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名人轶事辑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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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名人轶事辑览-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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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喜见人着练麻衣,有华服者必盛气叱之,承风希旨者皆着练麻衣,官厅有若卑田院。复使人窃听其语,则皆相与言“练麻衣之适体,甚于文绣多多矣”,阎大喜。后阎调任,僚属华焕如初矣。    
    《南亭笔记》卷6    
    其二    
    丹初相国官部曹,胡文忠奏引办湖北粮台,崇尚俭朴,风为之变。官山东巡抚日,躬御布袍,着靴,下缎上布。州县及候补人员,衣服有鲜明者,必遭诃斥,或则撤任,或则停委。人皆相习为伪,衣冠敝陋。怀胡饼坐官厅啖之,公密访得,至加优保。有齐河县某,御狐袍谒见,公盛怒云:“汝何得如此?想是?5百姓脂膏。且汝独不闻吾有条教榜示官厅否?”某令故为觳觫状云:“诚负罪,但卑职此袍价视羊皮廉。省中比承大人之示,同寅皆争购羊皮褂。狐皮骤落,故卑职以贱价具此。凡今之寅僚,出御羊皮,入御狐貂,但以取悦上台,其心殊不可问,卑职不敢附和。”公色霁谢之,列诸荐章,数年由直隶州擢知府去。李君清用,为公门生。官苏州时,访之陆稿荐熏腊店卤锅外围之面饼,价廉而味美,卤锅上用蒸桶,汁易侵出,以生面条围之,汁渍入,卤锅熟而饼亦熟,贫家购以当肉食。告之卫中丞荣光,因共饬该店,日进此饼,苏人传为笑柄。李升陕西布政,署中不具厨传,宴客则取之外间菜馆。有一菜馆,以藩台初次定席,肴馔精美,开价甚廉。李后宴客,皆责如前例,馆主人移他处避之。李在签押房,见仆抱衣出浣,云:“何不交太太洗?”仆言:“太太今日无空子。”则云:“俟明日。”陕抚叶伯英后因事劾李去,丹初在枢府力争,失上意,乞罢,壬辰没于解州。遗折入,初拟恤典甚渥,后悉改常例,独谥以文介,名实相副。孝钦常语人云:“可恨阎敬铭骗一好谥法去。”孝钦好侈,阎管户部,阴加裁节,故有此语。然丹初一派,究不失为好官,其矫枉过正,则非也。    
    《药裹慵谈》


第三册阎敬铭(1817—1892)(2)

    其三    
    阎文介公敬铭官部曹时,胡文忠公林翼奏引办湖北粮台,崇尚俭朴,风为之变。及抚山西,则躬御布袍,所着靴下缎上布,其夫人纺绩于大堂之后,僚属诣谒者,惟闻暖阁旁机声轧轧而已。冬月衣絮袍,出示僚属曰:“此中之絮,内人所手弹也。”    
    文介将至晋,语其戚某曰:“宜多携搭连布。”此布至粗且厚,抵任,首制以为袍褂。属员有用摹本缎者,辄斥之,谓:“方今兵书旁午,汝辈何尚奢侈。审如此者,必多财,可捐资充军饷。”属员等乃皆以搭连布为袍褂。戚所携布且尽,价大涨。有知县某以进士即用,尝遍假贷华贵之衣及诸佩物,服以入见,文介责其奢,对曰:“卑职需次此间,所得宦囊仅足制衣物,实再无此多金购搭连布,故服旧衣入见,虽被参劾,亦无可避。”文介惭不复语,自后虽有著摹本线绉者,亦不复致诘矣。    
    文介所御肴馔极粗恶,尝招新学政饮,所设皆草具,中一碟则为干烧饼也,文介擘而啖之,若有余味。学政终席不下一箸,故强之,勉尽白饭半盂,归语人曰:“此岂是请客,直祭鬼耳!”    
    李用清为文介门生,守苏州时,访知陆稿荐薰腊店卤锅外围之面饼,价廉而味美,(卤锅上用蒸桶,汁易侵出,围以生麦面,汁渍入,卤锅热而饼亦熟,贫家购以当肉食。)告某中丞,因共令其店分进此饼以为常,苏人传为笑柄。及擢陕西布政,署中不具厨传,宴客则取之旗亭。有某酒楼以方伯初次定席,肴馔精美,计值甚廉。其后宴客,皆责如前例,酒楼主人遂移他处以避之。    
    《清稗类钞•;廉俭类》    
    阎文介性喜朴质    
    阎文介性喜朴质。管户部日,吾邑谢春谷(启华)官主事,云南司主稿,兼北档房。一日,文介谓谢曰:“取名何必用华字,射固别有奥援者。”从容对曰:“中堂以华字为嫌,然则取名当用夷字耶?中堂异日若奉命转文华殿,抑亦拜命焉?否耶?”文介默然,未尝以为牾也。某司员工于揣摩,故用旧宪书,夹名片置袖中,于堂见时,误坠于地。文介问携此何为,则对曰:“买一护书,需京钱数千,为节费计,以此代之。”文介奖藉有加,自后屡予乌布(京曹谓差使为乌布)。相传其抚晋进,属吏中有以衣冠华整及带时辰表名列弹章者,官无大小,皆着布袍褂。有知县某,独绸袍缎褂,文介大不谓然,亟以崇俭去奢诫之,词色俱厉。某鞠躬对曰:“卑职非敢不俭也,近来布袍褂,未易购求。有之,价亦绝巨,以购者众也。卑职贫寒弗克办,绸缎者,属旧有,故用之。”文介亦无以难也。嗟乎!其在于今,华服带表之风,亦已古矣。采采西人之衣服,荧荧宝石之约指,不知文介见之,又将何如。    
    《眉庐丛话》    
    阎文介开通太行北道    
    山西潞安、泽州两府,在万山中。唐以前,孔道可通车马,后久堙塞,旅行苦之。光绪丙子丁丑两年,秦晋豫大旱,山西诸府,灾象尤重,至有一村数百户,馁死不留一人者。而泽、潞两郡,乃大有年,谷贱,农为之伤。而运道梗阻,竟不克输斗粟出山外。于是朝邑阎文介公,以工部侍郎家居,奉命山西赈务大臣。是时官巡抚者为威毅伯曾忠襄公,派员购米湖南北,隔越数千里,不得时至。文介尝阅《通鉴》,考唐会昌中,用兵昭义,曾敕石雄率朔方军,由平阳东南,取道曲亭,进兵径指上党。既可行军,其轨道必非甚隘,上下未及千年,不应遽无踪迹可寻。乃与忠襄谋,派员查勘,往来月余,竟得曲亭故址。遵此入山,直抵潞安府城外,不唯旧迹宛然,且广阔能并行两轨,不必凿山堙谷,仅平夷险阻,即可通车马。文介大喜,即奏以放赈余款兴工,未竣而文介解赈务,忠襄亦调任去。张文襄继为晋抚,乃卒成之。    
    《悔逸斋笔乘》    
    铁面之不易    
    张君二陵云:“清制,八旗为军籍,男子成丁娶妻后身故者,其妻于三日呈报佐领,愿守愿嫁。嫁者无论,守则按月给以口粮。日久弊生,往往其人已故而仍支口粮。此盖管旗衙门与户部司其事者朋分。光绪某年,户部尚书阎敬铭,方以精核著,会兼署礼部尚书,发觉有已身故请旌而仍支此项口粮者,因命户部司员调查,则各旗此等弊病甚多,大怒,欲严办以清积弊。主管司员惧遭严谴,夜分召承办书吏于私室,谋弥缝之术。书吏从容对曰:‘老爷万安,书办一人当之足矣。明日请将书办交司务厅可也。’(惩治书吏过犯,例归司务厅。)翌日果将此书吏交司务厅。吏至厅后,自认不讳,并云:‘国家钱粮,丝毫为重,请回堂奏交刑部,彻底根究治罪,书办死而无怨。’司务厅员据以回堂,而敬铭旋思此案举发,范围甚广,将成大狱,而亲王奕、恭亲王奕、醇亲王奕?(均为都统,亦有应得之咎,尤难率尔,竟寝其事。盖敬铭虽风厉,而不能无投鼠忌器之见,此吏早已料及,故坦然无所谓耳。斯时家厚甫(铭坤)方在户部,犹及见之,亲为余言之甚详。”甚矣,铁面之不易也!    
    《凌霄一士随笔》卷5    
    谏阻修复颐和园失宠    
    本朝英主迭出,无取乎贵强之相,从未见有大臣匡君之过者。御史章奏不避忌讳,容或有之,均置之无足重轻之列,不足深论。光绪初,惟阎文介可谓大臣,直枢廷兼绾度支,承发捻乱后,制国之用量入为出,深合理财之法。时醇邸阿太后旨,修复颐和园,须用巨款,辄为公所靳,醇邸憾焉。会议钱法,以微过革职留任,未几复职,遂乞休。越五年,薨。邸怒犹不息,拟不予谥,查本朝大学士恤典,无此例。内阁拟字,圈出“文介”。在上意为非佳名,故予之。然公之耿直,虽百年犹一日也。    
    《异辞录》卷2    
    以王安石自况    
    朝邑相国阎文介,光绪初年告归里门,屡征不起。其谢折中有云:“宋臣王安石,小官则受,大官则辞,况牙肖主安石万一乎?”名臣引退,在昔多有,乃以拗相公自况,绝奇(按:宋人称王安石为拗相公)。    
    《续眉庐丛话》


第三册阎敬铭(1817—1892)(3)

    阎文介遗事    
    朝邑阎文介公敬铭,状貌短小,二目一高一低,恂恂如乡老。未第时,尝就大挑,甫就班跪,某亲王遽抗声曰:“阎敬铭先起去。”公深以为恨,常慨然叹曰:“一岁三落第,而会试不与焉。”盖公于是岁试中书教习,皆被摈也。其后入翰林,改官户部。胡文忠奏调总办东征粮台,疏中有“阎敬铭气貌不,而心雄万夫”之语。未几即超擢藩臬,晋抚山东。东事既定,公亦乞病解组,以故居逼近大河,时虞水患,乃徙居解州之运城。光绪元年,秦晋大饥,奉命偕曾忠襄公督办晋赈。吉州牧段鼎耀,冒侵赈款,奏对以徇。诸官吏皆惕息,莫敢覮法。晋人歌咏其事,至以比包孝肃。辛巳冬,与南皮张文达同被召命,长户部,知遇之隆,一时无两。癸未春,奏结云南报销案,公与枢臣同入见。奏封至三时许。太后以某事问恭王,王奏曰:“此事丹翁知之最悉,太后可问彼。”后顾公亦曰:“丹翁以为何如?”公闻命,惶悚万状,亟免冠叩首,众皆不喻其故。后徐悟,微笑曰:“汝以吾误称汝字耶?吾敬汝德望,在宫中语及汝,未尝不以字也。”一时闻者,以为异数。    
    光绪甲申,法越事亟,北宁失守。慈圣下手诏,责枢臣襄赞无方,尽退恭忠亲王以下诸公,而以礼亲王世铎及文介、张文达、额勒和布诸公代之。时高阳李文正,以协办大学士降调侍郎,协揆一缺,应由吏部具题请旨。先一日,召枢臣面议,文介力保文达及徐荫轩相国。慈圣犹豫久之曰:“用他们不如用你。”文介亟顿首谢,不允,次日,枚卜之命遂下。    
    文介长户部数年,其最有力之改革,即以汉司员管理北档房是也。故事,天下财赋总汇,皆北档房司之。而定例北档房无汉司员行走者,以故二百余年,汉人士大夫,无能知全国财政盈绌之总数者。文介为户部司员时,夙知其弊。及为尚书,即首建议,谓满员多不谙握算,事权半委胥吏,故吏权日张,而财政愈棼。欲为根本清厘之计,非参用汉员不可。当时满司员尚无所可否,而胥吏皆惧失利权,百计沮之,文介毅然不少动。幸是时慈圣眷公方殷,竟从其请。邦计出入之赢缩,至是乃大暴于天下,此亦满汉权力消长之一大事也。    
    文介既得政,忽失慈眷,此中盖有秘密之关系。论者举谓慈圣方兴三海颐和园之役,而文介靳不与款,以此恶而逐之者,犹是皮相之论也。初,文介极敬戚畹某上公之清节,某上公亦极意交欢文介。文介遂力请以某上公为满尚书,冀收和衷共济之益。某上公既为尚书,则又进福文慎锟于文介,文介亦器其材,奏为户部侍郎以自副。某上公与文慎既同得志,朋比而倾文介,所以盄者备至,文介遂以此稍失慈眷,不得不求去矣。初以久疾,请解机务,专办部事,疏上遽得请,都下皆骇然,莫喻其故。然此时文介虽管部,而权力已大逊为尚书时,故常请假不至署。会江西布政使李嘉乐,署陕西布政使李用清,皆奉旨开缺候简,二李皆一时廉吏,为文介所举,而被疆臣劾罢者也。命下,文介方在告,遽奏辨赣陕两抚之诬,请旨收回成命。疏入,奉旨严行申斥,责以不谙国家体制,公于是遂决浩然之志矣。然其归也,犹温旨慰谕,俾驰驿归里,食全俸。且戒以国有大事,宜随时以所见入奏。及其薨也,乃仅赠太子少保衔,一切辅臣恩泽,俱不得与。故事,辅臣身后,必晋三公,即不能,亦当赠太子太师。今以一品大臣,而身后饰终之典,乃以二品衔予之,国朝二百年间,盖公一人而已。是时几并予谥而靳之,赖南海张樵野侍郎力争,始得请。内阁原拟“清勤悫介“四字,朱笔独点用第四字,亦不满之意也。    
    《春冰室野乘》卷中    
    其二    
    癸未之殿试也,读卷有张佩纶、周家相。先是,周见阎敬铭,询其子字何书,阎曰:“临颜帖也,悬腕作小楷也。”及读卷日,有一卷字体诘曲,每溢格外。周诧曰:“此必阎乃竹也。”乃竹,即敬铭之子。张佩纶遂力与高阳言之,得置第四。及拆卷,则朱祖谋。而阎固未尝作颜字也。张、周以之媚阎,而其后置之死地者,实阎之力居多。    
    阎敬铭办山西荒务,几举山西之荒田而有其半,可谓无耻。此与张所云荒年正宜买田,同一用心也。国家宰相相传之法如此,可慨哉!    
    《知过轩随录》    
    其三    
    阎在军机日,见内务府承办皮箱百口,每口开银六十两。召见时,力请节用,太后怪之,阎即引皮箱一事为证,谓:“外间购买,每口至多不过六两,今已十倍矣,则内务府浮冒之弊,可想而知。”太后摇头曰:“恐无此便宜也。”阎言之不已,太后曰:“既如此,尔试代我购买百口。”并予以半月之限。阎出,持银至骡马市,则皮箱店均已关闭,询之,俱曰:“顷有老公吩咐,半月不准开张交易,如违必将货物打成齑粉。”阎无奈,只得函令天津当道,派人选觅,克日解京,已而寂然。及限,太后询之,阎惟崩角而已。迨回寓,始知其亲随某,已得内务府银一千两,将信搁起,人则逃遁无踪矣。    
    《南亭笔记》卷6    
    痛揭军国受病之由    
    朝邑阎丹初中丞敬铭跋胡文忠集云:“吾闻江南未败时,和邓诸帅锦衣玉食,倡优歌舞,其厮养皆贱纨绔吸洋烟,莫不志溺气惰,贼氛突至,如菌受斧,然则固有履危险而仍不知惧者,如文忠能几人哉!”等语。痛揭军国受病之由,近日武弁积习大率类是。    
    《皇朝琐屑录》卷22


第三册文祥(1818—1876)

    文祥,姓瓜尔佳氏,字博川,号文山,盛京正红旗人。道光进士。咸丰九年,在军机大臣上行走,调户部左侍郎。十一年同奕奏请设立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并任总理衙门大臣,后升为协办大学士、武英殿大学士等职。力主推行洋务“新政”,成为清政府洋务派首领之一。卒谥文忠。    
    一言回天    
    家文忠公文祥,同治初年,偕恭亲王,同心辅政,朝论纷纭,一以忠信持之。王以阻园工,忤旨斥罢。公涕泣力谏,始复职。而王屡挫折,任事不能如初。公正色立朝,为中外所严惮,政局赖以维持,不致骤变。议兴海防,练兵造船,皆公发之。史称公忠勤,为中兴枢臣之冠。谋国深远,非虚誉也。初太后命修圆明园,王阻不从,且得罪。乃曰:“此事非博川不能止。”博川,文忠公字也。公遂入言曰:“太后忧勤,修园颐养,亦无不可。然臣知慈圣必不能居也。”太后愕然,问何以。公泣对曰:“先帝自圆明北狩,此伤心地,讵忍复入乎?”太后及帝闻之,皆哭失声,始谕停修。公以忠诚事上,遇事持正,太后感其诚,常一言回天。及公殁,朝局遂不可问,而颐和园工亦日兴矣。    
    《四朝佚闻》卷上    
    文祥让文华殿大学士    
    光绪年间,满洲文百川相国祥,当时应补授文华殿大学士一缺,自谓功业不如合肥李文忠公鸿章,顾以己缺让之,故文忠以汉人得授斯缺。实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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