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兰陵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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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兰陵七剑-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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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其中原委。
  这次大家只道家师修复走火入魔之躯,势必重出,江湖为恶,才寻上门来,企图阻挠破
坏,如果突然取出令师信符,又有谁能信?”
  说到这里,接着轻轻一叹,道:“江湖上不论邪正,总是强者为先,如果家师没有走火
入魔,凭她老人家的武功,纵然有人寻上门来,纵然她老人家不使武功,取出令师信符,说
明经过,又有谁敢不信?”
  南振岳听他说得有理,连连点头道:“龙兄说的,自是实情,只是兄弟从没在江湖。上
走动,九大门派中人,全不相识,他们如何会相信兄弟呢?”
  龙学文双目流采。含笑道:“家姨母曾说,待会先把令师信符,挂在岩前,来人要是看
到信符,能够自行退去,当然是最好不过了。万一有人不信,逼近洞门。那就要借重南兄,
足踏天枢,左掌垂直朝地右掌高举托天,摆了个姿势就好。”
  南振岳听得心头不期一震,他说的左掌垂直朝地,右掌高举托天,这个姿势,正是师门
“擎天三式”中最具威力的“抑浊扬清”!这式掌法,因为必须把全身力道,提聚右手掌
心,而且又有左掌下压之势,干清真气,全在右掌,威力急猛,·出必伤人。
  “擎天三式”,其余两式,可以在任何招式中使出,并无一定姿势,也只有这式“抑浊
扬清”,才是真正摆出“擎天三式”的架势,可能师傅“托塔天王”之名,也是因此·而
来。。
  。自己摆出这式姿态,当然可以证明自己来历,但师傅传自己这式掌法之时,曾一再告
诫,不准妄使……龙学文瞧他忽然沉吟不语,深感奇怪,侧侧问道:“南兄,家姨母说的只
要你摆个姿势,莫非南兄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南振岳皱皱剑眉,说道:“不瞒龙兄说,这式姿势,是师门一招掌法,有发无收,出必
伤人,家师曾再三告诫,不准妄使。”
  龙学文轻笑道:“这就是了,你摆出这个姿势,正是证明你身份来历,这原是要他们相
信你是天王门下,等他们相信了,你就可把二十年前之事,告诉他们,这样所有误会,不就
全都冰释了吗?又不要你拿这式掌法,去和来人打架,自然也算不得是违反了令师不准妄使
的告诫。”
  南振岳听他说得有理,心中暗道:“黑风婆遵守师父禁约,二十年不曾为恶,如今在走
火入魔之时,强敌上门,纵然没有师父信符,自己既知内情似乎也应该相助解围。
  何况还有师傅信符,只要不和来人动手,摆个‘抑浊扬清’的姿势,也等于亮出师父信
符一样,似无不可!”
  想到这里,不由概然道:“龙兄既然这般说法,兄弟姑且一试。”
  龙学文睁大了眼睛,满脸喜容,感激的道:“你答应了?南兄,你真好!小弟终身感激
你的……”
  南振岳只觉他说话之时,声音带颤,初见时的那股爽朗气概,忽然全收,似乎另有一种
儿女之态!当然,每一个人在情绪激动之时,都会流露出一些儿女之态来!南振岳忙道:
“龙兄,兄弟必须声明,今晚之事,兄弟所能效劳的,就是如此,至于出手助战,师门规章
素严,兄弟恕难……”
  龙学文没待他说完,急忙摇手笑道:“这个自然,南兄仗义援手,小弟已是感激不尽,
怎好还要南兄出手?”-。刚说到这里,只见石笋丛中青影闪动,走出一个青衣使女,手上
托着银盘,袅袅行来!南振岳瞧得一怔,她不是秋月?秋月朝南振岳嫣然一笑,放下银盘,
取出两个食盒,才道:“时光不早,南相公想必腹中饥饿了,这是婢子特地替两位相公准备
的。”
  南振岳起身道:“多谢姑娘。”
  龙学文道:“南兄怎么和她们也客气起来了?”。
  接着朝秋月问道:“夫人来了没有?”
  秋月点点头,悄声道:“来了,夫人说,两位相公,年轻人,一定谈得来,所以要婢子
把食盒送出来,好在这里谈心赏月,等会婢子再替相公们来沏茶。”
  说话之间,两只眼睛,溜着南振岳和龙学文两人,嘴角间浮起一股神秘的笑意!龙学文
狠狠的盯了她一眼,秋月才不敢多说,含笑离去。
  南振岳腹中早巳饥饿,食盒中的菜肴,又十分精致可口,不觉尽情吃了个饱。
  两人都是英俊年少,龙学文对南振岳又十分倾倒,不但一口一声“南兄”,叫得甚是亲
切,而且还处处就着他。
  南振岳对他原无恶感,只是在路上被他偷换马匹,和替他上九死谷投书,几乎上了恶
当。
  但他因为找上九死谷,才能遇到舅父,自己身世大白?也可以说是龙学文反而帮了自己
的忙。
  这会,眼看龙学文对自己竭力拉拢,情意甚挚,心头前嫌,不觉尽释,反而和他十分谈
的契合。
  秋月收过食盒,沏上新茶,眼看两人谈得投机,那敢插嘴,悄悄而来,又悄悄的退走
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大半轮明月,斜挂半空,照在这片小小的盘地中间,份外显得清
幽。
  龙学文瞧瞧天色,倏然起身,道:“是时候了!”
  南振岳慌忙跟着站起!龙学文回头笑道:“你还早呢,小弟先把信符挂好了再说。”
  话声——落,立即取过立轴,转身走近北首两根石笋之+间,把信符张挂起来,一面低
声说道:“这是休门,石笋后面,即是家师潜修洞府,只要过了今晚子时,家师就可启关二
待会,就请南兄站在这里,摆出姿势,如有动静,自然有人接应,不劳南兄出手。”
  南振岳举目望去,但见两根石笋中间稍后处,另有一根石笋,挡住视线,瞧不到里面。
  听龙学文的口气,分明是要自己替黑风婆守关,但话已答应下来,一时只好点了点头。
  龙学文微微一笑,又道:“南兄仍请宽坐,小弟还须进去和家姨母有事相商,暂恕失
陪。”
  南振岳道:“龙兄有事,只管请便。”
  龙学文道:“如此就仗仰南兄了。”
  说完,拱拱手,身形飘动,朝右侧一根石笋后面闪去。
  南振岳待龙学文走后,依然回到石凳上坐下,一时心中又感到有些后悔。
  自己初出江湖,经验不足,不知今晚替黑风婆守关,到底对是不对?万一她真是一个无
恶不作的人,自己此举,岂不成了助纣为虐?他捧着茶碗,仰脸望天,只是怔怔出神。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忽然听到身侧不远,隐隐传来一声轻“噫”!这声音十分轻微,但
南振岳耳朵何等灵异,心生警兆,立即回目望去!月光之下,静悄悄那有什么人影了心中不
禁暗暗一惊,方才明明听到噫声,就在附近,自己怎么会丝毫不觉?心知今晚来人,敢和黑
风婆作对,自非等闲之辈,自己可得小心!心念一转,故意举起茶碗,呷了一口,装作没有
听到一般,暗中却凝神÷志,施展天视地听之法,用心搜索!这一着,果然有效,只听自己
左侧不远,有人轻声说道:“坛主,你说那是托塔天王的信符?”
  另一个声音极为苍老,口中只“唔”了一声。
  先前那人又道:“可是真的?”
  苍老声音依然唔了一声,才道:“这个很难说,不过,托塔天王的信符,必须是传符之
人,以右掌相示,还没听说过贴在纸上的。”
  先前那人道:“那是假的了!”
  苍老声音道:“那也未必,托塔天王的信符,有谁敢假?唉,此事倒必须查清楚了才
好,托塔天王的信符,既在此处出现……”
  他拖长语气,似乎在考虑着什么,一时只是沉吟不语。
  南振岳真没想到师傅的信符,武林中人,会有如此重视,心中不禁感到一阵骄傲,因为
自己是师傅唯一的传人!只听苍老声音缓缓接道:“好在帮主要老夫赶来,只是看看老妖婆
的动向,少林寺的人,也许就会赶到……”
  南振岳听他说出“帮主”两字,心中一动,暗想:这两人敢情是龙门帮的人?先前那人
又道:“坛主,那小子装模作样的坐在那里,准是黑风婆门下了。”
  苍老声音道:“唔,不像!”
  先前那人奇道:“那会是谁?”
  苍老声音道:“像是替老妖婆护法来的。”
  先前那人疑惑的道:“凭他这点年纪……”
  苍老声音笑道:“别看他年纪轻,比起四个老儿,还强得多呢!”
  先前那人没有作声,苍老声音嘿然微晒道:“嘿嘿,你不信吗?那四个老儿,还没有发
现咱们,但他却早已发觉咱们藏身之处了!”
  南振岳听得一惊,暗想这老儿当真厉害,自己方才只不过瞥了一眼,连身子都没稍动,
一下居然被他发觉—了!“坛主……”
  先前那人刚叫出“坛主”两字!苍老声音立时阻止道:“别出声,有人来了!”
  南振岳又是一惊,自己正在凝神行功,施展道家地听之术,五六丈以内,就是风吹草
动,也该清晰可闻,何以他已经听到了,自己还丝毫无闻?只听先前那人,压低声音道:
“坛主可知来的是谁?”
  苍老声音微嘿一声,道:“还不知道,这四个老儿互打手势,分明也已发现了来人,奇
怪的竟然并不现身阻拦?”
  南振岳暗哦一声,原来他是看到隐伏四周的云中四将在互打手势,自己还当他内功精深
可以听出一,二十丈以外呢!“咦!”
  那苍老声音忽然咦了一声,自言自语的道:“少林寺大睁丹被盗,闯和尚赶来了还有可
说,武当派平日很少过问江湖之事,对老妖婆出山,也会如此重视,玉虚子居然派了他两个
师弟,连袂远来!”
  南振岳听得也自一怔,武当三子,名震武林,玉虚子的两个师弟,当然是玉真子和玉灵
子!这苍老声音,敢情身在高处,是以来人还在石笋林外,就可看得清楚,但朦胧夜色之
下,能看到十数丈以外,这份眼力,也非同寻常!就在此时,已从石笋丛中,陆续走出一行
人来!前面两个头椎道髻,背负长剑的青袍道人!敢情就是武当山玉真子和玉灵子了!一个
身形枯瘦,颏下一把花白胡子,风标如苍松古月。
  另一个脸孔白皙·,身形修伟,胸垂黑髯的,年事略轻,但也道袍飘忽,步履轻逸,一
望即知身怀绝顶武功!两人身后,是一个满脸长着连鬓胡的高大僧人,正是少林百尊者百非
大师,身后还随着四名手执禅杖的僧人。
  这块四周围着石笋的空地,一共也只有两三丈见方,一行人才一现身,便已走近石桌!
玉真子眼看已抵黑风婆巢穴,石桌边上,居然悠闲地坐着一个年轻人,面前还放了一个茶
碗,好像独自儿赏。月喝茶,心中不禁暗暗生疑,两道目光,只是盯着南振岳打量。
  玉灵子却是个眼高于顶的人,平日目空一切,虽然也看到南振岳,神态倨傲,连看也没
看一眼。
  南振岳因和闯尊者有过一面之缘,连忙起身拱手道:“大师请了。”
  闯尊者在少林寺中,地位不低,是鲁智深型的人,他手提六尺方便铲,大踏步走来,一
眼看到南振岳,不由楞得一楞,大环眼突射奇光,点点头道:“小施主也赶到这里来了?”
  玉真子道:“大师认识这位小施主了”
  闯尊者哦了一声,道:“正是……正是……”
  他似想和南振岳介绍,但一时不知南振岳是否愿意自已说出师门来历,甚至除了只记得
南振岳是托塔天王门下,连他叫什么名字,都已忘记,因此一时说不上话来。
  “咦,师兄……”
  玉灵子骤然看到石笋上挂着的那幅立轴,口中不禁轻咦出声道:“这是托塔天壬的记
号?”
  玉真子身躯微震,倏然抬头,但当他目光和挂在石笋上的信符乍接之际,目放异采,半
响不语!过了一会,才轻吁道:“真是托塔天王的信符!”
  他这句话,字字有如沉铅,似是费了他甚大的气力。闯尊者手柱方便铲,面上神色诧
异,回头朝南振岳洪声问道:“小施主,这是你挂的吗?”
  玉真子、玉灵子听闻尊者这一问,四道目光,不禁全朝南振岳投来!南振岳恭敬的回
道:“不是在下挂的,但……”
  闯尊者还没待他说出,追问道:“小施主可是奉令师之来的?”
  南振岳躬身道:“在下只是经过这里……”
  闯尊者下颚微仰,作出会意之状,洪声笑道:“是了,小施主定是看到令师信符,才进
来的?”
  这位大和尚当真想到就说,也没想想托塔天王的信符,是挂在石笋丛中,南振岳就是像
一头飞鸟,打上面飞过,也不容易发现,又不是必经之地。
  天真子听得心头一震,问道:“大师,这位小施主是王大侠的……”闯尊者晃着脑袋,
大笑道:“不错,他就是托塔天王的高弟。”
  这下,听得玉灵子也不由朝南振岳注意起来,但他看清南振岳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孩
子时,冷傲的脸上,不期又泛起轻蔑之色!玉真子打了个稽首道:“无量寿佛,小施主原来
是王大侠的传人,贫道多多失敬,不知小施主如何称呼?”
  南振岳慌忙还礼道:“道长好说,在下南振岳。”
  玉真子道:“贫道武当玉真子,这是三师弟玉灵子。”
  南振岳朝两人抱拳作揖,连称“久仰”,玉灵子似有轻视南振岳之意,只是微微点了点
头。
  南振岳生性谦和,虽觉玉灵子似有轻视之心,但也不在意上。
  玉真子接着说道:“贫道要想请教,令师信符在此地出现,小施主可知其中原委吗?”
  闯尊者道:“不错,小施主快快请说。”
  南振岳道:“石笋上所挂信符,是家师二十年前留赠黑风婆的。”
  闯尊者道:“令师曾把信符留赠黑风婆?那是为了什么?”
  南振岳道:“二十年前黑风婆败在家师手下,当时家师曾提出两个条件,一是从此不许
横行妄杀,二是不许再在扛湖走动,留下这张信符,就是替他解围用的尸玉真子望着闯尊
者,沉吟道:“黑风婆的确是二十年前,突然失踪,那时咱们九大门派,亦曾派人四出查
访,始终没找到她的踪影,原来是败在令师手下,才消声匿迹,此后果然没有再在江湖出现
过,。”
  闯尊者合十道:“阿弥陀佛,若非小施主说出原委,二十年来江湖上还没有人知道这段
经过,哈哈!托塔天王在此既然留有信符,此事自然可信,两位道兄,咱们走吧!”
  玉灵子看了石笋上挂着的信符一眼,忽然冷笑一声,道:“大师且慢,这位小施主说
的,二十年来,江湖上从没听人说过,不知是否可靠?”
  闯尊者怔了一怔道:“想来不会有错了。”
  玉灵子道:“托塔天王,数十年名满武林,但很少有人见过他庐山真面目,金塔信符,
见过的人也不多,但传他信符之人,必须以右掌相示,还不曾听说过贴在纸上的。而且二十
年来,托塔天王王大侠久已不在江湖走动,金塔记号,人人均可仿制,焉知其中无诈?”
  南振岳听他这般解说法,心中不禁一凛,暗暗想道:他此话说得不错,黑风婆这份记
号,不要是假冒的才好!闯尊者也是一呆,接着笑道:“道兄顾虑极是,但这位小施主,确
是王大侠的传人。”
  玉灵子道:“贫道斗胆,想请教大师怎知他真是王大侠的传人?”
  闯尊者大笑道:“这个错不了,贫僧虽是听百忍师兄说的,但百忍师兄曾亲眼看到他出
示王大侠的金塔信符……”
  玉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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