻译道:“他们想寻个好点的地方打尖,小人便领到这来了,掌柜却不敢招呼。”

    杨云沉吟了一会道:“叫他们上来,同我们一道吃罢。”

第九十七章 初交() 
话说兄弟三人在醉仙楼回首往事,忽然楼下来了一行罗刹人,杨云唤他们上来。

    张国柱道:“这是些甚么人?看着跟恶鬼似的,二弟叫他们上来作甚?”

    杨云笑道:“大哥莫非也怕恶鬼?”

    张国柱道:“笑话,俺老张甚么时候怕过?只有恶鬼怕俺老张的。”

    张扬在一旁说道:“从未听过甚么罗刹国,想是狄夷之小国,既是有公主在内,尽一尽地主之谊也是应当的。小弟看那些人装扮也太出格了些,咱们当心着些,莫要着了他们的道儿。”

    正说话间,一行人已上楼来了,看那公主,金发碧眼好不妖娆。那翻译躬身指了指杨云,对罗刹国的人叽哩哇啦说了一通。那金发女子便微笑着望杨云点了点头,说了些什么,翻译便躬身说道:“公主给公子请安。”

    杨云也面带微笑着说道:“那便请入席罢!”翻译又传了,自是不在话下。

    六男一女随杨云进了房,杨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公主便随意挑了个座儿坐了,身后两人也跟坐了,还有四人和那翻译侧立在一旁,杨云也便明白了,是些下人。

    兄弟三人也入了席,张扬低声道:“确是狄夷之国,这般不讲礼数,如此就入席了。”

    杨云一笑,也不答话,不料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白人男子却对杨云说道:“好朋友,你和我。”

    三兄弟吓了一跳,原来此人会说汉语,张扬闹了个大红脸,不知刚才那句话他听明白了没。杨云觉着有趣,问道:“你会说汉语?”

    男子道:“八年前,福州我来过,坐船,一年居住。中华,很美丽,富有,很好!”

    杨云点点头,又问道:“这位姑娘是公主?”

    男子指着身旁的女子恭敬的说道:“公主殿下,安娜,国王的女儿。”又指着另一名小胡子白人男子说:“伊万,将军。”最后自我介绍道:“我,尤里,骑士。”

    杨云又问道:“贵国罗刹在什么地方?敢问国王大名!”

    男子道:“辽东,再北,米哈伊尔费奥多洛维奇罗曼诺夫。”

    杨云听他说话舌头打卷,国王名字又有甚么洛维奇,估摸着他们应该是来自俄罗斯,也不知道来京城做甚么。

    宾主双方说了这一会话,却不见小二上来招呼,杨云道了声“失陪”,出门一看,掌柜和小二正在门口发怔,心中好笑,自怀中掏出一锭十两重的银子递过去道:“这几位是我的贵客,好酒好菜尽管端上来。”

    掌柜犹犹豫豫接了银子,这才下楼去张罗。不多时小二抖抖索索进来添了酒盅碗筷,又上了两坛好酒。那翻译倒还机灵,为四位罗刹客人斟了酒,杨云举杯道:“一杯薄酒为诸位接风,欢迎来到中华大明!”

    叫尤里的骑士也举了杯道:“谢谢!”又转头对安娜公主和伊万将军叽哩哇啦说了一句,二人也卷着舌头说了些甚么将杯中酒一口喝了,张扬与张国柱陪了一杯。

    那个叫伊万的将军笑了笑,从腰间解下一个水囊,递给身后的翻译说了句甚么,翻译便躬身对兄弟三人道:“伊万将军也请三位尝尝罗刹国的酒。”

    杨云点点头,翻译为三人斟了酒,杨云轻轻呷了一口,入口甚烈,腹中如火烧刀绞一般,想是俄罗斯的高度伏特加。刚想提醒两位兄弟,他二人已一饮而尽,立时吐出舌头,大口呼气。安娜公主见到此景,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白花花的胸脯如波浪般起伏。伊万将军和尤里骑士也面带微笑。张国柱也顾不得失礼,对着茶壶嘴狂灌了一气,才说道:“罗刹的酒厉害!”

    张扬却满脸通红强忍着,在桌上胡乱寻了些果子吃了,这才好了些。掌柜与小二已不太害怕了,站在门口看稀奇,杨云吩咐给翻译官和四个罗刹随从另辟了一室,安排了酒饭,自是不在话下。

    安置了随从,杨云回来让菜,罗刹国一行人也不客气,端起碗碟各样菜都拨了些在自己盘中。想是不会用筷子,取了随身携带的叉勺便大快朵颐起来。一时风卷残云,汤汁淋漓,张扬越发断定罗刹是狄夷小国了。

    待罗刹人吃饱了,杨云又劝酒,不料三人都是海量,安娜公主也是连饮数杯,面不改色三。张国柱见了,便与那伊万将军较上了劲,你一杯我一盅的拼起酒来。饮至酣处,张国柱耐不得烦,便托起酒坛对嘴狂饮。伊万将军只得指了指肚子,又摆了摆手,甘拜下风,张国柱这才眉开眼笑放了酒瓮。

    宾主双方手嘴并用“说”了会话,伊万将军便问张国柱要了配刀看了,点点头挑了挑大拇指,颇为赞赏。张国柱也问他要剑看,出鞘便是寒光四射,张国柱啧啧赞道:“百炼钢!”。细看那剑身却只有二指宽,斜口而非尖刃,又摇头道:“太轻巧了些,娘们用的。”

    张扬又问道:“尔等狄夷小国,有多少人口?可是仰慕我大明王土,前来朝贺?”

    尤里骑士答道:“我国很大,人畜多,明朝也很好,富有,美丽。我回去说了,对国王,阿列克谢国王高兴,想和国王你们的,做朋友。安娜公主,伊万骑士请国王你们的,去做客。”

    张扬脸色一变,哼了一声:“夜郎自大!”又正色道:“蛮夷之国,大若东瀛,皆臣服于我大明,遑论罗刹荒隅。回去告诉你们国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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