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反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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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反攻路-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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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姨怜悯地看看永青:“你别怪他失态,他为了逃出来跟以前的搭档部下大打出手,而且他的权限职务都被殷据转给别人了,在京里他孤立无援又无处可躲,只好逃到盛京外面去,身上的毒和伤也没得到及时治疗,一直拖到现在。”

    苍苍越听脸越冷,等听到“毒”的时候吃了一惊,快步走到永青跟前端详他的脸色,果然是隐隐发青的,唇色也不大正常。

    她连声问:“你中了什么毒?致命吗?能解吗?看过的大夫怎么说?”

107弄死她() 
在苍苍的认知里,中毒远比受伤流血要复杂严重,因为那是难以寻觅痕迹的,也不是吃点补品躺着养一养就能康复的。

    所以听见永青中毒后她就凝重起来。

    永青愣愣地看着她,他并不了解这个小主人的性情,来之前也想过自己会不会被怀疑嫌弃。这样又有伤又带毒,走两步都会喘的身体他自己也厌烦无奈,这哪里是个有价值的属下?分明是个拖油瓶,没有哪个主子会喜欢。

    可是苍苍不但完全没有怀疑他,听到他中毒第一反应不是厌恶而是微带急切的询问,这让他多日来疲惫而无望的心温暖感动。

    他赶紧回答:“不是致命的,只是让人没有力气的一种毒。”

    没有力气?苍苍心中一闪,问道:“这毒是谁给你下的?”

    永青愕然,张张口黯然道:“是殷据属下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在吃食上根本没有提防。”

    跟了十多年的上峰,就算不是主人,他也为其尽心尽力过,结果只因为几句话就对他用这种手段,实在令人心寒。最难以接受的是,殷据只是下个命令,具体操作的还不是下面的人,不是国字支的,就是永字支人

    苍苍没有工夫安慰他,她在想既然是殷据下的毒,那应该不单单是一般毒药这么简单,以他的心性,只怕会就此毒死永青以绝后患。

    而且应该是慢性毒药,能让人死得不着痕迹的那种。

    她担忧地看看永青脸上的青气,转头问连姨:“都请了什么大夫,吃过药了吗?”

    “请过的。”永青自己回答,“请过了许多,他们都解不了,幸得恩公给我一些药。可以减缓毒力。”

    “恩公?”

    “就是未名。”连姨解释道,“这说来话长,永青,你先给小主人说说那件事。”

    “是。”永青认真起来,组织了一下措辞道,“小主人应该已经知道当年永国公府留下许多部署,那些老面孔因为在盛京难以生存,便大多迁移到盛京以外,后来主人,也即是您的母亲自己在京里重新部署。招揽了一批新人,便是今日永字支与国字支的前身。京内外两支势力所负责的职务不同,又要互相配合。因此交流便十分的重要,久而久之主人便设立了'联络人'这样的小属支。”

    “这属支内部依据权限高低,分为一个总领、三个副手以及十六个传信人,一共二十个人。属下便是这第三代的总领。殷据贸然将属下关押,将职权交给别人。看起来似乎联络权全被他拿走了,但其实不然。因为为了安全谨慎,进行联络时需要各种各样的口令暗语,以及变化多端的途径,而这些机密是别人不知道的。”

    苍苍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没有了你。殷据等于和外面那些老部下断了联系?”

    “理论上是这样的。”永青面带忧虑。

    苍苍看看他,忽然明白过来:“剩下的那十九个人?”

    永青惭愧地道:“殷据是以罪名将属下拿下的,若他骗得了其余人的信任。让新总领套出所有程序,又或是骗不了,抓了直接严刑逼供”他说到这里忧心忡忡,看到苍苍皱眉又赶紧改口,“小主人不必担心。那十九人里有主人亲自挑选出来的,也有属下自己提拔的。人品都是一等一地可靠,骗倒还难说,但属下保证若用逼的,他们是绝对不会透露半个字的。”

    苍苍摇头:“我相信你们。当务之急是抢在殷据之前跟老部下联系上,永青,你可有办法?”

    “属下正是要说这点。”永青振奋道,“跳出正常程序进行联系的例子以前也曾有过,但需具备几个条件,一是事态紧急,非例外不可,二是需要联络总领亲自去,三是有主人的准许,届时要出示真实有效的信物。”

    事态紧急,现在绝对是了,连整个组织都要被移花接木,简直可以说是生死存亡。总领亲自出动,这也不难,永青虽然受伤又中毒,但找个人保护着他走一趟想来问题也不大。至于信物

    苍苍问连姨:“我应该有什么信物吗?”

    “有的有的,是永国公府的国公印,那是玉雕琢而成,当时抄家国公印被上缴,但期间被人不小心摔到地上,砸落了一小片玉料。那片玉料就是小姐的信物,后来她留给了你,墨松怕放在你身上会弄丢,就自己收起来了。”

    在墨松那里?

    苍苍叹了一口气,那就是说,还要去见墨松。

    月黑星稀,长安侯府里一片静寂,二房一个小院子点着几盏长明灯,院口是尽忠职守的侍卫。

    忽然――

    “夫人!”

    一个妇人带着几个仆人走近,指指仆人手上的食篮:“二爷可睡下了?他白日吃得少,我怕他夜里饿做了夜宵来。”此人正是墨松的妻子方氏。

    “这”侍卫面面相觑,一个道,“二爷吩咐过,不得让任何人进去。”

    “混帐,夫人能和其他人相提并论吗?还不快让开!”方氏还没说话,她身后的仆人就呵斥起来,方氏也没了好脸色,夜里看起来十分阴郁,不顾阻拦,她一甩帕子就自己走进去。

    无论如何这都是女主人,侍卫们到底不敢动手,只好放她过去。

    “算了,二爷会自己处理的。”

    这几日二爷两夫妻频繁发生口角,他们这些下面的人看多了,便从一早的慌张变得麻木,一会儿最多也就是二爷咆哮几声。

    不过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咆哮声或说话声,侍卫们奇怪地往院子里看去,只见朦胧的灯光之下,他们的女主人又从二爷房里出来,帕子掩着半边脸,又像生气又像难过。

    她慢慢地走出来,看也不看别人,对自己的仆人冷冷说一句“我们走”,就这么离开了。

    侍卫们都有些莫名,不过也没多想。

    方氏走出少许,目光悠悠地看着前方梨花林。这个时节梨花都已落尽,又是在晚上,那片林子只剩下黑森森的一团,单是看着就叫人心生抵触惧意。

    方氏觉得那个人就像这片林子,挡在面前不来不去,哪怕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还要在人间、在她面前作祟。

    阴魂不散,逃不开,闯不过。

    她淡淡挥手:“你们先回去,我要一个人走走。”

    仆人恭敬退下。

    方氏一个人慢慢走向梨树林,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其他人,说道:“你出来吧。”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应声从树林里出来,动作敏捷轻盈,显然是个会武功的。

    方氏有些畏惧地看看他,摊开手心,手帕之上躺着一枚片状事物,散发盈盈的玉质光泽:“这是你们要的东西。”

    黑衣人拿过这样东西举起来看了看,然后妥善收好:“假的放回去了?”

    “嗯。”

    “那就好,放心,我家主子不会忘了你的功劳的。”

    “功劳不需要。”方氏的脸上闪过一丝阴冷,恨恨道,“只要你们能把那个小贱人弄死。”

    苍苍等到很晚的时候才等到房外有动静,赶紧踩着鞋跟出去:“未名你”

    说到一半,她睁大了眼睛。

    只见未名坐在轮椅里,手上不再是他那个宝贝得几乎从不离身的木盒子,而是一摞高高的纸质书籍,跟在旁边的麻叶也一手提着一捆书,桑瓜一边给他们开门一边笑:“这也太逗了,你们居然一下子买了这么多书回来。”

    话声也是戛然而止,看到她打开门,他“诶”了一声:“你还没睡?”

    苍苍和连姨的房间连一块,未名三人三间房也相连,两边中间隔着一道稀疏而好看的篱笆墙,可以互相看得到。苍苍就走到墙前透过缝隙好奇地瞧瞧那些书:“你们买这么多书做什么?”

    未名看了她一眼,随即低下头去,宽大雪白的袖子似乎无意地掩盖住书籍:“麻叶桑瓜,你们先把书拿进去。”

    诶?不能给她看到吗?

    麻叶愤愤地瞪苍苍一眼,和桑瓜把书搬进未名屋里去,未名在原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推动轮椅绕过篱笆墙过来:“你在等我?有事么?”

    “麻叶怎么了?我做了什么惹他生气吗?”

    “不必理会他。”未名摇头,他的位置在上风口,夜风经过他身周飘向苍苍,带来一缕缕特别的气味,依稀是脂粉的味道。

    苍苍耸耸鼻子,歪歪头不解地看着他:“你去哪里了?”

    话一出口,就看见未名白皙俊美的脸容上浮现一抹可疑的红晕,虽然极浅极浅,但在房间里灯光的照耀下还是被苍苍看出端倪,她眼睛顿时因为吃惊睁得更大。

    未名默默转开脸,漆黑纯澈的眼眸往夜色里游移,轻轻抿过唇角:“没去哪里,就是随便走了走。”

    声音里夹杂着淡淡的尴尬和别扭。

    随便走走就能走到大半夜?苍苍抬头望了望天,决定忽视这个问题,转而说道:“我等你是有事想麻烦你。”

    未名又转回脸来:“你说。”

108愚蠢可怜的女人() 
苍苍也不跟未名客气,当即把永青说过的情况对他说了一遍。

    “照他说来,那十九人很可能被囚禁起来了,若是以前还好,他们大概没有性命之危,可是经我这次一跪,我的身份曝光了,殷据就算拿到联络的机密,也不可能冒充我的名头去骗那些老部下,所以我担心”

    “你担心殷据会杀了他们?”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永青大概也是担心这个,但他怕给苍苍添麻烦才没有明说,那十九人里有他的前辈,也有他一手提拔训练的,怎么可能没有感情,不在意他们的生死?

    苍苍与那些人没有过交集,但她也挂怀着,她不想看到有人白白牺牲,更何况那都是忠心耿耿克尽职守的人。

    她期待地看着未名,如果说有谁能把人找到并救出来,也只有未名了。

    未名低垂着头似在思索,手里居然不知何时又多出来那只木盒子,他修长漂亮的手一下一下抚着盒面,动作习惯而轻柔,仿佛在抚摸一只毛茸茸的宠物,苍苍忍不住猜测盒子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片刻,他才抬起头来,看到她眼巴巴的目光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道:“交给我吧。我在三皇子府住过一阵子,对那里的布局和殷据的行事方式都有所了解,如果人还活着,我把他们带出来。”

    苍苍想到他会答应,但没想到会答应得这么干脆。对手是殷据啊,而且是救十九人又不是一个人,苍苍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他就算拒绝她也不会怪他,只是会有些惋惜罢了。

    可是

    这样轻易而实在准确、连一个“我试试吧”都直接省略的承诺,她想这世上大概再不会有谁。有能力且又愿意给自己了。

    目光不禁柔软下来,声音也变得想夜风一样徐缓:“未名,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我们不是做过交换的么?”未名道。

    他帮她,条件是她不得再讨厌排挤他。

    怎么看都是完全不对等的协议。

    帮连姨拿到那个调度令,找回永青并帮他缓解毒力,苍苍问过连姨了,原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早已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

    这绝对不是一个不讨厌排挤就可以回报的付出,也不是为了一个不讨厌排挤就可以解释的行为。苍苍仍旧不理解这些。觉得他别有目的,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做了这么多,无论比她的敌人还是有血缘关系的人。都远远胜过,就算要向她谋取什么,简直也是天经地义。

    苍苍心里打定主意,以后未名若需要她做什么事,只要不触犯她的底线。她一定都尽心竭力去完成。

    翌日一早,苍苍就坐上马车去长安侯府,准备拿回那本属于她的玉片信物。

    考虑到未名不适合再进侯府,侯府里面也没有危险,他就留在外面,苍苍带着连姨由墨珩领着顺利进府。墨松已经早早在听潮居等待。

    “这就是母亲就给我的信物?”苍苍打开一个铁质打造的精美匣子,盯着躺在黄绸上的玉片看看,又递给连姨。连姨一脸复杂感伤。看了好一会儿才点头:“不错,是这个样子的,以前我常常看到小姐拿它出来看,不会认错的。”

    苍苍便把匣子扣上,起身对墨松道:“多谢你保存这样东西。我先告辞了。”

    “苍苍!”墨松一下子站起来。

    “还有事?”

    “你,你腿好了吗?”墨松紧张。想上前又犹豫,怕逼走了她。她真是说到做到,说撇清关系就真能把他当成陌生人,她是怎么做到的?她的心肠怎么可以这样冷硬?

    墨松心里有惊讶也有痛心无奈,数日来反复思量,再加上墨珩告诉他、与他分析的苍苍的态度,终于不得不承认,他是拿这个女儿一点办法都没有,要想她来靠近自己绝无可能,唯有努力不使她反感才有保持往来的一线机会。

    苍苍眉间闪过一丝郁色,看看对自己摇头的连姨,又看看一旁目中微带哀求之意的墨珩,挣扎再三,终于只能转身面对墨松:“已经大好了,不会留下后遗症。”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墨松搓搓手,又问,“在那里过得怎么样,珩儿说你那边好像缺点人,你看不如”

    “我自己会安排好的。”

    “哦那也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珩儿说,他会尽力帮你。”

    墨珩适时应了声是,看到苍苍表情木然,提醒道:“父亲,苍苍出来久了会累的,我看先送她回去吧?”

    “对,对,回去好好休息。”墨松忙说,“再大的事情都可以慢慢来,你身体向来不大好,要注意调养。”

    他也知道自己身体不好?苍苍心里讽刺地笑了一下。她出生凶险,害死了母亲,自己也身子骨积弱,但若非十几年来各种营养跟不上,又绣活繁重忙碌,生过几次病都没能及时有效得到医治,也不至于养成这么个薄弱的身子。

    既然以前死活皆不在意,现在又来扮什么好人?

    她抬头目光冷漠地盯住墨松,但看到他比上回见面时要密集许多的白发和眼角皱纹,还有那眼中卑微讨好的意味,那些刻薄酸愤的情绪一股脑熄了火,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咬住牙转身大步离开,快出门时听他在后面低低地说:“我大概是真的错了,当时若坚持一下”

    苍苍脚下一滞,更快地走出去,来到开阔的阳光下面才舒出一口长气。

    连姨一脸担忧,墨珩欲言又止,她只是笑笑,转瞬就恢复成那个冷静清醒的慕苍苍,扬扬手中匣子:“连姨,我们快回去,得抓紧”

    “珩儿,她来做什么?”

    一个妇人尖锐的声音打断她的话,望去,只见听潮居入口来了一群人,为首的就是方氏和墨青染。方氏面冷,眼神更冷,一派指责管教的气势,而墨青染堵着嘴满脸不高兴,看到墨珩紧紧站在苍苍身边,提裙碎步跑来抱住他的手臂:“哥哥,你今天怎么没去太学院,害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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