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竞月贻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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竞月贻香- 第2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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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而来,其“真身”又是源自于何人、何处、何时?他既然能将别人变成自己的“化身”,也便意味着可以将自己的思想无穷无尽地复制到别人脑海中,从而通过这样的方式,让言思道的思想存活一千年、一万年?

    一时间,谢贻香只觉万念俱灰,相比起来什么“天下第一高手”、什么“十年后天下第一人”,在言思道面前岂不都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因为言思道拥有这样的本事,便等同于不死不灭,甚至已经等同于“神”一般的存在?

    话说商不弃对言思道的事却是一无所知,此时身在石梯走道里,更无心却听这两个小丫头胡扯。算来已经歇息了小半个时辰,他便站起身来,招呼道:“可以走了!”宁萃见谢贻香有些失魂落魄,担心吓坏了她,又笑道:“妹妹,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也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可怕。要知道人皆有私心,假如我有办法能让你变成第二个我,我却未必愿意;因为谢贻香一旦变成了宁萃,那我这个宁萃又算怎么回事?所以那个人的本事,说到底只是会一些类似催眠术的手段罢了,只要你肯与我联手,抢在他前面得到‘天山坠龙’,一定能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谢贻香缓缓定下神来,再不敢胡思乱想。且不论宁萃的话是真是假,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找到出路所在。而那言思道再如何诡计多端、再如何不死不灭,充其量只是耍耍嘴皮子功夫而已,等自己亲手将他擒回天牢,再问清此中缘由便是。随后三人还是商不弃在前、宁萃在中、谢贻香在后的队形,沿石梯继续往上攀爬,又走了一个多时辰,这个“之”字形的石梯却还是看不到尽头,也不知究竟还有多长。待到三人再次来到一个石梯折返处的平台,前面的商不弃忽然停下脚步,指着墙角的一道缝隙厉声说道:“不对,这石梯有鬼!你们看墙角处的这一圈缝隙,我们之前分明来过这里!”

    谢贻香微微一怔,连忙上前一看,顿时也有些疑惑。原来石梯折返处的这个平台,三面石壁的墙角处分明有一圈缝隙,将石壁和地面分割开来,缝隙一直延伸到下面石梯旁边的石壁上;说得简单些,这一圈缝隙的存在,就好比是将整个石梯走道拦腰截断,然后再拼接到了一起。虽然不知这一圈缝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是谢贻香依稀记得,三人这一路沿石梯往上攀爬,曾见过两三次同样的缝隙出现在石梯折返处的平台墙角,当时也并未放在心上。

    难道真如商不弃所言,众人先前看见过的两三次缝隙,其实和眼前平台墙角的缝隙是同一处地方?也便是说三人在石梯走道里攀爬了两个多时辰,其实只是在石梯上兜圈子,已经有好几次回到了相同的地方?

    却听旁边的宁萃疑惑地问道:“商神捕的意思是说,整个石梯走道其实是个大圆环,我们爬来爬去,都只是在绕圈子?”商不弃意味深长地望着她的双眼,淡淡地说道:“石梯一路呈‘之’交替往上,我们也一直都是向上攀爬,又可能是在绕圈子?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眼下我们三人遇见的,便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04 擒阵主() 
    宁萃不禁笑道:“商神捕可不要吓唬我们两个小女子,墙角处的这一圈缝隙,我们的确曾撞见过几次,或许只是石梯走道里相同的设计罢了,何必大惊小怪?”商不弃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我们已在石梯上攀爬了两个多时辰,依照行进的高度来看,只怕已有一百五十多丈的高。然而这整座‘苏里唐峰’也不过百丈高低,再算上地底的高度,最多不过十几二十丈,试问这多出来的三十几丈高度又是从何而来?这整条石梯走道又是修建在哪里、要通往哪里?”

    谢贻香和宁萃仔细一想,商不弃这话倒是在理,三人已经沿石梯攀爬了两个多时辰,早该到了“苏里唐峰”的山顶,可是前方的石梯为何还是无穷无尽?难不成当真是撞见了什么“鬼打墙”,令三人不断地在石梯走道里兜圈子?

    谢贻香连忙摇头,说道:“世间哪有什么‘鬼打墙’?当日我曾在蜀地龙洞山附近见过青城墨客的‘断妄之阵’,乃是在树林里设下的阵法,令人迷失其中,不断回到起点处;但若是肯放下心中‘妄念’,回头是岸,便能轻易出阵,暗合‘墨守非攻’之理。那青城山的墨客和天山墨家虽然是截然不同的两脉分支,却是同宗同源,眼下这石梯走道说不定也是类似‘断妄之阵’的设计?”

    商不弃顿时冷笑道:“出口处的‘断龙石’已被这丫头封死,就算我们可以退出石梯,又该如何出去?不过你说得倒是不错,这石梯走道里面的确存有阵法,却不是什么‘断妄之阵’,而是有人在‘故布疑阵’,故意要带着我们兜圈子!”宁萃见商不弃在说这话时,两只红肿的眼睛一直盯在自己身上,忍不住问道:“商神捕此话何意?”

    商不弃“嘿嘿”一笑,忽然从腰间拔出铁尺,朝宁萃头上狠狠击落,厉声喝道:“事到如今,你还要装模作样?这石梯走道里‘鬼打墙’的阵法,分明就是由你操控,你便是‘阵主’!”宁萃连忙用手中油伞格挡,冷冷说道:“你发什么神经?”

    眼见两人再次动手,旁边的谢贻香不禁莫名其妙,连忙开口劝阻。商不弃一面向宁萃出招,一面大声说道:“谢贻香,难道你还没明白?这丫头分明是想让我二人命丧于此,所以才用阵法将我们困在这石梯走道里。你要是还想离开这里,便随我一同拿下她这个‘阵主’,否则你我都无法离开眼前这个‘鬼打墙’的阵法!”

    话音落处,宁萃已冷笑道:“商神捕,你为了要对付我,竟不惜编出这么一个荒唐的理由来,当真可笑至极。若是我所料不差,精通机关消息术的商神捕早已看出了此间玄机,却要趁此机会赖到我头上,挑拨谢家妹妹向我出手,果然是好计谋!”

    由于事出突然,仓促间谢贻香也不知谁在说谎。眼见两人越战越狠,已无暇开口说话,商不弃的铁尺招招攻向宁萃要害,宁萃撑开油伞遮挡,到后来也渐渐动了真怒,自眼中露出杀意。谢贻香心知商不弃并非宁萃的对手,倘若真将宁萃激怒,无疑是自寻死路,不禁犹豫是否应当出手相助。

    伴随着商不弃的铁尺步步逼近,宁萃斗到酣处,突然将手中油伞一合,化作“海天穿云追”的攻势,开始向商不弃反攻。谢贻香心道:“看两人这般架势,分明是要以性命相搏,劝是劝不开了。而眼下之事无论真假对错,商捕头身上虽有各种毛病,到底也是朝廷的捕头,而宁萃则是在逃的杀人凶犯‘撕脸魔’,我又怎能助纣为虐?”

    想通了这一点,眼见宁萃正好刺出手中油伞,将所有的力道凝聚在油伞伞间,直取商不弃的咽喉,谢贻香当即乱离出鞘,绯红色的刀光如水一般倾泻而出,顷刻间便将宁萃握住油伞的手腕笼罩其中。宁萃不料她的乱离来得如此之快,自己手腕被刀锋所制,竟来不及撑开油伞变回“海天垂云翼”的守势。她心中一惊,脱口说道:“谢家妹妹,你当真要……”对面的商不弃已趁机猛下杀招,一举将宁萃逼入绝境。

    当下宁萃只得且战且退,伺机寻找退路。谢贻香既已决定出手,便不会刀下留情,手中乱离盯准宁萃握油伞的手腕,相继施展出“乱刀”、“离刀”和“空山鸣涧”的精要所在。十几招后,终于看准时机,用乱离刀背敲中宁萃手腕,将她手中的油伞击落在地。旁边商不弃急忙从正面疾攻,逼得宁萃侧身躲避,紧接着便是一尺狠狠击落,正中宁萃的背心。

    话说商不弃的这把铁尺看似貌不惊人,实则异常沉重,再加上他灌注在铁尺上的霸道内力,宁萃受此重击,当即浑身一软,呛出一口鲜血。商不弃一招得手,红肿的双眼里已是精光直放,厉声大喝道:“撕脸魔!不枉我这两年来的心血,今日终于可以得偿所愿!”说罢,他手中的铁尺便往宁萃的天灵盖上狠狠拍落,竟是要将她当场击毙。

    谢贻香伸手封住宁萃胸口的穴道,手中乱离却将商不弃的铁尺架在半空,劝道:“既已将她擒住,何必痛下杀手?你我都是朝廷的捕头,她再如何十恶不赦,也该交由律法处置。”商不弃狠狠瞪了谢贻香一眼,沉声说道:“方才在地穴湖泊里,这丫头曾帮过你一次,此刻你替她挡下我的铁尺,便算是还给她了,休要再来阻拦于我!要知道这丫头诡计多端,而且心狠手辣,就好比是一条毒蛇。眼下大家已经翻脸,若是心慈手软留她一命,你我迟早都会死在她的手里!”说着,商不弃的铁尺已将谢贻香的乱离荡开,再次朝宁萃头顶击落。

    谢贻香被他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时也不知是否应该再次拦下商不弃的铁尺。宁萃背心中招,又被谢贻香封住穴道,面对商不弃的铁尺第二次击落,自然无力反抗。眼看铁尺离她头顶不过尺许距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宁萃突然开口说道:“你们猜得一点不错,我的确向你们隐瞒了不少事,当中也包括‘天山坠龙’的秘密!杀我倒是容易,但你们二人也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听到这话,商不弃连忙将挥落的铁尺一歪,重重打在旁边石壁上,直打得石屑乱飞。他顺势给了宁萃一记耳光,厉声喝道:“说!”

    宁萃本就生得貌美,被商不弃这记耳光打中,半边脸颊顿时红肿。她狠狠盯着商不弃,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嘴里一字一句地说道:“蠢货,我若当真告知于你,你又何必留我性命?我什么也不说,你反倒不敢杀我!”

    商不弃见她眼神虽然凌厉,眼眶里却分明有泪水在打转,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撕脸魔’,到底也只是个黄毛丫头罢了。看你这般楚楚动人的姿态,若是换做别的男人,恐怕还当真下不去手。只可惜商某人从来不好这口。”他一边说着,一边在手中的火把上摸索,随即从火把下面的木棍上扳下一小块木片,柔声说道:“敢在我商不弃面前嘴硬的犯人,算来已有好多年没遇到过了……”谢贻香虽然不知他要作甚,但听到这话,竟有一阵莫名的恐惧自心底升起,浑身发毛。

    只见商不弃突然丢开手里的火把,一把抓起宁萃的右手,然后用扳下来的那块木片抵住宁萃右手食指的指甲缝,猛一发力,那块木片便径直插入肉里,整片指甲随之裂开,血流如注。宁萃更是疼得惨叫一声,当场晕死过去。

05 人吓人() 
    旁边的谢贻香看得心惊胆颤,想不到商不弃居然用上了如此重刑,连忙劝道:“商捕头,此地并非公堂,你我身为捕头,怎能私自用刑?”商不弃不禁白了她一眼,冷笑道:“迂腐!无论哪朝哪代的律法,杀人都该偿命,撕脸魔手里犯下的人命何止上百?就算是将这丫头千刀万剐也不为过!”谢贻香被他这话说得无言以对,还想再劝,商不弃已厉声喝道:“眼下你我被困于此,也不知那所谓的‘天山坠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这丫头若是执意不肯开口,只怕你我都有性命之忧。你这位官家大小姐若是见不惯我用刑,给我躲开些便是!”

    如此一来,谢贻香倒是不好再说什么。商不弃见宁萃晕死过去,又扇了她两记耳光,却并未将她唤醒,不禁沉吟道:“有点意思,有点意思这丫头刚一受刑,便立刻晕死过去,倒也算是一门本事。”说着,他捏紧宁萃的脸颊,让她张开嘴来,然后将解下腰间的水囊,将水灌入宁萃的喉咙。不过片刻工夫,宁萃猛咳几声,已然呛醒过来,还没来得及说话,商不弃又将一块木片插进她右手中指的指甲缝里,疼得她撕心裂肺,再一次晕死过去。

    待到商不弃再次用水将宁萃灌醒,这才淡淡地问道:“我只问一遍,‘天山坠龙’的秘密,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宁萃脸上苍白得不见一丝血色,只是盯着旁边的谢贻香。谢贻香心中不忍,连忙避开她的目光,说道:“只要把你知道的事告诉我们,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届时商捕头如果还要对你动刑,我也不会袖手旁观。但你若是执意不说,我和商捕头同为朝廷捕快,也不便干涉他的审问。”

    宁萃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低声说道:“很我们三人结伴同行,自当有始有终我先走一步,大家黄泉路上见!”谢贻香心知不妙,急忙大声说道:“不可!”幸好商不弃经验丰富,早已捏住了宁萃的脸颊,厉声喝道:“想要咬舌自尽?没那么容易!”

    眼见宁萃的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盯住自己,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商不弃怒极反笑,缓缓说道:“也怪我太久没有亲自审问犯人,倒是忘记了这一茬。”说着,他已从腰间摸出铁尺,小心翼翼地探入宁萃口中,轻轻抵住她的嘴角,狰狞地笑道:“你这丫头不是最爱撕开别人的脸?可曾想过天道轮回,今日自己也有这一报应?只是像你这么一个闭月羞花的小姑娘,一张俏脸若是被割开,倒是有些可惜。”

    听到这话,宁萃的眼神里终于露出一丝恐惧,整个身子都是一颤,可见她毕竟还是一个女子,经不起容颜被毁的威胁。商不弃连忙逼问道:“你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不得立刻割烂你的脸!我最后问你一次,所谓的‘天山坠龙’到底是什么?”

    宁萃沉默半响,突然闭上双眼,坚定地摇了摇头;伴随着她这一摇头,便有两滴眼泪自眼角处滑落。商不弃气得七窍生烟,当即大喝一声,手中铁尺便要发力割开她的脸颊。谁知旁边的谢贻香再也按捺不住,用乱离刀鞘击中商不弃的手腕,逼得他放开手中铁尺,继而大声说道:“够了!她既然宁死也不肯开口,难道你真要将她逼死?”

    商不弃顿时怒道:“谢贻香,你三番四次帮助这个杀人凶犯,到底想做什么?”谢贻香沉声说道:“我也不和你讨论是非对错,我行事素来只求心安,不管宁萃犯了什么罪,毕竟是个小姑娘,若是任由你这般恣意摧残,我良心过意不去!”

    商不弃见她这话说得斩钉截铁,显是动了真怒,既然已经擒住了宁萃,当此局面,自己也不便和这位谢三小姐翻脸。当下他便低声咒骂几句,将宁萃身上的几处大穴封死,令她施展不出内力,然后从萨迪克落下的行囊里找出一条长绳,将宁萃的双手绑在身后,冷冷说道:“看在谢贻香的面子上,暂且留你一条性命。你若是敢再耍花招,我随时可以杀了你。”

    宁萃狠狠瞪了商不弃一眼,眼神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谢贻香这才向商不弃问道:“方才你说石梯走道里有‘鬼打墙’的阵法,阵主便是宁萃,这到底是真是假?”商不弃白了她一眼,不屑地说道:“当然是假的。这石梯走道的确藏有古怪,不过只是些机关设计罢了,又怎么难得了我?若是我不撒这个谎,你又怎会帮我擒住宁萃?”谢贻香早已猜到,没好气地问道:“那这石梯到底是什么回事?”

    商不弃笑而不答,只是拉扯捆绑宁萃的绳子,带着她离开之前站立的平台,上到折返的石梯台阶上,然后叫谢贻香也上来。商不弃在石梯台阶上坐下,这才笑道:“过一会儿你便知道了。”谢贻香虽然不明其意,但也知道商不弃最喜欢卖关子,索性不再询问。

    如此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谢贻香突然发现石梯下面的那个平台,居然正在向旁边挪动。她连忙揉了揉了眼睛,才敢确信自己并未看错。话说这整个石梯走道的设计,就好比一个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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