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秦王族出行!
踏踏踏!
听的一阵重甲踩地的声音,原来这是一队长长的队伍,此时看起来约有千人左右,旌旗依仗等各种王族事物是一应俱全,好像是大国出使一般。兵士各个都是精神抖擞,虽然是已经是连续行军十日,可是很难从他们眼中一丝的疲惫,好一只精锐之师,不愧是有锐士之称。
队伍的中央,有一架马车看起来格外的醒目,端庄典雅。马车旁边一男子一身黑色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之上,身后背负着一柄大得离谱的剑,长生剑。
这一路行来,陈均都是守候在嬴莹身边,虽说自己也是个副使,但是在这军队当中,也只有骑马的份了,眼下这风尘是有些大了。陈均抖了抖衣服上的沙子,向远处眺望起来。
这就是雍州吗?
眼前出现了一座城池。
如果是咸阳是威严肃穆的话,那这座城池就应该是饱经沧桑,承载着战与火,血与水,剑与戟的沧桑!
陈均是目力极好,看的真切。这城墙上面不免有些兵刃所留下了印子,还有一些黑一块白一块斑斑点点的东西,陈均认得,这应该是鲜血所留下的。尤其是城楼上的两个大柱子,有一根看似被火烤过一般。虽是有些破旧,但那种坚固的气息却是迎面而来,经风雨而不倒!
“殿下,马上就要到了。”
没有必有,陈均是不会主动和嬴莹说话的。
“嗯!”
马车里面轻轻传来。
呜呜呜!
忽然间,一阵号角从雍州城穿了出来,安静瞬间被嘹亮所取代。
城墙上面旌旗密布,城门门口打开,城门口有一身着西秦朝服,身型肥胖的奇男子,正是带领着一群人站在门口,正是严正以待,盛装等着什么。
陈均看的这衣服上面的玄鸟,知道这是西秦雍州令的朝服。要说这雍州令,着实有些奇特,这雍州乃西秦最西边的军事重镇,其地域更是大了不少。虽说这雍州和天河郡城都是州郡一级,可是这雍州却是比天河郡城足足是高了一个等级,尤其是雍州令嬴况更是和黑冰台宗令嬴敖一般的人物,比之嬴履不知是厉害了多少。
按说以嬴莹的身份,这雍州令是没有必要如此大费周章的,让人有些不解。
陈均策马走道到前面,下马朝着对方拱手。
“副使陈均见过雍州令大人。”
雍州令此人长得肥头大耳,满脸横肉,黑漆漆一片,肥胖的身形好像是连衣服都装不下了,身上的朝服向外挤压出一条一条的肉形褶皱。秦人一般生的是健壮威武,骨架偏大,倒像是这肥胖倒是非常少见,就连繁华一世的魏国也是非常少有。
“公主殿下可是在后面。”
没想到这雍州令直接就是将陈均无视掉,直接问齐嬴莹的情况来。
众目睽睽之下,陈均举着的手不知道放于好处,后面更是有人偷笑出来,竟是落得如此尴尬。按理说陈均有公羊国士在身,也是就秦王也需得礼贤下士之人,可这雍州令居然是不加理会,还给自己这样一个难堪,陈均也有些不悦。
难道这又是赢熋的人?
“嬴莹见过雍州令大人”
车架中的嬴莹解开帘子,慢慢走了出来,不忘冷冷的看陈均一眼。
“殿下,多年不见已长得这般大了。”
这雍州令看到嬴莹是一脸的喜悦,面上堆笑,略微带着一丝献媚。
看的此人的表情,陈均不由暗自诽谤道这人不会是什么能力都没有,被赢熋硬性安排上去的,在这地方养肉来的吧,此人或许连嬴履也是不如。
“大月氏可有使者到来?”
嬴莹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让雍州令嬴况笑容有些凝固,但好在肉多,并不是特别明显。
“回殿下,有一使者已经是到了。”
此时,嬴况也是吃不准嬴莹的秉性,便一一本正经的答道。
这按照邦国惯例,这王子出行可是一件大事,不说这仪仗还有体现国威之事,就单单说王子的衣食住行也都是问题,也需要一应人群进行打理。之前魏国公子出征河西,更是令人从安邑一日三餐,快马加鞭送了过来,以大月王子来说,也应是不遑多让。所以这先遣使者便是为这王子处理这一应事物的,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失了国之威仪,那就是大事。
“何在?”
嬴莹每句话虽说冷,但端的是威风凌凌,就连陈均也是有些钦佩。
“大殿等候。”
嬴况擦擦额头,有些尴尬的看了陈均一眼。
眼下嬴莹这般态度,难道左庶长对自己所做之事有些不满吗?
嬴况虚心的想到。
陈均也觉得有些好笑,刚才如此倨傲,此时竟然是被嬴莹吓成这幅模样。
“陈均,先随我去见见来使。”
“遵命!”
嬴莹不在理会嬴况,直接进了马车当中。
陈均看了一眼矗立原地的嬴况,策马而去。
不得不说这嬴况做表面功夫的手段还真是一流,这城内的一应事物都是准备的非常周全,陈均和嬴莹一路径直到了雍州令府大殿当中。
“大月氏使者参见公主殿下,见过副使大人!”
见得此人,陈均是大吃一惊,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来。
再看嬴莹更是有些夸张。
好像这人陈均和嬴莹都是认识一般,而且此时见到,最是出乎意料!
“殿下莫要惊讶,此时非彼时,我亦非之前的我。”
来人看的嬴莹的面孔,面色坦然,直接解释道,倒是没有觉得有丝毫的不妥之处,完了又是深深的看了陈均一眼。
陈均心中更是五味杂陈,有些小心翼翼看向嬴莹,见到对方面上并未有怒意,才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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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特使()
“喔!那本公主倒是想听听,你现在是谁?”
嬴莹犹如一个冰人一般,周身散发着寒气。
“大月氏王子先遣使者大月远文参见西秦长公主殿下。”
那人毕恭毕敬的说道。
原来此人就是大月远文,大月骇廉的二子,更是赢熋的仇人,怪不得一见到此人,陈均和嬴莹两人竟是如此的惊讶。
“使者,哼!”
嬴莹冷哼一声。
“无非就是换皮,摇身一变而已。”
听的出来,话语当中有些疑惑。
数月之前,这大月远文与自己不共戴天之仇,设计谋害自己,此时……想到此处,嬴莹朝着陈均看了一眼。
要不是被那人所救,自己能不能活着还是另外一回事。而此可,这人竟然是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反而是成了大月氏王子的使者,嬴莹怎能静的下心来。
“殿下,昨日已过,远文此刻是我大月王子特使,还请殿下不要误会在下。”
显然,这种问题,大月远文是早有预料,此时更是不卑不吭的说道,做出一副就事论事的姿态。
不好!
陈均暗道。
忽然。
嬴莹螓首回转,瞪了一眼大月远文。
瞬间,一股绝强的气息从嬴莹身体里面蓬勃而出,直击大月远文胸口。
顷刻间大月远文直接是倒飞出三丈之远,知道撞在了门口的柱子上面,才是停了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极快,一旁雍州令嬴况嘴巴长得老大,一脸的呆像。
说动手就动手。
“咳咳!”
只听得大月远文咳了两下,地面上面留下了一丝血迹。
嬴莹是何等聪明的人物,最是讨厌别人在自己面前自作聪明,而大月远文刚才所做,更是惹恼了对方。
此时,大月远文爬在地上,脸贴着地面,头发乱糟糟的成了一片,更是将对方的脸面给埋了起来,看起来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殿下,在下身为大月王子使者,不知可是在哪些地方得罪了殿下?”
大月远文慢悠悠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虽是看起来狼狈,但面色如常,一本正经的说起来。
此时,雍州令嬴况见得此间的情况,更是有些纳闷,想问嬴莹这是什么情况,但想起刚才嬴莹的态度,话到嘴边又是收了回去。
“你能忘,本公主不能忘。”
话音还未落。
气机又起!
大月远文刚刚爬起来,又是跌飞出去了,这次直接是跌到了大殿之外。就好似一只断线风筝一般,说不好还真有可能被嬴莹一怒之下杀了。
嬴况见到嬴莹这般,终于是忍不住了。
“殿下路途劳顿,还是先休息吧,这不还是有副使嘛!”
这还真是官场高手,嬴况丝毫不提大月远文之事,说话间还不忘给陈均使眼色,将球提给陈均。
陈均也明白,来这这目的就是为了两国邦交,可这王子面都还没见,就杀了对方来使者,岂不是酿成大祸。这自古就有不斩来使之说。如果大月远文真死在此地,这责任就算自己也是逃不得。
“殿下,这剩下的事宜就交由在下来吧,殿下还是先歇息吧!”
陈均只得无奈说道。
听的陈均的话,嬴莹面上更是愤怒,瞪了陈均一眼。
“多嘴!”
但终究只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径直走了出去。
嬴况好像是抓住了什么,看了陈均一眼,又好像是恭送祖宗一样,紧步跟了上去。
“恭送公主。”
大月远文还不忘道。
看的嬴莹出去,陈均也是松了一口气,想去过去看看大月远文。
起风了!
这是……
陈均自从修习了风驰剑法之后,就对风的感知变得非常的敏感。
好像觉得……这忽然之间。
大月远文周身的空气出现了一丝波动。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特的气息,而这气息的波动又会牵动周边的空气,就是这一丝波动,让陈均警觉起来。
常言道无风不起浪。
那这是杀意!
一瞬间这种感觉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嬴莹出去之时,大月远文的视线就是一直在对方身上。
针对嬴莹的。
陈均的身形停顿了一下。
大月远文爬了起来,面对陈均,用衣袖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立马,又是翩翩文士一个,好像刚才之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陈兄,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对于大月远文此人,陈均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来。虽说是将自己逼下悬崖,可自己大难不死,又是习的这圣人之学,所以这种感觉很复杂,不好说。
“果真是世事难料啊!”
陈均附和道。
“哈哈!最难料的就是陈兄,公羊国士,秦王红人。”
大月远文越是将刚才之事不放于心上,陈均就越是好奇。
“这些就不用说了,我倒是很想知道大月兄又是如何成为这特使的,如果大月氏不想和我秦开展的话,为何如此重用大月兄?”
“难不成我还有别的目的不成?”
大月远文直接说道。
估计后面是早有说辞吧,而陈均恰恰就是不往这上面去说。
“不,我觉得我们不应该在这种情况之下见面!”
“啊?依陈兄所言,应是如何?”
大月远文有些诧异。
“你难道没有自知之明吗?”
没有答案,只有问句。
大月远文也是迷糊了,摇摇头。
“哼!当然是五花大绑,跪在我秦长公主面上,听其诏令,诛灭九族,我说的对不对?”
猛然间,好像突下狂风骤雨一般,陈均厉声喝问道,还真是说变就变。
虽不明对方是何意,但此次大月远文的出现却是让人有些生疑,那丝杀机更是让陈均疑惑,让陈均不得不找寻对方的破绽来。
平地里被这么一喝斥,又是说道自己的心痛之处,大月远文竟是不知所言,握着双全,怔于原地。
“怎么不说话了,当日你父子三人,妄图杀我公主,幸好我早有准备,这大月渊野,大月骇廉身死,为何独你苟活于世,即是苟活,何故又是出来招摇。”
陈均故作得意之色,想进一步激怒对方。
眼下大月远文身形一点一点的颤动起来,看来是已经到了顶点了。
“大月氏蛮驹族,蛮人之邦,妄图圣人之学,这儒道其实你能学的,更甚者,蛮驹族举族谋害我秦公主,男子全该杀死,女子全该贩于楚国为奴,你说对还是不对?”
陈均又是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的说道。
渐渐的,大月远文抬头看向陈均,一脸的狰狞,双眼通红。
陈均更是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对方的面上。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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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大月王子()
大月远文看起来有些癫狂。
“陈兄所言不错,这大月骇廉确是该死!”
此刻,陈均是万万没有想到,大月远文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月远文的面色慢慢趋于平静,除了眼神之外,倒还真是难以看出一丝的异常来。
刚才自己的话绝对是撬动了对方的心神,只是这一闪念之下,不知道对方是记起了什么,一下子变得清醒起来。也罢,这么些日子,自己经历的不少,成长了不少,看这今日的变化,对方何尝又是经历少了。
陈均知道,这大月远文肯定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现在看来,也是难以问出什么来了。
“大月兄,何必如此,毕竟此人也是你的生父不是?”
陈均又将话转回来说道。
“哈哈!”
大月远文听及此话,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意,却是将脸转向别处,故意不让陈均看到。
陈均知道这话谈下去也是没有意义了,只是那股杀意,却是的的确确的感觉到了,到时候一定要提醒嬴莹多加小心才是。
“大月兄,不知道这王子什么时候到这雍州城来。”
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两人终于是谈到这正题上面来了。
“后日就到。”
不知道大月远文想到了什么,喃喃说道。
“啊!这么快。”
陈均有些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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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正午时刻。
阳光只微弱的照射下来一些,天地间有些灰蒙蒙的,看不真切,好像和远处的黄沙连成一片,只要是这西风一紧,便是黄沙漫天。
地上一直长长的队伍,正是从雍州城门缓缓而入。
陈均上次去到西域,见到的无非是大月氏的一个小部族而已,至于这大月氏王族是何等的风范,陈均倒是从未见过,有些好奇。
站与城墙之上,眼下这队伍竟是白茫茫的一片,不管男男女女来的尽是一身白衣,头上都是用白布包成一圈,高耸的立着,好像战国高冠一般,非常新奇,尤其是他们当中的贵族等人,骑着骆驼,头上白布的上面尽是金丝缠绕,宝石镶嵌,看起来非常奢华。
这男子都是络腮胡子,膀大腰圆,看起来一副孔武有力的模样,而这女子各个却是婀娜多姿,尤其是一袭白衣紧紧的贴在身体上面,更显绕要,走起路来,腰肢摇摆,尽显柔美体态,尤其是深邃迷人的大眼睛,能诉说无尽风情。
大月氏生产美人,此言不虚!
雍州城内也是热闹非凡,许多这雍州城中的百姓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月氏的人,都是新奇的站在街道两旁,看着热闹。
一片祥和。
尤其是王子车架经过,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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