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侵心乱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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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侵心乱天下-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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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不会放手的,怎么可能放手呢!

    兰墨在沉香楼外候了许久也不见云初出来,便推开了门进到屋里。

    云初听到推门声,双眸倏地凌厉射向门帘,云府里谁敢不禀报一声就进沉香楼。

    兰墨一步一生莲走向云初,端庄温婉至极,直走到云初跟前才低下了头,行了礼“大公子,该休息了。”

    云初不由细细打量起她,暗暗嗤笑自己,府里竟有如此佳人,自己三年来竟都未曾觉察丝毫,偌大的云汉国怕是都难找出几个这样的女子。

    她只是一名侍女?

    是了,关于络玉的过往自己都不曾知晓,更何况她身边的侍女

    兰墨羞怯的垂下头躲开云初深邃幽暗的眼,清越的声音又低又柔“公子,夜深该休息了。秀这儿,墨儿守着便是。”

    云初收回目光,起身指了指门外,兰墨跟在他身后直走到沉香楼的大厅里,云初落座在主位上后,才似是无意的闲来中拉拉家常般“兰墨,你跟着你家秀到府上也有三年了吧”

    兰墨不料他突然问及此事,微微一愣却如实禀道“回大公子,再过月余便整整三年了。”

    云初未想她记得如此清楚,不禁抬起头看她一眼,温婉俏丽的确很动人,更难得的是身为女子能冷静处事稳妥机敏,但这样的敏慧不该是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该有的“兰墨,玉儿家里都还有什么人?”

    兰墨脸上慌乱一闪而过,心咯噔猛坠,瞄了一眼面无表情甚至有几分严肃的云初,他查到了什么?声音依旧清越动人只是添了分心疼和忧伤“秀是孤女”

    云初正襟危坐,眼角未错过兰墨的慌乱和猜度“那你是怎么跟着玉儿的?”

    这次兰墨倒是答得很是利落“秀七岁时路过平阳,在破庙里拾得已是半死的奴婢,自此,奴婢便跟着秀了。”

    云初点头,千万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的相遇,算是有救命之恩又有养育之恩了,难怪三年了都不离不弃“那你可知道,玉儿的家乡在何处?”

    兰墨摇了摇头“秀曾说,活着只需要大步朝前走就是,其它什么都不用记在心上。”

    云初的心猛地震颤,兀自出神,兰墨静静的立在一旁看得痴了,云初叹了一口气,端起桌上的茶,抿了一口“让青叔叫人收拾一下楼上,我今晚就在楼上睡。”

    兰墨应了声是,刚转过身去,云初压着声音又吩咐道“叫他们都小点儿声,随便打扫一下收拾出来个床就行,剩下的明个儿再来收拾。”

    兰墨行了礼,退了出去。

    云初沉沉吐了一口浊气,静下来后想着那一片荒草上的不速之客,他深知云家权势滔天早已成为许多人眼中的寒钉,只是这一次真的要开始了,放下茶碗刚准备起身,敲门声便响起,望着那紧闭的门微眯起眼紧皱起眉,虽千万个不乐意还是慢慢走过去开了门,一看到来人,心里的不快也立刻消散了“怎么了,青叔?”

    “大公子,您这样做,老夫人那儿不好交代”青竹将声音压得比云初的声音更低,他在云府里供事已有二十余年,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

    云初一听,刚毅的眉紧紧拧起“老夫人那儿,你们不多嘴就不会知道,自然也不必交代。”

    青竹竟突然跪了下去,云初一惊忙扶住他“青叔,你这是做什么?”

    青竹一脸泫然欲泣“大公子,老夫人半生戎马耳聪目明,谁也不可能逃过她的眼睛,今晚这动静儿怕是早就传到她老人家耳里了,大公子若是再睡在沉香楼里,明儿个云府里上上下下怕是都得受罚了。”

    如此一说,云初心里虽不快,却是妥协了“那就将雪香楼收拾一下。”

    青竹深深弯着身子,心里舒了口气“是。”

    云初转身掩上门,又往安晚晴睡下的屋子里去。

    吱吱呀呀的掩门声传进耳里,安晚晴皱着皱眉睁开眼来,这样细微的响动已能将她惊醒。

    云初打起帘子看着正欲坐起的人,几步走到床前,轻轻掺扶着“怎么,没睡着?”

    安晚晴此番面对云初时倒是平静了许多,竟有心思去回答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样的开头让云初感到些微的轻松,至少她愿意理他了,伸出手捋开垂落在她脸颊上的些许发丝“再睡一会儿,大夫说了要多休息的,况且”

    安晚晴受不了这样的关怀备至,已伸出手去握住他正在替她掖着被子的手,云初浑身一震已然没了声儿,侧过头惊愣的望着她安静疏淡的眼。

    安晚晴平静的迎上那对惊喜的眸子,本想报以一笑的可奈何怎么假装都笑不出来,好不容易被微微牵动的嘴角又在突然而至的苦涩中回落,无奈中只好轻轻的摇了摇头,张着嘴,一字一字的说却没有丝毫的声音“我睡不着,不想睡了。”

    云初望着那一开一合的唇,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她好好的在他跟前,不哭也不闹,也没有那种压抑的绝望和悲痛。

    难道他都猜错了?

第004章 并不狠心() 
云初沉默不应,安晚晴便轻轻的摇着他的手臂,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我不想睡,我睡不着。”

    对于她来说,现在她不想睡,一睡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而醒着的时候即便也会常常不自觉的沦陷在悲痛懊悔之中却能够有机会抽身出来,所以这一次算是假装在对他撒娇,其实她根本不必装,此时她面色苍白,已经娇弱得让人不仅仅是心疼更会生出无限的担心。

    云初只是看着那一张一合的唇瓣,感受着轻微的椅感,心里翻江倒海,这是他想了成千上百次相濡以沫的场景,可他不敢说话。

    他怕,怕极了这也是一场梦而已。

    原来听不懂吗?安晚晴的眼一霎没了光亮,连屋子里的明烛都照不亮,细长的柳眉微微弯起,微眯着眼又缓缓将眼合上。

    一个哑巴,活着又能做什么呢?

    她的眼合上了,他感受不到那一束清明的光亮,蓦然的安静让他心生害怕,慌忙道“玉儿若是睡不着,我们可以说说话儿。”

    小心翼翼的声音轻而柔,即便紧闭着眼也让她的心微微一颤,要多视为珍宝才会如此的细心呵护,不禁睁开眼细细打量起他,眉峰如剑斜飞入鬓舒展几缕温柔,眼若深潭正泛着姣姣清辉,细腻的肌肤被昏黄的灯火映出一种温暖,薄薄的唇染上桃花的粉嫩,英武又俊秀,磊落光明晃得人眼花。

    云初不禁笑了起来,温柔明媚,轻柔温暖一如他的模样。

    云初一直笑着,她要看就任凭她看,不出声打扰。

    “真好看”嘎嘎的沙哑声音突然不知何时轻启的嘴角流出。

    霎时,两人都敛了脸色,沉默。

    云初反握住安晚晴的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让她靠在他肩上,软声安慰“大夫说了,会好的,你别担心,有我呢!”

    安晚晴身子一僵,冰凉一贴上脸颊便悉数往心里钻,额前是云初均匀轻缓的呼吸,又让她感觉很温暖,冷暖交替,难受至极。

    她离他真近,一抬头都能触及他的下颚,她的眼又一次迷离涣散,这才是真正的对自己好的人,细微体贴关怀备至,所有的一切他都有替你想过,所有的一切,他都愿意陪自己面对,可这个可以同甘共苦不离不弃的人对她好是因为这副皮囊,他爱的是叫玉儿的姑娘,他不属于她,他给的温柔也不该属于她,她警告提醒自己这一切跟她没有一点点关系,她脆弱却不能软到在一个心有所属的男子怀中,就直说吧,揭开真相

    心里是这样想,可当要真正说出口时到底还是犹疑了,因为云初的温柔关怀,也因为她并不狠心,她能听见自己心底正在排练这一场残酷的分离,要说吗?我不是玉儿,真正的玉儿或许已经死了

    还未组织好下一句绝情的话,脑海中突然浮出云初伤痛绝望的眼,她慌忙躲避,她不愿意伤害一个痴情的人,可若是欺骗他,又有愧与他,瞒得了一时,终究还是会发现,她并非她

    太安静,仿佛只要她不说话不看着他,他就会害怕,轻轻推开安晚晴“玉儿,怎么不说话了?”

    云初的担忧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安晚晴对上那双满载着深情温柔的眼,刚刚下定的决心便从咽喉缓缓沉入心底,最后只摇头道“我突然累了,想睡觉。”

    方才说不想睡,现在又想睡了,云初愣了愣,将她轻轻的放下“你睡吧!我就在旁边守着,不用害怕!”

    正在云初扶着她躺下的时候,响起几声清脆的敲门声,云初皱着眉向她道“我去看一下,一会儿就回来。”

    说罢便转身离开,他没有发现她的眼里已经蓄满泪花,她的方雅多少次告诉她不用害怕,妈妈会陪着你,还有妈妈,多少次伤心时,爸爸会说别怕,不是还有爸爸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不骄不闹,什么都让它沉入今夜吧,以后再也不要想起。

    安晚晴闭上眼,默默的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云初方步出沉香楼,便问道“都收拾好了?”

    “是。”

    “这都大半夜了,都下去休息吧,我再陪她一会儿。”

    云初方转身,身后便已经响起担忧的提醒“公子”

    “青叔,我自有分寸,不会睡在沉香楼,我只是想多陪陪她,她很不好”很不好,这是从她醒过来,一直笼罩在他心头挥之不去的感觉,很浅却不能忽略。

    青竹微微一愣,这么多年都没听过他跟他说出一句心事,只站在一旁安静的等着云初回神,等着他的决定。

    云初收回飘散的心思,感觉身边的人还没有退去,无奈的妥协了“过一会儿我就去雪香楼。”

    有这个回答青竹便放心的转身离开。

    “等等”云初又叫住他。

    “公子还有什么吩咐?”青竹转回身,恭敬的立着。

    “再过一会儿你打发个丫头去跟兰墨说叫她回络玉苑去休息,原因嘛,就说我说的怕老夫人知道了为难她家秀就是了,还有叫方远来这儿一趟,再叫阳春和秋霜来这儿伺候。”

    青竹应下便去了,云初也转身回了沉香楼,屋子里极静,安晚晴沉沉睡着,睡着的模样并不是很好,紧紧的拧着眉,脸色也不大好。

    云初坐在床边轻轻的一遍一遍抚着安晚晴蹙起的眉“你有烦心事儿?以前的你都不会蹙眉”许久又才自言自语的低喃“其实我好想你能告诉我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儿,能让我与你一起承担可是你从来都不跟我说”

    沉香楼外恭敬的立着个身着墨蓝色常服持剑的男子,云初从内室出来直走到他身侧并示意他附耳过去说了几句,两人才分开,云初道“现在就去。”

    方远抱拳领命时,云初已握住他的手“这不是战场,去吧!人千万得盯紧了。”

    方远离开后,云初抬头看了一眼飘雨,心头阴沉寒意不亚于这深秋的夜雨,两名娟秀可人的姑娘向沉香楼来,直至云初身前“免了,里边儿那姑娘好生照顾着切不可受风着凉,你们今晚轮流照顾她。”

    “是”脆生生的黄鹂般的声音压得极低。

    说完便走进了细雨里,向雪香楼踱去。

    直待云初走了很远,阳春才沉沉叹了一口气,秋霜不明所以“春姐姐你叹什么气?”

    “大公子,总是让人猜不透,难以靠近,像谜一样”阳春看了收在手中的纸伞,这雨在他心里是什么也算不上,又抬眼看了一眼无尽的黑夜,走夜路也不用人提灯相引

第005章 云家公子() 
黑漆漆一片,云初的眼陡然深谙,望着十几步远的树上“出来吧!”

    树上的人紧绷的身子悻悻一松,失落的懒懒伸腰,躺在树干上朗朗而笑,却是不说一句话。

    云初抬着步子往前走,些微的呵责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树上的人不说话了,安静得似从未出现过般,云初又道“可去给祖母请安了?”

    树上的人正翻了身准备逃,云初一跃而起,两人在黑夜中过了几十招,云初瞅准时机逮住男子的腰带将人拿了回来“这会儿逃,晚了一点!”轻松惬意中听得出云初对这个男子的取笑之意。

    男子站稳身,抖了抖衣袍,十分不悦“哥,你怎么老欺负人?”

    云初眼角一抬,继续往前走着“我欺负你?我何时欺负你了?”

    男子一副委屈的腔调“方才,你都不让我一下?”

    “我是你大哥我让你可以,可这世上又有几人是你大哥,人家可会让你?战场上可有人是你大哥,他们又会不会让你?”云初收了方才的轻松,严肃说道。

    男子却是一脸不甘“知道了。”

    “我知道你是口服心不服,哪天你打赢了我,我就再也不唠叨你,如何?”云初竟然笑着说着这番话。

    男子听着那笑声,心头一紧“我才不上你的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云初突然停下,转过身,意味不明的拿高了嗓子“哦,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主意?”

    “你不就是”男子突然住口,脸色一正,拂袖一哼“原来是要我自投罗网,我是那么傻的人吗?”视线越过云初瞥见雪香楼外的青竹心中大喜,整个人已经直直飞了过去“青叔,可想死坤儿了。”

    青竹被他这一叫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几欲落泪,只是摸着男子的头“二公子,长大了,老奴都快不认识了。”

    云初咳了两声,抬步进了雪香楼,青竹将男子推开,朝里使了个眼色,男子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昂首挺胸的跟了进去。

    “哥,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未经师父准许就私自跑回来。”云初走哪儿男子便跟到哪儿。

    “云坤,云家的孩子不好当,大哥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不知道父亲在边关能撑到什么时候,只有足够强大我们站得才稳当,若是自己不济,云家到我们这儿也是个头儿了。”云初说得沉重,这番话自懂事儿以来就一直烙在心上,片刻不让自己松懈。

    “大哥,坤儿谨记教诲。”云坤也异常沉重,云家位高权重,皇帝之所以仰仗云家是因为边关动荡不安,这是他从小就看明白的。

    “去看看祖母和君兰,祖母若是问起,就说我叫你回来看看她们,顺带着为你办了生辰宴再送你回去。”云初抬眼扫了云坤,隐隐欣慰,心头的沉重也不见了。

    “哥,你今儿怎么不是去沉香楼呢?我还特意挑了雪香楼,想这儿是你去沉香楼的必经之路又不会那么容易被你发现。”

    沉香楼乃是他们的母亲薛香的起居之所,自十年前薛香死后,沉香楼就一直是他大哥住的地方。十年来,只要云初在府里皆是睡在沉香楼,这雪香楼十年前他就不曾上来过了,今日可生奇怪。云坤是个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这么个大事儿更不可能不让他怀疑。

    云初稳稳坐到了椅子上,拿起一本书“见祖母的时候,不要提及这件事儿。”

    灵光一现,云坤乐呵呵的问“为什么?难道哥哥金屋藏娇不成?”

    云初眼一横,云坤身子往后一缩,果然,传来一个噩耗“看来我要给师父修书一封,怎会教得你油腔滑调的?”

    云坤避而不答,不以为意驳道“油腔滑调的有什么不好,人家才不识得真面目不是?”

    云初低着头看书,语气十分和缓“歪理,凡将军者,定是与属下同寝同食,驭下之数当是恩义当头,岂容得半分的油滑,你让部下怎么想你?”

    云坤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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