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机较量- 第161部分

　　　　“中川课长，明日李主任是否也能参加？”

　　　　“当然，他一定参加。”

　　　　“那我不打搅两位了，我先行回去汇报。”

　　　　看着甄稳离开坂原诧异道：“甄稳不是76号的吗？你刚才怎么说是75号？”

　　　　“嘿嘿，这是我改的。75听起来顺耳。”

　　　　坂原：“？！”

　　　　甄稳并没有立刻回去，丁默邨没有让他来问这些。而是让他和吴四去抓军统人员。

　　　　返回租界，直到中午时分，瘦骆驼等人忽然集体出现，个个满头大汗。

　　　　甄稳盯着瘦骆驼道：“你们几个怎么满头大汗？”

　　　　“队长，这不是找隐藏的军统吗？我们可一直没有闲着，这步玩命的找吗。”

　　　　“你们十多个人聚在一起，是傻子也会警觉起来。你们是不是有意如此？”

　　　　瘦骆驼一惊，老乔连忙道：“甄队长，行动之时我们是散开的是，散开的。”

　　　　甄稳相信他们是散开的，但不信他们去找人如此卖力。

　　　　嘴上说说也就罢了，收队回76号食堂吃饭。

　　　　吴四回来的较早，正在院里看史万均擦车。

　　　　“兄弟怎么样？有收获没有？”

　　　　“没有，你看看我帮人，散开之后，个个累的汗流浃背。”

　　　　“那中午就多吃些对了，丁主任让你上去一趟。”

　　　　丁默邨坐在椅子上，正在看一张女子相片，听到敲门声忙收起相片。

　　　　“进来。”

　　　　甄稳推门而入：“丁主任，您找我。”

　　　　“是啊，有没有军统大眉目？”

　　　　“暗查了一上午，没有见到可疑之人。下午我们还得继续查。”

　　　　“好，明天中川的生日，也不知该给他准备什么礼物？是送金条还是送古董？”

　　　　“我看这些中川课长还不算太喜欢？我曾听他无意间说过喜欢钟表。”

　　　　“喜欢钟表倒没什么？但送这个似乎不太吉祥。”

　　　　甄稳道：“我也觉得是，但可能两国习惯不同，在他看来，却是吉祥物。”

　　　　丁默邨也不知道日本人是否有此爱好，怕出差错。

　　　　“甄稳，你一定要弄清楚，别送错了。”

　　　　“好，我下午去询问一下。”

　　　　“嗯，时间真快，转眼又老了半日。你们辛苦一上午了，去吃饭吧。”

　　　　甄稳退出，领着众人去食堂吃饭。

　　　　吴四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扔下史万均等人在食堂。

　　　　老乔道：“甄队长，你说那莫孤独会在租界吗？”

　　　　瘦骆驼忙抢着说：“很有可能？说不定就在哪个角落里。”

　　　　老乔撇嘴道：“他怎么会在那里，若是我，就会选个偏僻之处躲起来。”

　　　　“胡说，你懂得什么叫反其道而行。你认为是这样的，其实莫孤独是那样的。不服来赌。”

　　　　老乔是不敢和他赌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老乔记忆犹新。

　　　　众人吃过饭，到楼上小憩。

　　　　丁默邨又把甄稳喊了过去。

　　　　“甄稳，吴四有没有什么异动？”

　　　　甄稳道：“只是有些疑惑，他到了租界，很快就抓了几个人，被我看到。我提醒他容易打草惊蛇，随即就把人方了。”

　　　　丁默邨用力一拳砸在扶手上。

　　　　“想那军统特工，都是经过艰苦培训，时刻在警觉之中。只怕这次真的打草惊蛇了，莫不是他有意如此？”

　　　　甄稳道：“希望他是无意的。”

　　　　“不，任何异常都有脉络可寻。他吴四也不是刚刚参加行动，怎么能犯如此错误？这十有八九是李士**代给他的。”

　　　　甄稳故作惊讶：“为了76号，他们不敢如此吧？”

　　　　“有何不敢？吴四本就是一个莽汉，什么都能做出来。”

　　　　“主任放心，我会暗中盯着他。”

　　　　“嗯，中川生日，李士群只要不死就会参加。你一定要让他感觉你还是向着他的。”

　　　　“我明白，李士群若真的能行走活动，那日本人的医术真是不可思议。”

　　　　丁默邨笑笑，好似觉得甄稳少见多怪。

　　　　“甄稳，下午你也不要去行动了，带两个人去买钟表。记住一定要选最好的。”

　　　　“明白，买来之后我会找书法家写写些祝福语句，包中川课长满意。”

第380章　路遇火蛇（）　
甄稳奉命去买钟表，瘦骆驼，老乔陪着。

　　　　路上行人不多，大多都是行色匆匆，面带饥色。

　　　　一路上只听瘦骆驼眉飞色舞的白话。他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发挥的淋漓尽致。

　　　　瘦骆驼显摆道：“老乔，我告诉你，这钟表里有齿轮，齿轮转动带着表针运转。你知道那齿轮是谁发明的吗？”

　　　　老乔急忙摇头：“不知，不知。在我出生之时齿轮就已经存在。也没听说过是谁发明的？”

　　　　瘦骆驼用一种少有的目光带着鄙视：“老乔，看你就不学无术，没事多看书，少吃饭。那齿轮上姓齿名轮到人发明的，这回记住了吗？”

　　　　老乔不太相信道：“那表针就是姓表达发明的？”

　　　　瘦骆驼痛苦的撇撇嘴：“老乔，没事多看书，少吃饭。什么表针是姓表的发明的？幼稚，幼稚。”

　　　　老乔发懵，手指前面行人道：“那是谁发明的？总不能随便是一个路人。”

　　　　甄稳暗笑，目光向前面路人看了一眼。

　　　　那人听到后边喇叭声，闪身退到路旁，回头向车里看了一眼。

　　　　两人目光接触，路人微微发愣。

　　　　但这个表情瞬间恢复正常，甄稳的车已经开裂过去。

　　　　火蛇？甄稳暗忖，那个眼神和相片里的如此像。只是这人外表化妆成另一种模样，和相片中的又有些不同。

　　　　火蛇出现在这里？甄稳暗暗奇怪，但他怕打草惊蛇，没有停留。

　　　　火蛇明显认出了甄稳，否则，就不会有吃惊的表情。

　　　　霞飞路亨得利钟表店，这是亨得利的一个分店。

　　　　三人下车，憨二宝守在车上。三人进店选了一款古铜色钟表，看上去大气庄严。

　　　　钟表有半人多高，轿车装不下，需雇辆人力车拉到特高课。

　　　　瘦骆驼自告奋勇出去找车，这条街路口停着五辆人力车，几个拉车的正闲着无事胡侃。

　　　　其中一个带着破礼帽身材稍微壮实的男子，撇着嘴道：“我玩命老赵哪里不敢去？昨天拉一个大汉，别人不敢拉，我敢。他要去特高课，别人不敢送我敢。嘿嘿，你们几个谁敢去特高课？”

　　　　瘦骆驼闻听，这人看上去有把子力气，有熟悉道路，就选他了。

　　　　“拉车的过来，过来。”

　　　　几个拉车的一起涌来过来：“先生去哪？”

　　　　“拉货。”

　　　　“什么货？”

　　　　“半人高的钟表，钱不是问题。”

　　　　戴破礼帽的扒拉开几人：“嘿嘿，我来，我来。我一个人能把钟表扛上五楼。”

　　　　瘦骆驼道：“好，跟我来，把这钟表送到特高课，这车钱一分不少。”

　　　　几人迅速回到各自车前，瘦骆驼皱起眉头道：“不需要这么多，一个就行，一个就”

　　　　四个拉车的没等他说完，瞬间跑的无影无踪。

　　　　还剩一个跑的慢了些，被瘦骆驼一把拽住车。

　　　　“哎，赶快给我去拉东西，钱少不了你”

　　　　拉车的挥手一巴掌，瘦骆驼脚步趔趄摔倒在地。那人把车一扔，撒腿跑进一条胡同。等瘦骆驼追过去，哪里还有人影。

　　　　瘦骆驼骂骂咧咧往回走，本想着车还在，实在不行自己和老乔一起拉车也得把钟表送过去。

　　　　等他返回，那辆车也不见了。瘦骆驼暗叫晦气。

　　　　连个车都找不到，瘦骆驼心中焦急，又在附近路口寻找。

　　　　平时各个路口都有人力车，等他找时，一个影子也没有。

　　　　瘦骆驼捂着脸回到钟表行，把情况跟甄稳一说，无奈的摇摇头。

　　　　甄稳道：“如此小事，总不能回去叫辆卡车？”

　　　　瘦骆驼揉着脸道：“是，是。不如这样，我和老乔抬着送去。”

　　　　在抬回到路上，老乔抱怨道：“瘦骆驼，连一个车都找不到，还白话什么齿轮？这要抬着去，还不知道走到何时？”

　　　　瘦骆驼累得呼哧呼哧喘粗气：“老乔啊老乔，送钟从来就是这么不顺心的事，我也无奈啊！我就奇怪了，看来下回雇车不能提特高课三个字。不仅雇不到车，还容易被打。”

　　　　甄稳没有和他两个一起走，而是开车先行。

　　　　九鼎和飞枭？不知谁是火蛇？若是飞枭还好办些，若是九鼎就有些难办。

　　　　听来的那些人介绍，九鼎的枪法不错。既然是军统精英都这么认为，想必很是厉害。

　　　　想到第一批人来，就有人和火蛇说出过，甄稳把疑点重心放在了贺飞，老程，田龙和费符身上。

　　　　火蛇会不会和其中一人接触？因李士群还在医院之中，火蛇不可能和他联系。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根本无法找到火蛇的踪迹。

　　　　而这四人，甄稳还没有和他们接触，他们也并不知道甄稳的底细。

　　　　甄稳开车去找莫孤独。

　　　　莫孤独闻听，一愣道：“我感觉这火蛇随时可以引起大火，不若，现在除掉他，免除后患。”

　　　　“莫孤独，这是最干净利索的做法，但我现在还隐隐觉得他有可用之处，暂时留着他的性命。你现在去看看贺飞四人动向，若是缺少一人，那很可能就是和火蛇见面的人。”

　　　　莫孤独没有耽搁，直接去了四人住处。

　　　　莫孤独化妆之后，也是隐去本来面目，但他的目光收敛，外表看不出寒气。

　　　　这一点，即比火蛇高明许多。

　　　　莫孤独到了门前，里面的人也没有发觉，等他推门而入，老程才吃惊的从床蹦了起来。

　　　　“莫先生，你来的怎么毫无动静？”

　　　　莫孤独没有回答他，直接问道：“他们几个人呢？”

　　　　“都出去了。”老程又追加一句，“现在天天无所事事，几个人也闲的无聊，去散散心也好。”

　　　　一下出去三个人，这就无法判断谁最有可能和火蛇接触。

　　　　老程问道：“莫先生，是要有行动吗？”

　　　　莫孤独点点头：“没错，在这危险时刻，他们不应该随意出去。等三人回来后，你们要抓紧休息，保持体力，随时准备行动。”

　　　　“莫先生放心，唉，我们几个报仇之火一直未灭。来时十个人，现在剩四个不知什么时候行动？”

　　　　莫孤独看出他的怒火和忧伤，但他又不便说太多。

　　　　“你们都是英雄，何时行动？目前无法确知，但我想会很快”

第381章　岩田的警告（）　
莫孤独叮嘱完老程，准备离开。

　　　　老程道：“莫先生，您的枪法让我仰慕已久，能否，不吝赐教，指点在下一二。”

　　　　莫孤独道：“你有机会勤加练习，枪法自然会准。”

　　　　“我明白莫先生的意思，似我这般没有天赋之人，恐怕即使穷其一生，也未必能有所成就。唉。”

　　　　戴笠挑选的人都是精英，哪有白痴傻子？老程也是出类拔萃的人物，听莫孤独如此说，不免有些失望。

　　　　莫孤独不想打击他：“你们这些人都很有天赋，但终其一生也只能达到比较高层次，想要达到一流水准，天赋还是稍微差了那么点。”

　　　　老程听完，说不上欢喜还是失落。

　　　　莫孤独评论的比较高层次，那已经不是一般的水平。

　　　　但又有几个和他能并肩的人？

　　　　莫孤独飘然离开，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危险，因为特高课和76号，所有的重心都针对抓捕他。

　　　　甄稳只要把事情交代给莫孤独，他就再也不去考虑这些事情。

　　　　莫孤独一定会把事情办的十全十美。

　　　　甄稳在特高课的路口停了下来，他在这里等待瘦骆驼两人。

　　　　岩田出现在远处，他从台阶上快步下来，向甄稳这边扫了一眼。

　　　　甄稳知道，岩田这一眼即会看到自己的车。

　　　　果然，岩田已经迈步向这边走来。

　　　　甄稳忙下车，远远的下打招呼。

　　　　“岩田先生，这是去哪里？用不用我开车送你。”

　　　　“不必，伊贺将军明日会来参加中川生日。他一直惦记着你。”

　　　　甄稳道：“我也一直惦记着伊贺将军，明日能相见，简直太好了。”

　　　　岩田点点头：“伊贺将军能如此久的惦记一个人，这非常少见。我只见他惦记过佐藤课长。”

　　　　甄稳长叹一声：“佐藤课长走的匆忙？不知现在如何？”

　　　　岩田笑道：“我听问现在还在接受调查。不过，这么久还在调查，也未必是坏事。”

　　　　“唉，希望佐藤课长能逢凶化吉，别惹上麻烦。”

　　　　岩田深有同感，佐藤是他最好的朋友。如今他不在这里，岩田少了很多停留之意。

　　　　若不是造币厂还在初始阶段，他早已去寻找莫孤独去了。

　　　　他甚至很有把握找到莫孤独，也许他只要发个声明，约好地点，莫孤独就会毫不犹豫的前往。

　　　　“甄稳，中川准备在一个秘密之处举办生日，但我提醒你，注意现场的情况。有道是沉默是金，能不言语就不要言语。”

　　　　“在下记住了。”

　　　　岩田的提醒，不知他出于什么用心。但既然说了这句话，明显是为了甄稳好。

　　　　“岩田先生，我从未见过中川课长开过枪？不知他的枪法如何？”

　　　　“只能说马马虎虎还算可以，只是此人胆量太小，和佐藤比，差了一大截。”

　　　　“佐藤课长真是少见，站在那里，气势迫人。头脑又总是你们清醒，思维之深邃，让人自愧不如。”

　　　　岩田听他称赞佐藤，心中也是极其高兴。

　　　　这时，瘦骆驼和老乔抬着钟表满头大汗的走了过来。

　　　　“岩田先生好。”

　　　　“岩田先生好。”

　　　　两人先跟岩田打招呼。

　　　　岩田点点头：“中川其实喜欢的不是钟表，而是回忆。”

　　　　甄稳这才明白，每个人都有美好的回忆。

　　　　只是每个人回忆方式不同，想那中川，定是因钟表承载着美好的时光，他才选择让76号送这个。

　　　　岩田道：“你们先抬上去吧我也有事先走了。”

　　　　岩田说走就走，绝不耽搁，转身而去。

　　　　甄稳暗忖，明天伊贺也来，他又带着一些军人。这些人都是从前线拼杀出来的，作战能力可比宪兵强上许多。

　　　　这又给行动增加了难度。

　　　　瘦骆驼道：“老乔，放下休息休息，累死了。”

　　　　两人也将钟表放在路中，从特高课经过的外来车辆几乎没有，连行人都难见到两个。即使再摆放几个，也没问题。

　　　　老乔甩着胳膊道：“甄队长，你说岩田枪法怎么会那么准呢？简直神了？”

　　　　瘦骆驼撇嘴道：“那有什么，唯手熟尔。假如给我十万发子弹练习，我也呢百发百中。”

　　　　老乔摇头：“瞧你那点能耐，还十万发？给我五千发，我就能百发百中。”

　　　　老乔手指成枪状，向远处比划。

　　　　瘦骆驼有些急眼：“你别吹了，吹牛的水平，怎么有超过我之势？”

　　　　瘦骆驼冲老乔使个眼色，眼睛斜向憨二宝。

　　　　那意思，是让老乔跟甄稳说，剩下的这点路程，让他来抬。

　　　　瘦骆驼知道憨二宝的力气，一个人抱着毫不费力，就是再有两个，他也会绰绰有余。

　　　　老乔没明白，瞪着瘦骆驼道：“你斜眼什么意思？若是对我不满吱声？”

　　　　瘦骆驼暗中嘀咕：“这老乔智商太低，连这个都不明白？能省力不省力，简直是个痴呆。”