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福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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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福晋-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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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哲深呼吸了一次,脸色慢慢又坚毅起来。

夏子语蹭一下从地上跳起来,提泪纵横,发髻散乱的她,已经有点歇斯底里了。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老天爷对我太不公平了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为什么要承受这一切我本来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你身边的啊难道你忘记了,你曾经说过,等你长大了,是要娶我的可是现在,你早已经忘记我们的过去了,我得不到你的心,只是想做你的女人,永远陪在你身边,难道这样也有罪吗?”

博哲深深地皱眉。

“好你认为我在算计你,你认为我别有用心,你甚至恨我跟你发生了关系,好好”

夏子语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疯狂来。

她扑到墙边,那里原本挂着一把装饰用的佩剑。

“沧啷”一声拔出剑,她奔到博哲跟前,往他身前一递。

“既然你觉得我已经变得心如蛇蝎,那你就杀了我吧”

正文 86、给你体面

博哲眯起了眼睛。

他还是低估了这个女人。

一哭、二闹、三上吊,还真是每一个手段都用到了。

求死,不过是苦肉计。

他冷笑着。

从雅尔江阿到博哲,简亲王府的男人总是横冲直撞,给人鲁莽无脑、只凭一腔义气的感觉。

夏子语痛哭流涕,控诉老天,哭诉自己的遭遇。

如果她还是小时候跟他青梅竹马的女孩,也许他就会同情她甚至原谅她。但是,博哲清醒地认识到,她已经变了,变得阴狠而可怕。

她可以为了达到目的,自荐枕席;也可以为了博取同情,而撕开自己的伤口。

如果一个女人,既不在乎自己的,又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她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博哲把剑接了过来。

夏子语闭上眼睛,高高地昂起了脖子。

“当啷”

她睁开眼,博哲把剑扔在了地上。

“我从不对女人动手,况且……”博哲俯压过来,“你也不配让我用剑。”

夏子语咬住了嘴唇,睫毛不住颤动。

博哲靠得很近,他能看清楚,她刚刚绞过汗毛开了脸。

“屋里人?”他挑了挑眉。

“你是嫡福晋院子里出来的,比别处的丫鬟有体面。额娘这么费心地安排,我也不会辜负她,一定会给你体面,给你大大的体面。”

博哲嘴角挂着一丝笑意。

夏子语却觉得,那笑意冷到了她的骨子里。

博哲叉起了胳膊:“从今往后,你不用给我值夜了。”

夏子语猛然张大眼睛:“爷”

“爷说什么,你就听着,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博哲大怒。

她悲愤地低下头去。

“今晚,你暂且就在自己原来的屋子里睡,明儿我再安排你这位有体面的‘屋里人’。”

夏子语还想说什么,可是博哲说完这句话就不给她任何张口的机会,直接把她赶了出去。

失魂落魄往自己屋子里走,夏子语只觉路上碰到的小厮、丫鬟,都像在嘲笑她。

你不是刚刚被抬举做了爷的屋里人么,这时候不是应该芙蓉帐暖么,怎么还被赶出来了?

她走到屋子门口,一头扑进去,用力地关上门,背靠门板,用力地握紧了拳头。

错误性的低估,让她将自己逼进了死角。指望用身体或感情去打动博哲,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她的筹码,只能放在郭佳氏身上。

然而,有什么筹码,才能让郭佳氏真正地重视起她呢?

夏子语习惯性地又咬住了嘴唇。

※※※※※※※※※※※

这一夜,博哲竟然睡的出奇安稳。

当他已经下定决断的时候,就心无杂念,再没有什么能够困扰他了。

清晨起来,他最先见到的竟然不是夏子语,也不是他院子里任何一个下人,而是妹妹安珠贤。

安珠贤来到他面前的时候,是皱着眉的。

“哥哥,我想跟你谈谈夏子语的事儿。”

博哲挑眉道:“她,她有什么事儿?”

安珠贤想了想,把上次金哥给夏子语送首饰,结果无意中却看到她把首饰往地上摔的事情,告诉了博哲。

博哲蹙眉道:“怎么不早告诉我?”

若是他早点知道,说不定就会多观察夏子语,说不定就能意识到她心性的改变,也许就不会发生那件让他懊悔愤怒,受到极大侮辱的事。

安珠贤不安道:“我原以为,这不过是她面皮薄,还念着从前的富贵,放不下身段,以至于敏感多猜忌,并没有当做大毛病。可是昨儿,福晋将她指给哥哥做屋里人,哥哥却并不高兴,我才觉着有点不对。”

在她看来,博哲的反应很奇怪,既不像喜欢夏子语,又不像讨厌夏子语。如果是喜欢,那么郭佳氏说让夏子语做他屋里人的时候,就不应该一点笑容都没有;如果是讨厌,那么他又怎么肯答应下来。

熟悉博哲性情为人的安珠贤,觉得哥哥的表现很有些古怪。

他们从前可是青梅竹马呀,夏子语落魄成现在这样子,还是哥哥主动收留她在王府的,总有一些情分吧。

难不成,是夏子语做了什么,对哥哥产生了冲击,以至于他对她的态度,就变得犹豫起来?

安珠贤这才意识到,或许对之前夏子语的表现,她还是有点乐观了。

“按说,我是做妹妹的,原不该对哥哥屋子里的事情指手画脚。只是,打小儿也陪着额娘料理家务,常也见丫鬟们或有想攀高枝的,或有想图钱财的,每每都有私心。哥哥和阿玛一般,都不理会家中事务,我是怕哥哥被小人蒙蔽,又怕自己未曾提醒,给哥哥留下隐患。”

博哲摆手道:“不必多说,我知道你的好意。”

他转而笑了一笑道:“你也是关心则乱了,我虽然不理会府中事务,可怎么说也是御前侍卫,在皇上跟前行走,经过的见过的,比你只多不少。”

安珠贤微微脸红,她也觉得自己有点操心过头了。

“那哥哥觉得,夏子语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

博哲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探索,半晌没有说话。

安珠贤试探着问道:“哥哥,不喜欢她?”

博哲抿着唇,点点头,又摇摇头。

安珠贤困惑了。

“她,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夏子语了。”他叹息了一声。

安珠贤也随之怅然。

博哲突然轻笑了一声,抬手摸着自己的脑门,眉宇间露出苦恼之色。

“哥哥笑什么?”

“我笑,笑你未来的大嫂。”

“?”

博哲用手捻着挂在腰间的猪头荷包,说道:“你嫂嫂可是个大醋坛子,若是知道我大婚前收了一个女人,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

安珠贤愣了一下,脑海中划过凌波清丽娇俏的脸庞。

“嫂嫂她不会吧……”

博哲摇摇头,苦笑道:“你是对她了解不深,她呀,就是个磨人的小妖精。”他微微眯眼,回味起跟凌波独处的那些旖旎风情。

安珠贤看出他眼中的神往,明明就对凌波的吃醋很在意嘛。

她毕竟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说到这种事情,也不好接话了。

“夏子语,毕竟是福晋安排的人。就算嫂子过了门,只怕也不好对她如何。”

博哲摇头道:“这可不成,必须在她过门前解决这件事情。”

安珠贤愕然说道:“解决?”

博哲眼珠子转了一转道:“你瞧着吧,堂堂多罗贝勒,这么大一老爷们儿,还能处置不了一个女人”

他大声叫人。

阿克墩跑进来道:“爷有什么吩咐?”

“去把夏子语给我叫来,日上三竿了,还不见人影,真当自己是小姐太太了。”

安珠贤捂嘴轻笑,哥哥这是烦躁了。也难怪,让他打打杀杀的很容易;这种宅子里头,复杂的人际关系,对他来说,全是狗屁倒灶。

夏子语跟在阿克墩身后,低眉顺眼地进了屋子。

她起得很早,却不敢进博哲的房间。昨儿夜里,她想的很清楚,做了博哲的屋里人,是她的第一个目标,也是成功的第一步,可是这时候,她必须得夹紧尾巴做人,否则,以博哲现在对她的恶感,随时有可能让她前功尽弃万劫不复。

“爷。”

她轻轻叫了一声。

博哲在屋子中间站着,安珠贤远远坐在一边。

“阿克墩”

“奴才在。”

随着博哲的一声令下,阿克墩上前一步。

“让你办的事情,都办好了么?”

“都办好了。”

博哲满意地点头,看着夏子语道:“你是福晋眼里的红人,当然要比别人有体面,爷也不好委屈你。这院子后头,原带了个小院子,一直无人居住,如今就拨给了你,回头再替你找俩丫头伺候着,吃住可自行料理,不必再经过大厨房。阿克墩已经带人把那院子都清扫整理了一遍,你马上收拾收拾,这就搬过去吧。”

什么?

夏子语震惊地张大了嘴。

这是要把她放逐?

不行,绝对不行

“爷,奴婢是福晋亲口指给爷的屋里人,自然要贴身伺候爷。况且,奴婢不过是个丫头,怎么能够单住一院,这不合规矩。”

博哲不以为然道:“规矩都是人定的,爷说让你单住就单住,那小院子,原本就是爷的,爷说了算。再者说,你既然是爷的屋里人,那就是爷的奴才,主子吩咐,奴才还敢不从?”

夏子语忙低头:“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怕爷身边无人照料,福晋也会责罚。”

博哲大手一摆:“这你不用担心,你没来之前,都是阿克墩伺候的,没什么不妥当。”

“可是,可是……”夏子语焦急地手足无措。

“没什么好可是的,事情就这么定了,不管谁问起,你只说是爷的决定。”

夏子语绞着手指,急促道:“奴婢斗胆,这事儿是不是得回过福晋?”

博哲眼睛一瞪,冷笑道:“怎么,爷自己的奴才,爷还做不得主了难道说,只有福晋是你的主子,爷就是屁?”

夏子语扑通跪倒。

“奴婢不敢。”

博哲冷冷哼了一声。

“行了,爷还有事儿要出门,你这就回去收拾东西吧。”

夏子语面色惨白,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有说了一声“是”,起身退了出去。

“阿克墩,你帮着子语姑娘,一定要亲自送她过去。”

“是”

听到这句话的夏子语,差点在门口绊了一跤。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

这是要阿克墩监视她呀,肯定是怕她跑去跟郭佳氏求情。

夏子语心中一片冰冷,难道真的要用那个办法了么?

正文 87、放逐

“他这是什么意思”

郭佳氏一怒之下,拍案而起,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地跳了起来。

金氏吓得哎哟一声,抖手拍着胸口。

西林觉罗氏忙道:“福晋消气,千万别伤了自个儿。”

郭佳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翻腾的怒火,坐了回去。

“你说这个小子,我好心好意给他指个屋里人,还不是怕那些个粗手粗脚的奴才照顾不周。你们瞧瞧,像阿克墩那样儿的小子,五大三粗的,能是个体贴人么?啊?子语那丫头,那一点不好,论相貌,论出身,论品行,论手艺,哪一点儿能挑出错来我费了多大心思,才挑出这么个齐全人。可他倒好,这边老老实实的,我说怎么样他就怎么样,我是人也给了,脸也开了,话也说出去了。可他倒好,一回头就把人给撵到其他院子里去。这是要糟践子语那丫头啊,还是要给我没脸哪”

郭佳氏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金氏忙陪小心道:“消消气消消气,贝勒爷不是还小么,没尝过女人的温柔,哪里能懂得福晋的用心良苦呢。”

郭佳氏没好气道:“什么还小啊,都过完年就足足十八岁了,他阿玛在他这个年纪,都娶了两房妻妾了。”

金氏谄笑道:“那是,那是。”

“你说说你说说,子语那丫头,多好的一个姑娘,啊这么一折腾,人家怎么看她,她的脸面往哪儿摆?”

“左右不过是个丫头,回头好言安慰也就是了。”金氏安慰道,“要我看哪,说不定这还是他们小儿女的闹别扭呢。福晋您想啊,子语可是贝勒爷第一个女人,怎么说总有点不同的情分,指不定咱们心急火燎的,他们那儿却是小孩儿置气呢。”

“呸”郭佳氏啐了一口,“说的什么胡话。”

金氏悄悄抹了一下脸,尴尬地听着她教训。

“他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能不知道他我看哪,他就是跟我这儿阳奉阴违”

这回金氏也不敢再劝了。

西林觉罗氏一直没开口,在她看来,郭佳氏还真未必就了解博哲。

多年来,她缠绵病榻,府中大小事务,都不理会,伺候雅尔江阿,照顾博哲,都是自己这个侧福晋的功劳,就是女儿安珠贤,常常帮衬自个儿,也比郭佳氏这个所谓的嫡福晋尽心尽力得多。

夏子语那个丫头,她看着可不大好。

安珠贤也跟她说了,当初金哥给那丫头送首饰,面上道谢,背地里却砸了出气,可见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主儿。

如今又是借着一夜风流,成了博哲的屋里人,回头若是再添个一儿半女,立刻母凭子贵,飞上枝头。就算只是个妾室,对她这样的身份来说,也是福分了。

博哲,那是面上看着糙,心里头可有一杠称,精细着呢,谁好谁歹分得一清二楚,要不皇上怎么能那么喜欢他呢。就算跟乌珠闹翻了,也没减少对他的宠爱。

他就是个直肠子,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夏子语肯定是哪里做的不对,落在他手里了,不然依他们往日的情分,不至于做的这么绝,才开脸就撵出了院子。

如今,夏子语可成了简亲王府所有下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在郭佳氏面前,她是得宠,可在其他人眼里,就是清高。

心比天高,身为下溅,说的就是这种人。

郭佳氏气哼哼了半天,见西林觉罗氏只顾低头思索,半个字都没吭的,不由恼怒道:“你怎么不说话?”

西林觉罗氏一惊,回过神来,忙道:“毕竟还是贝勒屋子里的事儿,我哪里能插嘴呢。”

“哼。”

郭佳氏拿起茶杯来喝了一口。

“依我看,指不定就是富察家那丫头挑唆了他。我早看出,她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还没进门呢,就开始指手划脚,管起爷们儿来了。这要是进了门,连我都要不放在眼里。”

金氏暗暗咋舌。

西林觉罗氏也觉得哭笑不得,这哪儿跟哪儿呀,夏子语一个屋里人,怎么就扯到没过门的富察凌波身上去了。

郭佳氏却坚定地认为,一定是富察凌波在背后搞鬼。

当初她敢夜探王府跟博哲私会,就证明是个不懂规矩的。后来那富察家又对博哲敞开大门,任他来去,更加方便他们见面。一定是她,教唆着博哲跟她作对,糟践的是夏子语,却是给她这个嫡福晋下脸面。

郭佳氏越想越气,越气就越对这个即将过门的儿媳妇不满意。她决定,等过了门,一定要好好杀杀那臭丫头的威风。

可现在,首要的是眼前夏子语的问题。

“来人,去把夏子语给我叫来,我倒要问清楚,究竟博哲对她哪一点不满意。”

她随手指了一个丫头,就要她去传话。

“慢着”西林觉罗氏叫了一声。

“福晋,依我看,这事儿先由着博哲吧。”

郭佳氏皱眉。

“你瞧,这毕竟是他屋子里头的事儿。他如今也是大人了,总不好事事都让长辈们来安排。若是为了一个丫头,伤了你们母子的和气,岂不是得不偿失?”

一句母子和气,让郭佳氏打消了念头。

博哲的确也大了,他脾气本来就冲,若是为了夏子语跟他起冲突,反而闹得不好看。

“博哲的脾气随王爷的,是顺毛驴,跟他对着干没用,得慢慢儿地顺着他来。既然现在他跟夏子语别扭,就让他先冷着好了。可他这么个大小伙子,初尝男女之事,还能不食髓知味,慢慢儿的他自然就会念起那丫头的好来了,到时候您再发个话,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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