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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鏖仙-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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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人吧!”

    说完,声音就消失了。

    水铃儿这下可急了,赶紧跳起身,抱着通天冠向回跑,边跑边疾呼:“师傅,铃儿错了,铃儿再也不说要戴这个帽子,您不要生气,出来见见铃儿呀!”

    他一路跑,一路喊,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可就是再也找不见竹月。

    正在这时,他身边的海洋,却景象突变。

    温煦的阳光在瞬间被阴霾替代,海面上转眼就阴云密布,海水也变得深邃不安。浪花卷挟暗灰色的泡沫,一层接一层地冲击沙滩,并不住地发出阵阵低吼。

    水铃儿惊呆了,眼见远方海面的浪头变大,如排山倒海般向他袭来,就要将他吞没。他再顾不得寻找竹月,只能遵从声音的吩咐,赶快带着通天冠离开虚境。

    才跑出几步,却见前方闪出一道鬼魅似的的黑影,然后疾速向他飘来,同时伸出手,冷冷说道:“那个帽子是我的,我就是失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二章 被困祠堂之毒誓

    (江南道,余杭郡,江南世家)

    “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江南子墨,你这个混蛋,你要是不放了我,我就让我的鬼兵把你这破祠堂全部拆了,一把火烧掉!我乃堂堂帝神宫的月华公主,根本不是什么江南浣姝,你搞清楚了再来关我!”

    江南世家高大庄严的祠堂里,寝堂大门紧闭,门上牢牢贴着数道杏黄封条。

    被关在寝堂里的人,正疯狂地对那厚重的花梨木门连捶带撞,意图逃脱。

    可是每当门扇松动,她欲得逞时,整副门框,从楣到脚,便有一圈圈银光闪过,于是门扇仅浮动几下,便又恢复如初,纹丝不动。

    寝堂大门既已贴满黄符,便无需再动用府中护院守卫,只有那些不得不从明楼前经过的家奴或婢女,个个胆颤心惊,低头捂面地匆匆跑过。

    他们对那些高耸的、黑沉沉的祠堂建筑,连眼角都不敢斜扫一下,因为他们都清楚,寝堂里关的,可不是什么真正的人,而是一只凶狠的女鬼。

    江南君身披貂皮袍子,坐在悯心阁的桃花树下,手捧一本《金刚般若波罗蜜经》,貌似正在细读,甚至急促地读出了声:“当知是人不于一佛、二佛、三四五佛而种善根,已于无量千万佛所种诸善根……”

    他整副思绪都好像已埋入经书,虽然远处祠堂里,那惊天动地的吵闹声不绝于耳的传来,他也无动于衷,可握经书的手,却泄露了他真正的心情。

    就算已披上厚厚的皮袍,他依然显得异常寒冷。断手的左腕深藏进衣袖,书在随着右手不住颤抖,读经的双唇,也正抖得厉害。

    在他头顶,桃花盛放如昔,而此时繁茂的花朵,却似能理解主人的心情,只是静静呆在枝头,再不嬉闹。

    就算偶有几片粉红的花瓣不小心飘落,也只是在他乌黑的发丝上稍作停留,悄声叹息后,便又翻飞着落向地面,再也不打扰他。

    从稽洛山出来后,茫头鹰按照指示,直接将他们送入江南世家,便匆匆离去。

    这老鹰是不能直接闯进人间界的,否则被凡人撞见,就很有可能会被猎杀,从此茫头鹰族种彻底灭绝。

    江南君目送它安全离开,便将云清锁进寝堂,又在大门上贴满封鬼的符条。

    在他想来,寝堂内供奉着江南府历代先人的灵位,已足能将她困在其中,再也别想逃出去,由此他便可兑现,对曦穆彤的承诺。

    其实在稽洛山时,曦穆彤对他说出那么多软硬兼施的话,他怎会意识不到她是对的?并且江南晏在《神武密志》里对他的警告,也还余音在耳。

    云清罪大恶极,只要活着,就会对天下苍生带来威胁,这是他在回江南世家的路上,已清楚得出的结论。

    但是,他实在没法将她弃之不顾,任她消失在曦穆彤鞭下,所以他只能顺从本心,期望用先祖的力量困住她,由此既保住她的鬼命,也阻止她再出来害人。

    可现在经她这疯狂一闹,他还能指望,用人间界的凡人力量关她吗?只怕如曦穆彤所说,她迟早会冲破封鬼符咒,逃回难柯山,再次与天下人为敌。

    他甚至开始后悔,不该将十字诀在告诉水铃儿的同时,让她也听到。曾经他以为,若她能登基成神,便可弃恶从善。但当他真正回忆从与她相认那天起,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就醒悟过来,他果然如曾祖所说,是大错特错了!

    现在他唯一能用来弥补这错误的,就是时间。他算好水铃儿如要找出帝冠,大概需耗时十天。只要这十天里云清动不了,她就再也不要指望做什么帝神,那么他至少,能为世人除去这个威胁。

    可是,一旦鬼臾区成神,自己的妹妹真会烟消云散吗?还是,这又是她撒的一个谎?

    他口里不停念诵佛经,心里还真希望,烟消云散是云清编造的另一个谎言。

    被关在寝堂里的云清,挨了曦穆彤三下冰兽鞭,确实是差点给抽散了鬼元。

    虽然江南君拼死将她救下,可她的两条腿,已暂时不能行走,脸上那道疤,也再不可消退。

    她看向水盆,自己都被那张丑陋可怕的脸吓得连连后退……她青春粉嫩的脸,不光得了一道疤,而且因疤痕太深,连脸颊的白骨都裸了出来。

    她咬牙切齿地再次发出毒誓:“曦穆彤,此生若不折磨得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我云清誓不为人!你就等着瞧吧,我保证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开始!”(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三章 被困祠堂之鬼血

    云清法力暂失,被江南君关进了江南世家的祠堂。

    虽然她无力逃脱,但想着若能闭气练功,或可尽快提振鬼元,让法力恢复。

    谁料给困在这祠堂里,面对江南家历代先祖的灵位,她仅剩的一点力量,也完全发挥不出来:她抬不起手,提不起气,动动脖子都得酝酿好半天。疗伤做不到,更别谈提升鬼元,这下她就一筹莫展了。

    连续几日过去,无论她怎么闹,怎么喊叫,江南君对她就是不闻不问。

    其实江南世家里的人大多不知,每到深夜,整座大宅已陷入沉睡时,他便会提着灯笼,独自来到这里,伫立在寝堂门前,看她映在窗格上的倒影。

    他很想打开门,再多看她一眼,因为日后她若破门逃走,这个妹妹,他怕是再也见不到。

    可他知道,自己绝不能那么做,所以只能垂泪站立一会儿,再悄然离开。

    闹了几天,云清歇下来了。她已想清楚,再这样竭斯底里下去,非但于事无补,还会更加耗损她残存不多的精力。

    于是她开始安静地苦寻对策。

    正在绞尽脑汁地思索,她忽觉丹田内,有股燥热感传来。

    她是鬼魂,从来就不可能感受出体温,哪怕是运用灭天咒这种,以烈火熔岩为武器的绝世邪功,她也无法体验流火的炙热。可是此时,她竟能感到自己的血在发热。

    “这是怎么回事?”她奇怪地自问,然后挑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向神台上的烛火。

    烛火被她的鬼血溅到,难受地连连跳跃,随后竟闪出一幅虚像,虚像里,水铃儿正割破手腕,向十只阔口海碗注入鲜血。

    “这个稽洛山的小崽子,开始拼帝冠了!“初见时,云清大惊,一颗心急得就要烧起来。

    不过转念想想,她又感迷惑:“为何从我的血里,可以看到他在干什么?这该不会是谁设下的圈套吧?”

    再深想,她转忧为喜,喊道:“我明白了,这是因为我的神血在起作用!老天为求公平,用血热的方式通知我,我的竞争对手已开始行动!哈哈哈,神血为证,还有谁敢说,我云清不是合法的神位继承人?”

    一时间,她欣喜若狂,一掌劈向烛火掩映的虚像。

    正是她这一掌,让水铃儿错误地认为,自己的血在由红变黑,然后在海碗里,见到了她那张露着白骨的疤脸。

    高兴归高兴,令她发愁之事依然难以解决:血热是老天对她的提示,可老天不会为她采取阻止水铃儿的行动。就算自己凭这发现震他一时,他迟早也会醒神,继续往下一步走,如此一来,自己不就迟了?”

    情急之下,她再也不愿坐等失败,打定主意要破釜沉舟,拿自己的鬼命来拼。

    她将神台上,用于供奉先祖的杯盏全部取过来,倒空里面的酒水,又割开手腕,效法水铃儿将自己干巴巴的鬼血注入。

    待血色略变澄清,她迫不及待地就将十字诀的十字融进血里,饮下十字诀血。

    可惜她体虚难支,喝血后,除了尖锐的腹痛,根本找不到入境的感觉。

    不仅如此,江南府的先灵之气在这时冒出来,将她团团围困,犹如又对她绳捆索绑。

    眼看十字诀血的入境效力在过去,她急得六神无主,心道:“难道我就真的,只能得到这个一败涂地的结局,让那个贱人得逞?”

    不甘之情,已令她怒火中烧,对着一排先祖灵位怒吼:“我云清绝不接受这样的命运安排!我既说过,这只是一个开始,就绝不会让夺帝大计现在结束!我定能赢曦穆彤,一定赢得了她!”

    心念到此,她已亡命,就手抓过一个烛台,拔掉插在上面的蜡烛,举着烛刺向自己的心口狠狠扎去。

    顿时,乌血从她胸口涌出,飞溅上神台。鬼血瞬间吓散那些围困她的先灵之气,以至寝堂里所有的烛火同时熄灭,不仅是寝堂,连整片江南祠堂,包括前面的享堂、茶亭、明楼,后面的庭院、戏台等等,全部陷入一片黑暗。

    “我要你们这些江南家的老家伙再来管我!哼哼,本王走了,后会无期!”

    她得意地摇身一晃,钻进了十字诀的虚境。(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四章 花坳抢冠之对骂

    江南世家自五百年前建立以来,祠堂从未熄过灯火,现在忽陷黑暗,顿时惊动了所有人。一众家奴、婢女、护院等人惊慌失措地冲出来,涌向祠堂方向。

    江南君一直没睡,那边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又怎会不知?只是这事发生的速度之快,超出了他的意料。

    当家奴冲进悯心阁向他报告,那女鬼已经逃走,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正在夺冠的水铃儿,连喊几声“不好”,便随家奴向祠堂冲了过去。

    冲到寝堂门口,门外的灯笼火光闪成一片,可寝堂内,却黑漆漆,静悄悄,再无人声。

    江南君略一迟疑,伸手撕去门上的封鬼符咒,推开门,举起灯笼一看,就见堂内四处黑血淋漓,而那云清,早已没了踪迹。

    “原来她根本无需从大门出,而是用自己的鬼血,从虚境里逃走。看来我这个凡人,还真斗不过其他几界的人……”

    他难忍悲痛,喉头哽咽着,大声向一众先祖的灵位宣布:“先祖在上,我妹江南浣姝,已在百年前卒于仙魔宴,时年十六岁。从此世间,再无此人……”

    ~~~~~

    水铃儿在景色优美的沙滩上,成功拼出了通天冠,正兴高采烈地打算去找师傅竹月,却见如画的海面,忽然泛起滔天恶浪,天空中也风云突变。

    师傅还没出现,一个缥缈的黑影,倒是如鬼魅般站到他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他征了怔,脑子就好像被人猛击一锤,一个五岁时的他并不知道的名字脱口而出:“鬼王云清!”

    这名字一出口,虚境里瞬间天旋地转,所有东西都开始复原。

    他五岁拜师大典之后的记忆,全部如潮水般涌回,再低头看自己,早已不是五岁小童,又回复了十八岁少年的身型。

    此时,海洋、沙滩与风云翻滚的天空也悉数消失,他惊觉,自己竟与云清同时站在了梨花坳里。

    “这……这是什么地方?”

    云清环顾四周,惊讶地打量铺天盖地的梨花,有点不可置信,以为她是跟着水铃儿进了另一处虚境。

    水铃儿万没料到,虚境的消失,竟会把她跟着自己一起送回来,一下子慌了,怒道:“云清你这个恶鬼!你害我姑姑,害江南哥哥,还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实在是不配再活在世上!这帝神帝冠已在我手上,你休想得到!我可不会让你的鬼气玷污姑姑与先生的梨花坳,所以我要替天行道,代姑姑打得你魂飞魄散!”

    “梨花坳?这个地方不是虚的?”云清眨巴眨巴眼,回想他刚才吼的话,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仰头发出一阵毛骨悚然的大笑:“你姑姑和先生的梨花坳?我算是弄清楚了,漠北雪原,她七天不见踪迹,原来就是与那个妖男人躲在这个雪飘不到的山坳坳里苟且!哈哈哈哈……”

    “你这个丑婆娘,在胡说什么?你说谁与谁苟且?”水铃儿被她说得更加冒火。

    云清耸耸肩,讪笑道:“谁与谁?我说你这个稽洛山的小崽子,不会死到临头,还被蒙在鼓里吧?我说的苟且之人,正是你那个不知廉耻的姑姑,和这地方的主人啊!”

    “住口!你这个畜生,不许你用这样的污言秽语侮辱我姑姑和羽风先生!”水铃儿指着她骂道。

    云清一愣,问道:“羽风先生?这又是谁?”

    水铃儿冷冷答道:“羽风先生,就是你刚才说的,这梨花坳的主人,一位你永远都不配知道他名字的儒士!”

    “什么?你说的那个羽风是儒士?哈哈哈……”云清已笑得直不起腰来,捂着肚子呼道:“水铃儿,你这到底是天真得愚蠢,还是愚蠢得天真?”

    水铃儿气得火遮眼,也顾不上分析她的话,嚷道:“你到底什么意思?是想拖时间,晚点死吗?”

    云清打着哈哈,手掌一摊道:“我可没那义务点拨你,也不想再和你多废话。通天冠既是我的,你就快点还给我!”

    水铃儿按下怒火,搓着鼻头,忽然想虐一虐这无耻的女鬼,为曦穆彤与江南君出口气,便讥讽地一笑道:“想拿帝冠?来追我呀!追上就给你,追不上,你跪着叫我几声爷爷,然后再让爷爷我把你扔进屎坑冲走!”

    说完转身就跑。

    云清怒喝:“你这个臭烘烘的小要饭的,把帝冠还给我!”便拔腿追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五章 花坳抢冠之灭天咒

    水铃儿获得帝冠后,离开十字诀虚境,竟然将鬼王云清一同带回了梨花坳。

    云清为把通天冠抢到手,拔腿就向水铃儿追去。

    这二人,一个追,一个跑,满花坳的梨花,一时间被搅扰得烦躁不安。凡是他们经过之处,花枝皆随风摇摆,大肆发出“沙沙”声,似在愤怒地抗议。

    飘飞的梨花雨,也在瞬间因他们而乱了方向,再难辨明东西,只能胡乱地四散而逃。

    水铃儿生怕这追逐损坏梨花树,以及花坳里的建筑,所以不敢轻易使用剑气,更不敢拔出指天光剑,只是一手紧握蛟虬剑,一手紧抱通天冠,像只兔子似的连蹦带跳往前蹿。

    他还不知云清会灭天咒,只知她身上算有点功夫,不怎么好对付。他现在敢这么挑逗她,仗的是她体虚力乏,法力还没恢复,这样一跑,肯定会虚耗她剩下的最后那点力气。若她能跑得倒地,杀她就容易多了。

    云清自然也清楚自己的状况,心知不能再和他这样浪费时间,必须赶在虚脱前,把帝冠夺到手。

    于是她竟然再次破釜沉舟,收住脚不再与他追赶,飘身到一棵梨花树下坐定,念动咒诀,准备使出灭天咒。

    水铃儿只顾向前跑,却不知身后为何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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