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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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羔羊-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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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隶们的来源,或者是战争中虏获的俘虏、或者是触犯刑法者,再就是奴隶所生的子女。也难怪这位小奴隶主会这样瞧不起费仲了。

    按着祖宗之法,费仲只配做侍候主人的仆、放牧马牛的圉。但是费仲做了纣王驾前的官员还不是让小奴隶主最愤愤不平的,他最不能容忍的是费仲摆脱了奴隶身份、有了权力之后竟然明目张胆地收取周伯的好处,也就商王不知道罢了,别人谁不知道?费仲仅收受周伯送来的美女就有六、七名之多。看不见的财物就更说不清了。

    借着酒劲,这位小奴隶主对自己身边的奴隶说,“你只要杀了费仲身边时时保护他的那个奴隶,我便焚了你的丹书,不再让你做奴隶了!”

    奴隶说,“主人,我知道你说的那个人,他和我一样,是费仲的护从。据说他能够手撕野兽,力大无比。”

    奴隶主说,“你杀了他之后,我要是不去请示商王、焚毁写有你奴隶身份的丹书,我就像他一样的结局!只要去掉了费仲身边的保护,我再慢慢谋夺他的不义之财。”

    耶律周生这些人一句不差地听到了这些人的话,不禁对于这个费仲感到好奇,费仲陪了纣王去祈福,纣王未归他却先跑回来其中必有蹊跷。“去看看,”耶律周生说。

    费仲正在慌慌张张地收拾家里的细软,周伯送与他的那几位姬妾哭哭啼啼。费仲安慰她们道,“你们别害怕,我带了财物走,是不想它们在马上就要到来的混乱中落入他人之手。你们且安心地在家中关闭了大门,自不会有危险。周伯打进来时,哪能不认得你们?你们便是他送与我的。”

    姬妾们问,那么你要去哪儿?周伯能把我们送与你,岂会不认得你呢?

    费仲道,“周伯认得我,但是他更认得这些财物。我是要把它们送到与我交好的方国那里安顿下来,人是要回来的。”

    广场上,人们终于盼到了他们尊敬的商王,他只带了小数的卫队从西郊跑回来。在祈福仪式快要结束的时候,征服了东夷后在牧野修整的军队遭到了周伯先头部队的突袭。

    商王的这支军队久经战火的磨炼,他们一面拼命地抵挡偷袭者,一面派人奔回祈福台给商王报信。

    他们知道商王此刻应该没有离开,他们不希望商王和王后有危险,还希望他们回宫后,再派出援军来携手。

    人们看到了纣王回来,还没有来得及欢呼就看到纣王和王后的车子驰进了王宫的大门,稍稍清醒的人们都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信息,随后,纣王在王宫的城墙上出现了。

    他镇定地说,“周伯叛乱了,此刻正与我们的军队在牧野激战,我要求你们每一个享受过大商王朝恩惠的人,马上去召集起你们的护卫和家奴,到西边去支援我们的人。我们只要抵挡到天亮,在南方征伐的军队便能赶回来。那时胜利就是我们的!”

    纣王的嗓音洪亮,广场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听到。但是除了一阵骚动,应声的很少。骚动的是那些侍应着的奴隶们,没有回应的是那些大大小小的奴隶主他们不缺少舍死拥戴纣王的决心,纣王是最大的奴隶主。

    但是他们都喝多了,不省人事。而那些骚动的奴隶只是没有得到各自主人的吩咐罢了,他们只有不安,不知道要怎么办。没有主人的话,随便行动是要受到惩罚的,逃到天边都没有用。

    和静焦急地说道,“他们怎么不醒醒,我真的很担心妲姬!”

    耶律周生说,左传有讲,“有亡荒阍”,意思是有逃亡的奴隶,奴隶主即便是大规模地搜索也要将其抓获,其他的奴隶主也要尽力帮助。“阍人”是王宫的守门之人,奴隶即便逃入了王宫之中,他的主人也有权入宫抓捕。现在他们的主人酒醉不醒,谁又敢乱动?。。

第159章 载入史册的一次偶然事件() 
祈祷和占卜是没有用的,纣王站在王宫的高处,看着底下广场上乱哄哄的人群想。明明在西郊占卜的时候,龟甲的爆裂声和裂纹的走向都呈现着一片祥瑞。

    而这些醉醺醺的奴隶主们!他平日里对他们太宽容了。他在殚精竭虑地为着他们的利益操劳,他们呢?醉生梦死,无所事事,玩珍宝、玩女人只有在王师凯旋的时候才来了精神。

    他们的眼睛在那些捆绑着彳亍而行的奴隶丛中搜寻,找那些身材强壮的、年轻美貌的,然后到他的面前讨价还价,历数自己在此次讨伐中出力多少,是怎么拥戴他的。

    纣王不缺乏力量,在他的父亲帝乙在世的时候,有一次大家在一座殿中相聚,忽然大殿的立柱折了,人们惊异失措,是他一抬手托住了倾倒下来的殿顶,让父亲得以从容离开。而父亲就是从那时起,把关注的目光投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看到在这些奴隶主中弥漫着的颓废气象,这像是一片阴云不时地笼罩上来,他担心一场大雨早晚会由天而降,把所有人淋得精湿。

    他有意地控制着奴隶主阶层中日渐滋生的毛病,一次次地打断他们为着各自的利益,而到自己面前喋喋不休的鼓噪。

    他起用费仲,并非是他有什么杰出的才。费仲除了会精打细算之外没有其他的优点,但就是这一点,在那些奴隶主的身上也是罕见的。

    底下并没有微子启的人,他的这位兄长这个时候大概正忙着招集力量,等待着他力量衰竭的那一刻。

    果然,纣王派出去给微子启送信的人便回来了。一切不出他的所料,微子启认为西郊出现的只是周伯少量的试探性队伍,不值得大惊小怪。他说,周伯与我们都是黄帝的后代,他们不会的。

    在这样一种认识的前提下,纣王的这位兄长,把防范的重点仍旧放在了兄弟的身上,也许他认为,纣王这是来探听自己的虚实。

    微子启的不满以及他平日里的那些牢骚话岂会瞒过精明的纣王?谁能断定,这不是纣王精心布下的一座**之阵?让他出兵去西郊,哪有把这些有限的力量用来保护自己来得实惠!

    一队卫士从王宫里冲出来,他们的手中提着一桶桶的冷水,在那些已经被集中起来依旧人事不知的奴隶主们的身上兜头浇下。

    他们从醉梦中惊醉,浑浑噩噩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难道这是今晚狂欢中的一个别出心裁的节目?

    在西郊,刚刚进入休整的商朝军队又迎来了一次战斗,这只算得上是一次战斗。因为他们的当面之敌少得可怜。这些不速之客的人数根本就不足以完成一次战斗。

    这是周伯姬发手下的精悍卫队,只有两百人。周伯是出来打猎的。

    大商军队的头领接到了报告后,对这些人的来意已经猜到了个大概。从人数上讲,这些人根本就不堪一击。但是他立刻想到了在身后不远处祈福的纣王,这是一个机会。

    刚刚平定的东夷已经成为了过去,功劳也是。

    他有必要把这次偶然的事件再夸大一些,那么不费吹灰之力而平息的一次“突袭”,便是另一次比讨伐东夷更为显赫的功劳,他派人飞马去给纣王送信。

    然后,他让手下出动三个百人小队,摆开了阵式。他不急于投入战斗,要等着送信的人见到了纣王再开始,那样才显得战斗有多艰苦。前边山谷中这些人,让他有的是时间好好地玩一次,而结果早就在掌握之中。

    再说一遍,姬发是来打猎的。如果是有预谋的话,他不会只带这些人。

    姬发身材短但长期的狩猎生活让他有一副强健的体格。这次往东方来,他是很谨慎的,人不能太多,不然纣王怪罪下来,甚至只是产生一丝的怀疑,那他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的父亲西伯姬昌,前些日子才从朝歌的地牢里放出来,父亲的身体已经在阴暗不见天日的地牢里折磨得不成样子。这是一个警示,那么他就更该谨慎一些了。

    姬昌的方国位于西边连绵起伏的大山里,那些沟沟壑壑实在不适于大批军队展开,因而商王虽然对他们不怎么放心,但最多只是采取了震慑与安抚,多年来来并没有兵戎相见。

    姬昌也恪守着下方小国的规矩,定期入商朝觐,进献龟甲、牛羊、人牲等贡品。而那片广阔而起伏的大山,也在不知不觉中为他积蓄了足够的粮食和人口。

    姬昌曾经对儿子姬发说,只要我们没有逾越,纣王不会过分为难我们的,因为我们是一个祖先。他经常给儿子历数他们和商王的来历,证明他所言不虚:

    他们的祖先都是黄帝,黄帝娶西陵之女嫘祖。嫘祖为黄帝正妃,生二子,一个是玄嚣,另一个是昌意。

    黄帝崩,其孙昌意之子高阳上位,高阳便是颛顼。

    颛顼崩,而玄嚣之孙高辛上位,是为帝喾。

    帝喾崩,他的次子放勋上位,放勋就是尧。

    夏代的大禹是昌意的后代:他的父亲鲧,鲧的父亲是颛顼,颛顼之父曰昌意。

    商代开国的人名叫契,是玄嚣的后代:他的母亲简狄,是帝喾次妃。契的后代是昭明、相土、昌若、曹圉、冥、振、微、报丁、报乙、报丙、主壬、主癸、天乙,天乙就是取代夏朝的成汤。

    周的创立人是后稷,名弃,弃也是玄嚣的后代:弃的母亲姜原,是帝喾元妃。后稷以下依次为不窋、鞠、公刘、庆节、皇仆、差弗、毁隃、公非、高圉、亚圉、公叔祖类、古公、季历、子昌,了昌便是姬发的父亲姬昌。

    这么一来,姬发认为商和周的关系要比商和夏的关系更近上一些。夏出自于昌意,而商和周都出自于玄嚣。商和周的祖先都是帝喾。只不过周出自帝喾的元妃,而商出自帝喾的次妃罢了。

    这样的兄弟之国,有理由大动刀枪么?再说纣王的勇武他也是知道的。

    但是,他发现迎面出现的商的军队好像没有十分友好的态度,他们摆出的是迎敌的阵势。姬发说,“我们后退!离开这个地方。”

    但是,所有的偶然事件都离不开但是。对面的人想好好地玩一场欺骗商王的游戏,得到一件由天而降的功劳,怎么会轻易地放他们走呢?把他们放走了,游戏要怎么进行下去?

    这个地方叫作牧野。放牧的原野,一切都一目了然。。。

第160章 恶劣的不是形势() 
姬发想走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大商的主将又拨出来三个百人队堵住了他们的去路,六百对二百,双方的实力对比悬殊。

    姬发派人到阵前说明情况:我们是来打猎的,不是来打仗的。可是对方对他们的话无动于衷,包围圈在继续收缩。

    一场恶战总要持续些时候才显出形势的恶劣,上去一拳打倒对手叫什么恶战?商军的将领一边圈住了姬发这些人不让他们逃脱,一边再派人火速跑回朝歌去求援兵。

    他知道商王已经派不出什么援兵了,其他的大商军队都出征在外,一时绝对赶不回来。那么,自已这些刚刚征讨了东夷而大获全胜的疲惫之师,再于牧野一举拿下西伯的“大军”,谁又敢说自己不是大商的挚天玉柱呢?

    姬发这两百人在商军的包围之中左冲右突不能出脱,但是手下的人员却一个没有损耗。这让他大为奇怪,难道一直以来战无不胜的大商军队的战斗力就是这个样子?

    这次打猎,姬发带的随从护卫很少,除了他和他的亲近护卫乘了木车之外,其余的人都是在地下跑的。

    这次他带出来木车五乘,每乘车由两匹马拉着,这种车的速度很快,如果他要逃走的话,是可以冲出去的,但是手下那些徒步的人怎么办?

    与他坐在一乘的,另有四个人,这些人身负异能,随车保护着姬发。站在姬发的前面驭车的人三头六臂,他现在的名字不得而知,但是让他来架车确实再合适不过了。

    他在车上不必左右摆头便能察看道路和敌情,甚至车上的主人不必大声地告诉他往哪里走,只须一个手势,他便看到了。

    他前边的两只手一手抓住一根马缰,驾驭两匹马轻松自如,而左右另两套手臂中各持了一条大棒,打掉对方射过来的箭矢和帖近上来的敌军。

    另一个人箭无虚发,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他能在一眨眼的功夫里连续射出去四支箭,而且箭箭不落空。

    还有一个人力大无比,连头盔都不戴。因为他引以为豪的地方都在他的脑袋上面,他不必戴着沉重而碍事的头盔,没有什么东西能在他的头上留下伤痕。

    还有个小个子,手中提着一把小小的铲子,铲子的材质在当时没有人说得出是什么东西,不过它要比铜硬上许多,砍碎坚硬的石头、坚韧的青铜酒樽都不在话下。

    他不必参加格斗,躲在车厢里。除非姬发的车子陷在什么地方才会有他什么事,那时他会敏捷地跳下去,或是从别处飞快地挖几铲土垫到车轮下边使它出陷,或是铲去车轮前边的阻挡,让车子很快起动。

    这些人都是姬发的父亲姬昌给他搜罗来的,他们的父母都是极为普通的平凡人与常人无异,也许是某一次彗星的尾巴扫过了这片地方的缘故,他们一同出现了。

    就算如此,如果商军的将领一开始就下狠手,他们一样逃不掉。他在等待着商王无可奈何地派人来送信、让他独自支撑。那时他便可大手一挥,消灭了这些人了。

    但是不久他就失望了,朝歌的方向来了大批的增援军队,声势浩大,人数远远超过他的本部人马。这是纣王从那些奴隶主们的手中抠出来的。

    当然还有王宫中的奴隶,在王宫中有为数不少的中下级官员和奴仆,那些隶、僚、仆、台都是奴隶,平时他们的任务只在维护灯火、定时、取水、洒扫、巡卫、替他们的王和王后服务。

    比如,冬天往南走上很远,到大河中取冰,将冰块拉到到城阴处深深地掩埋,等到夏天时再挖出来供王和王后消暑,用不了的冰块会高价卖与其他的小奴隶主们。

    援军的出现大出商将的意料,事情变得不好办了。敌人就有这么多,等他们一到了战场便会真相大白,他的骗局会不戳自破。

    最精干的人马没有让他用来对付姬发,而是被派去阻挡援军、让他们回去。但是组织一次人多么的不容易,无功而返的话要怎么分享战利品?如何分得那些强壮的俘虏?援军带队的是一位奴隶主,他不想回身,执意要去看一看战场的虚实。

    在队伍中就有那位对费仲愤愤不平的小奴隶主,对于阻止他们继续前进的商军小头夸大其辞的话,他是不怕的。他的身边有身材强壮的护从。

    他不信,“什么一场恶战,真是那样的话你们还能从容地站在这里挡住我们?你们怎么不去厮杀?”这是一次机会,他也要从一位不被人注意的小奴隶主变成大奴隶主。

    他不回去。他的话也在援军中刚刚产生的动摇中起到了稳定作用。大队继续前进。

    姬发正在一筹莫展,他发现商军的阵容又变大了,漫山遍野的人,他们彼此推推搡搡,先是下级的小兵,接着是彼此的领头的人。

    包围圈中的寥寥几人让一方尴尬、另一方气愤。他们不介意在没有威胁的外人面前先解决掉内部的矛盾,不达成一致怎么好做事?

    而此时,在包围圈的外边,从西方隆隆地现出了一片战车,足足有三十多乘,他们是来有计划地迎接姬发的。领头的白发皓首,他的名字没有变,还叫姜子牙。

    姜子牙也吃鱼,也用有倒钩的鱼钩钓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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