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下流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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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下流胚!-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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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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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如玉是只鬼,她最大的乐趣便是夜幕降临之后,伸个懒腰,随便挑一条巷子,挨家挨户的去串门子,自然是不经人家允许的长驱直入,看看这家老子教训儿子,看看那家两口子打架,或许还能撞见个金屋藏娇或是背夫偷汉的。到了后半夜活人都入睡了,她便飘去城南大槐树底下,跟一众鬼姐鬼妹聊大天儿,分享各自见到的八卦。众人说得口沫横飞,好不逍遥快活,到天色快亮,就嬉笑着散了,各自猫个阴暗的角落睡大头觉。

如玉已经好久没遇到什么可拿去与姐妹们分享炫耀的新鲜事儿,这让她很是苦恼,这日她若往常一般,待太阳全部落到山那头,便起来活动。在东柳巷从头转到尾也没什么稀罕的,失望之余便转到了西柳巷。

这西柳巷她没怎么来过,因这巷子只住了三户人家,其余的都是些老旧的空房子,除了偶尔能碰着个同类之外,很难寻得什么活人的新鲜事儿。她挨着门儿去那三户人家“做客”,果真没什么收获,叹了口气,准备再换下一条巷子,忽见巷子尽头的旧宅里竟亮着微弱的灯光。

如玉很惊讶,她不记得那地方有人住。仔细一想,快到科举的日子了,或是进京赶考的书生,没钱住客栈会馆,便就租了这破旧宅子吧。

如玉忽然欢喜起来,这些日子尽听姐妹们说这些举子的趣闻,她总是插不上嘴。没奈何,举子们大多住在客栈会馆,偏生她生性害羞,饶是人家看不到,她还是对活人太多的地方有些犯怵,若这回果真让她在这深巷里撞见个漏网之鱼,那才是她的运气。

如玉嘻嘻笑出声来,哼着小曲儿奔那座院子飘去,心念这书生若是个俊俏的那就最好了。

院门口,如玉轻咳了两声,装模作样地高喊道:“有人吗?来客喽。”及后又变换了声音,扮个老实模样应道:“来了,是哪个?”“是鬼啊!”如玉尖着嗓子假作恐怖的大喊,之后便捧着肚子咯咯笑了起来。这是她最喜欢的游戏,虽然被姐妹们嘲笑不屑,她自己却乐此不疲,每次新登某户人家,总要如此自娱一番。

如玉乐了一会儿,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水,忽悠悠地飘进了院子,越门而入,进到屋中。才一进屋,又自以为幽默地福了一福,只做妩媚轻浮装捏着嗓子道:“俊书生,小女子有礼啦。”说完抿着嘴儿傻傻的笑了笑,才是抬头细看屋中之人。

然这一看下,却只让她惊得不成!屋里确是有个俊书生,还是个赤条条、光溜溜的俊书生。

如玉大喊一声,捂了眼退了出去,

她才看到了没穿衣服的男人,好像正在洗澡。如玉背身站在院子里,摸着自己的心口,瞪了眼呆滞住了。

没穿衣服的男人……没穿衣服的男人……

虽然她已是鬼了,按说早就没了心肝血脉,可香玉这会儿只觉得心口乱撞,脸上发热。

这也难怪,自她做鬼以来不管如何闯入人家屋里,却从没这么直面见过光身子的男人。或是偶尔见了人家夫妻房事,她也都是知趣识礼地退了出来,人家男女扭在一起,也不容她看清。

这个却不一样,就他一个人,赤条条地站在地上,全……全……全被她看去了。

如玉捂了脸扭捏起来。她虽是记不得自己生前的事情,却清楚的记得自己死时二十岁,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如今看了个光身子的男人,实在让她羞赧得很。

“没看到,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如玉捂着脸喃喃自语,只想着赶紧溜走,可走到门口,却又站住,愣了半天,贼兮兮地扭头看了看。

她自己还没来得及嫁人就死了,虽是个规矩的姑娘家,可到底对男人好奇,也不知男人的身子是个什么模样。做鬼之后却是在几个姐妹的带动下,偷看了宜春院的秘藏春宫图,可画儿里的男人再逼真,到底不是真人不是?

如玉咽了口唾沫,左看看,又看看。暗道反正我是鬼了,不论千年百年也再嫁不得男人,这会儿不看看或到化成飞灰的一日也见不得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里没人又没鬼,只我一个,我偷偷去看看,也算是开开眼,天知地知,我知他不知。

是了,是了!如玉又自我安慰:这是对我生前的补偿,是对我安心做个乖鬼好鬼的奖赏。

她在门口下了决心,只怕那书生动作快洗完了澡,也不容多想,深呼了一口气转身轻轻地飘了回去。

这一次她没有敲门问安,直接闯了进去,只见桌上好好地放了水盆和手巾,书生却已不再了。如玉好生后悔,只叹错了时机,嗟叹之际忽破旧屏风之后传来细细的吟声。

如玉未及多想,便朝就穿过屏风去看。这一回直让她比刚才更惊,虽知对方听不见,仍是紧得捂了嘴不敢出声,傻傻地瞪着眼站在原地。

只看那书生半依在床上,上身披着的中衣没有系带子,露出麦色的胸膛,竟很结实,全不似想象中的书生文弱。只如玉这会儿哪还顾得欣赏这些,只见着他下身光溜溜地什么也没穿,胯/间直挺挺地立着根棍子,被他自己握在手里……

他……他……他竟然……竟然在自/渎。

如玉下意识地用手捂了脸,心下暗骂一声:什么俊书生,原是个下流胚!

她心里一边骂着,却又禁不住好奇地露了一个缝儿。

还别说,这书生果真是个俊俏的人物,如玉心道若换个容貌平庸乃或丑陋之人如此光景必显猥/琐下流,可见这眼前这俊朗男子行此事,除了让她惊羞之外却并不觉恶心卑劣,甚至那微喘轻/吟之声都有几分动听似的。

果真容貌俊些就是不一样……香玉心里一羞,一点点儿地把那手指缝越分越大,最后干脆变成双手捧着脸蛋儿,歪着头毫不掩饰地望着那男子。

“别……别看那儿……看他的脸,看他长得真是俊俏。”如玉暗在心里嘟囔,可眼睛偏就直勾勾地盯着那个地方。

原来……男人那里是那个样子的……

如玉咬了咬嘴唇,她大概知道些这事儿,知道男人那里平日该是软塌塌的,一到用时便硬/邦邦、热乎乎地似根火棍/子。

真的是硬邦邦、热乎乎的吗?如玉双脚不听使唤似地慢慢走了过去,曲腿跪到了床边,往床沿儿上一趴,凑到近处认真研究起来。

那书生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便又更快套/弄起来,未几便见那顶端冒出些白白的东西。

如玉眼睛瞪得直直的,心想这是个什么东西呢?

她看得出神,不自觉地伸手去摸。

然,只在她以为要穿之而过之时,忽觉指尖湿湿热热……

她居然摸到了!

如玉惊叫地倒吸一口凉气。那书生似也感到什么似的,低呼一声,那握在手中的硬物随之抖动两下,噗噗冒出更多的白色液体,随即软了下来。

“啊!!!”一声惊叫,却非那书生受了怎样的惊吓,而是如玉大叫着飘了起来,穿过屏风,穿过屋门,直冲出了这座旧宅院。

她一路尖叫狂飙,惊起大鬼小鬼无数,直到冲出喧闹地街巷,扎进城南密林,气喘吁吁再无力气,方才身上一软,瘫在地上。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她,她居然碰到了那书生,还,还是碰到了那个地方。

而且要命的是,他那东西里冒出的白东西竟是弄了她一手!

如玉用左手抓了不停颤抖的右手,瞪大了眼睛。

什么也没有,她手上还是干干净净,清清透透,一眼能看到地上的泥土和树叶,哪有什么粘/稠的白东西。

可,可明明……明明刚刚她感觉到了,白色的东西喷了她一手,也不知是何神物,热热地直跟烫了她全身似地。

如玉盯着自己的右手,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半天,吧嗒吧嗒地掉了眼泪,可怜兮兮地低喃泣道:“完了,我中了那男人的暗器法术了……完了……完了……我又要死了……”



第2章

第二章

如玉知道自己不会死,也知道自己并非中了什么暗器法术已是几日之后了。

自那晚后她便魂不守舍,不论白日黑夜都窝在藏身之处不敢出来,可怜兮兮地躲了好几日,见自己好端端的并不似灰飞烟灭的模样,方在一晚大着胆子出来。

她心里藏了疑问,却又实在不敢去问前辈男人的那个地方会不会喷出烫烫的驱鬼之物。想了好久,也只有宜春院的书籍画册里可见男人的那东西,或能寻得些门路。于是她只独个儿摸去宜春院研究,最后权且弄明白了些。

得知事实真相的如玉并没心思为自己又长了知识而欢喜,心里仍是疑惑,只奇自己怎的竟能碰到那书生。这一点,却不是宜春院的藏书可得解答的。

为此她去问了与她感情颇深的鬼姐妹凤儿,凤儿比她还小两岁,却比她早亡许多许多年,是以她只把凤儿当个姐姐,甚或前辈,有什么疑难的只管问她。

自然她不敢把事情据实相告,只做随意地探问道:“凤儿姐姐,咱们有可能碰到活人吗?”

凤儿随口道:“一般自是不能,不过也倒有特殊情况。”

“什么情况?”如玉紧问道。

“有些道行的除外,只若你我一般的,若是能集中念力,偶尔也可赶了巧劲儿碰着活人,不光是活人,猫儿狗儿,桌椅板凳,这些咱们平日里碰不到的实物,都有可能碰到。”

“哦……”如玉解了疑惑,暗道:集中念力……集中念力……难道我当日集中念力了?这么一想,又感羞愧,只道自己心里莫不是藏了个小色鬼?怎的偏生那个时候能集中念力……

凤儿睨着如玉:“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是想去摸人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玉大窘,恼羞驳道:“谁要摸人了!我好端端的摸人做什么!”说完丢下一脸诧异的凤儿,扭捏着飘走了。

只说如玉知道自己并非遇了灾祸,终是放了心,可总也放不下那个书生。只因那晚自己不论是否“集中念力”,终归是碰到他了。那书生必也能感到,他未必比自己吓得轻些。

如玉自责不忍,看那书生必是赶考的举子。如今恩科未开,他先是撞了鬼,只怕他心中惊恐不安,考试之时不得发挥。十几年寒窗苦读,只被自己一摸而前功尽弃。甚或吓出什么毛病来,再落下个病根就更是她的罪过。

是以数日之后的晚上,如玉又悄悄地来了书生的小院。在外面踌躇了许久方是进屋,然转了一圈却不见人,想着天色已晚,那书生也快回来了,便只在屋中等他。

这房子有些年头,想原来必也满布灰尘。然这会儿虽是陈旧,却干净得很。那书生的东西不多,笔墨纸砚,衣物用具全都摆得整整齐齐,比她见的寻常光棍儿汉的屋子好百倍。这让她不禁暗叹读书人果真是不一样。

她正想着,忽闻得屋外说笑声渐近,想着必是那书生带了朋友回家。虽说不会被看到,但因有了那晚之事,她心中甚是扭捏羞涩,哧溜躲到屏风后面。

未几,有青年男子说笑着进到屋中。

一男子笑言:“寂言,你这住处外面看来有些古旧,进到屋中却是别有洞天,甚是是清雅啊。”

寂言……名字倒是怪好听的,如玉暗道。

“冯兄取笑了,小弟身无长物,也只图这小院房租便宜,清雅不敢说,清净倒是有的。”

嗯……声音也好听。如玉忍不住从屏风后面探出头来向外张望,只见桌边坐了两个书生模样的男子,衣着光鲜,形容举止颇有几分公子气度。而一旁案边给他二人沏茶的,便是那个“寂言”了。想起那晚,香玉一羞,往屏风后面缩了缩,只露出一双水汪汪地大眼睛,贼儿似地偷瞄过去。

这寂言的衣着可就比那二位公子朴素多了,可明明一身普通的青色布衫,不知怎地穿在他身上竟比绸缎的衣裳还有风度似地。

“邵兄不必客气,我们也坐不了多会儿的。”另一个男子开口道。

邵……兄?邵……寂……言……如玉微微点了点头,记下了这个名字。

“弟没什么可招待二位,只清茶一杯,陈兄莫要推辞。”邵寂言微笑着给冯、陈二人端了茶来,自己复又端了一杯,陪二人坐在桌边。

冯兄品了口茶,环顾这屋,道:“寂言,虽说你这屋子清雅别致,然依我之见,到底不如住在客栈会馆,别的且不说,只说那里人来人往,倒能结交到不少知己良朋,或有朝中达官显贵微服造访识些举子贡生也是常有的。咱们十年寒窗苦,可不就为他日入朝为官吗?我知你才高心也高,可只在恩科之前识得些官宦子弟,虽不说攀附,但是人际交际也是要得的。”

邵寂言道:“冯兄说得是,寂言也没什么大才,更不敢自命清高。其实住在这里也未尝不得交友,我如今不也是交得二位知己了吗。”

陈兄接道:“虽如此说,这地方到底简陋,若是有其他什么困难,你不必多虑。我看你只搬去与我们同住,房租我来付。”

“不,不,那却使不得。”邵寂言推辞道。

冯兄道:“寂言莫要推辞,我们全是出于朋友之意,绝非轻辱你的意思。”

邵寂言道:“这我自然知道的,二位的美意我心领了,我租这院子一是图房租便宜,二来也是图个清净。客栈会馆虽好,到底人多,平日难得静下心来读书温习。”

冯兄笑道:“寂言也需读书温习吗?凭你的才思学识,金榜题名实是十拿九稳。你不住客栈不知,如今恩科未开,可各地举子的情况却早都传遍京师了。寂言兄的大名那是经常被人提起,只说你这一路考到举人可是尽领风骚了!”

邵寂言摆手叹道:“哪里哪里,我也是勉强过关,哪有如此才能,大都是以讹传讹了。”

只说如玉听得入神,早已从屏风后面飘了出来,这会儿更是佯坐在桌边空着的那把椅子上,双手托腮,左看看他,右看看他,聚精会神地听着,只似加入了三人的谈话一般。

只闻得陈兄道:“邵兄,其实我们今日邀你搬去客栈,还有别的缘故。只因头日我们从客栈小二那儿听了些故事奇闻,说你住的这座院子闹鬼。”

如玉闻言嗤嗤笑了,一边围着桌子转圈儿,一边笑道:“胡说,哪里有鬼,哪里有鬼啊?”她嬉笑着飘了几个圈儿,忽又纳过闷儿来,愣愣地站在原地,脑袋一歪,憨憨地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喃喃道:莫不是……在说我?

冯兄道:“是了,倒也不是吓唬你,我们听那小二说这院子里住着个冤死的女鬼,终年作恶,由其爱害书生才子,以往就有赶考的书生被这女鬼害的丢魂落魄,虽保住了性命,却疯疯癫癫落了病根儿了。”

“呸呸呸!”如玉瞪了眼冲那冯兄气道:“你才是什么冤死的女鬼,你才爱害人性命!你这坏书生!含血喷人!呸!”

邵寂言不以为意地笑道:“既是故事奇闻,大抵是有人编来说笑的。咱们是赶考的书生,那些人便说什么女鬼缠书生的话,若是做生意的商客,怕是要说鬼怪盗匪谋财害命了。子不语怪力乱神,咱们姑妄听之便罢,做不得真。”

冯兄无话,陈兄抢道:“这种事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纵是捏造的也得有个影儿不是?你在这院里住了这些日子,就没觉得有何蹊跷的?”

如玉闻言一惊,心虚地望着邵寂言,但见邵寂言面色轻松地回道:“能有什么蹊跷,我是没见有什么奇怪的,若是遇了什么鬼怪,这会儿哪儿还能与二位谈笑风生?”

冯陈二人面面相觑再无话了。

如玉却是奇怪,心道那晚我明明碰到他了,还把他吓得喷了我一手,怎的是什么也没遇到?或是他不好意思说被摸了那里才要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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