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矫燕雄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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矫燕雄鹰-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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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下毒手无情地攻击,又不向黄金下手,委实令人投不清他的意图,他到底是何来路?”
  “捉到他就知道了。”同伴恨恨地说:“咱们有许多人遭了他的毒手,迄今为止,竟然
摸不清他的意图,如不及早除掉他,将是咱们的心腹大思。走吧!陈副门主,这次你该从西
面绕过去,说不定可以吸引他现身呢!”
  “噤声。”京华秀士低叫:“右后方的屋角有人,我绕过去。”
  众人向下一伏,快速地两面窜走。
  两个黑影跟踪了一段时间,不敢跟得太近,利用屋角小巷墙根蛇行鹭伏,乍动乍隐声息
全无,最后发现京华秀士另有隐伏的人接应,跟得更为小心,但仍然被京华秀士发现了。
  相距远三十步外,发现京华秀士与同伴会合,一时心急,想接近听他们在谈些什么,却
被京华秀士发现了。前面模糊的人影一散,两黑影立即蹲伏在小巷两侧的墙根下。体积缩至
最小限.即使走近也不易分辨形影。
  谁能早一步发现对方的行动,谁便可抢制的机先。
  京华秀士早一步发现有人跟踪,获得机先。从屋顶绕到后面。堵住了两黑影的退路。两
黑影虽然警觉地隐起身形,仍然难逃过从后面绕抄过来的京华秀士眼下。
  两端一堵,瓮中捉鳖。
  京华秀士毫无温文儒雅的秀士风华,而是一个目空一切,恃才傲物性情急躁的年轻豪
霸,做事自以为是不顾后果,找到目标立即现身,毫无顾忌地向前逼进,甚至公然发出叫
声,招呼对面的人合围。
  如果跟踪的人是八极雄鹰,他敢如此勇往迈进?
  走道黑暗,不易看到潜匿的人影。他吸口气功行百脉,大踏步向前欺近。
  “跟了老半天。烦不烦呀?”他朗声说,脚下一步步向前走,步覆声颇重:“说出你们
跟踪的用意,咱们好好亲近。”
  对面隐伏的七个同伴,也分两行戒备着现身接近。
  匿伏的两个黑影不得不现身了,两端被堵住,形迹已露,附近没有可以隐匿的地方,走
近便会被对方所发现,被对方搜出来可就难看了。
  一声长笑,南天一剑长身而起。另一个黑影是他身边的小姑娘,像小大人般跳起来昂然
屹立。
  “范某不讳言想知道阁下的意图,所以跟来踩探虚实。”南天一剑坦然道出跟踪的用
意,对被发现的事颇感心掠,如此小心跟踪依然逃不过对万的耳目,而且被堵死了退路被迫
现身,怎能不悚然而惊?
  “哦?原来是南天一剑范大剑客。”京华秀士语含讽刺:“你知道这是犯忌的事吗?”
  “呵呵:正相反,老夫认为是正当防卫。”南天一剑在两端有八个人堵截威胁下,虽感
不安但并不紧张:“尊驾至敝处示威,老夫委实感到心中懔懔,莫测高深疑云重重,不知阁
下有何居心,可否坦诚相告?”
  “在下对你同样感到怀疑,所以登门求证。”京华秀士接近至丈内,口气托大:“按常
情论,阁下赎回人质,必须尽快脱离险境远走高飞,以免再发生意外。但你们不但不赶快远
走高飞,反而在原地逗留,到底有何阴谋?在下有理由求证。阁下,是不是出了意外?”
  “的确出了意外。”南天一剑失声长叹:“人质患了急症,郎中束手。先前听老弟台的
口气,似乎知道一些风声,可否不吝指教?”
  “只有一个方法解决。”
  “老弟台之意……”
  “向武道门的人理论。”京华秀士冷冷一笑:“九成九是武道门的人,在人质身上弄了
手脚。范前辈,你不会相信巧合吧?”
  “这……”
  “他们丢了赎金,死伤了一些人,居然逗留不走,岂不可疑?显然他们早知情势险恶,
预布下一步棋,逼你们帮助他们夺回赎金,你会听他们的,是吗?”
  “那是不可能的,武道门从不做这种有损声威的事。”
  “凡事总会有第一次。”京华秀士说得理直气壮:“你最好不要把武道门的人,看成旷
世的英雄。如果你被迫听他们摆布,联手向夺获赎金的人袭击,那就与在下有了厉害冲突,
影响在下的权益。阁下,在下要求你清晰表明态度,保证不论在任何情势下,不与武道门联
手并肩站,这要求合理吧?我要肯定的答复,说!”
  “你在说一些不可能的事。”南天一剑心中一跳。
  “什么?”
  “我再一次明确告诉你,范某不会与任何人并肩站。老夫的责任已了,任何事也与老夫
无关。”
  南天一剑口气虽硬,心中却大感不安,如果武道门的人,真在人质身上弄了手脚,作为
胁迫他并肩站的价码,他真不知该如何处理。
  “不要故意曲解在下的话意。”京华秀士提高嗓音,表示已有点不耐:“如果你的人质
真的受到武道门的禁制,你会屈从他们吗?”
  “不会。”南天一剑也郑重地高声说:“那是另一种情势,另一种局面,是我和他们之
间的是非,老夫为人处事有可质天日的宗旨。”
  “我知道你是一位铁肩担道义的名侠客,但范前辈,有担当是不够的,人质如果死了,
你能担当得了吗?用你的命赔;于事何补?人死了是不可能复生的,任何弥补也无济于
事。”
  “老夫在答应护送赎金时,便已将生死置于度外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问我是否
已经尽力,谁生谁死只能付之天命。阁下,不要用这些道理来恐吓我。”南天一剑不再示
弱,一字一吐有如昭告天下。
  “范前辈,你还有一条活路可走。”
  “老夫自有主见。”南天一剑冷冷地说。
  “与在下的人联手,用实力退他们解人质的禁制。武道门还有一些隐藏在屋内,迄今还
没露面的高手,在下的实力还稍嫌不足,加上你定可稳操胜算。这是唯一的活路,前辈快拿
定主意。”
  “你这是陷老夫于不义的恶毒主意。”南天一剑厉声说:“而且有意害死人质。话不投
机半句多;道不同不相为谋;老夫少陪。”
  “你不能走。”京华秀士更是声色俱厉:“如果你被迫与武道门联手,对在下构成最严
重的威胁。防患于未然,在下必须阻止你被迫与武道门联手。你走不了,生有时死有地,你
认命吧……”
  话未完,黑影扶摇直上,速度之快,无与伦比。尤其是那位小姑娘,倏然冲霄人影如虚
似幻,人影一动便已登上右首的瓦面,有如鬼魅幻形。
  微风飒然,南天一剑也出现在屋上。
  同一瞬间,剑啸声自天而降,有无主的剑向下飞堕,也有两个人影向下滚落。
  京华秀士慢了一步,一鹤冲霄跃登屋顶,半途剑已出鞘,轻功也极为高明。
  另两个黑影,正好在屋脊堵住了南天一剑和小姑娘。原来屋顶上也有人布伏,两个现身
攻击的人,一露面便被击倒滚落屋下去了。
  及时堵住南天一剑的两个人,剑术极为狂野泼辣,敌众我寡,被缠住便大事去矣,
  京华秀士首先跃登投入,夹攻南天一剑锐不可挡,剑起处风雷骤发,脚下不时传出瓦裂
声,有效地缠住了这位号称南天一剑的名剑客。
  堵住小姑娘的中年人,剑术同样出色,守得更是绵密,不许小姑娘夺路脱身,硬封硬接
来者不拒,传出一连串金铁交呜,小姑娘也脱不了身。
  下面的人还没跃登,邻屋的屋顶黑影电掠而至。
  “让开!”电掠而来的人大声叱喝:“贫道超度这些小辈。”
  叫声中,无畏地切入,一双大袖急张,人的体积似乎胀大了一倍,罡风大作。
  小姑娘不知厉害。仓卒间剑发狠招飞星逐月,向扑来的庞大人影吐出一朵剑花攻上盘。
  糟了,剑突然被大袖卷住,无穷大的扣束力与吸力传及手臂,身不由已向前栽,被另一
只大袖卷住身躯,浑身一震,气散功消,窒息感令她昏眩,挣扎的力道骤然消失,被挟在胁
下骨松肉散。
  “手到擒来……哈哈……呃……”怪叫声半途中止,刚挟在胁下的人失手掉落。
  原来有人从身后贴身攻击,一双大手扣牢了双肩井,中食指扣断了左右锁骨,接着腰脊
挨了一膝,打击力空前猛烈,脊骨可能断了。
  “哎……”跃登的人刚露面,便惊叫着重新往下掉。
  “呃……”又一个人厉叫掉落。
  京华秀士命不该绝,刚硬接了南天一剑反击的一剑,劲道极为猛烈,撼动了马步,瓦片
断裂,身躯一挫立即双脚踏破屋顶向下沉落。
  扭身沉落的刹那间,有利器擦过他的左肋,划伤了一条裂缝,衣破肉裂。
  假使内偏一寸,肋骨必定受伤甚至折断。
  “小心暗器?”他仆伏在瓦面大叫,提醒同伴注意暗器:“有人在左邻瓦面偷袭,毙了
他……”
  屋顶上只留下他的两名同伴,是最后跃登的两个,其他的同伴,皆滚落屋下去了,暗器
偷袭的威力惊人。
  南天一剑失了踪,左邻用暗器偷袭的人也走了。
  天色尚早,人都聚集在客厅,警戒加强了一倍,严防京华秀士一群高手前来寻仇报复。
  京华秀士这群人,是摄魂天魔的同伙已无疑问,要求联手对付武道门,在情理上并无不
妥。问题是:武道门是否真在人质身上弄了手脚?如果是,京华秀士这些人怎会知道?
  一切情势都不合情理,发展不合江湖常规。
  丢了赎金的武道门,反常地不撤走。
  夺获赎金的人,也反常地不远走高飞。
  南天一剑赎回人质,也不快马加鞭脱离险境。
  参于夺金的各路牛鬼蛇神,无力与实力极为雄厚的大组合周旋,夺金无望,但仍然潜伏
在各处观望,明知绝望仍不想放弃,机会已逝,还能留下白冒风险,不合江湖朋友的处事常
规。
  总之,一切都反常了。以往,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发生这种掳人勒赎事故,不论主导的
人是任何组合的英雄好汉,不论事故发生后的成败,必定立即尽快脱离现场,最好不要留下
任何痕迹,以一哄而散来形容极为适切吻合。这次,反而所有的人都留在现场无意远走高
飞。
  敏感的人,已经察觉出某些地方不对了。
  宇内三狐的人,便发现武道门的阴阳使者是假冒的,
  由于有苏若男证实飞虎与飞天蜈蚣是假冒的,因此罗远认为这些自称是武道门的人,根
本不是武道门的英雄好汉,甚至认为他们与摄魂天魔是一伙的,他们双方夺取赎金时的表
现,不像是敌对的人。
  被救回的南天一剑,由衷地向罗远和苏若男致谢援手之德,也为大宁集途中,因误会而
引起冲突的事故道歉,正式引见所有的同伴。
  小姑娘叫范紫娟,南天一剑的女儿。小后生范丛中,是最小的儿子。
  范小姑娘被妖道所擒,并没受到伤害,所承受的打击她承受得了,被罗远快速地击伤了
妖道把她救走,因此对罗远表现得十分亲昵,一直就傍在罗远身侧落坐,极感兴趣地倾听罗
远分析扑朔迷离的情势。
  “我想起来了。”小姑娘迫不及待地说出可疑的问题:“在大宁集擒走飞虎的人,暗中
护送我们人谷;之后便音讯全无,迄今仍然不见他们露面,他们到何处去了?苏姐,你怎知
那飞虎也是假的?”
  “我们的人,一直就在大宁集暗中活动,曾经与暗中保护你们人谷的人有所接触,所以
知道飞虎也是假的。”苏若男不多作解释,概略地一言带过:“罗大哥估计得十分正确,这
些人绝对是冒充武道门作案。问题是他们的实力并不真的雄厚,在武道门的山门左近公然作
案,目的何在?他们有能力应付武道门出面兴师问罪吗?事实摆在眼前,无此可能。”
  “到底是不是武道门做的案,已经不重要。”南天一剑也有话要说:“我不认识武道门
的人,事实上无法指证他们的真伪,能将彭贤侄平安赎回,已是侥天之幸心满意足,不需追
究也无法追究他们是真是假。可是……彭贤侄显然并不平安,我……”
  “所以,范前辈你必须求证。”罗远已知道事情棘手,不由失声长叹:“那个姓陈的年
轻人,名号是京华秀士陈士秀,为人阴毒险诈,武功出类拔草,绝学神魔爪可伤害丈外的
人,是摄魂天魔的同伙。”
  “咦!他们是同伙?”南天一剑并没感到特别惊讶,但不愿相信:“本来我有点怀疑他
们是同伙,但……”
  “他们的确是同伙,我和苏姑娘都和他交过手。我怀疑他们与那些假武道门的人有勾
结,似乎料错了,如果有勾结,怎会胁迫你们联手对付武道门的人?”
  “他似乎知道彭贤侄出了意外,是巧合吗?”南天一剑提出忧心的问题。
  “出了什么意外?”罗远问。
  南天一剑将彭少爷患了怪病的事一一说了,五内如焚乱了章法,所以碰上京华秀士前来
示威,心中生疑跟踪,几乎栽在对方手中。
  “彭少爷的病势不断恶化,情况可能不妙。”那位扮轿夫叫大力神洪奎的人不安地说:
“咱们有高明的郎中同来,竟然束手无策。如果真是病,咱们哪有去找武道门理论的理
由?”
  “郎中怎么说?”罗远追问。
  “这种病只能在绝高的山区才能发生,在这里居然发生了。”扮轿夫的万一帖苦笑:
“我们根本没带有治这种怪病的药,有也不敢乱下。我万一帖见过不少怪病,也治好过不少
怪病,但这次……彭少爷已经不行了,很难拖得过今晚。”
  “老天爷,你这个郎中,算是完蛋了。”罗远用嘲弄性的口吻说:“你绰号叫万一帖,
是高明的郎中,不全力抢救,居然说病人不行了,你是愈混愈回去啦,赶快改行,以免误人
性命。带我去看看,我对怪病颇感兴趣。”
  两位郎中还真不敢小看他,万一帖也不以为逆。事实上有各种稀奇古怪的病症,许多高
明的郎中也束手无策,但有些民间传下的单方,却莫名其妙地治好一些怪症,所以俗语说:
老祖母秘方一味,气死名医。虽则很可能出于幸运,或者病者体质恰好发展到病愈期,一味
秘方服下,鬼使神差居然病除了。
  而的确有些病症,如果摄生有方,体内抗力渐增,常可不药而愈的,与秘方无关,秘方
只能增加心理上的安全抗力而已。某一秘方对张三有效,对李四则可能毫无作用。
  彭少爷已经气息奄奄,双日无神茫然直视,腹中已空,呕不出什么来,气息急促无力,
需要在旁照料的人用迫胸术帮助呼吸。
  罗远搬弄了老半天,检查、试探、寻脉觅穴、推拿八法……彭少爷在他的仔细探索下,
出现生理上与感觉上的种种不同变化。
  “中毒。”在伴同他诊治的几个人焦灼注视下,他最后宣布检查结果。“是从几种毒菇
菌中加以炼制的,慢性但难以解救毒物。重要的是在足阳明胃经,与足厥阴肝经动了手脚,
因此在十二经的起止循环中,影响九条经脉的循环起了连锁变化。如不能对症疏解,还可以
拖十四个时辰。”
  “真是中毒?”南天一剑大吃一惊:“武道门的人竟然做出这种可耻的事?为什么?老
弟,有……有救吗?”
  “这一类毒物致命期是三天左右,像消渴症一样慢慢腐蚀九条经脉的功能,不是武道门
的人弄的手脚,那些人不是武道门的人。”罗远开始从百宝囊中取出瓶瓶罐罐,一一排列在
桌上:“我有药可以阻止药性蔓延发作,也可中和部分毒性。疏解被制的经脉也无问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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