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凰为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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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凰为谋-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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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你要徘徊到几时?”

    温润的语气中带着几分愠怒,从身后响起。

    昀凰一惊,扭过头,见慕容瑾不知何时开了门,站在门口看着她。

    “我……”,她开口,正要说些什么来掩饰尴尬,慕容瑾早已移步过来,拉起她的手,感觉到手中的小手冰凉一片,他眼眸一沉,多了几分不悦之色。

    若是他早一些出来,她就不会冻着了。

    “若我不出来,你是不是要站到天亮?”

    昀凰见他冷下脸来,忙道:“我穿了很多,不冷的”,说着,似是怕他不信,拉着自己的衣领给他看,“你瞧,穿的很厚实”。

    “好了”,慕容瑾按住她的手,替她理好衣领,拉着她进屋,叹息一声,道:“你最该关心的,是如何保护好自己,其他的,都不重要”。

    昀凰闻言一怔,看着他的侧颜,说不出话来。

    待到屋内,慕容瑾姿态优雅地倒了一杯水,用内力温热,递给她,“先暖暖身子”。

    昀凰抱着温热的水喝了一口,不烫也不冷,温度刚刚好,喝到胃里,暖暖的,被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盯着,她莫名地脸红,心跳加快了几分。

    她干咳了几声,将这股莫名的感觉压了下去,瘪着嘴,道:“堂堂左相大人的内力竟是用在这上面,未免也大材小用了”。

    “你若能护好自己,我又何须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飘来。

    “……”,昀凰不作声了,她垂下脸,看着茶水中自己的倒影,有些踌躇,来之前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可是真的见到了,她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一时之间,两个人相对沉默。

    待她一杯茶喝完了,都没有想好到底该说什么,以前的她觉得,爱情这东西,最是无趣,看过太多的痴男怨女,纠缠来纠缠去,从一开始的相见两欢,恨不得时时粘在一起,一刻都不分开,到最后的相看两相厌,真是应了那句“用之如锱珠,弃之如敝履”,爱到头来,除了满身的伤痕,什么都没有得到。可是如今,当感情发生在自己身上,她才明白,原来真如书中所说的那般,喜欢一个人,你的心就落在他的身上,情绪也会随着他而变化,因为他喜,因为他悲,更会因为他,而变得不像自己,纵然她这般坦率之人,也开始变得犹豫,变得踌躇,面对着他,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原本简单的一字一句,也因着他深沉的眸光,而变得艰难。

    见她沉默,慕容瑾眼眸微闪,“姑娘这么晚过来找我,就为了喝杯热茶吗?”

    “我……”,昀凰嘴巴微张,却不知说什么,突然,她想到了袖中的画像,连忙掏了出来,递了过去,“画像……我……我是来给你送画像的,这是……这是我送给你的”。

    慕容瑾眉眼微挑,闪过一丝诧异,接过去,打开一看。

    一轮孤日下,悬崖边缘,一男子眉目如画,面容沉静,端坐在轮椅之上,俯瞰着天地浩大,在他的身旁,站着一绝色女子,侧首看着他,嘴角含笑,衣袂翩翩,一动一静,一坐一站,宛若一对神仙眷侣。

    天荒地老,不改初心。

    只需一眼,慕容瑾便认出,画中的人,正是他和昀凰。

    画的右上端写着端庄秀气的两行小楷: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整个画面美轮美奂,栩栩如生,气韵浑然天成,笔法如春蚕吐丝,细密情致,泼墨而施重笔,简单的勾勒,益以拙且大,与那日在宫中所写的苍劲有力,峻宕雄伟的字迹不同,画像上的字体,清雅,俊逸、多了几分灵动之气。

    “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念着这两句,慕容瑾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抬首,望着她的眼眸多了几分柔和,“这句是何意?”

    昀凰微诧:“你不知道?”

    这是她最爱的一句诗,乃是清朝的纳兰容若所做,见慕容瑾摇头,道了声“半知半解”,她了然的点了点头,解释道:“这句话乃是运用的一个典故,有一痴情男子荀奉倩与妻子的感情甚笃,有一次,他的妻子身患风寒,高烧一直不退,若是继续烧下去,怕是会有生命危险,当时正逢十冬腊月,荀奉倩心疼爱妻,不顾外边的天寒地冻,脱掉了衣服,****着身子跑到庭院里,让冰雪的风雪冰冻自己的身体,然后再回屋,抱住妻子,用自己的身体给她降温,如此反复多次……你若如明月照我余生,我亦不畏严寒,不辞辛苦地去温暖你……”

    此一句,披肝沥胆,情之所衷,至死不渝。

    “你的心意,我明白,我的心,亦是如此”,慕容瑾拉起她的手,紧紧的握着,看着她,眸光似水,低声道:“过了这段时日,便会是一场血腥风雨,不管未来如何,我们一起度过”,他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如何,听在昀凰心中,却是一紧,他这是愿意与她携手,共渡风雨的意思。

    不管未来如何,是生,是死,是成,是败,二人携手,不弃不离。

    昀凰沉默地看着他,眸中似有星辰闪烁,若是慕容瑾说什么你且等我如何如何,我再迎娶你,陪你看遍世间的繁华之类的,她定会不乐意,她要的爱情,从来不是躲在男人身后,默默的等待和付出的,而是与他携手,风雨同舟,共同面对的。

    你若喜欢江山,志在得到天下,我便与你征战沙场,厮杀砍伐;

    你若淡泊名利,隐居山水之间,我便与你琴瑟和谐,共话桑麻。

    如今他说,不管未来如何,我们一起度过,简单的十二个字,没有太过华丽的语言,没有山盟海誓的承诺,却足够让人动心。

    昀凰浅笑一声,扬着红润的脸蛋,道:“说出来的话,泼出去的水,公子可记好了?”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太早行房事

    慕容瑾看着她,满脸的宠溺,温言道:“好的,我记得”。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昀凰一颗悬疑不定的心彻底放了下来,面上的笑容更深了,开始得寸进尺:“还有,我这个人最是善妒,性子偏执,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要么一生一世一双人,要么我情愿孤独终老,我的东西就是我的,谁也不能染指,尤其是男人,更是不愿意与他人共享的”。

    “恩,我明白”,慕容瑾应道。

    见他态度诚恳,昀凰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你既然允诺了我,那便只能对我一人好,慕容瑾,我话可说在前面,若是你日后敢朝三暮四,妄想三妻四妾,享受齐人之福,哼……我旁的不说,心机倒是有一些,到时候定要耍些狠戾手段叫那些狐媚子不得活命,也不会就此放过你,左相大人你可要想清楚了,那时候你失去爱妾,又被我捅了一刀,自然对我这满目狰狞的正牌夫人恨极了,与其日后互相翻脸不认人,倒不如现在桥归桥,路归路,各过各的好”。

    她嘴里说着狠话,厉眼一眯,冷哼了一声,扬着脸看着慕容瑾,似是在等着他的反应。

    “说完了吗?”,慕容瑾却是望着她浅笑。

    昀凰低眉一想,该说的都说了,差不多就是这样,“慕容瑾你还是好好想一想我将才所说的话,若是……唔……”

    话音戛然而止。

    慕容瑾竟在她侃侃而谈之时,大手一捞,将她带入怀中,垂首,毫无征兆地用唇堵住了她的嘴,也堵住了她尚未说出的话语。

    昀凰脑子一下子空了,瞪大了双眼,面前,一张放大的俊脸上布上一层薄怒,她一怔,与慕容瑾眼眸相对,昀凰的杏眸氤氲,眸光闪动,而他,深邃的眼眸里像是蕴藏着浩瀚星辰,专注而坚定。

    慕容瑾抬手,覆上昀凰的双眼,唇齿间的吻辗转绵柔,像是要将她吸入腹中,吻得深情,良久,才放开她,又咬了咬她的唇,语气略带生气,道:“以后若还要说这些伤人的话,我便当成是你要我亲你的请求”。

    他说着,拉着昀凰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眼眸深幽地看着昀凰,认真道:“我一早就和你说过,我慕容瑾今生,只求一生一世一双人,有你便足够了。你就算真有手段,也要我施展给你机会才行,你好好感受一下我的心”。

    昀凰指尖一颤,感觉到了他胸口下的心脏强有力的跳动,连带着她的心,也随之一颤,又听得慕容瑾道:“我原本便做了决定,这婚事,就算那时你不应,我也会去求来,谁若是想娶你,我便有办法搅浑了这亲事,我慕容瑾要做的事情,自会做到,我要的人,也只能是我的”。

    慕容瑾说着,深邃的眼眸中略过一道势在必得的光芒。

    他是喜欢将一切事物掌握在手的男子,最是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想要的是昀凰,不仅仅是她的身,更是她的心。婚约不过是一个形式,只要他想,昀凰只能嫁给他,可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他要昀凰全心全意地爱上他,只爱他一个,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如今看来,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感情跟权谋斗争是两码事。

    后者只要谋略,人心运用得当就好,而前者,却要捧上一颗真挚的心去对待,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杂质。

    以心换心,以真情换真情,方能得到真爱。

    昀凰听着慕容瑾同样霸道的言语,被他清淡幽雅的气息环绕着,小脸微红,一颗心纷纷乱乱地跳着。

    他这段话实在是太合她口味了。

    如此温柔与霸道皆备的男子,又是如此的专情,被他这般深情地爱着,要爱上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吧。

    大男子当如此行事,既然爱她,就要努力去追,去给她幸福,那些说什么为了她而离开她,不想耽误她,放手给她幸福之类的纯属屁话,她都不属于你了,那她幸不幸福,跟你有什么关系,你都放下她了,还谈什么爱她。更何况,他们又怎知道女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在她看来,她爱慕容瑾,便要和他风雨同舟,并肩作战,不管前方是刀山还是火海,是披荆斩棘,还是饮尽风霜,只要二人携手,那一切都是值得的。原先她还担心慕容瑾会因为自己身负血海深仇,怕连累她而与她保持距离,她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不怕痛,就怕对方以所谓的借口而抛下她不顾,幸好……幸好慕容瑾与她是同类人。

    对待爱情一样的霸道,一样的专横,一样的深情,一样的……为爱拼命。

    昀凰越想越开怀,忍不住伸手双手环抱住慕容瑾,对着他的嘴唇,重重地亲了下去,狠狠地咬了一口,又在他的脸颊两边各亲了一口,才肯罢休,抚摸着他的嘴唇道,“这是给你盖的章,以后你就是我昀凰的男人了”。

    这是昀凰第一次主动送上香吻,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这般霸道地宣誓着所有权。

    慕容瑾深邃的眼眸中先是微诧,随即温柔泛滥,伸出手理了理昀凰耳旁的头发,在她的额头浅吻了一下,柔声应道:“好,我是你的人”。

    二人相拥着又说了一番话,慕容瑾抚摸着她的脑袋,面色不改,温言道:“天色已晚,我们入睡吧”。

    我们入睡?

    昀凰一愣,她与慕容瑾已有婚约,她既然与他相爱,也认定了他,自然不会扭扭捏捏,只是……这具身体尚未成年,现在就一同入睡,是否为时过早?

    太早行房事,会不会对发育不大好……

    见她面色涨红,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在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慕容瑾微微叹气,“我说送你回房入睡,你害羞什么?”

    昀凰:“……”

    抬眸瞥见了他眸中一闪而过的揶揄,她原本粉嫩通红的小脸蛋一下子黑了下来,咬牙切齿道:“左相大人,请你下回把话说清楚,莫要再说这些意味深长的话来惹人误会”。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八章 小偷人选

    慕容瑾眸光温润,面色不改,温言道:“哦?不知昀凰公主将才想到哪里去了,可否告知一二,否则本相如何知道,该怎么避过那些‘惹人误会’的事情”。

    昀凰:“……”

    她怎么就忘记了,面前的慕容大尾巴狼,嘴皮子功夫可是一流,他能够将下流龌龊之事说的堂而皇之,一本正经,以君子的外表掩藏其内在流氓的品质。

    见她瞪着眼睛不说话,慕容瑾露出一丝浅笑,起身,从衣柜中拿出深灰色缎面内着白狐狸毛的鹤氅给她披上,“走罢,送你回去”。

    深秋的月光,又清又冷,如流水一般,透过树枝,将大地照的光怪陆离。

    路上,昀凰看着他绝美的侧颜,被他宽大温暖的手牵着,心中微暖,只觉得这样的月夜,特别的美好,她手指微动,与他十指相扣,紧紧的,相连在一起。

    两个人沉默着,谁也不曾开口打破这份宁静。

    落叶缤纷,淡淡的桂花香弥漫在空气中,月光下的一对佳人,越走越远,越走心越靠近……

    待将她送回屋,慕容瑾抚摸着她柔顺的头发,眸光泛暖,道:“早点休息,明晚,我来接你”。

    昀凰张嘴,他却伸手挡住了她的嘴唇,堵住了她的话语,轻声道:“到时候,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昀凰小脸微红,她拨开慕容瑾的手,嘴上逞能,道:“谁稀罕去了,我是想问,你拿走那块凤玉,是不是那凤玉有什么不妥之处”。

    原本她是打算跟他要回的,因为那是六年前君无痕送给她的,可自从知道他便是君无痕之后,便放弃了这个念头,那凤玉本就是他的东西,如今不过是物归原主,她也没有理由再要回,只是……慕容瑾不像是那等送人东西再要回来的人,他这么做,定然有他的用意,联想到他说的有关凤玉的传说,昀凰心中隐隐觉得此事不大对劲,便开口问了出来。

    “这个,明晚告诉你”,慕容瑾微微靠近,眸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当真不稀罕去吗?你若真不愿意,那……”

    “那你就不来接我了?”

    昀凰斜睨他一眼,冷哼一声,语气中的威胁之意很浓厚。

    “莫要一直逞能”,慕容瑾却没有接话,上前搂住她,轻轻地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道:“姑娘一直待在门口不走,是在邀请我留宿吗?”

    昀凰:“……”

    左相大人你赶人去睡觉的方式未免也太欠揍了一些。

    “你想得美”,她冷哼一声,从身上接下鹤氅还给他,转身,当着他的面,啪的一声关上门。

    慕容瑾站在原处,听着她脚步逐渐走远,然后没了声音,微微一笑,姿态优雅地将手中的鹤氅披在身上,望着天边的一轮明月。

    想得美吗?

    如若连想都不敢想,又如何去实现呢?

    ……

    次日一早,昀凰便听说了昨夜有小偷入室之事。

    她拿起衣角看了看,再将书房查探了一番,发现除了那张画像丢失之外,其他物品皆是原封不动,不由露出疑惑的神情。

    这倒是奇怪了。

    府上怎么会有小偷?偷的竟然还是楚怀玉的画像?

    是什么样的小偷有如此的闲情逸致,大半夜不睡觉跑来什么也不拿,就偷了一副画?

    见昀凰神色不对,墨衣紧张道:“小姐,可是丢失了什么贵重物品?”

    “倒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一幅画像罢了”。

    “画像?是名家字画吗?那是否要告知少主,让府上的暗卫多留意一些?”

    名家字画?

    她画的,哪里算什么名家字画,这点自知之明,昀凰还是有的,她当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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